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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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舞之前，佐伊还在莫名担忧，以莫里亚蒂这种张扬的性格，自己这种胡来的舞技会不会闹出笑话。
但真等她被莫里亚蒂搂着跳起舞，才真实感受到——幸好她不会跳舞，否则以这哥们儿的野路子，心态都给你跳崩。
真的，心态都给你跳崩。
您确定您跳的是华尔兹，而不是探戈？？？
您检讨一下？？？
莫里亚蒂的步子很大，动作幅度也很大，佐伊被他拽来拽去的，一脸生无可恋。但最神奇的却是这男人的掌控力，佐伊觉得他们几乎跳过了整个半场，却一路没有撞到任何人。
曲子的节奏进入快板，莫里亚蒂的脚步却随之缓缓放慢，佐伊终于有机会喘口大气。
“我的宴会怎么样？”莫里亚蒂笑着侧过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佐伊翻了个白眼，用了鸿门宴里的词句，她知道莫里亚蒂早在上一个世界就学会了中文，脑子的确是个好东西。
“你可不是鱼肉，Honey~你又在妄自菲薄了。”莫里亚蒂咯咯地笑了起来，挤开女孩并紧的指头，硬是十指相扣，脚步一变，一下子就变得极尽优雅华丽。
“所以——？”
“嘘，别出声了，让我们好好跳完这支舞。”一根手指压住了女孩的嘴唇，随后顺着肩头一路滑/下，最终又回到腰/间。莫里亚蒂凑到佐伊的脖颈处，深吸气，状似陶醉地哼笑。
疯了。
老板疯了。
老板又疯了。为什么是又。
表演型人格障碍是病，得治。果然还是纯粹神经质的老板让人安心，一旦莫里亚蒂开始演戏，就证明他的精神处于动荡状态，没人能预测他的下一步。
或许舞跳到一半，他就掏出手机发短信，回头炸了自己在伦敦的据点；又或许换上破乱的衣物，跌跌撞撞去酒吧买醉。这取决他神经错乱的等第。
麦考夫关心国计民生，满脑子都是大英帝国国富民强；夏洛克肆意妄为，偶尔嗑药缓解智商的过度空洞。
福尔摩斯兄弟都还算在精神正常范围内，麦考夫有心爱的甜点，福尔摩斯有烟药的辅助。而莫里亚蒂却自律到令人惊惧的程度，在这样的束缚下，过载的大脑早已不堪重负了。
自律的疯狂。设定好的精神失常。
音乐陡然一个跳跃，佐伊被男人一个用力拉回，头正靠在胸腔的位置。静止。她敏锐的听力一下子捉到了有力的心跳声，正在她耳边炸响，像极了鼓点，一下下很轻，却震耳欲聋。
握着她手的力道很大，大到她的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很疼，但佐伊没有愤怒，她只是沉默地任凭莫里亚蒂攥紧，闭上眼睛。
黑暗让感官进一步放大，佐伊仿佛嗅到了鲜血的味道。她戴着一串镶有水晶的护腕，在灯光下亮晶晶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正有只冰冷的刀片贴在那儿，靠近了皮肤，只要自己用手一抽，她就能用这个割断血肉。
没有逻辑的想要摧毁，佐伊已经很久不曾拥有这样的一腔心绪了。
莫里亚蒂很重要，对于她来说，这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他给予的一切，是他作为偶像带给她的希望与憧憬，还是那只美丽的大脑，都让她着迷。
她不讨厌杀人，但也不曾喜欢。她从不滥杀无辜，只有挡在她面前的，她才会动手结果生命。
但没有哪一个人，会让她如此急切的想要摧毁——和在泳池里天壤地别，不是因为怨愤，而是源自于欢喜的欲/望。
“别瞎做梦，好好跳完这支舞。”
佐伊睁开眼，那腕间的刀锋不知何时到了莫里亚蒂的指尖，他惯性地挽了个刀花，尖锐的锋刃划过皮肤，渗出艳丽的红色。
佐伊随鼓点转过身，正看见莫里亚蒂一脸神经质的笑容，慢悠悠地抬起手指，旁若无人地吮/吸，又伸出一小截舌尖，舔/掉嘴唇上的鲜血。
他的嘴唇因为血染上嫣红，面色苍白，就好像棺材里爬出的古老的吸血鬼，危险的美丽，却有种说不出的高贵与慵懒。
“你的思想太吵了。”
“叮——”刀片被丢开了，掉落在地上，人们沉浸在舞蹈中，无人发觉。
“你很好。”莫里亚蒂突然抬起手，把不断渗出的鲜血抹在佐伊的嘴唇上，带着她一个旋转，踩下最后的尾音——
“无论如何，起码你在这儿。” 伴随着灯光，他近乎于无声地低语。
佐伊琢磨不透莫里亚蒂的言外之意，她只是平静地舔掉唇上的鲜血，甜甜的铁锈味儿，属于世界上唯一的咨询罪犯。
如此珍贵，比上好的烈酒都让人迷醉。
音乐停歇，佐伊尚沉浸于自己的思维之中。莫里亚蒂则揽着她的腰，坐在了角落的沙发上。
“喜欢吗？”不知道他问的是舞蹈还是血，佐伊不置可否的哼哼几声，最终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很棒。”她说不出违心的话，也没有调侃，舞蹈很棒，血的味道也很棒，这是真理。
“看，这里是半个欧洲。”莫里亚蒂整个人陷入沙发中，像是慵懒猫儿，却只有离他最近的佐伊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气势。
“那边的几个女人，是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的情/妇们，她们相互知道彼此的存在，甚至其乐融融，真奇妙不是么？”那是五个衣着华丽、身材火辣的女人，踩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个个昂头挺胸，娇/媚性感，面上嬉笑成一团，私底下却不知是怎么一番死斗。
“那边那个——喏，就是那个黑头发的和轮椅上的那个，是搞生化武器的老不死和他的养子，我的老客户了。”阴翳的黑发青年推着轮椅，上边瘫着暮气沉沉的老人，他们站在墙角，大概是过于阴森，也无人搭讪。
“还有那边的金毛，眼睛特别蓝的那个帅大叔，是卖药的头子，人模人样的，私底下是个禽兽。”
莫里亚蒂不断地指指点点，佐伊越听越是心惊。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正面迎接咨询罪犯的王国的冲击，依旧是无比震撼。
这确实是半个欧洲了，从政/治、经济、知识领域的巨匠，一路到见不得光的□□掌权人，涉猎范围之广令人咋舌。他们多多少少被莫里亚蒂握住了把柄，而却无法反过来威胁到咨询罪犯，他们一环扣一环，成为了无孔不入的天罗地网。
佐伊恍惚地听着，正在兴头上，一位侍者上前，在她身前放下一杯散着热气的瑰夏咖啡，礼貌地鞠躬，转身退走。
这大概是佐伊自来到这个世界，最放松的一个瞬间。
也许是心神震撼削弱了她的判断力，也可能是身边坐着咨询罪犯先生，她下意识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没有犹豫，佐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在我的宴会上喝咖啡，亏你想的出来。”莫里亚蒂看到她的动作，翻了个白眼，嘲讽。
“这不是你给我的——？！”佐伊听到这句话，手腕却猛地一抖，浅棕色的眼睛突然睁大，定定地看着男人的侧脸。
“我怎么会——”莫里亚蒂也愣了一下，正想要继续开口，佐伊却把杯子猛然磕在茶几上，瓷器与玻璃相撞，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当她喝下咖啡的那一瞬间，一道熟悉的、阴毒的视线悄悄黏上了她，挥之不去，随着她脸色一变，那目光也更为赤/裸不加掩饰。
这脸打得，真疼，真的。佐伊感觉自己脸上被狠狠抽了一巴掌，她死死盯着那个缓缓朝她走来的棕发男人，牙齿被咬地咯咯响。
棕发帅哥的表情逐渐裂开，毫不掩饰狂热的渴/望，他身边的客人似乎认得这个疯子，抖索一下，也不敢阻拦，让开道路。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早已见怪不怪，在这场宴会上。莫里亚蒂先生从不管辖这些，没有意义，也显得他太过无聊。
这儿可不庇护弱者。
佐伊正想站起来和他对峙，以挽回自己丢到太平洋的老脸，却不想——她身边的人快她一步，极为凶狠地站起身。其动作之猛，连沙发都为之弹动了好几下。
佐伊刚抬起头，却一下子被镇住了。
那一瞬间，她看到了炼狱。
她立即察觉到，不仅仅是自己智商突然欠费，某位大佬也似乎被套了降智光环——莫里亚蒂不知道这事儿。他并没有眼睁睁看着自己喝下咖啡，玩弄自己，而是……他也没有察觉艾德里安动下的手脚。
这是奇耻大辱。
可喜可贺。
她第一次见到咨询罪犯露出这样的表情。一个从不掩饰的人，大约是因为愤怒盛极，突破了阈值，他的脸上竟浮现出隐忍。
只见莫里亚蒂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枪，在艾德里安难以置信的表情下，流畅地上/膛——举枪——射击。
子/弹瞬间击碎了艾德里安的膝盖，他一个踉跄，直到摔倒地上，脸上依旧是无法抹除的震惊和疑惑。他是公认的前途无量的青年，二十七岁掌控商业帝国，这样一个小小的数学教授，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莫里亚蒂被气笑了，近乎咬牙切齿地开口。
这是他的女孩，是被他所有的物品，她住他的房子、刷他的卡、用他的资源、玩他的游戏，她接受他的教导，受到他的承认，得到咨询罪犯近乎无底线的纵容。
她和这个世界联系不多，最主要的也是他。
她和夏洛克不同，她是可以留在咨询罪犯身边的人，她不是光明天使，也从不喜欢站在光明的一边，她生来就是属于黑暗的，属于莫里亚蒂的，是漫漫人生中难得的乐子，是稀释无聊的良药。
一个人坐在高高的白骨王座之上，俯瞰众生百态，这有什么意思？夏洛克还是那样可笑的幼稚，像一张白纸，他的智商是那么符合他的心意，却被那个军医和他哥哥拌住脚步。
只有佐伊。只有她。如此有趣，如此珍贵。
这是一种近乎于病态的占有欲，独属于莫里亚蒂，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人都无法忍受其赤/裸/裸的极端。
对于佐伊，属于他的东西，他可以自己肆意践踏、玩弄、丢弃、蹂/躏……但——只有他可以。
其它人，若是敢触碰，那他的下场。
“你竟然——”艾德里安的脸因疼痛皱成了一团，他提高了声调，几个侍者打扮的人从各处冲出，枪/口对准了莫里亚蒂的脸。
这里的侍者除了莫里亚蒂，他们往往还会同时从属于某些客人，虽然他们永远以“教授”为先，但显然他们并不知道莫里亚蒂的真实身份。
咨询罪犯这次是彻底被气笑了。
他突然捧住腹部，狂笑着瞪大了黑眼睛，在艾德里安看疯子的眼神下，将左手高举过头顶，打了个极响的响指。
“你很有勇气，性/欲/倒错先生。”
下一秒，一直立在门口的莫兰迈开步子，在鸦雀无声中走向莫里亚蒂——艾德里安似乎被那个定语气的丢失了智商，竟以为莫兰是来协助他的，指着莫里亚蒂的鼻子大吼。
“干掉他！莫兰上校！他搅乱这里的……”
话音未落，莫兰回身拔枪，子/弹精准地打在艾德里安完好的另一只膝盖上。侍者们也迅速反应过来，转身持枪对准了艾德里安。
这儿都是聪明人，莫兰转身的瞬间，他们大多猜到了那个发号施令的男人的身份——
“他是教授先生！”有人小小地惊呼出声。
“好年轻……”也有人关注点清奇。
“打碎他的四肢。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活着的他，明白了么，亲爱的Seb（塞巴）。”莫里亚蒂随手把枪丢在地上，看也不看一眼。
“你的表现，我很不满意。”男人随即转过身，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
“哈……你不也是？”佐伊这会儿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也不知道那混蛋在咖啡里加了什么，她的身子从脚尖一路瘫软，手心泛起不正常的热度，连说话都软绵绵的。
“……”莫里亚蒂罕见的没有反驳，只是冷笑一声，一把拽起“佐伊牌”软泥，另一手穿过他的膝下，将本就体重堪忧的姑娘轻松抱了起来。
啊，咨询罪犯的公主抱，有生之年？？？
佐伊的思维突然胡来。
于是她被咨询罪犯公主抱着，顶着半个欧洲惊恐的眼睛，消失在了宴会的后门里。
“你……今天……拿了言情……剧本？！”嗨呀，我说今天的咨询罪犯哪里不对劲，这不是言情剧本的套路嘛……
等等，莫里亚蒂拿言情剧本——
冒昧的问下离世界末日还有几天？！
一种精神障碍，泛指性心理与行为明显偏离正常，并以这类性偏离作为性兴奋、性满足的主要或唯一方式。这里艾德里安是哪个方式，emmmm大家脑补吧，我都觉得自己写的有点变态orz……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Chapter 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