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传说》宸子味

11、征途

　　当晚的事没有一个人说出去，只是巡夜的人纳闷的看着死宅欧晟炀离开实验室时菜色的面孔，和回实验室时满脸红光。
　　第二天，总部召开大会。
　　龙印山作为上层代表走上台时，会议室一下就安静了下来。龙印山身军装在台上倒也不急着说话，用那狼一样犀利的眼神把会场里所有的人都扫射了一遍，这才收回目光。目光一沉，洪亮的声音一下子扩展到每一个角落。“关于昨天的行动，每个人应该都有话说，后天执行外勤行动的重新回到岗位上去。”
　　“小和田子，你们科技部首次发现萨缪斯，没有什么话要说吗？”听见龙印山冷冷的声音，坐在天枢边的小和田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走上台。
　　“额……”站在台上，小和田子有点儿手足无措，都不知道干点什么。
　　中野圭郎看着台上给科技部丢脸的某人，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台上小和田子手忙脚乱的打开了荷鲁斯之眼的终端，看到了熟悉的数据之后，她才进入佳境。
　　“请先看这一部分数据，我们荷鲁斯之眼目前已经度过实验期，荷鲁斯之眼可以预测、判断虚神，也可以24小时监控全球，但是！”小和田子找出来第一次监测萨缪斯的数据，并找出荷鲁斯之眼之前检测出了一些普通虚神的数据，加以对比。
　　“请看，热量反应是我们判断一个虚神最基本的因素。一般来说数值越低，核心辐射越低，等级越低，但是对比萨缪斯和普通虚神，萨缪斯的热量反应，甚至低于一个光线级别的虚神，但是昨天核心送回来以后，其辐射强度说目前监测过的最高数值，我们也做过一个模拟。”小和田子停顿了一下“我还是想让大家真正体验一下。”
　　说完，摆摆手，中野圭郎就带几个人离开了。等几分钟回来以后，中野手里拿着放核心的一个玻璃盒子，后面四个人抬了一个机器，走上台。
　　“后排的各位应该可以忍受，前排的人，我建议把眼睛遮住，实在不行了，也许可以选择不看。！小和田子给自己修长的双手套上的手套，又戴上了护目镜，从玻璃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被修复的还很破碎的核心，用双手将其捧起，放置在实验台上，将玻璃盒放在的实验台下面并充入氮气，然后插上一条线。
　　“这个可以刺激核心，使它做出一些反应，现在我们给它加上刺激。”
　　话音一落，如太阳般的光芒从核心中散发出来。几乎照伤了人的眼睛。实验台被高温融化出一个洞，核心径直掉进了充满氮气的盒子里。
　　实验器材被搬走，小和田子耸了耸肩。“可怕吗？我们科技部将这种类型命名为湮灭级，它可以伪装成普通虚神。对我们来说，这是更大的挑战，我们将面临更强的敌人。”
　　小和田子演讲完，接着是做信息读取的欧晟炀。
　　欧晟炀上台的时候，和北斗交换了一个眼神。
　　展示时，很多图片以及所有的音频，视频都被删除。
　　到了北斗时，天玑死活不肯上台，脸上也不好看，冷到仿佛马上要掉冰碴子了，天枢拿她没办法，迫不得已才请了龙印山。龙印山眼睛一横，天玑也毫不示弱的瞪着他。
　　最后天玑还是熬不过龙印山这老妖，被扛起来放到台上。
　　台上天机眯的眼犀利地扫过坐在前两排的上层官员。比起墙内的难民胖了不止一倍。两个座位都快放他们的肥肉了。
　　原本欢快话多的天玑这次却一句话也没讲，只是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天枢的旁边。随着时间的增长，天枢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快达到绝对零度了。顺着天玑的眼神看过去，发现天玑一直死死盯着前两排的上层官员，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在几分钟内讲完所有，拉着天玑就往座位走。
　　这一次天玑没有太大的反抗，乖顺的随着天枢往前走，头一直低着，看向地面。
　　看着这样子的天玑，天枢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就怕天玑瞪着瞪着，脾气上来了，在众人面前发火，看起来情况还在控制当中。
　　到座位上天玑就开始睡觉，天枢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外套脱下来给天玑披上。顺带为天玑理了理凌乱头发。
　　会议到了中午才结束。天玑也结束了假寐的状态，把外套扔给天枢以后，转头直接离开会场。
　　看着这样子的天玑，欧晟炀仰起头朝天玑那个方向示意了一下，问天枢“天玑这是怎么了？母老虎火了？和我昨天说的东西有关？”
　　“一边来说。”天枢揪着欧晟炀就走到了一个角落。“事情说复杂也不复杂。天玑以前偷跑过，那是虚神之战开始后的不久，＇方舟＇建立的时候。只要你知道她对总部高层很有意见就是了。”
　　“还带这样子的？总部那种揪人方式，估计天玑最多也就跑个四五天就被抓回来了吧。”
　　“不。”天枢摇了摇头，“一年。因为她偷偷跑掉，三个月以后总部上层就撤销了对天玑的搜查令，我们也被分散在不同的救援者部队里。一年后偶然一次，我执行任务落单，这才碰到失踪了一年的她。”
　　“哈？！看来问题不是一般的大啊。不愧是天玑，在外一年都没有被发现，还是偶然情况。如果不是偶然，或许一直都碰不到她吧。反侦察能力不是一般。”
　　“我回去安慰安慰天玑。至于你……”天枢看看欧晟炀，“有事再联系。”
　　欧晟炀一下子拉住了天枢，手扣在天枢的左肩上，“等一下。”
　　天枢嫌弃地把欧晟炀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瞪了欧晟炀一眼“有话快说。”
　　“嗯哼。”欧晟炀眼光扫了扫天枢，突然笑了，“玑妈妈，鸡妈妈。”
　　天枢的眼皮子跳了一下，直接伸出右手抓住了欧晟炀的耳朵，顺时针一拧。
　　“我不说了不说了！天枢手下留情！”
　　天枢没有松开手，只是不再拧欧晟炀的耳朵。
　　欧晟炀眼睛里泪光闪闪，但看到天枢冷淡的眼神，又不经打了个哆嗦，“那个……我有东西给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
　　天枢松开了欧晟炀的耳朵，点点头，快速的离去，跟上天玑一行人。
　　“啧。”欧晟炀揉了揉通红的耳朵，朝七个人的方向努嘴。
　　天枢走过去，把天玑一把拉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
　　天权走到最前面，面对天玑，支起自己的胳膊，对天玑说“天玑，不要不开心了啊，不开心你咬我，咬我。”
　　天玑瞪了一眼天权，一把推开眼前的手臂，力道有点大，推的天权向后退了一步。“悄一会，让我安静一会。”
　　几个人向宿舍走的时候，遇到了正在宿舍门口等待的龙印山。
　　龙印山微靠在门口，看见七人来了，便直起身子，冲着天玑一点头，“你，跟我来。”说罢，头也不回的向前方走去。
　　天玑正要跟上，突然天枢拉住了她的右手，天玑一回头，天枢说“我跟你一块去。”
　　声音刚落下，走在前面的龙印山脚步一顿，头也没回就喊了一句“天枢！让她自己来，她自己干的事自己解决！”
　　问言天玑的脸色有点难看，想把手从天枢手里抽出来，奈何天枢用力太大，一时竟无法挣脱。没办法，天玑只好用另一只手，一点点扳开天枢的手。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龙印山这才迈开大步向目的地走去。
　　来到办公室，龙印山一进门就脱了身上略显束缚的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看见天玑也进来了，一把“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龙印山靠在桌子上，双手抱胸，两个眼睛盯着像是小孩罚站似得天玑，“你想怎么滴？”
　　天玑没回答，交握的双手在紧张中无意间撕下一小块皮。
　　龙印山没听到天玑的回答，伸出手一把捏住天玑的脖子，迫使天玑抬头看向自己，天玑脚一跺，一把搡开龙印山，坐到他的办公椅上，打开了龙印山的光脑。
　　龙印山的光脑天玑也不是一次两次的用了，龙印山就是改再多次密码天玑也照样能看出来。
　　空信签纸走过去，正好奇天玑在干什么，看到界面，龙印山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天玑“你在干什么！”
　　天玑没有理会龙印山，她创建了一个虚拟账户，混入总部监控中心，关闭了龙印山办公室的监控。
　　龙印山看着天玑，渐渐松开了自己的手。
　　“师傅，你知道‘新大陆计划’吗？”
　　听见天玑的话，龙印山突然变了脸色，但是常年和总部上层一群虚伪的人打交道，使他马上有变回了原来的神情，“你从哪里知道的。”
　　天玑丝毫不让步，翘起二郎腿，“我说了你难道不会找那个人的事？”
　　被天玑猜透想法的龙印山尴尬的挠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毕竟现在只有审议会和数计局知道这个计划。”
　　天玑听到后半句，眼睛微眯，“你什么时候加入的审议会？”
　　“去年。”
　　审议会，总部最高权力机关，人数极少，由35人组成。每每遇到大事，均由审议会举手表决，然后施行。至于数计局，是数字统计局的简称，直接隶属于审议会，主要职能是统计战争损失，每年每月乃至每日的生产量等等。
　　“他们怎么说？”
　　“数计局统计了一下，五年就可以完成。”
　　“五年？”天玑点了点头，用手支住了下巴，突然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搭在龙印山的肩膀上。神情十分激动“呐，师傅，我们可以成神的吧？我们本可以弑杀所有虚神，拯救世人，为什么他们要阻拦呢？”
　　看着天玑精神有点不太对劲，龙印山本来想直接给天玑一个巴掌。但是转念一想，对一个姑娘怎么还能打脸。于是他一把推开天玑，并顺手带起桌子上的瓷杯向天玑扔过去。天玑微微一侧身，瓷杯砸在墙壁上，成了碎片。
　　天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降低至零度。
　　龙印山也不好说什么，说到底，这件事上还是他向天玑隐瞒了。他叹了口气，弯腰从办公桌的侧面一敲，从侧面弹出一个隐蔽的暗格，从中抽出了一个文件袋。
　　“给。”
　　天玑接住文件袋，上面写了“新大陆计划”，但是，文件袋上面的日期却引起了她的注意。“怎么是我们走的那天？有关系的吧。”
　　“我安排的。”龙印山坐到椅子上，脚一勾，暗格应声而合。“你的脾气太直，有事就直接找上门。这样太容易暴露了，派你们出去，天高皇帝远，你们也更加安全。说起来，你们也别在这呆着了，今天就回去。”
　　天玑拿上文件，扭头“哼。”的一声就走了。
　　正当天玑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把的时候，龙印山突然开口，“你你一年时间倒是干了大事。”
　　天玑脑子一懵，啥玩意？开战四年，您老人家说的哪一年？
　　“神圣教会，你忘了？”
　　回应他的只是天玑重重的关门声。
　　龙印山在办公室里叹了一口气。
　　回到宿舍，天玑没有把文件给其他人看，而是收拾起来，放进了背包里，顺带通知天枢等人，准备前去极东。
　　收拾好行李，天枢强拉着几人来到欧晟炀的“恐怖”实验室，欧晟炀交给一行人实验早期的虚神手枪，并答应日后为七人定制武器。
　　夜幕降临的时候，北斗已经马上到达极东指挥部中心，望向前方微亮的堡垒，天玑叹了一口气，“可能，日后回总部的次数也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