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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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趴下！”
一声大吼，茉莉下意识低头，刀刃擦着头顶的发丝而过，让她感到一阵心悸。
佐伊曲起右手，扭转身体，借着转身的惯力一肘子抡在服务员的脸上，乘他懵逼的功夫夺下刀，一个扫堂腿放倒在地。
“佐……佐伊？”茉莉双手抱着头，惊魂未定地看着一脸凝重的女孩，呼吸急促。
她是法医，是后勤人员，死尸永远比活人安全，在她三十年的生命里，也许这就是最为危急的一个瞬间。如果不是佐伊的保护，她恐怕就要成为担架上奄奄一息的重伤者了。
“没事……他是冲着我来的，你不用担心。”佐伊看了一眼手机，移开目光，拍了拍茉莉的肩膀，平稳的声线让人感到安心和宁静。
“我们回巴茨医院吧，那里会安全一点。”茉莉深吸一口气，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坚强的姑娘依旧让自己恢复了回来，她拽了拽佐伊的衣袖，给出了建议。
“也好。”
佐伊给雷斯垂德打了电话，等警察接手后，立即跟着茉莉跑到了对面的医院里，虽然她心知肚明不会在再发生危险，但戏还是要做全套的。
[Honey，干的不错，你可真不像一个一个月前还在学校里的高中生。 JM]
[…… ZM]
[我以后不会再突击检验了，你这次的表现是优秀。I promise，girl。 JM]
[……fine. ZM]佐伊不大愿意相信莫里亚蒂的保证，但大概——大概还是有一定概率？是说的真的吧？
“我想你需要一杯热可可，你看起来仍然很苍白。”佐伊把杯子递给茉莉，法医女士小小酌了几口，眉宇间的紧张略为松动，表情也放松了些许，看样子是终于缓过神了。
“那真危险，不是么……你是怎么发现？”
“他走向我们的步子很大，速度快，眼神一直盯着我的脸，但整个人朝着你，如果是夏洛克肯定能发现更多细节，而我主要是靠感知。”佐伊又忍不住夸了某侦探一句。
“你们这些当侦探的真是太全能了！”茉莉想起夏洛克也是个身材不错的拳击好手，抿了抿唇，真心实意地感叹。
“我不是侦探，是侧写师，说来我不属于需要出外勤的侧写师……我呢……只是被人盯上了。”佐伊说的是实话，侧写师一般不需要冲在第一线，但这显然不适用于有莫里亚蒂的伦敦……或者说一切有高智商变态杀手的地方。
“你是说……莫里亚蒂？”茉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接着急匆匆地解释，“夏洛克跟我讲一个叫莫里亚蒂的人……策划了这一系列案件……”
“是他。”佐伊有些惊讶于茉莉的知情，但想想在夏洛克坠楼计划中很有可能有她的一份功劳，大侦探对她的信任也应当十分深厚，“他对我和夏洛克都很感兴趣……你不用担心，他只针对我们。”
“这真是……”茉莉有些担忧地抿了抿嘴。
“茉莉？我没在你工作的地方看到你，原来你在这儿！”一个两人都十分熟悉的声音突然插入，打断了这段谈话。
佐伊差点没把手里给自己倒得热可可丢出去。
男人的声音好听极了，用绵软的垂音替代了轻佻，然而就是这样无辜的声线，只需要对着电话对面下一个简单的指令，半个伦敦都得被他炸飞天。
“这位是……”莫里亚蒂看到佐伊时愣了愣，还没对上眼神，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选择朝茉莉笑笑，让她来当润滑剂。
“她是莫晓陆，清华大学来的侧写实习生，英文名叫佐伊，你叫她佐伊就可以了。”茉莉似乎因为男友的到来冲淡了惊慌，但如果她知道这一切是她肩侧男人策划的……不知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这就是我给你的讲的……嗯……吉姆，吉姆·莫里斯，在IT部工作。”
“很高兴见到你，莫里斯先生。”佐伊在茉莉看不到的地方朝莫里亚蒂翻了个白眼，随后迅速变脸，彬彬有礼地伸出手，和男人握了握。
“我也是！我经常听到你的名字……你有一颗上天眷顾的头脑，就像那个……那个福尔摩斯先生一样！”莫里亚蒂一副乖巧的模样，手上却死命用力回握佐伊，大概等放开不久，就要留下浅浅的红印了。
#被莫里亚蒂夸聪明是怎样一种体验？#
“茉莉——茉莉？终于找到你了！非常抱歉打扰你们！但有案子……是自杀案，安德森叫你过去——”一屋子“其乐融融”的氛围被小护士的气喘吁吁打破。
“不好意思，我……”
“去吧，没事，我对编程一直很感兴趣，这次碰上行家，正好可以聊聊。”佐伊十分善解人意地眨眼，表示一切OK。
茉莉匆忙地点了点头，随着小护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鞋跟高频的哒哒声渐行渐远，把两个心怀鬼胎的人留在了同一房间里。
佐伊用眼角扫了一眼尚未收敛羞涩笑容的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扯在了那张苍白的小脸蛋上。
Q弹柔软，凉凉的触感，像一块上好的果冻，佐伊忍不住旋转手腕，把他的脸拧成一个大饼的形状。男人斜眼施舍给她一个眼神，鼓了鼓腮帮子，露出一个萌哒哒的笑容，湿润大眼睛像黑葡萄一样晶莹剔透。
“我的脸手感很好？”莫里亚蒂故作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手掌覆在女孩的手背上，轻柔地移开，浮于眼神之上的羞赧尽数褪去，冰冷而戏谑地凝视着佐伊，用指尖扫过脸上的肌肤，渐渐露出一个叫人不寒而栗地笑容。
“嗯。”佐伊歪了歪头，强顶着自己一身如入冰窟的寒冷，老老实实地点头。
“Honey，你也是~”莫里亚蒂撇了撇嘴，挑起弯弯的眉毛，伸手狠狠拽开女孩的面颊，露出尖锐的犬齿，甚至露出了润红的牙龈。分明亲昵的动作，却被他做出了狰狞的胁迫感。
佐伊觉得脸上很疼，但这并不算什么。在莫里亚蒂呲出獠牙的瞬间，她化作了野兽利爪下的惊慌的猎物，佐伊不能否认那难以抑制的战栗感，更不能否认存在于经历和觉悟上的更高一层次的压制。
她的手攥紧，又再松开。
“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詹姆斯。”心理素质一向是佐伊的优势，脆弱的无力感从大脑涌散，注入四肢百骸之中，随着呼吸化作了灼热的兴奋，解冻了她的肌肉，给予了她反击的力量。
“啊？哦！Yes！Yes！差点把这个忘记了，放Honey鸽子不是个好习惯~”莫里亚蒂像是恍然想起了大事，指尖在桌台上敲过一个愉悦的旋律。他优雅地转身坐在茉莉的电脑旁，随手开了主机，输入密码，登入了界面。
桌面是一张合照，茉莉和莫里亚蒂的合照。
“过来点儿，My Honey~”莫里亚蒂朝佐伊轻佻地勾了勾手指，女孩从善如流地拉来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了男人身边。
“我还没感谢你帮我买那些最新的编程书？”2017年的电脑技术可比2010年强了不知多少倍，佐伊曾用那些编程书换来了莫里亚蒂在数学上的技巧指导，显然她给予的东西更具价值。
“你现在可以把它们还给我。”佐伊摊了摊手，“用教学的方式，犯罪界的拿破仑先生应该对电脑很在行？”
“在网络的时代，电脑技术是称王最快的捷径。”莫里亚蒂的十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掠过，带起一串清脆的敲击声，电脑桌面上的内容迅速变换，一个个窗口弹了出来，单一的蓝色面板上是大串复杂的代码。
“你的数学天赋让你拥有了争夺的资格，但你欠缺了自信。”莫里亚蒂微微侧过头，左手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击着鼠标，漆黑的眼中是对佐伊毫不掩饰的嘲弄。
“你一直欠缺自信，或者你不愿拥有自信。”
“如果你依旧固执己见，你可以试试。”
“咨询罪犯总有办法调教不乖的小白兔~”
莫里亚蒂敲下回车，满屏的代码瞬间齐刷刷地消弭，只留下一个蓝屏的空白窗口。他左右摇晃着脑袋，嗓子里哼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小兔子乖乖”歌调。
“你知道我从不是小白兔。”
“那就证明给我看啊~好姑娘~”莫里亚蒂咧起一个大大的、意味不明的森然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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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茉莉回来的时候，看到摊满桌子的草稿纸，上边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算式，和两个讨论的无比热烈的“程序猿”。她看见自己的男朋友露出那样认真的表情，眉头微蹙，深蓝的光斑映射在男人黑色的虹膜上，敛去了腼腆，剩下的唯有胸有成竹的自信。
茉莉很少看见他这样的表情，但也许正是他认真时格外的沉稳，也许正是他在向她表白时，眼中只倒映了她的模样。温柔而深沉的凝视让她不由得感到沉沦，夏洛克从不会这样看着她，在莫里亚蒂身上，她感到了……作为一个女人的存在。
只是她不知道，她所面对的这个男人，究竟拥有多么炉火纯青的演技，又究竟能玩弄多么坚如磐石的人心。
“Hey！伙计，你可抢走了我的学生。”茉莉一手叉腰，另一手拍在莫里亚蒂的肩头，故作生气地埋怨，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她很优秀，茉莉，比我有天赋多了。”莫里亚蒂抬起眼，放软了声线，半真半假地说着。佐伊的数学天赋的确惊艳，但比起他来说，总归还是差了不少。
他二十一岁就当上了数学教授，而佐伊十八岁，高数才刚刚起步，她在高中的颓废拖慢了发展的脚步，即使是牛顿，只被苹果砸醒而不进一步思考，依旧不能得到经典力学的结论。
“现在可以把她还给我了。”茉莉搂佐伊，气势汹汹地瞪了莫里亚蒂一眼，拽着女孩一路快步离开，前往法医的解剖室。
佐伊眼神飘了飘，妹子，不知者无罪啊。
她正好完成了之前的工作，案子已经结了，是普通的自杀，正好是个没有亲人的独身男人，用来做教材再好不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