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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金表由来 ...

  •   晚上,苏云迪等林昀宸洗完澡,躺在床上,就继续为他疗伤,轻肿的地方经过他昨夜的治疗已经好多了,但还有些深层的淤青,估计要好几天才能痊愈。
      看着这些伤,他就气的肝儿疼,他哥招谁惹谁了?就平白地被林萧然砸成这样?腰上的那一大片是被撞到桌沿上磕的;左胳膊上的是被椅子扶手搁的;右胳膊上的是被膝盖顶的;两腿上的多处瘀伤是连人带椅子摔倒,被桌子给挤的,还有前胸后背那些……这得有多大仇,要使这么大劲儿往死里砸他呀?
      这些年他最宝贝的就是他哥,小心呵护着,倒真没受过什么伤,这回一下就让人砸了个半死,浑身几乎没一块儿好肉,一看到这些伤,他就恨的牙根痒痒,恨不能把林萧然抓过来暴打一顿泄愤……要不是他哥不让,就他这火爆脾气,才不管那么多呢……
      可能是太累了,也许是他按摩的舒服,林昀宸很快就睡着了,苏云迪仔细地帮他盖好被子,刚要离开,一抬眼就看见他哥摘在床头柜上的那块表——林萧然的表,他的唇角微微翘起,心情好多了。看来‘好心有好报’,若不是这块表,他哥说不定就……他不敢想,忍不住想起了这块表的来历……
      那天林萧然从他酒店房间的地道离开以后,他就开始动用各种关系寻找他的踪迹,法租界的流动人员有限,尤其是刚来的上流人士,很快就查到了他的住址。而且还发现林萧然去南阳公学当了一名普通的国文□□,这让他很意外。
      他本想去学校门口偶遇他,却无意中看见:他轻易就把手腕上价值不斐的瑞士金表捐给了学生,那几个学生随即去了当铺,却只当了五十块大洋。
      等学生们走后,他就提出来自己要买,当铺老板认识他是大名鼎鼎的云少,打算狠狠敲他一笔,一开口就翻了二十倍的价钱,要一千块大洋,他一口就答应了。当铺老板笑他是败家子儿的同时,只有他自己知道占大便宜了,他虽然不能肯定究竟值多少钱,却笃定其价值不会低于三万大洋,这又是林萧然带过的东西,对他来说意义更是不同。
      他拿着表刚到家,就有下人通报说他哥回来了,喜从天降,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二楼起居室,就看见林昀宸刚换了衣服从卧室出来,像是正要出门,他大叫一声:“哥!”就冲了过去,然后就一下子跳上了他的脊背、搂住他的脖子、骑到了他身上,林昀宸就驮着他原地转了个圈,然后拍拍他的胳膊宠溺地说:“还不快下来?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皮?就不怕闪着你哥的老腰?”
      苏云迪赶紧溜下地,嘴也没闲着:“我哥青春无敌,永远年轻,怎么会老?”
      “谁都会老,你哥也不例外,时间问题!你也不能永远都长不大吧?”林昀宸笑道。
      “反正我不管,我就是再长大、再变老,都是你弟弟,你永远都是我哥,就得永远疼我、宠我、驮着我!”苏云迪不管不顾地撒娇道。
      “好……好……永远驮着你,我上辈子欠你的!”林昀宸打趣道,随后看了看表说:“云儿,我还有个应酬,你不用等我,自己吃午饭,我下午回来。”
      “哥,你早点儿回来!”苏云迪依依不舍地说,在他哥看表的时候才发现,林昀宸一直带着他送的那块表,表带都磨秃了。他不由得想起刚收来的林萧然的金表,决定送给他哥,于是就高高兴兴上了街,配了一个漂亮盒子,把表放了进去,包装好,就往家赶。
      刚一进门,就见管家孙伯神色凝重地告诉他,他哥已经回来了,让他去书房。苏云迪心里就突突,因为只有他知道,书房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绝不是看书的地方,平时他绝不会踏进去半步,除非林昀宸叫他。
      他紧张地在门外敲了敲门,就听见林昀宸淡淡淡说:“进来!”
      他轻轻地推门进去,就见林昀宸坐着书桌后面那把紫檀木沙发转椅上,脸色阴沉地看着他……心就忍不住又突地一跳,他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问:“哥,您找我?”
      林昀宸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跪下!”
      苏云迪的膝盖随着他哥的话音‘扑通’一声就砸到了地上,而且跪得很直,低下头,垂手摸着裤缝,态度很端正,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哪儿了?或者说虽然犯了很多错儿,但都被自己掩盖好了,不知又让他哥抓到了哪一桩?
      不过,他很了解林昀宸的脾气,态度很重要,早点儿认错,争取宽大更重要,因此马上用最诚恳的态度跪着认错:“哥,我错了,您别生气!”
      “哦?”见他这么快认错,林昀宸好像有些意外,就问:“你错哪儿了?”
      苏云迪暗暗叫苦,心想:“我哪儿知道错哪儿了?”嘴上却根本不敢说,只能搜肠刮肚地给自己罗列罪名:“今天哥回来,云儿没去接您……”
      “哦?”林昀宸问:“是吗?是我有意不告诉你的,上次轮船晚点,你又提前去了半天,在码头冻了整整一宿儿,我怕你这次又犯傻,就自己回来了,跟你无关。”
      “那……”苏云迪想不出其他的,或者其他的根本就不敢说,于是只能撒娇卖萌:“哥,云儿知道错了,反正惹哥生气就是错,您告诉我错在哪儿了,我马上改还不行吗?”
      然后,他就看见一摞报纸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苏云迪根本就不敢躲,只能等着报纸砸在脸上,最后可能他哥心软了,没脱手,报纸划了个弧线又收了回去,然后就扔在了他眼前的地上。
      苏云迪低头一看,坏了……只见那报纸上头版头条的几个醒目大字:苏云迪‘男女通吃’……还有林萧然被压在床上的那两张照片。他的脑子飞速地转动着,心想:“不可能呀,那天那个私家侦探偷拍了他,就跑了,等第二天他派人抓回来,那家伙已经把照片高价卖给报社了,《晨报》也发了头版头条,想拦也来不及了。他当时就派人把街面上所有的报纸都收购销毁了,这都过去五天了,他哥今天才回来,又是怎么得到的呢?”
      正琢磨着,就听林昀宸骂道:“你真给我长脸?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你招惹些女人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如今……连男人你也不放过?”他为人斯文,即使骂人声音也不高、不过很有分量。
      “哥,我冤枉!”苏云迪急忙辩解道。
      “冤枉?你有什么可冤的?你好色的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为我不知道?”林昀宸气的指着他问。
      “谁好色了?是那帮女人‘好我的色’好不好?”苏云迪忍不住分辨道。
      “你还敢狡辩?”林昀宸气的一脚踹过来……苏云迪也不敢躲,只能跪着硬挨,他哥最后还是心疼他,没使多大劲儿,他却借机往后一倒,撒娇道:“哥,疼……”
      “你也知道疼?”林昀宸接着教训道:“从小我就教你礼义廉耻、四书五经、孝悌之道……”他训斥着,苏云迪在地上跪着,摆出个最乖巧听训的模样,其实却在走神儿,心里暗骂不知哪个‘王八蛋’出卖了他,在他哥面前告恶状,等让他抓到了,一定大卸八块……
      正琢磨着,就听林昀宸问:“我说了这么多,你都听明白了?”
      他立刻乖巧地回话:“是,哥,云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哦?那你说说看,我刚才都说什么些了?”林昀宸明显看出他刚才走神儿了,所以故意问。
      “您说从小就教我礼义廉耻、四书五经、孝悌之道……”后面的他确实没听见:“还有……还有……”
      “好!想不起来了,对吧?那就给我在这儿跪着,跪到想起来为止!”林昀宸说着,好像还有事儿要办,抬脚就往外走,苏云迪理亏在先,也不敢拦,只能乖乖地回道:“是,哥。”
      然后,书房里就剩下他冷冷清清地跪着,心想怎么这么倒霉?被他哥一回来就抓了个现行儿,其实他什么都没干,却绝不敢忤逆林昀宸,怕气着他哥,他哥若不发话,他是绝不敢站起来的,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了!
      他就这么跪着考虑对策,眼巴巴地盼着他哥早些回来,并给自己明确了认罪路线:“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然后,又这么直挺挺地跪了好几个小时,天都黑了……盼星星、盼月亮地巴着他哥回来,好不容易才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才见林昀宸走了进来,看上去很疲劳的样子,就见他慢慢地走到转椅前,坐了下去,然后看了一眼依然跪在原地的苏云迪,问:“想好了吗?”
      “哥,云儿想好了,云儿知错了!”苏云迪马上用准备了一下午的说辞和最诚恳的态度回答。
      “那你说说看……”林昀宸揉了揉眉心道。
      “哥,您累了,云儿先帮您去泡杯茶,解解乏,再回来认错,好不好?”苏云迪说着就站了起来。
      “跪下!我让你站起来了吗?越来越没规矩了!”林昀宸道,声音不高,但苏云迪的膝盖还是随着他的话音‘扑通’一声再次落了地,本想借机活动一下酸麻了的膝盖,如今愿望落了空,苏云迪只能接着认错:“哥,云儿想明白了,好色就是不对,哥罚的没错!”
      “哦?”林昀宸挑了挑眉毛。
      就听苏云迪说:“上海滩这些太太小姐们,本来就有一个圈子,经常聚在一起聊些八卦,最喜欢聊的就是我……他咽了口吐沫继续说:“本来我让他们随便聊就完了,那些女人大多数还不错,就是仰慕我,其中却有几个风骚的、找事儿的,偏要挑头儿聊我的屁股、我的腰、我的肚脐眼儿,想要睡我睡不着,意淫我在她们床上之类的……其实她们说就说呗,我又不少一块肉?那天我偏咽不下这口气,去找她们算帐,还让其中聊的最下流的那两个女人的老公和父亲来给我登门赔罪,是我气量太小,违背了哥的教诲!”说着,他有意调整了一下跪姿,让自己显得更加乖顺听话、诚恳认错的样子。
      “哦?有这种事?”林昀宸显然没料到。
      “还有,哥,您还记得在黄浦码头的那个抗日义士吗?他赤手空拳地打倒了好几个欺负良家妇女的日本浪人。”
      “记得!他身手不错。”林昀宸印象很深。
      “有一天,我在酒店房间里,无意中往外面一看,就见他拎着个箱子进了酒店,不一会儿就空手出去了,估计把箱子藏哪儿了。天太热,我就去浴室冲个澡,一出来就看见有个人手里拎着小武的箱子,站在我屋里,门外还传来脚步声,我本不该多管闲事,却鬼使神差地帮他把箱子踢到床底下,而且我也不是有意把他压床上的,他武功太好,我又来不及解释,就用一个近身擒拿制服了他,他打不过我,就恰巧摔倒在了床上,谁知那帮特务不问青红皂白,敢直接撞门,又正好有个‘女花痴’雇了个私家侦探偷拍我,门一开的瞬间,那侦探拍了两张照片就跑了,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随后就卖给了报社,赚了笔大钱。”说到这儿,苏云迪往前膝行了两步,跪的离林昀宸更近了些,然后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看着他说:“哥,云儿真的知错了!本不该跟那帮女人置气,更不该多管闲事,如今被报纸登了出来,败坏了哥的门风,要打要骂全凭哥哥,只求您别生气,若气坏了身子,云儿会心疼的!”
      “哦?这么说……是我冤枉你喽?”林昀宸问。
      “云儿不敢!哥永远都是对的!”苏云迪立刻拍马屁道。
      “你少来给我灌迷魂汤,我不吃你那一套!”
      “云儿不敢!云儿真的是诚心认错的!”苏云迪赶紧端正态度,垂首低头盯着眼前的地板,他有些跪不住了,只希望速战速决,争取宽大处理。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看他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林昀宸问。
      “表情?什么表情?”苏云迪不明白。
      “别跟我装糊涂……这报纸上的照片放到这么大,你当时的表情一清二楚,我是你哥,你肚子里的小九九我会不清楚?你当时怎么想的?还想骗过我?”林昀宸沉声问。
      终于被问到至关重要的,看来瞒不住了、苏云迪只能又膝行了几步,跪到他哥的脚边,勾着他的脖子,说了句悄悄话,然后本来四平八稳的林昀宸一瞬间脸色变了:“真的?”他问。
      “真的!云儿不敢撒谎!”苏云迪立刻保证。
      “那……后来呢?”林昀宸愣了半晌儿,才问。
      “后来……我就放他从密道走了,再后来没几天他就去南阳公学做了老师,谁知道‘人傻钱多’,一块名贵的瑞士金表随手就捐给了学生,才到当铺换了五十块大洋,我就一千块大洋给收了,想回来孝敬哥!”说着苏云迪献宝似的拿出来那个刚买的装表的盒子,捧给他哥。
      林昀宸伸手打开盒子,就愣住了,正是那块表,那块传说中的全世界最好的、最名贵的表——他在瑞士的时候,就听人疯传,说有个上海的阔太太为了丈夫一掷千金,聘请了一百个瑞士顶尖钟表匠,历时半年,才合力打造了一块腕表,表面和底盘是由整块的天然纯水晶打磨而成,所以在表背面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机械运转美妙的韵律;款式是最新设计、独无仅有的;表盘和指针是纯金的;时间定格是天然粉钻的,表内的所有零件和表带都是纯白金的,其价值高达六万块现大洋,因为是孤品,其收藏价值更是不可估量!这块表完工之后,派人护送到上海的前一天,就寄存在他的银行,当时有幸见过一眼,就非常喜欢,极其羡慕它的拥有者,如今这块价值连城的金表就躺在他的手心里,握着它,能清晰地感觉到沉甸甸的质感……
      苏云迪见他的神色舒缓,明白他心里喜欢,马上讨好地说:“这样的好表,只有我哥这等才貌气度的人物才配得上,哥,我帮您带上!”却被林昀宸轻轻挡了回来说:“君子不夺人所爱,这表应该还给人家才对。”
      “哥,我觉着吧……”苏云迪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这样的表他其实有很多块,所以也不稀罕,才会随随便便就捐了的,万一咱们还给他了,可人家不稀罕,第二天又转手捐了,岂不可惜?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不行,我会跟他说明价值,这是他太太的心意,即使再多,也应该珍惜!”
      苏云迪一看这样劝不行,就换了个方向:“哥,要不?明天您就戴着这块表去见见他,如果他珍惜,自然会索取;如果他不在乎,根本不提,您就自己留着,毕竟这是他戴过的东西……”
      林昀宸沉思了一会儿,没有回答,显然是默认了,苏云迪觉着有门儿,立刻讨好地说:“哥,我帮您戴上?”林昀宸也默认了。
      苏云迪就跪着小心地把手表扣到林昀宸的右腕上,然后趁他高兴,拉着他的手求道:“哥,云儿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看在云儿一片孝心的份儿上,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林昀宸看了他一眼,终于开恩发话:“起来吧!”
      “谢谢哥!”苏云迪跪得腿早麻了,急忙往起站,然后装作站立不稳,顺势一倒,把头靠到林昀宸大腿上,拽着他的胳膊耍赖道:“哥,我膝盖疼……”
      “是吗?”林昀宸冷笑着一把推开他:“那就再跪两个小时,跪到膝盖不疼了,再起来!”
      苏云迪听罢立刻直跳起来:“哥,不疼了,现在忽然就不疼了……”
      林昀宸冲着这个调皮的弟弟摇了摇头,一副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面色却显得很疲惫,苏云迪很心疼地问:“哥,我去给您泡杯茶解解乏,好吗?”
      林昀宸盯着腕上的那块表似乎爱不释手,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苏云迪便立刻去泡茶了。
      等他端着茶盘回来,见他哥还是坐在哪儿,盯着腕上的表,于是眉头一皱,有了主意,他规矩地敬完茶。
      茶太烫,林昀宸嘎了一小口便放在桌上,苏云迪就想趁他高兴,趁热打铁,跪在他脚边儿,把下巴抵在他的膝上,用最单纯无辜的小眼神儿瞅着他哥说:“哥,商量个事儿呗?”
      “说。”林昀宸说话向来简单扼要。
      “您看吧……这都民国了,提倡民主、人人平等了,旧礼也都废了,不兴跪拜了……那下回您就别罚我跪了呗?”
      “哦?你想跟我讲国法?本事了?”林昀宸这才从表上回过神儿来,语气明显不善。
      苏云迪听出来了,立刻低下头,规矩地回道:“云儿不敢!”又有些不死心,想继续讨价还价:“哥……要不?下回您生气,就打我一顿算了,又解气、又省时间,行不?”说完眼巴巴地看着他哥。
      林昀宸被他气笑了:“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我怕手疼,就你这皮糙肉厚的,我可打不动你!我还不了解你?像个皮猴子,一刻都呆不住,最怕罚跪,所以我就喜欢这么收拾你!国法由政府来定,咱家家法我说了算,怎么?你不服气?”
      苏云迪卡眨巴了眨巴眼睛,终于认清了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只能低头认命:“哥哥英明!家里当然您说了算,您让我跪着,云儿绝不敢站着!”说完只能继续跪着,心想这回得寸进尺、说错了话,说不定又要被罚跪上半天,却被林昀宸一脚踹了起来:“还不快去睡觉?别在这儿腻歪我。”
      苏云迪站了起来,满脸生无可恋:“哥……人家跪了一下午,不会晚饭也不给吃了吧?我饿……”林昀宸这才想起来自己忙得也没吃呢,就吩咐苏云迪去传饭。
      第二天,林昀宸按计划提前等在南阳公学校门口,等林萧然下课以后,就跟着他走进了那家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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