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惊鸿霓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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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座上的皇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威严，他甚至还在悄声同自己的发妻聊八卦。
比如说:现在炙手可热的状元郎大人。
皇后有头疼的老毛病，眉头总是皱的紧紧的，“这状元郎到底是哪里人？”
“和淑妃是同一个地方的，那地方山水灵气。”皇帝笑道:“淑妃给你的药膏用起来怎么样？”
皇后点点头，“的确轻了不少。”这也是治标不治本，但也是如今缓解头疼的唯一办法。
“存善也不小了，是时候许个人家了。”皇帝似是无意的感慨。
存善是他最心疼的孩子，又是个女孩，向来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次要找个驸马爷可不是简单事，本来是看中程俞潜的结果人家有心上人了。
座下那些公子小姐做的事情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
“淑妃为什么没过来？”皇后突然想起，不是说要来看妹妹嘛，还连同湘妃一起。
皇帝这时也看到了正在和李苒聊天的芙蕖，“说是得好好准备。”
皇后满不在意的点头，“这沈家是出美人儿。”
“是啊，连状元郎都看上了这朵‘青莲’，”皇上道，“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皇后看着九五至尊这幅好脾气的样子有些无奈，伸手按了按额头，道:“难道这沈小姐就是状元郎的心上人？”
皇上没说话，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公主怎么还没到！”
马上底下便跪了一个仆人，“公主说她一会就来，一会就来。”
皇帝脸色没有缓解，道:“难道要这么多人等她一个不成？”
“公主金枝玉叶精致一点也是应该的。”
“是啊，是啊。再说我们在这里等公主是我们的荣幸。”
……
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皇上最疼这位小公主，这要是把这场面话都当了真就不用在京城混了。
皇上的确没生气，只不过是想稳定一下秩序确立一下威严。见场面没之前那么乱了，又淡淡开口:“先请诸位小姐公子展示一下才艺吧。”
话音刚落便有一位小姐主动站了出来，是路家小姐——路芙蕖。
通报了一声后，路小姐用含羞带怯的目光看了程俞潜一眼。
“臣女愿表演一段水袖舞。”
“嗯，”皇后是路家出的，对于路家小姐也更和善些，“秀外慧中。”
路小姐双颊更红了些，“谢谢姑母。”
皇后没纠正路小姐的叫法，虽然对于她的做法并不认同。
路芙蕖自然不是无心的。状元郎向沈家提亲的事情早就闹的满城风雨，她又对程俞潜那么上心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今这种做法只是想表现她所能够带来的价值。
她想，程俞潜才刚上京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并不了解，像她那样的贤内助才是程俞潜所需要的。
而不是沈芙蕖那样只知道跟着不着调哥哥四处瞎闹的女子。
程俞潜没注意到路小姐那么敏感的心思，而且他对于朝堂政事本就不热衷。
路芙蕖倒像是有备而来，她从肩膀出解开了两条丝带后两条袖子便散了下来，长至脚底。
蓝绿色的衣裙在略微昏暗灯光下带上了一中朦胧美。
一舞开始，水袖像是有了生命。
饶是沈芙蕖这样除了剑舞对于舞蹈一窍不通的都感到惊艳。
李苒瞅瞅路小姐又看看沈芙蕖，“你看看人家。”
沈芙蕖倒是没有多大感觉，道:“我身体不协调，跳不了舞。”芙蕖恍惚间看了自己的胳膊一眼。
当初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看人家跳舞心里也会有些自己的心思。结果沈二少爷开衙门练侍卫的时候找芙蕖帮忙，出了个意外胳膊断了一根，手一抬高便感到刺痛。
“没事，我也不会，就是羡慕，你看看人家细胳膊细腿的。”
芙蕖坏心眼的掐掐李苒的大腿，“真壮。”
“讨厌~”李苒戏精上身，一副被登徒子调戏欲拒还迎的模样。
两个人笑作一团倒是把正在表演的路小姐给忽略了。
当然，路芙蕖也不在意。
等路芙蕖表演完了后在场难免都是些赞扬的声音，简直就是想把路小姐夸的天上才有地上绝无。这一是要卖给皇后娘娘一个面子，二是因为这舞跳的的确不错。
后来又有几个姑娘按耐不住同样要求表演，同样也获得了一片赞扬。
路小姐生来骄傲，自然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只是等到一位太守女儿表演后将矛头对准了沈芙蕖。
“多年前淑妃娘娘的一舞惊鸿让人念念不忘，可惜芙……小女子却未能亲眼所见，实在遗憾。”路小姐勾着嘴角，眼睛里满是挑衅:“不知道沈小姐能不能让小女子开开眼。”
要不是中间那个转折让气势弱了不少，芙蕖到还真能有点刺激的感觉。
向来人群中就不乏起哄的人，在路芙蕖首先开了口之后场上边有不少人都闹了起来。
谁让沈家小姐总是不在宴会上露面，人都有好奇心，这下芙蕖还跑的了？
“沈沈，这该怎么办？”李苒先稳不住了，嘴里骂骂咧咧的:“这路小姐怎么那么多的事！”
李苒是比芙蕖还要神经大条的存在，压根没有注意到言语中含着的恶意。至于沈沈则是李苒和芙蕖熟知了后为了显示她的特别而起的专属昵称。
芙蕖抗议过，理由是听起来把她给叫老了。
沈沈？婶婶!
然被拒绝。
正当芙蕖懒懒的开口时，姗姗来迟的存善公主终于是到了。存善公主朝着芙蕖和李苒调皮的眨眨眼，然后朝着皇上和皇后恭恭敬敬的的行礼：“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皇上让人赶紧将公主扶起，皇后皱着的眉头也多少舒展了起来染上了笑意。
“怎么来的那么晚？不守规矩。”皇后有些嗔怪的说道。
存善公主却是卖起了关子，“看看儿臣穿的是什么？”
皇后定睛看了看，笑道：“霓裳。”
皇帝也起了兴致，“莫不是要表演当初淑妃跳的霓裳舞？”
“自然。”存善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昂了昂头。
皇后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甲套，“也是巧了，刚才这里还在嚷嚷着要看霓裳舞呢。”只不过是想让沈小姐来表演而已。
存善公主也不说废话，将随从侍卫干了下去。这霓裳舞有很多与众不同的地方，其中一种便是它所表现出来的格局虽然很大，但是却并没有伴舞来烘托气氛，而是依仗千变万化的霓裳。
存善公主看起来并不担心自己会出什么差错，抬手转圈做的一丝不苟。虽然看起来没有灵魂但至少技巧方面做的不错，让人挑不出毛病。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淑妃已经到场了，却没有让人宣告，只是和湘妃站在角落窃窃私语着。
湘妃先是看存善在表演霓裳舞就已经很惊讶了，后来认真看了半晌，问道：“她是不是穿的你的霓裳？”
“天底下还有几件霓裳？”淑妃站在屏风后面，“公主说想要便送给了她，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把霓裳舞给学会了。”
湘妃不解道：“你要送也送给你亲妹妹啊，肥水不流外人田知不知道？”
“芙蕖虽然喜欢红色却不喜欢这些东西。”沈大姐看起来也很无奈，“你以为我不想送吗？”不过被拒绝了，自家幺妹性子是让她越来越难琢磨了，肯定是因为沈中非这个小混蛋，把妹妹给带坏了。
沈中非也已经落了座，看着公主的霓裳舞喝了口小酒却是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
谁在骂我？不会是刚离开没一会的安兰小公主吧。想了一下还是有点担心，又起了身准备去找小公主。
沈大姐不是个喜欢闹腾的，总是懒懒散散的，看了芙蕖一眼，道：“芙蕖最近和李家小姐关系处得倒是不错。”不会到头来把自己这个姐姐给忘了吧。
湘妃笑笑，“芙蕖毕竟长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个如意郎君哦。”
标准的调侃却是真让沈大姐挺头疼，“你说说她满脑袋都在想些什么？我看那状元郎挺不错的啊。虽然在京城的根基不深但是就拿他的才华来说就绝非池中之物。”最重要的是皇帝已经在她面前夸过状元郎好多次了，这要是被哪个公主看中了，芙蕖是哭都没地哭。
湘妃不再作声，只是看了几眼来的客人。
存善公主毕竟是个小女孩，这次那么大费周章怕不是为了哪个男子吧。当然，非常有可能是当今的状元郎。
程俞潜还在喝着茶水，又被安进中给拉住了衣袖。
“你说这小公主生的漂亮不漂亮？”
“她比你大。”程俞潜语气淡淡的。
安进中完全没被打击到，道：“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我爹可是天天指望着我能光宗耀祖。”商贾之家哪怕是外在金碧辉煌也总是被人低看一眼，这还是在安老爷子是有名工匠的前提下。
安进中压力也挺大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惊鸿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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