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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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男人也有够精致的，我简直是错怪你们了。”佐伊站在镜子前，蜷曲的长发被高高束起，没有垂落半条发丝的，显得干净利落。
莫里亚蒂和她对面对站着，双手在佐伊胸前折腾，努力把一条领带系在女孩的身上——正不久前，佐伊依靠着她难以言喻的精彩操作，硬将好好的高级领带折的满是褶子，不得不丢去一边，换上另一条。
“我想你完全可以把‘们’去掉，亲爱的。”
佐伊不置可否的移了移眼神。
虽然不知道莫里亚蒂是从哪得来她的三围尺码，但这一套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黑西装极为合身，无论怎么说，拿到新衣服都是令人感到愉悦的事情。
“你很适合西装，我说真的。”莫里亚蒂给佐伊理好有些褶皱的领子，又把佐伊塞在西装袖子里的白衬衣拉了出来，正好露出袖口1-2cm，是最恰到好处的矜持感。
“如果我能再长高一点的话。”佐伊对着镜中的自己歪歪头，咧嘴笑了笑。
女孩的身形瘦削而挺拔，平肩很好地撑起了西装的气势，比例良好的身材赏心悦目，如果她的身高能高过一米七五，想必更能给人视觉上的震撼感。
“Fine！Let's go？”莫里亚蒂和佐伊并肩站着，侧头瞄了一眼比他矮上半头的姑娘，轻描淡写地挑了挑眉毛。
“一切就绪。”佐伊打开手机，拨通了侦探先生的电话。
……
伦敦的冬夜，是别样的寒冷，隐约有雪片飘飞在空中，一辆同样冷寂的黑色轿车驰过空无一人的街道，载着冷血的生物，一路悄无声息。
“你绑架到好医生了？”女孩身边一直玩着手机的男人突然按下了锁屏，把手机塞进兜里，开始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亲爱的医生离开了阿富汗，警惕性却被留在了阿富汗。”莫里亚蒂慢吞吞地接话。
佐伊撇撇嘴，也再没了任何声响，只是闭上双眼，思维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问题。
车停在了游泳馆前，莫里亚蒂先下了车，却没有率先走进游泳馆，而是左手扶住车门，右手绅士地伸向佐伊，顶着寒风，竟就这样立在那儿，等待着迎接他的女士。
“Please？”他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绅士笑容。
佐伊想极了直接无视某人定时性的抽风，却不得不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把手递在了男人的掌心里。
她接受了恶魔的馈赠。
两人顺着游泳馆侧门的甬道，一路行到了更衣室的位置，那里站着那个金发碧眼的俊美男人，而他的身边，佐伊一眼就看到了被羽绒服裹成粽子的金发军医。
“你……”军医也看到了她，甚至顾不上她身边更为可疑的男人，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
“人生总是充满了惊喜与意外，好医生，您得承认这一点。”蹦蹦跳跳的爱尔兰口音一下子夺过了华生的注意，男人似乎不满于佐伊抢走了本该独属于他的关注，鼓起了可爱的腮帮子。
“我得提醒您，您的嘴巴大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你……你是……”华生自认是这件屋子里最笨的一位，但他从不是个傻子，能神不知鬼不觉在麦考夫眼皮底下绑架他，还把他带来游泳馆的人，也只有自家室友那位宿敌了。
“Jim·Moriaty，先生。初次见面，我很荣幸能向一位忠诚的军医介绍自己。”莫里亚蒂露出自己象征性的小虎牙，风度翩翩的欠身，朝华生绅士地伸出手。
“Oh……Oh！老天！”腰上绑着危险物品的金发军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礼节性地回握，却在反应过来后触电般地逃开。
神啊！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这位可爱的女士，相信您一定与她打过照面，请允许她重新进行一次完整的自我介绍——”莫里亚蒂把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上，笑的腼腆而真诚。华生终于又回想起那位率先给予他震撼的女孩。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华生医生。我是詹姆斯的助手……”一双纤细修长的手伸在了华生的眼前，他抬起头，正和那双隐约闪烁着笑意的浅色眼睛对了个正着。
“嗯哼……我得纠正一下，Honey~你可不完全是我的下属，也许我会更喜欢——‘同事’这个称呼。”莫里亚蒂似乎有些不悦地撇撇嘴，笑容却越发明媚。
“……我该重新介绍我自己。”她握上了军医的大手，指腹上有着老茧的粗糙痕迹，带着厚重的烟火味儿，军医深棕色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却明亮的不可思议。
“Zoe·Moriaty，华生先生，你依旧可以叫我为佐伊。”姓氏的作用已经消耗在了麦考夫的手上，佐伊大可以抛弃这份罪恶的荣耀，恢复她不曾被从属的过去，但不知什么心思挽留了她，让她最终选择了这个跨越了几个世纪的姓氏。
当她说出这个姓氏的时候，陡然感知到一道尖锐而灼热的视线，她忍住没有回头，却错过了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近乎于贪婪的餍足。
“well~well~我们可爱的小夏利正在路上了，叙旧到此结束！”莫里亚蒂突然打了个尖锐的响指，收到了在场三人齐刷刷的注意力。
“我们的客人到了。”男人翻过手掌，手机屏上赫然是清晰的监控，里边正是游泳池边左顾右盼的卷毛侦探。
“那么军医先生，顶上的任务来了~也许你该给我们打个头阵？”
华生打了个寒战，他被身边那个健壮的金发男人推了一把，突然一个趔趄，却又被那个男人一把拽住，摇摇晃晃的几乎让他有些眩晕。他有些愤怒地扯了把身上的危险物品，却又有些担忧它们突然爆炸，低下头看了看，再次抬头时，自己已经站在了泳池的边上。
军医有些无奈地对上了侦探的眼神。
他决定先把自己腰上的家伙们露出来。
“夏洛克……嗯……我想说……我觉得今天实在是太刺激了，无论是精神还是□□。”两位莫里亚蒂的身份，都让人眼前一黑，不得不说演技担当，谁会想到巴茨医院那个羞涩的大男孩是犯罪界的拿破仑？！苏格兰场的心理学天才少女是那个混蛋的共犯？！
而且这么年轻是要咋样，这年头打破年龄界限的天才是烂大街的白菜吗！
“发生了什么……约翰……”夏洛克灰绿色的瞳孔微微一缩，手上的枪稳稳地握着，表情却有一个瞬间的裂痕。
“你的粉丝们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可给我惊吓坏了。”
“你说‘们’？”华生很开心他聪明的室友抓到了话里的重点。
“两个影帝，事实上，我觉得奥斯卡金奖获得者也比不过这两位混蛋。”华生很真实的吐槽出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夏洛克没有接话，只是抿了抿唇，默默和军医大眼瞪大眼。华生看得出侦探是在思考，但显然幕后的那两位有些迫不及待了。
“砰——”更衣室的里传出了门板被踹开的巨大声响，夏洛克和华生都被吓得表情一紧，下意识看向发声的方向。
“我给过你我的电话号码，小佐伊也给过你她的联系方式。”声线被刻意吊的甜腻柔软，婉转的爱尔兰口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着，皮鞋跟踩在瓷砖上的脆响声像是杂乱的乐章，确实是两个人所致。
穿着西装的一高一矮，一前一后地显露了藏拙的身形，男人依旧如医院里见面时面带笑容，只是染上了极为艳丽的放肆，而女孩也依旧是清清淡淡的表情，夏洛克看不到那双褐色眸子背后深埋的锐利，但他现在终于确信，那是存在着的东西。
一个比自己想象中年轻得多的咨询罪犯，和一个凭空出现的、痕迹干净到一片纯白的莫里亚蒂。是兄妹吗？从站位的前后来看，应该是男人占据了主导的地位，又可能是合作关系？但他们同一个姓氏……
“谁规定福尔摩斯有两个，莫里亚蒂就不能有两个？”莫里亚蒂露出小虎牙，朝夏洛克开心地眨了眨眼睛，光打在他脸上显得苍白，却更突出那一双哑光的黑色眸子，这大概有着几分病态的视觉刺激。
罪犯在告诉侦探，他们是相似的，他们都追求着刺激，和那些普通人形同殊途。即使莫里亚蒂曾做过的一系列努力几乎已经证明，夏洛克是一个行走在边缘的人，只要华生和麦考夫同时存在，他就永远不会堕入黑暗。
“我们的案件还可满意？”莫里亚蒂向前倾了倾身子，露出一副真挚期待的模样，腼腆的笑容就和虚心请教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稚嫩的脸和西装，纯真的笑容与手里的枪，夏洛克几乎被男人怪异的气势逼退了一步。
“以生命作为你我博弈的筹码，这很有意思？”侦探冷着脸，目光灼热而冷凝。
“在场的人除了可爱的军医先生，大概都认为这不值得在乎。”莫里亚蒂往前走了几步，突兀的停顿了，空洞的眼神扫过侦探的面容，冷漠地扯起嘴角，“我早说了，我们和那些可爱的凡人不一样，夏洛克，你得认清事实，自欺欺人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戏。”
“别告诉我你只有三岁？三岁~”
“最后一个案子不是你做的，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演绎的话。”夏洛克表情未动，只是捏着枪的手似乎用上了更大的力道，他用着毫无起伏的音调，快速吐出长串的句子。
“Oh亲爱的~你棒极了！”莫里亚蒂像是一个最好的观众，大声地鼓掌，转过身子半朝着佐伊的方向，朝夏洛克努了努嘴：“别和我说呀，大侦探，点子是这位女士出的，可别让我抢了功劳啊。”
“是你。”夏洛克冷漠地扫了女孩一眼，眸色似乎在冷光的打磨下暗沉了几分，那里埋藏着智慧的宝藏，而正现在，守护宝藏的巨龙睁开了眼睛，“我应该早一些确定的。”
“是我。”佐伊顺着夏洛克平板的语调从善如流，同样的语气却是一问一答，她的笑容很轻，在夏洛克眼里，却是难得的滴水不漏，“那又为什么不早一些确定呢。”
“哈，那当然是因为，我不觉得莫里亚蒂有这么能耐，能大变活人。”夏洛克眉心正对着狙击枪口，面色镇定，嘴上甚至还有胆子嘲讽莫里亚蒂，也不怕那疯子一抽，就给他崩死在原地了。
“事实上，我的确不行。”莫里亚蒂丝毫不见愠色，只是嘟嘟嘴，用手在食指拇指之间挤出小小的距离，“我又不会魔法。我只是和普通人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此处应有表情包，两根指头之间P个宇宙，大概是刚刚好的程度。
“被肉毒杆菌杀死的男孩是溺死，被溺死的女人有肉毒杆菌。完全悖逆的作案手法，正对应两位莫里亚蒂。”
“你在告诉我，你是他的影子，但你不是他。”夏洛克的眼神黏在少女的脸上，连眼珠子都仿佛凝固了一般，甚至摈弃了正常的生理行为，一动不动。
“你太年轻，没有资源，没有背景，而你想要做些什么，你想要得到些什么。”
“把犯罪界的拿破仑当成跳板，勇气可嘉。”夏洛克短促地笑了笑，没有更多的温度，身子紧接着转向了莫里亚蒂，看着那张依旧笑的甜腻，分辨不出一丝愠怒的面庞。
“你喜欢掌控一切，而她时时刻刻谋划着脱离掌控。她是你的什么人，让你纵容，又或者是你觉得日子无聊，养虎为患，想体验一下刺激的生活。”
“愚蠢。”夏洛克最后的嘲讽之意几乎要溢出嘴角，这时莫里亚蒂笑容的弧度也终于消散，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与侦探先生沉默地对视。
离莫里亚蒂最近的佐伊呼吸一滞，她仿佛听到空气尖叫着逃离男人的身边，他像一个漆黑的漩涡，将身边抽成了真空。他生气了，不是一般的生气，他每天日常对手下发火时的愤怒，比起这一刻，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有人愤怒便怒发冲冠，怒的血气上涌，而当莫里亚蒂终于沉默下来，不再用腻歪的语调打着嘴炮，便是疯子解了锁链，怪兽挣脱了壳。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男人慢悠悠地歪过头，余光似乎瞟到了女孩的脸上，这让佐伊心头一紧，划过不好的预感。
“我该感谢你，亲爱的。”毫无真诚可言的感谢。
他抬起手，在空中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遵循着波的反射原理，那尖锐的声响在封闭的空间里来回荡了几秒，这才沉寂下去。
又一个全新的红点停在了佐伊的眉心上。衬着苍白的皮肤，是没来由的诡异的妖艳。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apter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