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狗分界线》蜗牛胡子

9、第九章

　　期中考试就要来了，叶忻惆怅，并不是担心考试本身，而是考试之后又要换座位了。叶忻瞟了一眼旁边的苏玉，见她一点感觉也没有的样子，心里就不舒坦，凭什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悲春伤秋的？叶忻很大哥地拍了苏玉肩膀一下，苏玉转头，一副“有事？”的表情。叶忻心里更不舒坦了，纠结了半天才问，“你觉得我怎么样？”苏玉讶异地看了叶忻一眼，然后故作认真地说道：“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叶忻一巴掌拍在苏玉背上，苏玉差点没把肺吐出来。苏玉哼了一声，才问，“你问这个干嘛？” 叶忻别扭了一下，“唉，不是要换座位了么……” “哦，你想挨着我坐啊。”苏玉含笑。“怎么嘛，你不想挨着我坐？!”叶忻威胁。“哎呀，这个么……你要不是动不动就打人，脾气再好点，再体贴点，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叶忻没等苏玉说完，一手拧住苏玉手背上的肉，十一月份，苏玉穿得厚实，叶忻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掐苏玉手背。苏玉淡定地推开叶忻的手，心里恨恨，“你这么暴力，又刁蛮又任性，想挨着你才怪。” 叶忻冷笑，“你呢？成天板着张脸，说话又欠抽，就知道看垃圾小说，心里龌蹉得不得了。”苏玉撇了撇嘴角，不再说话。倒是叶忻想起来自己的目的，又说，“当然了，也还是有一点点的优点的。” 苏玉白了叶忻一眼。叶忻马上嚷道：“你竟然敢给我白眼!” 苏玉泄气，“我要说我想挨着你，不显得我像个受虐狂么，你应该说，'苏玉，我好想挨着你坐啊，你挨着我坐好不好。' 这样我才会考虑嘛。” 叶忻无语。

　　得了苏玉的同意后，叶忻当天便找了邓小虎谈了座位的事。邓小虎只有一个条件，只要叶忻成绩进到前二十，他就点头。叶忻把邓小虎的意思告诉了苏玉，苏玉没说什么，就只勾了些物理、数学上的重点题让叶忻好好看。
　　叶忻还是不放心，苏玉无奈，“唉，平时不好好学，现在抱佛脚有什么用。”叶忻难得没有回嘴，苏玉受不了她那样，又安慰道：“没事儿的，考完试你再去找邓小虎吧，作个口头保证什么下次一定考更好，邓老师就会成全你的，现在还是好好看看政治历史那些吧。”

　　期中考试很快就来了，苏玉没有什么感觉，两天一晃，考试就结束了。照例，考试第二天，晚上成绩排名就出来了。令人意外的事，学校前三全在自己班上，苏玉是第三名，杨天第二。
　　邓小虎拿着成绩单站在讲台前，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一张脸跟他那件衣服差不多黑。班上寂静无声，没有人敢讲话，谁也不知道邓小虎这是怎么了。良久，邓小虎才开口讲道：“年纪前三全在我们班上，简直是讽刺!监考老师反映，我们班很多人作弊!还是明目张胆地作弊!”苏玉心里一咯噔。只听邓小虎又继续往下讲道：“哪些人作了弊，自己站起来。”邓小虎话音落下，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站起来，好一会儿，马鑫带头站起来，随后大家陆陆续续地站起来，几乎占了班上人数的四分之三。苏玉回头，见张小飞几人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站起来，心里纠结着，最终也跟着站起来，也叶忻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邓小虎等了一会儿，没人再起身了。
　　邓小虎走到苏玉跟前，看着苏玉不说话。苏玉埋着头，神经崩得很紧。“你是我最放心的学生，你怎么会作弊呢！我不敢相信你竟然会作弊!”苏玉喉咙干干的，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邓小虎原来这么看重自己。
　　站起来的人，每人都挨了两尺子，唯独苏玉。
　　苏玉坐下以后，情绪仍然很低落，叶忻轻抚着她的背，低声问道：“你怎么会作弊呢？” 苏玉喉咙哽了一下，“张小飞他说没听到听力，让我给他看一眼。”叶忻了然，她就说嘛，原来是被张小飞给拖累了。“没事没事，反正老师没打你。”叶忻安慰。苏玉心情仍然不佳，“可是你估计是成不了我同桌了。”叶忻这次考试排名在二十三，没有进前二十。想到这一点，叶忻心情也惆怅起来，“唉，没关系的，反正你也不想挨着我。” “其实没有，毕竟你经常带吃的给我。”叶忻刚刚还惆怅的心情突然就被破坏了。
　　事情如此，叶忻也不好再找邓小虎。难得的一整天，叶忻和苏玉相安无事。

　　晚自习后，叶忻等着程清，程清磨蹭地收拾着东西，两人离开教室时，距放学已经过去六七分钟了。
　　叶忻和程清闲聊，走到校门口，只见围了一群人。路灯昏暗，叶忻也看不清中央的人是谁。程清想看看热闹，叶忻却没这个心情，拉着程清走了。一路上程清还在不停抱怨，“唉，就看一下有什么嘛。”
　　第二天早自习，苏玉没来。
　　早上叶忻一到教室，就听几个人正围在一起闲话。叶忻突然听见苏玉的名字，就凑了过去。
　　“昨天被打的人是苏玉啊？”
　　“好像是，没看清。”
　　“应该是吧，苏玉早自习都没来呢。”
　　叶忻听得迷糊，于是问道：“苏玉怎么了？”
　　班长问话，几人哪敢不理，“班长，你不知道吗？昨晚校门口闹那么大动静？”叶忻没说话，示意几人继续往下，想起昨晚校门口是围了一群人，却没想到当事人竟然有苏玉。“不知道哪来的一个女的，扯着苏玉领子就扇了苏玉一耳光，扇了一耳光还不够还想右边来一下，还好有个男生帮了忙，然后那女的就一直在那里骂，骂得特别难听。”叶忻听得心里一阵气愤，苏玉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被人当众甩耳光，她怎么受得了。
　　一早上，叶忻都在盼着苏玉，苏玉迟迟不来，座位表贴出来，叶忻都没心情去看一眼。
　　好容易，快上课了，苏玉才姗姗来迟。大家看着她从门口一路走到座位。
　　苏玉脸上没什么表情，左脸尤带着些红印子。叶忻知道她这是气疯了，苏玉暴怒的时候偏偏还要压着火气，要装得跟没事人一样的，可身上的低气压却掩盖不住，整个人就显出一种变态杀人狂的神经质。
　　苏玉坐在座位上，一句话也不讲，叶忻想招她几句，偏偏邓小虎又进了教室。邓小虎似乎不知道昨晚的事，嘱咐了几句换座位的事，就开始上课。叶忻这才想起马上就要和苏玉分别了。顾不得多想，叶忻赶紧写了张纸条问苏玉怎么了。苏玉把纸条放在一边，没理。叶忻看得心里直愁，连自己都不愿意理了，看来心情真的是差到了极点。叶忻坐在苏玉右边，也看不到苏玉左脸到底怎么样。苏玉肤色那么白，顶着个红印子肯定很不好过。叶忻心里气那个女的，苏玉这么无聊的人，肯定不是主动惹事的，真不知道哪来的泼妇。气过以后，叶忻心里又开始难过，苏玉打不还手的一个人，自己却马上就要离开她了。一集课，叶忻半点没听进去。
　　刚下课，何瑶瑶想问问苏玉，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就好像苏玉周围有毒气似的，碰过去就要烂手。叶忻心里冷笑，大咧咧的一巴掌拍苏玉背上。何瑶瑶见此，竖起大拇指，服气。叶忻得意，作为经常惹着苏玉的人，表示这点抵抗力还是有的。苏玉一个眼神扫过来，叶忻笑。叶忻知道苏玉不是迁怒的人，所以敢招惹她。可惜苏玉只淡淡地看了叶忻一眼就又别开脸。叶忻丧气，不知道该怎么和苏玉说。叶忻也没心情去看座位表，唉声叹气地坐在座位上，叹了好半天，苏玉也没理她。
　　大课间，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程清拉着叶忻去上厕所，路上也顺便八卦苏玉的事，可惜叶忻什么都不知道啊。

　　苏玉坐在座位上，感觉到路过的人探询的目光，突然，有个人小心翼翼的说着，“苏玉，外面有人找。” 苏玉抬头看她一眼，又看向教室外，一看见那人，苏玉就气场全开，怒气从身上喷涌而出。带话的女生闪到一边。
　　苏玉走出教室，教室里不少人都在观望。
　　苏玉目光阴郁地盯着眼前的人，没有说话。来人也沉默着。苏玉没心情也没时间和她耗，转身就要回教室。那人喊住她，“对不起。”苏玉回头冷冷看她一眼，心里冷笑。路过讲台，苏玉想起座位表的事，又折回去看了一眼，这一眼，总算让苏玉心情好受了些。

　　从厕所回教室，叶忻心情沉重。看着苏玉还是沉默地坐在座位上，叶忻不知道怎么走过去，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开口说话。
　　苏玉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穿着红色的外套，头发软软的，皮肤被衬得尤其白，这么软萌的一个人，此时却没有人敢靠近。叶忻心情难过。苏玉似乎察觉到了叶忻的视线，抬头看向叶忻，看到叶忻，嘴角勾起一抹笑。叶忻心情突然就悦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