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痛苦的根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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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兰思雅在精灵族藏书阁找到了关于鬼族的一些典籍，知道了原来他们竟是久居火厉国焱日山底下。
火厉国么…
曲兰思雅合上典籍，这典籍也有些年了，不知道那群流离失所的鬼族人，会否又迁居了。
她从藏书阁出来的时候，素影就在门外候着，迎着月光，那头红发似乎太过炙热，可是那双眸子，却如水般温柔，浮动淡淡的忧愁波光。
“素影夫人…”
曲兰思雅柔声唤了那人，那人才转过头来，她知道素影在等自己，她总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自己，守着自己，让自己感觉到还有个人，站在自己身边。
“思雅。”
素影应了一声，走上前去，看着那与月纤尘极为神似的脸，恍惚中，有一种悸动，想把那人拥入怀中，轻唤她的名字…
纤尘…
而她也的确这么做了，每每看见曲兰思雅，她都回想起那个人，缠绕在她回忆中，萦绕在她的梦中，盘踞在她心中，挥之不去的人。
曲兰思雅感受着素影突然的拥抱，感觉她呼吸的不稳，她探出手覆上那人的背，轻轻扫着，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回抱那人。
“我要与你去。”
素影埋首在曲兰思雅的肩头，闷声说着，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如石头落入湖中泛起的小水花，动静不大，却触动了心湖。
曲兰思雅咬紧了牙关，怀中之人一定从空烨那里听说了娘的死因，只是苦于没有头绪，如今有了头绪与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就算火厉国…就算那里充满了痛苦的回忆，她亦要去么？
“我想…至少为她做点事…”
素影的声音变得悠远，眸中的遗憾与后悔，如海浪般席卷了她的每一寸思绪。
火厉国，是她成长的地方，亦是她痛苦的根源，被至亲背叛，送入冰河国当人质俘虏…
这一切，都是午夜梦回时，如毒蛇般缠绕自己的噩梦。
“不怕么？”
曲兰思雅轻叹一口气，素影一直都很坚强，可她也不知道如果回到故土，回到那个使她痛苦的根源，她会不会依旧坚强。
“我最怕的，都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值得怕的？”
素影轻笑，话虽如此，可曲兰思雅依旧能感觉到怀中那人的轻颤，她知道即使再坚强，对于往事的那种悲痛与愤怒，依旧是挥之不去的。
“好。”
曲兰思雅答应了，素影已经拥有太多的遗憾了，若是有个机会能让她的灵魂得到救赎，那何不尝试一次…
即便再危险，拼了命护着她便是…
既然精灵族的结界已经如以往一般坚固了，她也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真的没有了么？
曲兰思雅闭上眼，脑中浮现的是那人的模样，如瀑般的墨色长发，出尘的容貌，那双时而澄澈时而摄人的紫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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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曲兰思雅和素影与空烨辞行，离开了仙灵界，此去，查出天界害死月纤尘之人，那她们便是注定了与天界为敌了…
与那人为敌么…
她与素影离开前，看着精灵族人都聚在一起送俩人离开，曲兰思雅鼻子一酸，眼圈便是一红。
精灵族人，都那么淳朴，自己在部落的时候，他们看到自己，总会热情地招呼着自己，都给自己塞一些刚打回来的猎获，或是给自己高唱一曲山歌，心灵总能在他们身上寻得一丝安宁。
他们是真诚待人，那清澈的眸中，总能看到他们对自己的期盼，也能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包容，即使自己有一般是冥界的血脉，亦是曾屠杀过精灵族的血脉，而他们对自己，却看不出半丝的恨…
“谢谢你们…”
曲兰思雅告别了众人，根据素影的描述，她打开了通往火厉国的空间结界，走了进去。
火厉国京城，一个阴暗的旮旯里一个黑色漩涡打开，里面走出来两个人。
红发，是火厉国皇族的象征，来之前，素影早已把红色鲜艳的长发盘起，带了一个黑色斗笠，隐去了冷艳而绝美的面容，更掩去了那盘在脑后的红色长发。
走入闹市，曲兰思雅问过路人焱日山的方向后，便要根据路人的提示，出城去焱日山。
“让开！让开！！”
一匹烈马奔于闹市之中，有闪避不及的人都被烈马给撞伤，民众顿时骂声四起，曲兰思雅见状，马上搂过素影闪身躲开，不料素影的肩膀被撞了一下，斗笠顿时有些不稳，慌乱中，素影把斗笠用手扶住，可有一撮红色的长发在刚才的慌乱中从盘起的髻上落了下来。
曲兰思雅伸手摸了摸那烈马的身躯，递过去一股灵力，用幻术之法，把马儿的情绪给稳下来。
马上之人看到烈马安分下来，这才像被吓坏了一般趴在马上久久不能回神，也不理旁人对他的谩骂。
“素影夫人，您没事吧？”
曲兰思雅担心着素影被撞伤的肩膀，而素影只是请捂住自己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此时，却见民众向着素影跪了下来，不断对着素影磕头。
“想不到火厉国正统皇室还有人，求您了，救救我们！”
不知道是谁开的口，跪下的人纷纷一边磕头，一边祈求素影救他们。
素影看了看自己肩上的一丝红发，心中便是明了。
曲兰思雅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就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刚才还在马上的人，看了一眼素影，马上下马，跪在素影面前。
“在下前朝少将飞珩，想不到皇室之人还在，飞珩定必护您到底。”
素影看着众人，忽然搞不清楚现在火厉国的国情…
前朝？皇室？
“你们先起来。”
声音极冷，跟她的红发，显得截然相反。
众人闻言，也稍微冷静下来，都站了起来，恐慌的看着周围。
“大人，现在的皇帝杀光了前朝的皇室正统，也不让我们议论前朝，恐怕他们的官兵也快要到了。”
一个老者用他依然硬朗的声音说着，斗笠里，素影的眸皱了一下。
“求您，求您救救我们，他们对我们人民施虐，要我们去建筑铜像，以纪念他们在战斗中战胜了前朝的军队…”
说完，老者后退了一步，其他人也跟着要散去，深怕官兵到了便会把他们捉走或打死，毕竟如今他们能跪的人只有现在朝廷的官和皇室。
“大人，我带你离开这里。”
那叫飞珩的少年对素影伸出手，眼神中有着慢慢的期盼，他假装一介布衣游走在京城中，就像看看还有没有前朝的忠臣或良将能聚集起来，却不曾想还能碰见前朝的正统皇室。
“你们走吧。”
素影对飞珩的手视若无睹，她轻声驱赶着民众，果然她已经听到了那整齐的，训练有素的脚步声愈发靠近。
“此地不宜久留。”
曲兰思雅轻声说了一句，素影看周围的民众已经四散，也松了口气，即便知道官兵已经到来，她亦无半分慌张。
“至于你，前朝皇室既已死光，那我也不再存在，你且去吧！”
素影说完，拉着曲兰思雅，转身就要走，飞珩却又急步前去，跪在了素影的脚步。
“火厉国前朝的人民活得水深火热，求大人成为我们对抗朝廷的核心。”
飞珩低着头，双手抱拳，单膝跪在素影身前，而素影依旧不为所动，冷冷看着飞珩。
“火厉国的皇室早就死光了，而我亦早已是个死人了。”
素影芊芊玉手搭在飞珩抱拳的手上，把他的手压下去。
“我还有我要办的事，莫要再叨扰。”
素影冷声说完，便拉着曲兰思雅的手离开了，飞珩看着离开的身影，抿了抿唇，眸中的光愈发的坚定。
等官兵到达的时候，扑了个空，即没捉到聚集的民众，亦捉不到飞珩，更加捉不到那长着红发的前朝余孽。
曲兰思雅打开空间结界带着素影逃到了城外，曲兰思雅这才发现，素影的手心，竟然多了几分冰冷，或许她的内心也并非如她的语气与神情那般冷静。
“走吧，去焱日山。”
“这事儿完了，你还回来么？”
素影顿了顿，沉默了半晌，斗笠下的神情半点都看不真切。
“何时，你也如此多嘴了？”
素影说完，便走了，而曲兰思雅轻叹了口气…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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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羽绮颜坐在桌案的另一端，看着东方月绫的睡颜，她探出手，给东方月绫输过冥力，滋润她的经脉，这似乎变成了她每日必做的事。
川羽绮颜在缱绻的烛火下，看着东方月绫，那人眉间的皱褶，她总想为她抚平…可她却不敢，不敢去打扰，怕她睁开眼时，那凄绝的眼神。
她低下眸，看见奏折中，刺眼的字…
凤君册立大典…
丞相长子，江释…
川羽绮颜的拳头渐渐地紧了起来，看着那几个映入眼中的大字…心愈发地疼。
她探手想要拿起那份奏折，那熟睡的人却动了动，让川羽绮颜的手顿时僵在空中。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东方月绫的声音有些低哑，许是刚睡醒的远古，那双眼都带着惺忪而朦胧，却偏生带了几分刺骨的冷。
“我…！”
川羽绮颜才张了张嘴，却又说不下去，一切的心情都哽在了喉间，最后化作了一抹凄然的落寞神色…
“何必故作深情？”
东方月绫匆忙把奏折合上，冷冷续道：“离开吧。”
东方月绫整理好案上的奏折，站起身子便要离开。
川羽绮颜站起，追上去，把东方月绫搂入怀中，那人似是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也不挣扎，也不回应，木然地任她抱着。
“我身上还有什么你是未曾毁掉的么？”
东方月绫冷然说了一句，川羽绮颜的身躯却一僵，呼吸渐渐地不稳，有一下没一下地喷洒在那人的脖子上。
“你还想要毁掉我身上的什么呢？”
东方月绫凄然一笑，疲累而苍白…
“对不起…”
川羽绮颜缓缓说出了三个字，那人却轻笑了一声，低下眸，泪，早就干了…可为什么，心，还那么难受，几乎如百万的针在穿插，一动，便痛。
“没有意义了…”
川羽绮颜…已经没有意义了…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痛苦的根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