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翼天使》无心饮水

23、被抓

　　帕伽什在囚禁之地，因为他是堕天使。囚禁之地看守的天使有很多，我想进入，却不得其法。我小心地探头出去，试图找到一个小小的契机，结果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回头，看见寒光闪闪的长矛，以及几个满脸戒备的六翼天使。
　　好吧，时运不济，被换班的六翼天使们抓了个正着。下意识地，我想要反抗——大不了两败俱伤。可是，我无端地想到了玛格拉对我说的话——是啊，他们只是听从命令，去维护让这个世界安宁的秩序，我才是叛逆者，我有什么资格伤害他们呢？
　　我放下双手，决定跟着他们走，伺机而动。
　　然后，我来到了上帝面前。
　　上帝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梗着脖子，也不肯搭理他。
　　上帝终究长叹一声，幽幽道：“小天，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没有错吗？你还想继续下去吗？你做的一切你自以为是对的，可是结果呢？你完成了承诺，可是芙雅德如今的模样是翼希望看到的吗？你觉得他是该感谢你还是该恨你？”
　　我愣住了——或许……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翼的感受……我错了……
　　“你还想救出帕伽什吗？”上帝问。
　　“是的……”
　　“可是帕伽什如今只是被隔开，而他若出来了呢？”上帝看向我，“为了你背叛自己的家园，去和他自小相处的亲友们为敌？或是为了家园背叛友情？让他为了你一错再错？”
　　“不！不是的！我不会让他那样的！”我大喊着说，似是想让自己相信一般，泪水却不自觉流下……是啊，我的所为不正是将他推向两难的境地么？我做了什么啊……
　　上帝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自己相信你的话吗？你自以为自己是为了他们，为了他们甚至可以付出一切，可你有站在他们的位置上替他们考虑过吗？你可知道你做的是他们想要的吗？”
　　我无言以对——我错了，一直以来我都错了啊……其实说到底，我才是最自私自大的那一个……
　　“你真正考虑过什么人什么后果？你知道那个叫做明的禁天使为你付出了多少代价吗？你以为你还能够支付得起什么代价？”
　　我彻底慌了，一种绝望的滋味在心底蔓延开来——每个人，我认识的每个人，因为我……背叛、代价、惩罚……我该怎么办……
　　“上帝，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您，帮帮我好不好？”我下意识向一直以来心中的敌人求救。
　　我不晓得是不是上位者对我的心术权谋让我心神崩溃，我只知道，当绝望到了极点，哪怕是敌人，也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