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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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公司上班的时候依然很忙碌，对着电脑改那被批评得一无是处的策划。阮清思很是头大，经理也很看重这次的项目，上班的时候恰巧遇到还问了她情况，她只得如实说细节方面对方还不满意需要修改。
“部长，请。”
抬起头去看，只见小乔端着很多咖啡走过来一杯杯发给那些盯着电脑神情倦怠的同事们。阮清思伸出手去接，道了声，“谢谢。”
浓郁的咖啡香气，她垂头抿了一口。忽而想起在帝国楼下咖啡厅那儿巧遇殷嘉琦与宋漫。不是说分手了么？怎么那天还会在一起？还有这次的广告……她微微舒了口气，咖啡杯里白色的水蒸气氤氲开来沾湿了睫毛。想这些做什么，又不关自己的事。
下午的时候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一直都没停下。阮清思和几个同事还留在办公室里加班，回去的时候已经十点多。
公交车的班次是绝对赶不上的了，于是阮清思撑着伞站在路边等出租车。一连开过好几量都是有人的，好不容易看到一辆空车停下来司机却连忙摆手说这车是别人定下来接人的。雨又下大了些，入秋后的凉意令她觉得冷，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等下去。
一辆车忽而在自己面前停下了，夜色下阮清思没有仔细看，只以为它是要倒车，于是走到一旁让开了。
车窗缓缓落下，一张男子眉目深邃的脸出现在后头。是殷嘉琦。
“上车。”他吩咐道。
“殷董？”阮清思有些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雨下这么大，你先上车再说。”
她依言收了伞上车，雨里站了太久即便打了伞身上依然很湿。她偷偷瞄他的神色，心里感慨着弄湿他这么名贵的车子真是罪过啊罪过。
“与一个客户在附近谈生意谈得比较晚，恰好路过这里。”他解释道。
“哦。”当然也知道是巧合了。
“工作那么忙需要加班加到现在么？”他看了一眼时间，淡淡地说。
——还不是为了你们公司那该死的项目？她差点忍不住脱口而出，幸而话到舌尖及时地咽下了肚，干笑两声，“还不是……因为最近工作比较忙。”
殷嘉琦也没说什么，陡然间沉默了下来。
“那天，你来我公司见朋友？”
“诶？”
阮清思立刻明白了他的话，顿时有些担心起张琳工作期间被自己叫出来有没有受到处罚，特别是想起张琳说的殷嘉琦可怕的记性，她忍不住张了张口，支支唔唔地替她申辩道，“那个，其实我们只聊了一小会儿，她出来五分钟都没满，真的。”
殷嘉琦勾起嘴角微笑，“这么说是我出现坏了你们聊天的兴致？”
自己知道是这么回事就好了何必说出来。阮清思心里一百个肯定，嘴上装作惊讶地说，“呃？怎么会呢……她原先便准备走了。”
“你以为我会因此开除她？”殷嘉琦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我记得你那天也是要上班的吧？因为我不是你上司所以就无所谓了？”
被说中了心里的想法，阮清思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傻傻地说，“你……该不会特地去告状吧？”
殷嘉琦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放心，我还没那么多闲暇时间去告状。”
“你是好人。”她突然冒出来一句。侧过头去看着他的侧脸，目光相触，“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即便不能说了解他，却频频地受到帮助，比如说自己去帝国采集资料的时候，比如说温和亲善的态度，比如说现在，其实他大可不必绕到送自己回去。
恍然想起了宋漫说的一句话：小姐长得非常像一位故人。
因为那位“故人”，所以他才对自己特别好？那个人究竟是死了还是怎么了？“故人”怎么听都像“已故之人”。
“到了。”
车子在楼下停了下来，阮清思打断了思绪，“今天又劳烦你了……”顿了顿，寒暄道，“要不要上去坐坐？”
“好啊。”
“哦。”阮清思打开了车门，忽而又退了回来，看着微笑注视着她的殷嘉琦，说，“……您是开玩笑的啊，那，就这样……拜拜。”
“我没有开玩笑，但是如果你不方便的话……”
“怎么会呢。”她干笑两声，原话是：怎么会方·便呢？
阮清思有些局促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地转过头去偷偷打量他。等了一会儿电梯，她实在是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以后说话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从电梯里出来，走过走廊，打开门，迅速踢开了堵在门口的几只鞋子，幸好家里还没乱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请不要客气，随便坐。”她指了指客厅里的沙发。“咳……上面的杂志报纸什么的拨开或者扔地上都行。”
殷嘉琦没有介意地笑了笑，依言走到沙发前将上面的报纸杂志拨开一个地方坐下。
“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泡茶。”说着便闪入了厨房。只可惜在冰箱里翻找了半天只发现了一个空的茶罐，咖啡只剩下伴侣，牛奶也不知道过期了没。折腾了半天端着一杯清水出去的时候简直想直接挖个洞钻下去，“抠门”“小气”“吝啬”的标签几乎贴在了脑门上，朋友拜访请别人喝白开水……阮清思觉得心里的风凉飕飕地吹。
不知道用个好看点的杯子能不能挽回什么。真想让他直接带回去算了。出去的时候看见殷嘉琦正在翻沙发上的杂志，将水端到他面前，支支唔唔地说，“那个我突然想起已经很晚了，喝茶的话不利于睡眠。”
“谢谢。”殷嘉琦看起来也没在意，接过杯子时依然礼貌地说道。
“那个……”把客人晾在客厅自己回房玩电脑游戏是很没礼貌的行为，即便她此刻真的很想这么做，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想法，尽量表现得合格一点，“你要吃零食么？”
“不用了。”
“那看电视？”
“好。”
平日里会来阮清思家里的人只有一种，那便是熟到不用去招待的客人。殷嘉琦显然不属于这种，因而阮清思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招待比较好。只希望他快快觉得无聊快快走人快快解放自己就好。
“你要不要坐下？”殷嘉琦有些好笑地问站在一旁的阮清思，似乎时刻准备着招待他走一样。将身侧的报纸叠好堆放在一旁示意她坐下。
“谢谢。”阮清思刚说完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不是在自己家么？怎么突然有一种自己才是客人的感觉？闷闷地坐下，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
“你看这种杂志？”闻声看去，忽而发现了之前买的那本以宋漫为封面的八卦杂志。回想起那篇报道，阮清思顿时有些心虚，懊悔自己不爱收拾东西也无济于事，挣扎于到底是光明正大承认好还是指责他乱翻别人东西好？“看来还算不错，这种照片都挖得到。”
他的唇边挂着一丝笑容，阮清思不清楚是嘲讽还是冷笑。几乎出于本能地伸手将杂志抢过来合上，“咳，过期杂志，没什么好看的。”
“你看过了么？”
“什么？”
“那篇报道。”
“嗯……看了。”
“一点都不想知道事情的实情？”
“你愿意说？”
他沉默了一下，忽而露出了一个闲散的笑容，“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大学留学时交往过一阵，后来分手罢了。”
“原因呢？”这才是她非常好奇的东西。之后是不是还藕断丝连？比如那次在咖啡厅遇见……
“发觉自己不喜欢她。”顿了顿，补充说，“也实在没办法喜欢上她。”
答案令阮清思有些意外，几乎是脱口而出，“怎么会这样……”
“那是我最蠢的时候，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直接删掉那几年的时间。”他很有耐心地回答，“以为外貌家世头脑都配得上自己的人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困难，迟早也会日久生情。甚至一度以为自己会娶她，然后就这么过一生。……后来发现事实与想法差距太大，我从头到尾都只是在逃避，一味地，愚昧地，胆怯地。”
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意识到么？阮清思觉得这些事情自己不该再问下去，毕竟不是太深交，于是扯开了话题，“抱歉……我太三八了。”
他笑了笑，笑容里却有几分她看不明白的东西，像是夜里的雨水一般凉凉的。具体是什么却又捕捉不到。“你怎么看待我呢？”
“非常好……”觉得自己说得太笼统了几乎有敷衍的味道于是又补充道，“几乎什么都好。我遇见过的……最完美的人。呃，不过这些赞美你一定经常听到。”
“不，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他的眼睛像是潭水一般望着她，一点点地将人吸进去。
“怎么可能？”她说，有些发愣地看着他清俊的脸。
“不可能么？”他笑了笑，喃喃地说，“……因为啊。”
“嗯？”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拥入了一个有力的怀抱，衣服上淡淡的烟草味，熟悉又陌生的体温，以及，落在唇上炽热的亲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