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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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陌睁开眼的时候脑子当机了半分钟，褐色的眼瞳呆呆的望着车顶，迷茫的眨了眨眼。
他左右看看，没人，似乎是在车上，身上搭了一件黑色西装外套。
抓起袖口闻了闻，淡淡的烟草味，袖口内里绣着个小小的金色字母，掀开外套露出赤|裸的斑驳，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盖上。
勉力撑起上半身倚着座位，记忆同身体的感知潮水般回笼。
腿根被暴力拉伸过的筋骨一跳一跳疼的厉害，全身骨头像被揉碎了拼在一起，胳膊“嘎嗒”一声脆响。
曲着腿仰躺在真皮座位上定了定神，手指抖得没那么厉害了，他光着两条腿跪起来，一指头戳进那个被过度使用的部位。
“乔宇林，我操|你大爷。”
老爷机在打架时分成三片，抗议安以陌暴力相待罢工赏他一屏雪花。
外面已经擦黑，行人稀少的老城区街道一片静谧，几盏摇摇欲坠的老灯不足以冲破贴膜的结界，车内昏黄。
滴洒在腿上的体|液已经结痂，安以陌屏住呼吸，手指掏弄着，强而有力的脉动跳得他失神。
“乔宇林……”瞳孔缩成一个点，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价格昂贵的西装被揉的皱巴巴的扔在脚下，颤抖着套上脏兮兮的裤子，靠着车门看远处商贩两口子拌着嘴收好摊子赶回家，最后一班公车冒着黑烟突突从他面前经过……
今年气温升得很慢，他搓搓胳膊，感到一股久违的寒意。
手插在口袋中，男人屹立在黑暗中许久未动，半晌，他掏出一只火机，青烟徐徐缭绕在上空。
……
安以陌回去第一件事烧水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把自己裹成蚕蛹。
看他抱着被子脸色惨白，蒋志成面含担忧的问，“上午还好好的，出去一趟怎么成这熊样了？”
沉默着翻个身留给他个后脑勺，“没事。”
过了会儿给他个冷漠的眼神，“别和我说话，我睡会。”
蒋志成听话闭嘴，鼓捣完今天的卫生也默默上床休息。
身体虽然疲累，安以陌闭着眼眼前却倒带一样闪过许多画面，这一世的上一世的，糅杂在一起分不清楚。
呼吸的每一分一秒都带着让他不适的心悸，辗转反侧。
重生后的每一件事都在不停推翻他之前的自以为是，丁瑞的喜欢是个笑话，他的爱肤浅的可怕，自以为的未来更是失了智编织的童话故事，他好像在莫比乌斯环上奔跑，跳到另一面卯足了劲只不过加快了回到原点的速度。
“乔宇林……”他喃喃道，额头冷汗涔涔，“老子信了你的邪。”
这一觉睡到太阳照顶。
虽然草草处理过了，但没什么事后经验，半夜还是发起了烧。
蒋志成瞧着安以陌面色苍白气若游丝怎么叫也叫不醒，直接吓傻了，摁着人中可劲掐。
安以陌反手一巴掌，拉了拉被子接着睡。
眼皮灌了一吨铅，昏昏沉沉的实在难受。
“大哥，你发烧了！”蒋志成捂着腮帮子委屈的像个小媳妇。
“哦？”明显神志不清，思索半天反应过来蒋志成的意思，自我感受一番确实有点不对劲。
是很不对劲。
一骨碌从床上滚到地上。
“别激动。”蒋志成按住他。
“我还没问你昨天跑哪个旮旯里玩泥巴，沾一身灰不说烧了一晚上还说了一整晚梦话，要不是我心态稳早崩了。”
胖子白嫩的眼下果然挂了一圈青。
难怪他吃烤鸭的炉子这么热呢，等等，“我说梦话？说了什么话？！”该不会是烤鸭吧。
他有点担心，也有点好奇自己说的什么梦话。
“我哪知道啊，嘴里含了块肉似的。”
亢奋了一小下的眼皮摇摇欲坠。
“别睡啊！”蒋志成摇他，他只觉这胖哥今天话怎么这么多，耷拉一只眼不想理人。
“你这样不行！”他变魔术似的从他咯吱窝下掏出一个温度计，安以陌一惊，幸好昨天空间受限没给乔宇林施展的余地，除了战场惨烈其它部位都是“内伤”，“三十九度，再烧你就傻了。”
安以陌感受了一下，觉得还好，就是有点困，但是莫名其妙的烧到三十九度他心里忍不住还是有点慌。
上一世也是事后高烧一场不久有了孩子，这回他处理过了不至于那么衰吧。
“胖哥，你拉我把。”
躺着还不觉得，站起来不可描述又麻又涨，屁股里像塞了个蛋。
去厕所检查果然肿了。
退烧药，消肿止痛软膏，安以陌踌躇片刻开口要了盒避孕药。
药店阿姨看向安以陌的眼神一下子充满了不可描述，她提醒道，“小伙子，你不早说这个消肿膏可不能用在那里啊。”
“啊？”
“阿姨给你拿个别的。”
“噢。”
他摸摸鼻子听阿姨边讲注意事项边唠叨要注意卫生啊，要戴T不能给女孩子吃太多避孕啊，紧急避孕药的副作用啊，骤然想起个问题。
女人怀孕是因为有卵巢有子宫，他的卵是哪来的？
孕检的时候他对孩子完全不关注，只听医生讲他的身体很危险，不适合流产，具体怎么个危险法他没问，倒是乔宇林可能知道，那个乔宇林去哪找，叫魂吗？
拆了包装按医生说的药量两倍塞喉咙眼就着口水吞下去，左右环顾一圈若无其事丢进垃圾桶。
伤身体不孕不育简直太好了，他可不想避过一劫以后跟小哥哥小弟弟谈恋爱造出个小人来。
安以陌想开了，那句话叫什么世上男女千千万，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他不准备继续吊姓丁的中央空调，也不准备吊姓乔的大型保姆，上一辈子看不对眼的人还是看不对眼。
胸中豁然开朗，揣着口袋一瘸一拐哼起了走掉的歌。
百汇大厦，奢侈品专卖层，服务员折了朵别致的纸花插到包装盒上，装袋递给叶子微。
“谢谢。”她微笑，不多不少露出八颗牙齿。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