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Day.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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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PM
乔蓁蓁画了一个多月又改了无数次的稿子被废了。
对方艺术总监突然毫无征兆地换了个人，开出了无数个离奇的要求，几乎是等同于重新画一张。
她气得想把板子给砸对方脸上去，但客观条件上并不允许。
和对方好说歹说了一下午没有结果，对方只坚持之前的就是不行，非要重新出图，还非要赶在本周内就出。
乔蓁蓁和他们微信上说事情，简直要爆炸得要把键盘给按烂了，最后江瑶看不过去，就把这事情给接了过去直接电话沟通。
但哪怕是这样，乔蓁蓁仍然是越想越气，只想和对方解约。
对方仿佛是有备而来，怎么说都有道理，江瑶虽然比乔蓁蓁脾气好了那么一点点，但也被对面弄得一脸烦闷。
“不要和他们继续说了。”乔蓁蓁起了身，示意江瑶挂电话，“明天找律师过来，让律师和他们沟通。”
江瑶抿了抿嘴唇，对面好像又说了什么，她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些，她嗯嗯啊啊了两声，最后挂了电话看向了乔蓁蓁：“幸亏我们之前没法原图过去。”
“我看他们是想空手套白狼。”乔蓁蓁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就为了这个事情，已经闹了一整天，“我晚上就跟曾律师联系，明天我们就不和他们再多说什么，全部交给曾律师去和他们说。”
江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点了点头，但脸上还是有些迟疑的：“这事情，交给律师能行的？”
“总比我们在这里无用功和他们扯皮好。”乔蓁蓁说道，“后续让律师和他们沟通，该怎么按照合同上来就怎么来，该上法庭调解就调解，我们优先做别的项目就行了。”
江瑶叹了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乔蓁蓁收拾了一下桌子，又看了一眼办公室外面，这个点已经没几个人在加班了。她拿起了包包，看向江瑶：“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我等我老公来接我。”江瑶说，“你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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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底，街上更热闹了一些。
乔蓁蓁从写字楼里面出来，拿出手机准备翻通讯录找律师曾琦电话的时候，一眼却瞥到了热门围脖的推送：
新欢旧爱？狗仔爆料，周与归和袁媛在C市同居。
这啥玩意？？？
乔蓁蓁原本要点开通讯录的手就拐了个弯直接冲着围脖去了，点开之后又刷了一下热门围脖，却发现狗仔爆料的那条已经被删掉了，现在只剩下了吃瓜群众们的一百零八种讨论。
她简单地滑动了一下大家的讨论，基本风向都是昨天知名狗仔蔡小昭发了爆料，但半夜就迫于压力被删了，早上又有匿名的知情人士发了朋友圈，再又被删掉了，现在大家似乎已经认定了周与归和袁媛有一腿。
乔蓁蓁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这样的八卦，她想给周与归打个电话问问，但又觉得有些多余。
带着几分探究的又在吃瓜群众给出的真真假假的爆料里面看了一圈，正想甄别一下这些爆料到底有几分可信的时候，忽然周与归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犹豫了一秒钟，然后按下了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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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你下班了吗？我来接你？”周与归的语气很寻常。
“下班了，呃不用接，我马上就回来了。”乔蓁蓁别扭了一秒，然后拒绝了他的好意，“我看到狗仔好像在拍你，我不想上镜。”
“哈……”周与归语气中有些无奈，“我已经打电话给张姐，让她去处理了。律师函直接发了，他们应该会收敛。”顿了顿，他不等乔蓁蓁再开口，只又道，“我早上就想和你说，但你上班匆匆忙忙，也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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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话，乔蓁蓁只觉得有些烦闷。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也有过一件差不多的事情，同样也是突然来了一桩绯闻，全家人都知道了就她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时候，周与归也是这么对她说，说事情已经解决处理好了。
这样的情形，并不能让她感觉到任何开心或者放松，甚至周与归处理这件事情的态度，让她觉得比绯闻本身更让她迷茫。
的确，他能解决问题，他可以让她感觉到不需要担心。
但她想要的，只是一份知情权。
可有时候想想，她又觉得自己矫情，她能知道自己假如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会得到怎样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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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这边沉默了太久，电话那头，周与归疑惑地喊了她的名字：“蓁蓁？”
乔蓁蓁收回了思绪，干巴巴地“嗯”了一声，也不知要说什么了。
“我来接你吗？”周与归再次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乔蓁蓁抬眼看向了路灯照亮下的昏黄的道路，清了清嗓子：“不用，我马上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周与归顿了顿，他仿佛是在犹豫：“我们可以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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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什么呢？
乔蓁蓁有些好笑地想。
难道是聊聊这桩绯闻？
他既然都说了已经解决，那么还有什么可聊聊的余地？
她觉得这句话实在过于愚蠢，她甚至都不想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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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面对面反而说不出来的话，可以这样说。”周与归说道。
乔蓁蓁捏着手机，觉得这天气着实有些冷了，她道：“有事情回家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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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了。
周与归觉得有些挫败。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往后靠在了沙发上面。
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上那盏圆形的顶灯，他感觉到光线刺目，于是他转而看向了墙壁搁架上那些手办玩偶。
他感觉得到乔蓁蓁话语中的拒绝。
他也知道，有些话乔蓁蓁是不会说出口的。
这一段婚姻，似乎看起来只有他还在努力，乔蓁蓁已经想放手很久了。
他隐隐约约似乎能感觉到其中的缘由。
但又好像隔着一层迷雾。
他似乎能看清，又似乎什么都看不明白。
但他也很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喜欢乔蓁蓁。
他也并不想放弃这段姻缘。
他在电影里面拍过人生八苦，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他并不想自己也去舔舐这样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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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钥匙孔咔哒一声。
周与归看向了玄关的方向，乔蓁蓁从外面进来了。
她把包包随手放在柜子上，然后弯腰换了鞋。
周与归站起身来，他垂眸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蔡小昭一直想从我这里拍个大新闻来博眼球。”
乔蓁蓁换好了拖鞋，却往厨房里面看了一眼：“吃什么？”
“青椒肉丝，酸辣土豆丝，糖醋里脊，紫菜肉丸汤。”周与归说道，“你洗洗手，我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乔蓁蓁点了点头：“好啊，那我先去换个衣服。”
周与归欲言又止，他最终也没有再说蔡小昭弄出的那桩绯闻，只往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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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我要给曾琦发一份协议过去。”在饭桌上，乔蓁蓁这样开了口，她看了周与归一眼，仿佛窥伺到了他的不安，“不是咱俩的事情，工作室里面的事情，路上我跟曾琦打电话说了会儿，他说要先看看协议，很急，不能拖到明天。”
周与归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要不要我帮忙？”
“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会开口的。”乔蓁蓁说，“也就是对面想空手套白狼，曾琦应该很有经验了。”
周与归点了点头：“要是曾琦也处理不好了，我让张姐给你帮忙。”
乔蓁蓁忍不住笑了一声：“那张姐要骂人的，什么事情都找她。”
周与归也跟着笑了笑：“她闲不住的人，有事情做的时候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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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晚饭，已经快十点。
乔蓁蓁给律师曾琦发了协议过去，然后又简单电话沟通了一会儿，再去洗漱了一番出来，就已经十一点多了。
周与归已经上了床，抱着kindle不知道在看什么——他目光有些涣散，似乎更像在发呆。
乔蓁蓁脚步顿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你还在看你昨天没看完的霸道总裁？”
周与归先抬眼看向了乔蓁蓁，然后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啊……没有。”顿了顿，他把kindle放到了床头柜上，“我在想，你为什么不高兴。”
乔蓁蓁从另一边上了床，拍了拍自己的枕头，然后睡了下去：“人总有不开心的时候，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想知道为什么，因为我不想你不开心。”周与归认真地看向了乔蓁蓁，“回避当然是一种处理矛盾的方式，但只要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正视并解决矛盾，才是最好的办法。”
“但这样或许会戳动了我的玻璃心，然后你就可以看到一个无理取闹矫情生事的我。”乔蓁蓁说道。
“我可以接受任何模样的你。”周与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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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蓁蓁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了。
在卧室昏黄的灯光下，她能看到周与归眼中仿佛闪烁着名为真爱的光芒。
她想把自己藏进被子里面，但周与归很执着地把她拉起来的被子又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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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说。”乔蓁蓁嘟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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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5章 Day.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