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房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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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进来的时候，程言正在房间写作业。
冬天，家里的空调开的很足，程言只穿着一件白色短袖，下身是运动长裤，突然门外的张巧舟喊她，说是有人来了。
程言刚好把数学作业收了个尾，她慢悠悠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杯走出去。
余温拖着一个巨大的蓝色行李箱，背着白色帆布包站在门口，她看见程言时露出个笑容，“你好啊，我是余温。”
那笑像一只狡黠的小猫咪。
程言抬起眼睛看她，只点了点头，转身进厨房倒水。
“程言怎么不跟姐姐打招呼？”张巧舟说了她一句，又跟余温笑眯眯道:“我们家程言内向，不爱说话，暖暖啊，你就住她对面的房间吧。”
“谢谢阿姨。”余温很乖巧的笑道，她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厨房的程言，那人拿着水杯，手上还有一本《高中生必背古诗文》。
这么爱学习。
张巧舟进来问程言:“晚上想吃什么饭？”
“吃土豆丝吧，你也就会做那个了。”
“你这孩子，我会做的菜多着呢。”张巧舟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似乎不满意她这么说自己的老妈。
程言抬头看她，纤长的睫毛眨啊眨，“可平常都是老爸做饭啊。”
“我那是给他机会展示自己。”张巧舟转过身，系上围裙，似乎准备好好做一顿饭菜来招待新客人。
说起这个新客人，程言大致了解，张巧舟朋友的女儿，因为什么事过来借宿，具体时长不知，只知道她跟自己同学校同年级，叫余温，哦，还知道小名，叫暖暖，刚刚从老妈嘴里听到的。
“去帮暖暖收拾一下房间。”张巧舟把她推出厨房，顺手塞给她一杯牛奶，“不要打扰你老妈的创作。”
程言很无奈的白了张巧舟一眼，也就程义清能受得了她想一出是一出了。
程言慢吞吞的走去房间，抬头看见对面的门已经关了，她握着那杯牛奶，想了想还是去敲门。
“请进。”余温的声音很好听。
程言推门进去了，房间昏暗，拉着淡紫色的窗帘。余温坐在桌前，她只穿了一件吊带，皙白的手指撑着下巴，瞳孔中流动着绮丽的光，朦胧又好看。
她看见程言也不害羞，反而懒洋洋的扯开头发，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很自来熟的对程言说:“言言帮姐姐把门关上吧。”
程言听到她这样叫自己，咽了一口唾沫，手中的杯子被捏紧了。
快要吃晚饭时，程言才从余温的房间出来，她迅速回了自己的房间，咔嗒一声把门锁上，动作活像个小偷。
那杯牛奶被她放在余温房间了，余温叹了口气，说她的初吻这么不值钱吗，一杯牛奶就换走了。
程言听到后没说话，而是又将她压回椅子上重重吻她。余温被亲的唇面发红，眸光闪烁，她看着一脸无辜且好看的程言，意犹未尽道:“言言，你都把姐姐亲懵了。”
程言觉得余温说话随心所欲，想说什么说什么，就像她进余温房间，看见她只穿了吊带的模样想咽唾沫。余温把碍事的琴谱扔去床上，看见程言手上的那杯牛奶，笑道:“来给我送牛奶喝吗？”
模样像个软软的猫咪。
程言一声不吭的把牛奶放在桌子上，低头看她。余温的手指抬起来，轻轻碰了碰程言的脸颊，低声轻问:“哎，刚刚不是在厨房背书吗，怎么过来了？”
程言突然低头把她吻住了，没有任何道理。
余温呜了一声，然后抬起手臂自然抱住程言的腰，程言把她的手拿上来，改成勾住自己的脖颈。余温也不含糊，仰头去咬程言的嘴唇，却被那人撬开了牙齿，灵活的舌尖探进来，亲的余温腰都软了，她想用舌去抵挡，又被那人缠住吸吮，直到唇面泛起水光，气息不稳，程言才松开她。
“……可以啊，言言。”余温向后躲了躲，嘴上不饶人，好像根本不在意她们俩才刚见面，就做出多么亲密的举动。她一边抬起光洁细滑的手臂绑头发，一边低声笑道:“挺上道的，把姐姐都亲懵了。”
程言看着那条细胳膊在自己面前晃，又把人拉过来，吻了第二次。
*
程义清回来的时候是八点，他闻见厨房一股糊味，就知道张巧舟又在做饭了。
“程言，程言。”程义清去敲门，听到女儿的“请进”才推开门，“晚上得下馆子了，你妈又在做饭。”
程言背对着程义清写作业，她这次期中考试拿了全班第一，老师对她寄予厚望。
“我看见余温来了？”程义清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比你大半岁，好好相处啊。”
“知道了。”程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在琢磨，大半岁，那她今年十九了，上学居然比自己还晚。
程言换了一只笔芯，把书本合起来，眯起眼睛躺倒在床上。
刚刚余温的模样她还没忘记，泛红的脸颊，狡黠的眼眸，还有皙白光滑的脖颈，程言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还残存着一点儿的温度。
四个人出去吃饭，张巧舟闷闷不乐的，因为她又做糊了一顿饭，程义清开始跟她掉书袋，说什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她虽然厨艺不怎么样，但能品鉴出他做菜的好坏就行了。
余温看了，对一旁无动于衷的程言说道:“你爸妈关系真好。”
“我妈哄哄就行了。”程言低头看手机，她在看明天的天气预报。
“问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什么意思啊言言？”余温咬着一块玉米饼问道。
程言不知道余温为什么这么叫她，而且她觉得以高三的水平至少是见过这句话的，她皱起眉头问:“你没背《师说》吗，那是必考课文……”
“我学习不好啊。”余温晃着脑袋，理所当然的说。
程言哦了一声，没再回答她，继续低头看手机。余温瞟了瞟那人，下午还夸她上道，怎么现在就变冰山了？
两人的状态被张巧舟看在眼里，她晚上回去的时候把程言拉着，对她说道:“你帮暖暖补习一下吧，语数外什么的。”
程言蹙眉看她，“为什么，她是你的私生女？”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张巧舟轻轻拍了一下她，继续讲道:“她是你余阿姨的女儿，你余阿姨出国了，回不来。”
“那她爸呢。”
“她爸妈……离婚了。”张巧舟看余温走在前面，活泼开朗的跟程义清说笑话，“对了，别在暖暖面前提起她爸爸，听说她很不喜欢他。”
晚上回到家，程言先进了房间，她戴着耳机听英语，却没想到余温进她房间这么正大光明，丝毫没有什么打搅人的歉意。
“言言，阿姨让你帮我补习。”余温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本崭新的数学习题册，凑近问她:“你想帮我补习吗？”
程言淡淡看她，总觉得自己说出“不想”，下一秒余温一定会撒欢跑出去，然后张巧舟进来把自己骂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余温如愿，于是程言桃红的嘴唇一张一合道:“好啊。”
余温傻了，似乎没想到刚刚在饭桌上连句古文都懒得给她解释的人，现在又答应她补习，真是阴晴不定。
看到余温失算的表情，程言很受用。她拿过那本习题册，翻了几页，皱眉道:“这不是高二的数学题吗。”
“我拿错了吗。”余温以为自己肯定会出去，所以连册子都没看就跑过来了，她讪笑着接过，“怎么拿错了呀，我回去换一本……”
“不用了。”程言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习题集，“做这个吧，我昨天新买的。”
余温懊恼的坐在程言身边，她说道:“我跟你讲，我可笨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不如你去给阿姨说，你不想给我补习……”
“把名字写上。”程言指了指习题册的封面。
“我真的学不懂……”
“把名字写上。”
余温愤忿在封皮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先做第一道大题，不会问我。”程言吩咐完便戴上耳机躺到床上。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余温心里叫苦，她咬着笔帽，看见排列组合的公式，脑子就开始犯糊涂，搞什么啊，她真的只会写一个解字。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下起了细细的小雪，程言看天气预报，说是明天可能会变成大雪，她思索着明日上学时得戴围巾。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台灯，程言翻了个身，才意识到书桌那边的人已经很久没动静了。
她坐起身，看见余温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姿十分不好看，脸蛋红红的，额头上还有印子。程言走过去，果然那道题只写了一个解字，然后就是一堆鬼画符。
程言喜怒不形于色，她拿起一只笔戳了戳余温发红的脸颊，那人哼唧了几声，挠了挠脸，还在睡。
程言低头凑近了些，余温的嘴唇红肿，应该是下午亲的，她这次换手去戳那人的脸，余温总算睁开眼了，她看见面前模糊的人影，揉揉眼眸，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几点了啊。”
“十一点。”程言看着手表。
“那该睡觉了，言言晚安……”余温嘟囔着起身，很显然想回去继续会周公。
程言将她一把拉住，露出清澄的双眼，“你的题还没做。”
“不是吧，你来真的？”余温彻底醒了，一脸不可思议，“我说学神，管好自己的学习就行了嘛，管我多浪费时间。”
“我妈让我管你。”
“……阿姨真好，管吃管住还管学习。”余温一听程言拿张巧舟来压她，就迈不动腿了，可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没占到便宜，于是她又笑嘻嘻道:“程老师，我做完题有没有奖励啊。”
“没有，这是你应该做的。”
“啧啧啧，好学生啊，你老师让你做课代表一定很放心。”
余温走过去，坐回桌前，无聊的转笔，突然转头问道:“哎，好学生。”
程言看她。
“在哪里学的接吻啊。”余温似笑非笑的问，一双眼睛狡黠的发亮，“一进来就把我亲懵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房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