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商红药

13、第十三章：人去哪了

　　等到存善公主表演完之前路小姐表演的水袖舞的风头就被盖了个彻底。更加尴尬的是，之前把人家路小姐夸得那么好，这一下并没有多少人开口赞扬存善的霓裳舞。

　　沉默半天还是淑妃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拍拍手，道：“存善公主果然天资聪颖，这一舞倒是把本宫当年都要比了下去。”当然这是夸张了点，但也算是起了个头。

　　之前那些顾及着面子不好意思开口的都转了风向。

　　“存善公主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之前还觉得路小姐的舞惊为天人，见了存善公主的霓裳舞之后才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啊。”

　　宴会终究还是正式开始了，这时候芙蕖才发现自家二哥和安澜国的小公主并没有到场，但却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等到他国使者都开始进献礼物的时候，之前跟在小公主身后的仆人才慌慌张张的上前和殿下的近侍说了些什么，皇上脸色难看了些，小声命令了些什么便过去了。

　　一向对安澜国甚为不喜的三皇子阴阳怪气的开口道：“莫不是这小公主被国都的繁华给迷了眼睛，连正事都忘记了？”安澜国虽为小国但一国公主怎么会眼界那么小，是存心挑刺了，但那仆人心神不宁的样子倒也没有开口反驳。

　　于是三皇子面上更加鄙夷。

　　芙蕖眼中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皱眉，对这三皇子的印象着实差了不少。

　　“这几个皇子都是这个样子，恨不得拿鼻孔看人，”李苒很是嫌弃道，“一副高高在上，谁也看不起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想白给谁看。”

　　芙蕖没答话，只是注意到五皇子没有到场有些疑惑，道：“五皇子没有到场，还是存善公主的胞兄。”

　　“传闻说五皇子的腿一直不好，这些日子恶化些。”李苒愤愤道，“要不是因为这，皇位基本上算是定下了，结果现在却让这几个草包争来抢去。”

　　“慎言。”芙蕖叹口气转移了话题，“刚才不还见到小公主的吗，怎么现在不见了人影，不会是让我二哥给拐跑了吧。”

　　话已至此带上了调侃的语气，李苒也很是无奈，可能又想到了那食腐花，“算了，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的。”

　　芙蕖心想也是，便转过头去看向坐在几位皇子身边的存善公主，也不知道为什么存善公主愁容满面。可能是心有灵犀，存善突然朝芙蕖方向看，刚好和芙蕖对上眼，见芙蕖也在看她报以一笑便低下头喝茶。

　　“存善公主怎么了？”芙蕖问道。

　　李苒瞟了一眼存善，耸耸肩道：“她总是这样，皇家的事不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能明白的。”想了想李苒又继续说，“就她今天出来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存善公主不对劲。”

　　“嗯？”芙蕖倒是没注意。

　　“眼睛都是肿的，而且她什么时候那么咄咄逼人了，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李苒用手撑起脸，“等赏花会开始的时候问一问好了。”

　　芙蕖点点头。

　　“哦，对了。你大哥呢，怎么还没有回来？”好像突然想起，李苒漫不经心的问道。

　　说起来芙蕖也正纳闷，“不知道，明明说是昨日便能回来了。”

　　“哦。”李苒看起来有点失望但又强打起精神，捏了捏芙蕖的脸蛋，没头没脑的道：“你说那个什么花怎么会开的那么大，说不准都能把人给包起来。”

　　“你还没忘呢？”芙蕖被李苒那么跳跃的思维弄得哭笑不得。

　　“哼。”李苒不太开心的模样，从案前拿起一块糕点塞到芙蕖的嘴里，“嫌弃我就算了。”

　　两人玩闹着，没注意到坐在高座上的存善复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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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蕖在座位上安静的坐了半天一副乖巧的模样，只是眼神动不动的游离。李苒说是喝多了茶水要去如厕，这都离开半天了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迷路了，毕竟公主府可是要比沈府要大上的多。

　　芙蕖无意间想起了在沈府都能迷路的程俞潜嘴角忍不住勾起。其实也不怪府里的下人不通事理，只是那状元郎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太容易蒙蔽人了，要不是撞到他的时候从他眼里读出了点欣喜的意味说不定她也察觉不出来。

　　再说到这公主府，听说是由全国最好的工匠合力打造的，是皇上送给自己爱女的生辰礼物，不愧是皇家，大手笔。

　　宴会进行到一半节目又无非那么几样，不少人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皇上皇后也早已先行离开，已经有不少人先行离开去赏花了。

　　看看兴致不高的存善公主本人，芙蕖坐的实在无聊，打了个哈□□脆也离了席。

　　唉~芙蕖在心里无奈，这路家小姐好像盯上她了一样，她干什么都要瞧上一眼。芙蕖心里哀叹，有实在是不觉得自己有在哪里得罪过路小姐。

　　离了正厅芙蕖有些找不到方向，但也好在公主府虽然大但是仆人也多，芙蕖随手拦下了一个送茶点的小丫头，问道：“知道茅厕在什么地方吗？”

　　小丫头抿嘴笑，用手指了指：“朝这个方向一直顺着路走到尽头便是了。”

　　芙蕖点点头道了谢，被小丫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快步离开。

　　“你瞧见了么？那沈小姐长得可真是不错。”

　　“人家也是你我能够肖想的？我看这沈家保不准是想出个皇后。”

　　“这不能吧，沈老爷又不是什么大官。”那人不信。

　　“那么多提亲的都看不上眼，我看二皇子可是有意无意的老是盯着沈小姐看，看了好多次。”

　　芙蕖走在两人后面的不远处，无意间听到这些话心里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她讨厌成为别人饭后谈资的感觉。心里又不想正面撞上弄得难看，转过身却又看到了刘芙蕖。

　　“你觉得三朵金花中的刘小姐如何？”

　　“不错，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芙蕖看着刘家小姐，刘芙蕖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得意的神情，眉眼间淡淡的，也没有走开，只是站在原地听着。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开始听的。

　　“可惜有了个败坏人伦的哥哥在上边，可不光彩。”

　　这时谈话的其中一人无意间扭头看到了沈刘两人，面上尴尬但没有心虚，只是扯了扯还想继续高谈阔论同伴的袖子，快步走开了。

　　这时候的刘小姐才对着芙蕖报以一笑，好像是不好意思让沈芙蕖听到这样的内容，友善的问道：“沈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我是要去找李苒姐姐的，”芙蕖答道，“也不知道她是到什么地方去了。”既然刘芙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芙蕖也不想说明便顺着话聊了起来。

　　刘家小姐对于李苒也是早有耳闻，不觉奇怪，笑道：“好像是去找什么人去了，方才还见她同你二哥凑到一起，挺严肃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你去赏花院看看，兴许还能碰到你二哥的。”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总比她自己像是瞎子一样四处乱转的好。芙蕖点了点头，“谢谢，那我先去了。”

　　刘芙蕖笑笑，“不必客气的。”

　　芙蕖从刘小姐身边路过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海棠花香的气息，觉得奇怪便回头又看了刘小姐一眼，瘦小的背影带着几分柔弱，随即还听到了咳嗽声。想起之前那两个公子说过的话心里不免起了恻隐之心，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至于那过分浓烈的海棠花香也许只是个人喜好的缘故。

　　不过沈二哥不老老实实的跟在小公主身边又和李苒凑什么热闹？芙蕖有些气恼，也真是好样的这两个人，让自己在宴会上无聊的坐了半天。

　　也不知道路芙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挡住了芙蕖的路，“你等一等。”

　　芙蕖抬眼，着实感到莫名其妙。

　　这下倒是第一次好好地看清了这位路家小姐的长相。路芙蕖的长相总体上是很不错的，眉眼都十分精致，今日为了参加公主的生辰宴会更是悉心打理了一番，让人多少感到惊艳。可惜的是这位路小姐眉眼上挑，小小年纪却显出了几分尖酸刻薄。

　　路芙蕖正色道：“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同人拐弯抹角的，有话我今天就明说了。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但是你给我记住了，我们路芙蕖看中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芙蕖听的一头雾水，但路家小姐也没想多做解释便风风火火的离开的，一副潇洒果决的模样。

　　这都是什么事啊？

　　芙蕖苦笑，这路小姐是误会了她还是真的看中了她的什么东西说出来也行啊。自己好好想想说不定直接送给她了，这么一番话倒像是平日话本里的老套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