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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欲将心事付瑶琴 ...

  •   唐门四杀,指的是唐门最得意的四位杀手。
      这四个人,从小一同长大,接受的是完全相同的教育,性子却全然不同——
      四杀中,武功最差的唐黑,喜好血,凡是杀戮,若不见血便不痛快,专使一招“骷髅血剑”,杀一个人,非得血溅三尺不爽。年纪最小的唐丑,讨厌漂亮的东西,无论男女,只要格杀对象长相不错,便死也不得全尸。年岁最大的唐艳生得一副好皮囊,据说曾经是是唐门的第一美人。这人虽生在唐门,又为杀手,却一向敬重正义有侠心的英雄人物,要是落在他手上,说实话,或是宁死不屈,自然死得没那么难看。
      至于武功最高的唐白?
      他爱干净,爱漂亮。干净漂亮到看上去不像个杀手。
      不过这四个人却有一个共同点:一旦接到唐门格杀令,从未有过失手。

      公孙伯芷心中捏了把汗。他自诩武功颇高,与唐白相比,不在伯仲之间。但今日唐白若是捏着格杀令来的,下的必然是重手,一边要护着沈雩兮,一边还要全身而退,不啻为一项艰巨的任务。
      况且唐白的身边,如今站着四位少女,这四位少女,若公孙伯芷料想不差,正是唐白手下四位得力战将:梅妻鹤子!
      唐白下了轿子,站在风里。风吹动他纯白的衣角,干净的儒巾,整整齐齐的梳起的头发下偶尔散落的美人须,却吹不动他一张冷酷清俊的脸: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公孙伯芷一动不动地盯着唐白,只见他微微一笑,一双狐狸似的眼,目光如炬,落在沈雩兮的身上。
      “沈公子……唐白奉了门主的意思……特来杀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还带着笑,好像只是在告诉人家,我是来请你做客的。
      但他这句话刚说完,轿旁的四位少女身形忽然一动,如同四道闪电,直取公孙伯芷和沈雩兮!
      她们的剑!从腰间出!
      公孙伯芷一把抱住沈雩兮,凌空一旋,从马上脱身。“梅妻鹤子”四剑齐发,竟齐齐砍在马身,一匹矫健白马,瞬时四分五裂!
      梅妻鹤子见一击无果,立刻转身。公孙伯芷一展纸扇,内力一发,、射出一道掌力,震开四人。
      一边嘴上悠然道,“伯芷一向是怜香惜玉之辈,还请姑娘也不要苦苦相逼。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梅妻鹤子四人见他口中轻薄,面上神色皆是一红,其中个子较为娇小的那个更是张口骂道,“满口的男盗女娼,你算什么东西!公孙家怎么生出你这种败类来!?”
      公孙伯芷被人这样骂倒也惯了,如今这少女一搭茬,却正中他的诡计,不免心下好笑,轻摇折扇,将沈雩兮抱到一旁的石块上。只见四周碎石乱布,心下又生一计,又起内力,猛赞一掌,摇动碎石,在沈雩兮四周摆出一个阵法,阻隔了四剑的威力。
      梅妻鹤子虽然剑法高超,但平时都被唐白藏着掖着,江湖经验不足,眼下被公孙伯芷出言轻薄,皆是愤愤,却是自乱了章法,好端端的剑网,竟然自行破开一角,公孙伯芷面上左躲右闪,腾挪辗转,避开剑锋,却不施攻击,与四剑缠斗起来。
      沈雩兮虽对武功战法一窍不通,但也看出此刻的梅妻鹤子直似强弩之末,顿时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四剑见久战不胜,更是怒火中烧,剑网不攻自破,公孙伯芷看准时机,以扇代掌,逼开四人!
      梅妻鹤子皆承受公孙伯芷一掌,受的虽只是轻伤,但公孙伯芷内力雄厚,顿时四剑齐震,轰然而断!
      此刻,站在一旁的唐白已经站不住了。
      唐白方才一直是站着的,他没有出手。没有出手的理由,一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出手,二是因为虽然公孙伯芷对他了如指掌,他对公孙伯芷的武功高低却并没有底。他在观察。
      如今,这场观察已经结束了。
      所以唐白准备出手了。

      唐白出手的时候,动作很慢。那动作非但慢,而且还很柔,很美,好似是在舞蹈一般的动作,然而他的出手,却让公孙伯芷明白了一件事——
      唐白用的,是唐门十大暗器之一:漫天彩云飞!
      漫天彩云飞,很美,很绚烂,如同无数的水晶在空中散射,折射出太阳最绚烂的光彩。
      但是漫天彩云飞却是一个美丽的噩梦,如同它的主人唐白一样,它们狠毒!阴戾!
      公孙伯芷不敢怠慢,提气运功,一掌想接下漫天彩云飞。
      唐白清俊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狠艳的笑容来。
      公孙伯芷一道狠劲掌气震开漫天彩云飞,却见后面跟着两颗毫不起眼的:铁莲子!
      只是距离实在太接近,速度实在太快,他已来不及出掌!
      身后,梅妻鹤子四剑却突然持断剑冲进阵法之中,直取沈雩兮!公孙伯芷暗道不好!想要转身救人,两颗铁莲子却已冲至他的腰侧!
      一阵的闷疼,腰上的筋脉却已经失去了知觉。抬手刚要再战,唐白却以那鬼魅般的轻功,飘到了他身边,点了他周身大穴!让他动弹不得!
      抬头一看,那娇小少女的断剑,已上了沈雩兮的喉咙。
      狂龙陌路,公孙叔桦自感大势已去,不禁低下头,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来。
      唐白见了此景,心中不免得意,一双凤眼温柔地看着那娇小的白衣少女,“阿鹤,你的剑法又进步了。”
      那少女微微低头道,“是主人教导得好!”
      唐白说完这句话,俊脸转向公孙伯芷,微微笑了起来,“门主有令,提沈雩兮人头去见他……至于你……公孙伯芷……”

      “你和他之间,没有公事!”
      说出这话的人,却是沈雩兮。
      虽说唐白是奉命来拿沈雩兮的,但唐白却从来没把沈雩兮放在眼里过:在他看来,沈雩兮还只是个少年,身上又没有武功,纵然施毒制药的能力尽得云从龙的真传,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之中,又能如何!?南水沈家、东西楼、医剑双绝难不成还能保他一辈子!?
      但是现在,这个没有一点武功,尚不到弱冠的少年,竟然在他唐门四杀之首面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不免让他感到有些惊异。
      他佩服这个少年人的勇气。
      他想,他若是唐艳,只怕这个少年已经被放了。
      但很可惜,他不是唐艳。
      他是唐白,唐门四杀中杀气最重,戾气最深的唐白。所以沈雩兮注定要死。
      但他还是朝沈雩兮微微一笑,用一种极其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没错,我和公孙伯芷之间,的确没有公事……
      “但我们之间……有私仇。”
      唐白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上的笑容还是如同春风般和煦,但这笑容,却仿佛又不是个笑容:这笑容更像他的习惯,是他挂在脸上的面具。在那面具之下的,是只暴戾嗜血的野兽!
      公孙伯芷心中愤懑,恶狠狠道,“我和你乃是第一次见面!这私仇之说从何而来!?唐白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在我身上乱安罪名!”
      “阿鹤,割下沈雩兮的脑袋,这边……公孙伯芷,由我处理。”唐白微笑着指尖把玩着一根细小的银针,一双眼含笑地看着公孙伯芷。
      “你说我们之间没有私仇……那我今天还真要跟你算一算这私仇……
      “五年前,汴京眠月楼……舞剑花魁阮三娘与她的一个恩客,可是你所杀?”
      公孙伯芷心中一怔,此事是他当初少年性狂,与几个狐朋狗友胡闹,大醉不醒,方才有过的过失之举,况且早就被压下,怕是汴京却也没几个知道的人,唐白又是从何知晓!?
      “……你也是阮三娘的恩客?”
      公孙伯芷心中暗暗叹气,眼下竟然又把这陈年旧事翻出来,恐怕是一心找茬了。
      唐白脸上的笑此刻却突然之间消失了。好像是被人从身上抽走一样地,消失了。
      “……她是我的姐姐,唐阮。”
      公孙伯芷昂起头,重重舒了一口气:今天,只怕是神仙也救不自己了!
      “……我认了……”公孙伯芷苦笑道,“我只有一个请求,这个请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你说吧。”
      “等你杀了我,取了雩兮的首级,我、想和他葬在一起……这一世,我对不起过许多人,做过太多错事,少年轻狂,如今大梦方醒,只想同挚爱永眠……”
      说着,他竟然低下头去,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
      英雄末路,烈士迟暮,也不过如此。
      “表哥……”
      沈雩兮见他如此,心中顿时万念俱灰:他,怎能如此轻生?他心中的公孙伯芷,又岂是这样一个人?
      唐白见他说得动情,加之自己虽说执掌杀伐,却也不是个完全冷血,无情无义的家伙,轻轻道,“我答应你了。”
      “我不答应!”
      又是沈雩兮。
      唐白心中对他已经佩服之至了,他从未想过这样一个少年竟然在此时还不屈服于命运!
      他竟然还在抗争!
      这个人,他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命运完全的不满,就是在最绝望的境地中也能爬起来的,有蝼蚁之能的大丈夫!
      “可惜,”唐白在心中暗自替沈雩兮叹气,“虽有大丈夫之心,却无大丈夫之能……况且,所托非人啊。”
      唐白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耐心和他们虚耗时间了,他抬眼瞥了下唐鹤,示意她下手。
      沈雩兮此刻竟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我不答应!”
      唐白被这一声震得耳膜都有些痛,沈雩兮一直安安静静的,让他一直认为他是个羞涩的少年,只是他此刻的反应,连公孙伯芷显然都没有料到。
      “这不公平!”沈雩兮仍旧大吼着,仿佛要用尽他以前从未用过的,所有的声音,“凭什么我就要在这里任你宰割!?凭什么你们唐门的毒就不许我解!?凭什么!?你们这就是所谓的英雄!?这就是所谓的江湖!?”
      “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江湖……”唐白的冷冷地看着他,“……你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又有人护着你,你就有能耐了?做梦!
      “没有力量!你就只有死路一条!这才是江湖!这样的江湖!我说了算……”

      “……要按照你的说法,小白,现在说了算的,是我的剑。”
      一个声音,从唐白身后起来。一个人,正站在唐白的身后,艳红色的影子,像鬼魅。
      这只鬼手中握着一把剑,一把短小精巧,雕琢这蔷薇石榴花的小剑。女人用的剑,一把粉红色的剑。
      这把剑,像一把温柔的梦。
      这把剑,却也能在一瞬间,就斩断温柔的梦,将一切美好的假象撕碎。
      但在场的所有人,眼下只有一个问题: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沈雩兮抬起脸看着他。这个救了他一命的人,这个声音,让他感到狐疑。
      这个人,要是在人群之中,绝对是个显眼的家伙。一身的艳红劲装,再用紫色绣线勾勒着一团团的蝴蝶,墨染一样的乌发,雪白但泛着红润的脸颊。他的五官都放肆地骄艳着,虽然透着一丝的倦意,却只为他更增添了一种幽艳,一种成熟而张扬的幽艳。
      阴郁,但又阳光的美丽。
      他的美丽,是扎眼的,嚣张的,如同冬日里的蝴蝶,夏日的艳雪。
      但这样一个过分张扬的人,竟然能够逃过所有人敏锐地感觉,站在唐白这个知名杀手的身后,拔剑相向?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将气息隐藏到这种地步?
      还是唐白第一个道出了他的身份,“唐艳!你做什么!?”
      唐艳嘴角微微一提,带着一道笑意,那笑意,仿佛三月的熏风,又好像腊月的寒风,
      “来救人。”
      “救人!?”唐白的声调明显提高了,“我奉门主之命,来取沈雩兮的首级,你倒来救人!?”
      唐艳还是一脸带煞的冷笑,“奉门主之命……小白你好大的口气!要是奉门主之命,交出格杀令给老子我看看。公报私仇,自己不敢得罪南水和东西楼,让门主替你背这个黑锅,你这白眼狼还真是好算计啊你!”
      几人听了唐艳的这番话,心中皆是一凛,各自思绪飞转。
      公孙伯芷与唐艳相熟,眼见唐艳出手相救,心中正疑惑,听得此言,又熟悉唐艳的人品,此番话应是不假,顿时雀跃,暗道唐白今日实在无运气。但又有些后怕,怕的是唐艳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若是由他来报唐阮之仇,恐怕自己是无法脱身了!
      唐白对外虽号称唐门四杀之首,但他自己心中也清楚,之前与唐艳一战,若非暗施奸计,实难取胜。加之唐艳在唐门内非但是四杀之一,更是备受信赖的审判行刑者,任何不符唐门门规之事,他皆可过问,不从门规之门人,他皆有先斩后奏之权。
      唐白虽然武功不差,但行事一向谨小慎微,况且杀手的本性让他贪生怕死,如今内心更是忌惮不已!
      沈雩兮与唐艳并不相识,如今看唐门门人出手相救,总觉得是场内讧,心中暗暗盘算:唐白、唐艳两人在唐门中大约分属不同派别,此次恐怕暗地牵涉唐门派别纷争。不知这唐艳,又有多少利用的价值,可以帮自己逃出生天?
      其实沈雩兮所想,也是有理,唐白与唐艳虽是一同接受杀手的训练,但后期的师承却非同一人,在唐门中的确分属两派。唐门主守与主攻派早有不和,在江湖上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只是到底年纪尚小,未尝深入接触江湖,沈雩兮眼下,却把这唐门派系纷争看得简单了,殊不知想利用这纷争挑起白、艳两人的不和,从中渔翁得利也非是易与。

      唐艳见唐白凝眉不语,口中更是带刀,“小白你屌!还不走,唐门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唐白自知理亏,况且唐艳眼下又不能伤之,一时之间,竟是气急,“唐艳!今日你不让我杀了沈雩兮倒也罢了,凭什么连公孙伯芷也不让我杀!?”
      唐艳仍是冷笑,“鸟!你要杀公孙伯芷,大可摆开了讲明,私仇归私仇,公事归公事……你做的这事儿,是要挑起东西楼和本门的仇怨,老子我非管不可!”
      唐艳是个相貌幽艳之人,口中说出来的竟是些土匪贼寇的粗鄙之言,不禁令人惊异。
      “况且门主何时说过要杀沈雩兮!?你他妈真是没事儿找事儿!还想让本门和南水结仇是不是啊!?”
      唐白气得跳脚,却又不敢公然对唐艳不利,当下指着公孙伯芷大骂,“凭什么!?我姐当初对这个登徒子倾尽所有,结果他倒好,厌了就不理会了!我不服!凭什么我姐得不到的,却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鬼得到!?”
      唐艳大喝一声,“老子管你什么理由!有本事你光明正大地来!要结仇结怨那也是你唐白自个儿的事!与唐门无关!
      说完,小剑一挥,顿时扫下唐白额前一片青丝,“滚!”
      唐白理亏,战力上又不见得能敌得过唐艳,更不知唐艳带了多少人埋伏四周,心中愤懑又无奈,一咬牙,只得招呼梅妻鹤子四人急退。

      公孙伯芷见唐白既退,松了口气,道,“大哥,久见了。眼下老弟我受伤,虽然被点的穴道已经冲开,可是不能行礼了啊……”
      “你别给老子乱动,”唐艳瞟他一眼,收起那把如女子使用的粉红小剑,“小白的铁莲子上下的毒是‘销魂蚀骨’,你稍稍一提内力就中毒更深,刚才谁让你冲开穴道的?!蠢驴!”
      唐艳说着,却又放着公孙伯芷不管,径自走向沈雩兮,一张骄艳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沈小公子,久仰大名了。在下唐艳,跟你那又呆又笨的表兄是结拜兄弟,若算辈分,你就叫我一声‘艳哥’吧!”
      沈雩兮正要搭茬,却听一旁公孙伯芷失笑开口道,“艳哥?只怕要算年龄,叫你‘艳叔’都行啊!”
      沈雩兮惊异,看唐艳相貌,与公孙伯芷年龄上应该不相上下,与自己的年差应在十岁之内,公孙伯芷这一句,分明是取笑,只是不知是何意?
      “咒你老兄早死啊!”唐艳又瞪他一眼,“你老兄我下月才到而立之年呢!”
      公孙伯芷已然逞了口舌之快,心中郁结尽消,正在大快之际,顺着唐艳自是无妨,连忙点头称是。
      沈雩兮微微点头,心下已了然几分,“不知艳哥要与我说什么事?”
      唐艳面上仍是带笑,“没什么,门主的意思,他不希望小公子将‘花红柳绿’的解药交给他人,但也不想为此得罪南水、镜湖医庄、东西楼这些大势力,只好请小公子自己掂量了。”
      沈雩兮明了,微微颔首道,“请艳哥放心,‘花红柳绿’是什么,雩兮并不知晓,何来解药一说?”
      唐艳露出嫣然一笑,“小公子果然是聪明人。”
      一旁的公孙伯芷不禁笑道,“怎么,大哥如今知道了唐阮的事儿,倒不向小弟寻仇了?”
      唐艳冷冷瞥他一眼,“都懒得理你……我跟小白分数不同派系,这事儿还另说呢。”
      一旁沈雩兮却又道,“艳哥能否听我一言?表哥这事儿,怕是也难说……虽说杀了唐阮这事的确有错,但为何当日如此巧合,正逢阮姑娘在楼里细作,便喝醉酒,闹起事来了?想来这其中,定是有些曲折,也说不定是有人蓄意为之,刻意加害……”
      “就是这个理,”唐艳赞许地朝沈雩兮微微笑道,然后又转头瞥公孙伯芷,“这事儿原本已经压下去了,不知道是谁日前捅给小白的,我也在查,里面多半有问题……人家沈小公子转下脑子就想到的事你怎么想不到?傻子!”
      公孙伯芷连忙点头,“是,我是傻子,雩兮聪明,大哥你认他做小弟得了。”
      “滚一边去!胡说八道什么!?”唐艳瞪他,“小白如今这一去,暂时不会找你们麻烦,你丫要不给我照顾好沈小公子大哥我他妈抽你!听到没!?”
      公孙伯芷收敛起笑容,轻搂住沈雩兮的肩膀,郑重道,“这点……不劳大哥费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欲将心事付瑶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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