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涟漪》砚*

4、买玉

　　洛阳是座繁华的都城，每当早晨的阳光照到这座都城的时候，城内的人们便忙碌起来。滚滚的车轱辘声，街边小贩的叫卖声，甚至还可以听到守城侍卫们的脚步声。
　　慕容山庄内却是一片宁静，偶尔听到一两只鸟儿清脆的叫声。
　　慕容雨月坐在镜前，丫鬟苗儿正为她梳妆。正值妙龄时期的慕容雨月，红润的脸上带着清纯的笑，灵动的双眼如同南海上珍贵的黑珍珠，清澈明丽，肌容水嫩，如同光从沐浴后氤氲的气息走出来一般。
　　苗儿将最后一只珠花插在她的发间，抬起头，看着静中的清丽的容颜，不禁笑道：“小姐真美。”
　　慕容雨月回头，敲了敲苗儿的头，嗔怪道：“小丫头，嘴什么时候这么甜，就会说些没用的话。”
　　苗儿笑了笑，转身向床榻走去。慕容雨月站起身，问道；“苗儿，爹今天是不是要出门？”
　　“恩，因为今年牡丹会的事，老爷和管家今天要去检查会场和戏台布置的情况呢。”苗儿边整理着被褥边回答。
　　慕容雨月停在了桌前，手搭在茶具上，双眼突然一亮，便对苗儿道：“苗儿，我们今天出去玩吧。”
　　“不行，小姐。”苗儿直起身子，向慕容雨月走去，道：“老爷不是交代了小姐近日都不能出山庄么。”
　　“管他呢，凭什么不让我出去。”慕容雨月抱怨道，手立即握成拳头，重重砸在桌上。
　　“小姐，您还是收敛些为好。”苗儿在一边劝说着，“老爷把您关在家里还不是为您好么，想调教调教您的脾气。”
　　“调教我的脾气？”慕容雨月一脸不疑惑地看向苗儿，“为什么？以前怎么没有？”
　　“因为老爷给小姐定——”苗儿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捂着嘴，瞪着双眼，似乎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定什么？”慕容雨月更加疑惑，她死死定着苗儿，追问道：“爹他给我定什么？”
　　“小姐——”苗儿一脸涨红，摇着头，低声道：“小姐，对不起，老爷吩咐我们下人了，不能和小姐说的。”
　　慕容雨月听她这么说，想知道的欲望更加强烈，她声音变严肃，沉着脸，“苗儿，什么事不能和我说的。”
　　“小姐，我说了，您……不要生气啊!”苗儿颤微地抬起头，小声道。
　　“先告诉我”慕容雨月看着她，厉声道。
　　苗儿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老爷给小姐定了门亲事，说是在牡丹会结束后，就给小姐完婚。”
　　慕容雨月听她一点一点地将话说完，便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爹他亲口说的？”
　　苗儿点了点头，“是的，那天我看到的，老爷和一位白衣公子谈话，后来我被管家叫去看茶，就听到了老爷要给小姐定婚的话了。后来……”苗儿看了看慕容雨月，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后来，老爷送走那公子后，吩咐我们知道的都不能和小姐您说。”
　　苗儿说完，低下头，不敢去看慕容雨月，生怕她会生气，然而，没想到的是，慕容雨月并未生气，反而笑起来。
　　“傻瓜，你就真的信爹的话啊，他哪次不是这样，定下来的事情没多旧，自己觉得不对劲就改了，订婚这种事干吗不直接跟我说，搞得神神秘秘的。”
　　苗儿一听，似乎觉得慕容雨月说得有道理。慕容庄主的为人，苗儿也是知道的，有时候总是更改不定，直到做到他认为最完美的地步。
　　“小姐说得是，看来苗儿多虑了。”
　　“爹一定是昏了头，过几天就会改的，婚姻大事，爹不会那么随便的。爹最宠我，一定会尊重我的选择的。再说，贺郎他……他的事，我还没和爹说呢。”说到那个穷书生，慕容雨月的脸上总会泛起微红。
　　“对啊，小姐喜欢的是贺公子呢。”苗儿看出了她的心思，在一旁安慰道。
　　慕容雨月看了看窗外蔚蓝的天空，转身笑着对苗儿道：“苗儿，今天的天气可不错啊，我们可不要失去这么好的机会啊。”

　　古月轩
　　洛阳城最大的一家玉石店。店内的玉石琳琅满目，甚至十分古老稀有的玉种店中也收藏有。因此，吸引了许多富商官绅。
　　慕容雨月只当是闲逛，打发走了苗儿，逛得乏了，不禁意地就进了这古月轩。
　　“哟，这位姑娘，您想找什么样的玉？”一进门，老板粗哑的声音便从店内一角落中传来。他的脸上布满了滑稽的笑，缓慢地从角落中走出。
　　慕容雨月看了看古月轩的铺面。虽然生在洛阳，她却从未进过这珠宝首饰的店铺。她喜欢的毕竟是舞刀弄剑，若不是贺郎经常提起对玉石的喜爱，她或许永远都不会进这样的铺子。
　　此刻的她想毕正在盘算着买一块好玉赠送给贺郎。看过铺子左边镂空雕花柜子上所有的玉石，她摇了摇头，带着一抹微笑道：“这些，骗骗市井小厮到还可以，本小姐我要上好的蓝田玉。”
　　老板附和着笑了笑，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应该也是整个洛阳城官宦富豪家中的闺女吧，怕是得罪不起。立即引她到了铺子右边的角落中。
　　“姑娘，本店上好的玉石都在这里了，您说的蓝田玉，小店内有几种，您等等，我给您找出来。”说完，便打开身后一黑漆柜子翻找。
　　慕容雨月趁着着空当，玩弄着她身前案上的一些碎小的玉石，那些，应该是雕刻后剩下的边角料，虽然是即将要丢弃的，但也不是精致。她玩弄得正起劲的时候，不禁意地摸到了案上的一彩漆木盒。那盒子是有些年头的，彩漆已经剥落了许多，然而盒子却小巧玲珑。她不觉好奇地打开盒子。
　　里面是块玉吧。慕容雨月有些疑惑。她看着已经被她从盒子中取出的玉石，仔细大量了一翻。那玉石通体透明，清澈无瑕。那玉石在她手心，似乎是一滴水，冰凉清爽的感觉让她有些不敢相信。她所见之玉，没有像着块一般让人心颤。就像纯洁的处子，让人触摸起来都有些惭愧。
　　“姑娘，这可使不得。”老板刚转身，变惊讶道。
　　慕容雨月将那块玉紧紧握住，似乎是看中了这块玉，好奇道：“为什么？”
　　“这玉，已经有人定了，今天就来取的，他说在他来取玉之前，不让任何人碰这块玉。”老板有些惊慌，看着慕容雨月将玉石握得这么牢万一被那定玉之人看见，他该如何收场。
　　慕容雨月歪着头，笑了笑，说：“是么！”
　　老板放下手中刚取出的盒子，有些急促地走到慕容雨月的身前，“姑娘，请您把玉放回去吧，那客官应该要来了。”接着，他又小声音嘀咕着：“明明说好了辰时来取的，现在都已经巳时了，怎么还不来？”
　　慕容雨月听到他怎么说，笑得更欢。暗地里想，竟然那人过了一个时辰都不来，想必是不买了。她将那块玉放回盒子内，“老板，这玉本小姐要了。 ”
　　“什么？”老板大惊。
　　而此刻，铺子门前，出现一白衣身影，在明媚的阳光下，那人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
　　慕容雨月看到，那是一白衣男子，温润如玉的，他跨过门槛，开口道：“老板，我来取水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