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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   小佩说,小姐,怎么办,要不然逃吧。
      花木兰说,胆小鬼,献身的又不是你。要逃,逃往哪里去?无家无处可逃。
      小佩想了想,红着眼只抽泣。
      花木兰说,我要去“死人洞”,谁也不要说不要提,主子问也不说,他自会知道。
      小佩说,小姐,我和你一起去。
      花木兰说,我呀,要趁自己这张脸还有点价值的时候想做什么赶紧做,否则人老珠黄,怕是……
      小佩说,小姐,还是让小童去吧。
      花木兰说,你们都别管了。我去最合适。
      事情查清了,我们也好逃。
      小佩仿佛听到了希望。只是她也很快犯愁,往哪逃呢?谁敢得罪花府?
      花木兰真身走到了“死人洞”,她没易容。奇怪的是,居然无人把守。她一边警惕地往里走一边纳闷,之前看过的那个人依然在。她跑过去,老人家,老人家。老人抬起眼。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老人不答。花木兰着急起来,她也有些东西不分,不知该怎么问。她说老人家你是自愿在这的吗?有没有受威胁,要不要出去?
      老人缓缓地说,谁会自愿呆在狗洞里?花木兰差点笑破功,说,那前辈如何称呼?没称呼。花木兰觉得简直遇上了高手。她说,今天洞口为何没人把守?因为你来,老人毫不紧张地说。哦。花木兰说,那你走吧,我来替你垫后。老人说,你知道我是谁就愿意替我死?
      花木兰没回答,反问一句:你知道这地方叫什么吗?“死人洞”!外面疯传这里住着一个吃人的魔鬼,只要桃花源想处置谁了,就把谁抬进来。
      呵呵,老人笑笑。把背朝后仰了仰。
      既如此,你为何不怕?
      花木兰说,受人所托。
      何人?
      花木兰掏出了一朵花。
      老人眼睛亮了亮,但只是一丝。花木兰看到了,他却抓住了她的脖子,狠狠地掐住她。花木兰没喊,她在赌。老人直到要掐死她时才罢手。他松开手,花木兰的脖子上已经印上了红印。你走吧。老人说,花木兰说,我不走。
      告诉你的人,我走不了。这地方我住得还习惯。
      花木兰说,为何不走?
      天会塌的。老人执意。
      外面的人都很想念你。花木兰很想动摇他的心。
      没用的,老人不再搭理她。
      花木兰趁他不备点他的穴,说,得罪了,前辈。她上来拖他,却如巨石,如何也拖不动。没办法再持续下去了,她放弃了,只好只身离开。
      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出了洞口。他在等她。
      花木兰反倒心里平静了。有话打开窗户说,真真是最好不过的。
      他没问,只是上来查看了她的脖子。她看着他所有的动作,好像还没想杀她的意思。
      小心点,他说。
      怎么为何不杀我?花木兰问得直接。
      杀你如同杀我。他也回答得直接。
      呵呵。今天真是非常地新鲜。
      要不要喝酒?花木兰说。好啊,不醉不归。他附和道。
      肯定有人疯了,花木兰想。
      所有人都离得远远地。只有他们两个人,酒打开,就能闻到香气。有花吗?她问。有,他说,是别处来的。哦,花木兰先打开,倒了一杯,尝一口,又给他倒上。他先干掉一杯,又满上。
      这样喝,很快会醉的。花木兰说。
      是吗?他说,那就试试。
      花木兰不随他,自己悠着。小菜应该是朱砚调的,很是入味。花木兰吃了一半。他看着她吃,只是看着她吃。
      很好吃,你也吃。花木兰告诉他。他方拿起筷子尝一口。嗯,不错。
      哈哈,花木兰说,要是今天醉死,也很开心啊。
      他又喝干一杯。自己满上。
      花木兰说,人如果想什么时候死掉会不会很幸福呢?
      他依然又喝掉一杯。
      花木兰说,你是在拼酒吗?
      他就吃口菜,嚼得很细才咽下。
      这酒是要两人喝的,你这速度一会全喝干了,我自己醒着多没意思?花木兰说,你尝到这酒的滋味了吗?
      他说,嗯。
      这酒呀,她说,其实是苦的。很苦。可到了心里呀,就变得火辣辣的,没这么苦了。
      他说,嗯。
      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要去见洞里的人?
      你想见。他说。
      呵,花木兰举起杯说,来,我敬你一杯。他跟她碰了碰。这下花木兰先干了。她捞过他的酒坛说,我尝下你的酒。其实酒是一样的。她的手没拿稳,酒洒了一地。他稳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倒满。
      他说,难受吗?别喝了。
      花木兰端着酒杯笑,真是奇怪的人,不是为了喝醉才喝的吗?现在劝酒算什么呢?他把她杯里的喝了,说好了,你已经醉了。
      花木兰说,醉没醉我不知道吗?我还认得你。她伸出手摸了下他的脸,他的脸也很光滑,都是正年轻的时候。她又摸摸自己的脸,说,你也用粉吗?为什么你的脸反倒比我还要好?
      她喝了酒,脸上更显俊俏,他看得有些着迷。但却强忍住内心的悸动,他说,我也要醉了。
      花木兰拍起手说,醉了好,醉了好。她等他醉倒,他却比她还清醒。她上去捏他的鼻子,他任她捏也不吭声。
      呵呵,花木兰说,这个老头是你爹吗?脾气跟你一样一样的。
      他怔了一下。猜不准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打了个嗝,忘记捂住嘴,依然说,你要是早认识我,就不会娶我了。
      他说,为何?
      不淑女啊。
      他说,我不喜欢淑女。
      哦,她说,看出来了。
      他突然觉得掉进了陷阱,她是在吃醋吗?
      那个老头真不是你爹?你亲戚?你师傅?你仇人?你敌人?
      花木兰抛出一连串的球,砸到他的心窝。
      他该如何回答,是,不是,或者被她猜到了大半?
      如果老头跟她走了,他反倒会松一口气,因为她的突然捣乱给了他另一种选择。不至于血流成河。
      她扑通一声栽到他怀里,说,云……公子二字还没吐出来,就被他给吻住了,她无力推开,酒里被下了药了,他本不想,只能出此下策。
      “死人洞”再无人。
      花木兰醒来发现自己并无失身,醒酒汤已经端在面前。她一饮而尽。小姐,小佩欲言又止。有话说,花木兰不耐道。小姐,小佩说,你现在越来越侠义了。嗯?你的行为举止。小佩小心说。
      花木兰说,主子什么时候走的?
      把你送回来就走了。
      花木兰蹭得下来,见衣服还尚可,就朝外面要走。小佩拦住她,小姐,先梳洗一下吧。
      花木兰说,小童呢?
      被叫走了。小佩为难地说。
      谁?
      哦,不用小佩回答,花木兰也知道谁。

      小姐,小佩又是半句。花木兰说,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打水吧。
      小佩说,是。去了多久了?
      小佩说,已经有些时候了。
      花木兰反倒不急了。她在房里一直等到小童来见她。
      小佩先一步看小童是否有受伤。花木兰倚在窗前看树上的花瓣落下。过来,她对小童说,你出去,她又对小佩说。小佩不放心又不舍得出去。
      何故?她问小童。
      小童也不解地回,什么也没问,只是站了半个时辰。也没什么吩咐。哦?花木兰敲了敲头。
      昨天的酒瓶都收了吗?
      收了,喝了多少?
      不少。
      哦。
      下去休息吧。她说。今天你什么也别做了,小童说,总管那边怎么说?
      就说我罚了你。
      事由?
      昨天喝酒没喝好。
      这个理由很歪。
      小童说,要别人都知道吗?
      花木兰说,这儿到处是眼睛和耳朵,不需要特别做戏。
      是。
      小童一天没吃饭,小佩也没吃,陪他受罚。花木兰也没管。
      主子派人来请花木兰,说要出游。花木兰又敲敲有点涨的脑袋,命小佩取披风。
      小佩说,小姐不能说病吗?
      花木兰说,我想出去走走,你和小童今天不要跟着我。我另有人用。
      小佩担心地说,小姐我不放心。
      花木兰说,不放心你也不能跟我,今天。
      她选了花房原来跟在前执事的两名左右臂。她亲自提拔了她们,除了加薪,还有赏赐。主子是不过问这些小事的,但花木兰却大张旗鼓地让总管过问了这些,并记录在档。
      她私下也赏了那个女孩子。
      她让她俩随行。
      主子看了一眼,也没异议。因为她只要来,带不带人,本也伤不到她。带什么人,也都无所谓。
      他把她拉上马车,坐在里面。跟花木兰的两个人,也进到里面,只是在靠近门的地方坐着。
      花木兰瞬间感觉空间很狭窄。
      又是酒?她找话题说。
      他只看着她说,助兴而已。
      今天不要喝了,暂时没心情。她说。
      好。他说。
      他半躺着,她坐着。
      走得有些闷的时候,她挑帘望向外面,有些熟悉地景象在眼前。她问,这是要去哪里?
      随便哪里。他慵懒地说。
      她便继续在外面看。索性帘子挑起来,他一把拉过她说,还是小心些好。她便装笑了,他问笑什么,她说若是和你在都受了伤,这桃花源的名声可是装的。他把她拉近靠在他的肩上,说,我和你在一起,不喝酒都是昏的,难免会出差错。
      哦,她急跳开。都是我的错。她也不想靠得这么近。
      他也跟着坐起来,不再重复刚才的动作,眼睛也向外面望去。外面的风景很开阔。他也有点小高兴。
      不下去走走吗?他说不了,今天不想动。
      花木兰不解了,不想动还出来?
      他又回到内里,在晃动中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如若有一天,在使命中要舍弃她,他会不会不舍得?
      他不知道。假若现在有支箭躲向她,他还是会救她。
      但自己隐忍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的处心积虑,又是为了什么?
      他练不成凤火,又受制于身,已经麻木了,只有她还是他的阳光了。如果连这点阳光都剥夺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是在死前,仍旧是需要抉择的。
      他不想去想。只想现在看着她。
      也不知走到什么地方了,他命令回头。她也懒得再去看这是什么地方。总觉得猜他的心很累。他打开酒瓶,又喝起来。
      她等他放下,也拿起酒瓶喝了一口,他刚刚喝过的,两人谁也没说什么,谁也没说有什么气息破坏了酒的味道。继续你一口,我一口喝干了它。
      这次,花木兰是真醉了。她躺在马车,在晃晃悠悠中开始做梦。他揽住她,枕着他的胳膊。她身上的香气让他迷蒙。他紧紧地抱住她。花木兰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血液开始倒流。
      花木兰说,哥哥好好看。他知道她醉了,但这话依然很受听。
      我们回家,他说。嗯,回家。花木兰听话地重复了一遍。
      不知为何,回家的路竟变得如此长。
      回家的路上,花木兰已经被颠得吐了两次,吐完了,风一吹,她也渐渐醒了。
      只是依然装醉。
      他拨拨她的头发,轻轻问,难受吗?
      难受吗,如果不难受,还会让自己这么难受吗?她是个重情重义也重承诺的人。
      她睁开迷蒙的眼,朝他脸上吧嗒了一声,他觉得心跳停止了,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停在这一刻,永远,多好。
      她嘿嘿地笑着,左摆摆,右摆摆地捏住他的脸。
      然后在他想回应她的时候,扑通一声又昏醉过去。
      她是有心的,她知道。他知道吗?
      小佩告诉她,她死活搂住主子不让走,一走她就哭。
      她说,是吗?我还这么个跳梁法?
      小佩说,小姐,你真越发长进了。
      花木兰说,你也越发大胆了。
      小佩又吐吐舌头,给你割了,花木兰拿剪刀吓唬她。小佩赶紧噤声。
      花木兰说,若是我能缠住他,缠住他不做伤害他的事,缠住一辈子,我也是愿意的。
      小佩说,小姐,你太苦了。
      花木兰说,心里愿意,有何苦。
      小佩说,那位公子也很是惦记你的。
      花木兰瞅着发梳上的头发说,剪不断,理还乱,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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