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去义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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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菱带着冬岚，外加两个粗使丫头，早早地出发去药园村。
虽说药园村是以药园为名的，但是药园距离村民住的村子，还是有一定的距离，脚程快的话，也要走半个时辰。
秋菱和冬岚也不着急，慢悠悠地顺着主道步行过去，一路上有些散居的村民，也都认识药园的秋姑娘和小冬，乡下人，在称呼上没那么在意，反而越是随便，越是能表现出对你的喜爱。
出来义诊，一般都是秋菱带着尘夏，冬岚比较少出来，但是一路上听着村民们一声声“小冬”，顿时觉得很亲切。
秋菱是造就习以为常的，更关心村民的身体状况，更难得的是记忆里很好，几乎从不出差错，把病人都牢牢记在心上。
山路崎岖，转过一个弯，有三家住在山脚，以打猎为生的猎户庞家。
远远的，一个扎着蓝色头巾的妇女就瞧见了秋菱和冬岚几人，立马跑进屋里，不一会儿，门口站了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气势汹汹的，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强盗要打劫呢！
秋菱快走了几步，边亲切地朝着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喊道：“庞大哥，你的腿伤怎么样了？这几日天气潮湿，有没有再疼起来？”
被称为“庞大哥”的男人，竟然在这几句亲切地问话中，红了耳朵和脖子。
旁边戴着蓝色头巾的杨氏，也就是庞大哥的小媳妇，似是对自家男人很不满，用力拍了一下男人的后背，嘟囔了一句什么，男人转身腼腆着讨好着笑笑，挠挠头，憨傻得可爱。
杨氏扬起嗓子跟秋菱问好，那一把嗓子，又脆又亮，再加上特有的说话腔调，听起来就和这山中的百灵鸟一样，悦耳极了，敞亮极了。
“秋姑娘又来义诊啦！我们家这个实在不会说话，腿已经早就好了。”
秋菱已走到了近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里就被杨氏塞了一杯热茶，抬起头就是她明媚的真诚的笑脸，“秋姑娘一路辛苦了，快喝点茶润润。”
冬岚站在一旁，也被塞了一杯茶，有些腼腆地站到一旁去不说话。
杨氏招呼几个兄弟都坐下，免得吓到小冬，借着秋菱喝茶的功夫，又开始唠叨起来，但她的声音听着舒服，也不觉得聒噪，反而十分享受。
“秋姑娘，你真是神了，去年我家男人那腿摔得那么严重，我都快把眼泪哭干了，还是姜大嫂让我去药园找你和公子，看看能不能走好运，没想到你们这么厉害。”
“他现在和一般人走路没什么不同了，不过这几天天气变凉了，山脚确实湿气也重，他有的时候会疼，但是又死咬着不说，要不是我无意间发现，估计又要发病呢！”杨氏扭着头，对着她家男人嗔怒。
庞大哥也转过头来看小娘子，被她一瞪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和冬岚搭搭话。
“不过我发现了之后，就用之前秋姑娘教我的办法，切了生姜片，在他膝盖上面擦，天天擦两刻钟，他说膝盖火辣辣的，不疼了，多亏了秋姑娘！”杨氏的眼神和语气满是真诚，纵然是见过太多这样淳朴的面孔，秋菱也有着招架不住，放下杯子，扯了个别的话题。
“对了，村子里的人快秋收了，这几天天气凉下来，庞大哥打猎情况还顺利吗？”秋菱正色问。
杨氏的脑袋瓜马上就耷拉下来了，刚才还眉飞色舞的表情也一瞬间消失，叹了口气。
秋菱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遂拿眼神问庞大哥。
旁边坐的二哥三哥也叹起气来，最后还是庞大哥开了口。
“秋姑娘，你们平时忙，也不太关注病人以外的其他事，可能不太了解，这几天汴京城的天，真是瞬息万变，前不久京城顾王府遭遇了一场刺杀案。”
“据说受伤的是顾王爷最疼爱的三公子，伤了很重的伤，现在还不知道死活呢！顾王爷非常愤怒，已经上奏了皇上，王爷可是皇上的亲弟弟，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
“这不，皇城发布了通缉令，顾王爷也开始在汴京城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了，昨天刚排查到我们家，官兵担心刺客会进山，这几日都严谨打猎了，估计要等到刺客被抓住才行吧。”
说着，庞大哥又叹了口气，神色郁郁，“你说这是什么刺客，这么大胆，还敢去顾王府刺杀，不要命了吗？”
秋菱却明显地怔了一下，和冬岚对视了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通缉令上有说刺客长什么样子吗？”
庞大哥又来劲了，“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顾王爷和皇上两边一起找，都没找到这个人，据说啊，我也是听一个在顾王府当差的远房表亲听说的，他说顾王府内部的消息是，有人目睹了那一场刺杀，看身形，刺客竟然是个女人，真是不得了，到现在都没被抓住。”
杨氏在旁边摇摇头，又给秋菱续了一杯热茶，“不过今天还没有官爷过来排查，可能是去其他地方搜查了，还好没来，不然又要忙起来了。”
秋菱心脏砰砰直跳，端起茶杯，又啜了一口，才若无其事地问杨氏，“官兵的搜查路线大致往哪个方向？你们也知道我家公子喜静，不喜欢有人打扰。”
杨氏对那个没见过几面的病弱公子印象深刻，也心生感激，当下说：“这个我懂的，这一片大家都仰仗着药园，也知道姑娘们喜静，不会透露给官爷打扰姑娘们的。”
顿了顿又道，“其实药园离这里也远，又偏僻，没有官兵知道怎么过去的。”
秋菱稍微安心了，杨氏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心里有疑问，但什么都不说，换个角度就把这个事揭过去了。
庞大哥在一旁插不上话了，只好憨憨地笑。
秋菱定定神，和冬岚对视了一眼，双双起身，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也耽搁不少时间。
“庞大哥，我们还要赶路去村子，就不多耽搁了，改日不忙了带着你小娘子去药园喝茶。”秋菱爽朗一笑。
大个子男人急忙站起来，送出了一段路，秋菱再三要求不用多送，庞大哥才停下来，杨氏在旁边甜甜地笑。
秋菱率先迈开步子朝前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庞大哥和杨氏还站在原地，没忍住，秋菱还是朝着杨氏笑了一笑，然后对呆愣愣的庞大哥说，“你娶了个好媳妇。”
庞大哥什么都没听出来，只是伸出粗壮的手臂把媳妇往自己身侧揽了揽，笑得开心极了。
秋菱不再说什么，转身却马上换了脸色，确认走远了，身后没有人了，才低声和旁边的冬岚说，“公子和春红救回来一个大麻烦。”
“这段时间太忙了，也没有关注京城的大事，谁能想到随手在路边捡到的病人，竟然是刺杀顾王府世子的刺客呢？”冬岚也是很不能理解，但是还是归为巧合。
秋菱沉吟了片刻，却反驳道：“这事情未免太巧了，病人刚被带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就有疑问，那女子一身紧身衣，背后又有一道明显刀剑划伤的伤口，身份一定不简单，但是当时公子却……”
秋菱努力地回想，那天晚上，春红背着病人回来，她面色苍白，后背流出的鲜血，几乎染透春红的衣服，秋菱上前去问情况。
公子却只来了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想想怎么都不对，那是公子除了说上一句冠冕堂皇的话，神色里还有一丝兴奋在里面。
冬岚又靠近了几分秋菱，神色不安，“秋菱姐，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回去通知公子一声。”
秋菱也有点担心，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马上就露出自信的笑容，“不用，一个五六岁心智的小朋友，怎么可能是刺客呢？”
冬岚笑了，两人继续朝药园村出发。
此时，顾王府，顾寞月房间。
顾寞月靠在床头，旁边阿墨正在为他读新的账册。
顾寞月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气色也很红润，只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姿势像是人为木偶人摆出的姿势一般，僵硬极了，那是因为顾王爷给他点了脖子以下的穴道的原因。
阿墨念到一段，被踏进门的顾王爷打断。
顾王爷对她摆摆手，示意她先退下，阿墨没动，只是失了声音，眼睛盯着顾寞月。
顾寞月偏过头，似是不想看顾王爷那张脸，三个人莫名地僵持起来。
最终，还是顾寞月开了口，声音沙哑低沉得很，“阿墨，你先出去吧。”
“是，公子。”阿墨这才拿着账册出了房门，还很贴心地带上其他侍女出了房门，然后把门关好。
“三公子这个时候还在看账册吗？”顾王爷打破了沉默，然而顾寞月没有理会，一时空气里的安静更让人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顾寞月才开口，“有什么话王爷只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哎——”顾王爷叹了口气，“现在的状况也是没有办法，我本来想找一个医术很高的……呃……大夫，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你的伤口好得很快一点，可是她没有在家……”
“多谢顾王爷关心，刺客寻找得怎么样了？”顾寞月淡淡的声音弥漫开来。
“还没有找到，最远的距离我们都已经搜过药园村了。我和皇兄的军队地毯式搜索，也没有什么成效，再等等吧。”
“嗯。”顾寞月没什么在乎的样子。
顾王爷坐到床边，“不论派来的杀手是谁，根据那天晚上的目击者，那名刺客肩头有一朵合欢花，一定是合欢阁的杀手，丞相那边还是等不及了。”
“与我无关。”顾寞月索性把头一扭，不再说话。
半晌，顾王爷起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如果一味地妥协，那也是懦夫的表现。”
走出门前，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只有保住了这条命，才有机会去做想做的事情，郎中仔细考虑考虑吧。”
一室的安静，顾寞月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去义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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