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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一百二十六回 ...

  •   众人间的争斗亦盛,但,终是有人发现了不对。

      而此刻,龙长还真的是拼了老命的往山上跑,口干舌燥,周身乏力,可她当真是一刻,也不敢停下。

      凤凰山上,
      “她要做什么?”不知道是什么人出声问了这一句。

      “那是陈家的火功!”有人认了出来,大惊失色的呼道,“怎么会?不是要陈家的血脉才可练得的么!”

      薛凝襄手里的火熊熊而然,那火已经开始从她的身上烧起,她的衣衫被火燎起,她朝他们走过去,高声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今日,就陪我一同去地下见夫君,见公婆。”

      熊熊火焰,有人而起,“凤凰浴火,涅槃重生!”喝声人出,鸟凤冲天,一个虚晃的火凤自薛凝襄的身体飞起,穿梭在凤凰山,穿游在这些名门正派的身边。

      “妖女!纳命来!”不知是谁持剑突攻,可对面的女子却笑了。

      陈薛氏最后的笑意,含着陈家火攻的第九重凤凰式燃烧了整个凤凰山。

      龙长还已经跑到了山下,看着那野火肆意的山头,一颗心直直的下沉,她对着山头大叫“不要啊,嫂嫂,回来啊!”

      龙长还跑不到了,火焰烧起在山头。她脸上是湿的,大概是哭了,也大概是那生起的汗水珠子。她跑呀跑呀,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一个趔趄,她摔倒在地。尘土溅起在脸上,身后是马蹄的声音渐近,龙长守带人赶来。龙长守一把捞起来龙长还于马上,转身就向山下奔去,可马上龙长还却大叫,“放开我!叫我回去,嫂嫂还在那上面!”

      龙长守却并不听她的话,龙长还扭捏着自己的身子想跳下去,被龙长守用力勒住,他在她身后说道,“来不及了。你闹,也来不及了。”

      龙长守自觉话后,怀里的人安静下来。他低头瞧她,龙长还默默不语,只是侧着头看着凤凰山上那片火烧下去的滚天浓烟。心里想着,是啊,什么,都来不及了.....

      日省,龙长还睁开眼睛,想了想,今日,已经是嫂嫂的头七了。杜素、杜幺伺候她起身梳妆,随后同她一起去了龙家祠堂。

      龙长守一行已经在守灵,龙长还进去时龙长守正摆好祭品饭食。见她进来,指指一旁立着的一个纸梯子,道“你来烧吧,送她安心上天投胎。”

      “她怎么在这里。”龙长还看见站在龙长守身后的姚非兮。

      姚非兮本欲还嘴,见龙长守撇她一眼,便什么话都没说。

      “她就是来添个纸,上个香。”

      “心不诚,何必惺惺作态。”

      祠堂内,寂静如斯。在场的人都知道龙长还心里不痛快,此刻,不过是借故发作。也知道姚非兮这个钟情于魔君的女人来魔后的灵堂,也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即使她姚非兮是龙魔亭的右护法,可到底比不过这个圣女在魔君心里的,地位。

      “你退去吧。别待这里了。”

      姚非兮今日却是相当乖巧,规矩的同他们二人行了礼就离开了。

      龙长还跪在灵前烧着纸梯子,龙长守跪在她对侧埋着灰。二人静默了良久,龙长守先开了口,“过了头七,要做些正事了。你虽然为龙魔亭的圣女,但其他魔宗却不会看在我的面上瞧得起你。眼下,有一个十分好的机会,能叫正魔两派都不敢小觑于你。”

      “是什么?”

      “五毒教立于江湖是同海州府一般的存在,即不算正派,也不是魔教。偏偏海州府有朝廷撑腰,他人不敢动。但五毒教……”

      “五毒教教主靳凉川是这世上,唯一可以控制毒蛊的人。”龙长还抬头看着龙长守,接过他的话,“天下人忌惮,连朝廷都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哥哥,这个机会在哪?”

      “我得了别人得不到的消息,靳凉川被自己所养的蛊虫反噬,这个时候是杀他的良机。此时,他即御蛊不得,也不能动武,偏偏,别人不晓得此事。”

      “可还有毒。”

      龙长守一笑,“我知道。”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个瓷瓶,“瓶里只有一刻药丸,你吃掉。”他递给她,“这颗避百毒丹,可以避掉现下已知的所有毒物,叫你不受毒物之害。”

      龙长还取出丹药,也是有些疑虑,这东西真的有这样厉害?

      “这东西可是出自上一代医圣之手,你不必担忧。”

      “长白山有规于天下,绝不会救治帮助魔教中人。医圣乃长白山药医谷之主,又怎么可能赠与这样珍贵的药丹。”

      “自然不是给我们的。但现在,在我们手里不就够了。”

      龙长还知道自己问的多了,没有再多言,服下了丹药。

      五毒教,丛林密布环绕,不易进,亦是不易出。

      龙长还带的人几乎将那些教众屠戮干净,可奇怪的是,靳凉川竟然没有做任何安排去指挥、去抵抗。若不是如此,就算她百毒不侵,她带的人可并非如此。

      龙长还进了靳凉川的坐堂,却见他不急不燥的坐着,似乎,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了。

      “我当真以为我负伤的消息不会传出去,但却等来了眼前的圣女。”

      这人….不惧死也就罢了,可哪有人死前,还能这般的从容。恐不是有诈?

      “你竟然是知道我是谁的。他人说你不能再纵蛊,我却还要看着你掂量掂量。”

      “噢~他人。哪有什么他人,不就是魔君。”

      “你可有什么遗言?”

      “圣女是太少杀人了吧,等人留遗言就….”靳凉川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就太晚了。”胸口上一并剑深入,剑是携火而入。靳凉川感受的到自己的身体正被一团火焰由内自外而烧,他也渐渐的没了生息。

      “一个养蛊的人,身上又怎么会不带点蛊虫。我不知道魔君为什么信你无法御蛊,反正我不信。这柄火剑送你,叫你的蛊虫给你陪葬吧。”

      离开五毒教,龙长还独自走在山林间,至深处她停了脚步。

      “阁下一路跟随至此,既不动手,不应该出来相见吗?”

      龙长还回过身,那个一直悄悄跟着的人也现了身份。龙长还很惊讶,她真的未曾想到过,对面的人,竟室河家的嗣子。

      他来这里,跟着自己,要做什么?

      “桃花斋下无桃花。这句才是我师傅这桃花斋名字的由来。”

      “啊?恩!”

      离山和树梨子都在院子里侍弄草药,这些个日子待下来,树梨子也是识得了不少的草药。

      “你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就这般听话的应着。大抵也是因为如此,陈家才叫你看着我。”离山坐下来,一点一星的挑拣着药里的杂草、石子,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但树梨子却停下了手里的活。

      “这个地方,说句世外桃源,与世隔绝,也并不为过。以至于,我想得个消息也到不了手。”离山想到此处,自己无奈一笑,“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挑了这么个地方。”

      “离大爷…”

      “我知道你是个忠心实诚的,前些时日你还能如常自处,可这几日…”离山看着他,“前日里你又哭了一场,这已经不是最近日头里的第一次了。你瞒着我,天天勤快的干活,不多话,却更加小心翼翼的看住我。你且说说,你瞒着我的事都有什么?”

      “我,我没…”

      “我这个地方,是师傅狡兔三窟的一个窟子。我本来奇怪,我怎么会收到那个人递来得消息。不过想想他的母亲,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我要离开了,我要去接阿楣。”

      离山起身,拍拍身上的杂陈,阔步就要出去。

      树梨子赶紧丢下草药跑过去,伸开手拦着,“你不能走,我没收到让你离开的信儿。出去不安全,哥哥说,你护着重要的东西。除非得到允许,不然我就是死也不能叫离大爷你出门。”

      “死?那就严重了,你只是不能看着我离开,要睡个几日。”

      离山的话刚说完,树梨子就站不稳的到在了地上。离山不紧不慢的收拾好草药,回屋里拿了个包袱出来。此时,树梨子已经完全躺在地上,眼睛奋力的在睁却怎么都撑不开。

      离山蹲在他身旁,“这些日子你照顾我很好,你要好好的睡一觉。睡醒了,也睡好了。”

      绵水县,整一个县里也不过就两三家客栈。

      离山接到的书信不是龙长还的笔迹,但来人的署名却也是令他意外。他想到了是谁,但不是很清楚,为何是这人托信儿叫他来接阿楣。

      小二引他到了信里所述的天字一号上房,可怎么敲门都没什么动静。离山以为她这会儿不在,本想先离开看看,却定哐当一声。

      离山一惊,与小二面面相觑。不会出了什么事… “快开了这门。”

      “可是,爷,这,门关着。怕是客官在的。”

      离山哪里管他这些,门推不开,他一脚就给它踹开来了。

      “哎呦,我的爷!”

      离山才不管他叫唤,进屋一看。

      龙长还十分虚弱的倒在床边,是她奋力将床头的茶盏打破在地上,她连声音都是微弱的。

      “阿楣!”

      离山回头猛瞧了眼小二。

      小二也怕了,“我不知道啊爷,这,这…之前是为爷定的屋子,怎么是个小姐在里头。”

      离山将龙长还抱回床上,疼痛感依旧没有完全褪去。毕竟,是第一次蛊噬,她还不能受得住。

      “是河家的嗣子将你带来的。”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怎么…”龙长还心里一颤,“他把你…”

      “是他把你怎么了。”

      “毒蛊。万骨枯。”

      离山以为自己听岔了,他用力的看着龙长还,可她却很坚定。

      他赶紧搭脉与她,脉络清,病苦沉。饶是他离山,对于这蛊虫,也是毫无办法。

      “你也没有办法,是吧。”

      龙长还好想哭,她用力的想坐起来,离山赶紧坐过去叫她靠着自己,又吩咐小二,“你出去。打壶新茶来。”

      “艾!好!”

      见小二出去了,龙长还一把抓住离山的手腕,“我们不能待在这里。”

      “你是怕河家那个,会回来。”

      “不管他为什么引你来,我们都得走。”

      “你身的蛊毒。”

      “他也解不了。他自己说的。”龙长还用尽最后的力气抓紧他,“背我离开。去龙魔亭。”

      龙魔亭?

      离山有些惊异的看着她,“龙魔亭。好,你说怎么走。”他没有质疑他,赶紧背起来龙长还离开。

      等小二沏了壶新茶回来,人早就不见了。

      绵水的第二家客栈,有个小吊楼。此时,一个气色极其不佳,或者说脸色异常苍白的公子,披着大氅,站在那。大氅裹得严实,极力的掩盖住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公子。”

      “人走了?”

      “对。如您所料,离山已经将她带走了。”

      那个被称作公子的人一笑,似是欢愉,“好。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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