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4、第六十八章 宗人府 ...
-
Time Only Knows
Song By: Stuart Chatwood
Time, and only by the time
Never will we know if our love is true
At night I sleep and dream of you
Only to awake in my empty room
You give me power
You give me reason
So, will you love me?
Time only knows, time only knows
You give me power
You give me reason
So, will you love me?
Time only knows, time only knows
Time, and only by the time
Never will we know if our love is true
At night I sleep and dream of you
Only to awake in my empty room
You give me power
You give me reason
So, will you love me?
Time only knows, time only knows.
You give me power
You give me reason
So, will you love me?
Time only knows, time only knows.
“静姝丫头,接旨吧。”
院子外冰雪初融,桃树也开始冒新芽,只是,为什么北京的天还那么冷呢?
“是啊,静姝姐姐,你还是快接旨吧。”香荷跪得难受,跟着一起劝。
“静姝丫头,你还是快快接旨谢恩吧。咱家也好回去复命啊。”宗人府某小院大厅,李德全叹了口气,见李恒还是没反应,只好吩咐香荷:“去,有请十三爷。”
香荷看一眼李恒,又看看李德全,恭敬应是,站起来,躬身倒退两步,再侧着身子离开。
而当事人李恒,像是不知道外界的反应,只怔怔透过敞开的窗户望着黑压压的云——好低!低得好像随时都会压下来般。
进入宗人府前,李恒被软禁在紫禁城的永和宫。
她终于不必做什么劳子格格,却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她一直以为“已有婚约在身”是万用宝典,屡试不爽。她还表示哪怕夫家已亡故,她也愿为他守一辈子的望门寡。
可惜,她遇上的是康师傅。皇帝到底是皇帝,不仅完全搏回了她的话,噎得她无言以对,还把自己形容得多冠冕堂皇似的,连御史文官都挑不出刺。
气得她当时大声反驳。
于是,君前失仪、咆哮朝堂、冒犯天颜的罪名就这么给坐实了。
之前,她和F4耍嘴皮子,卖弄小聪明;之前,她沾沾自喜,认为凭着自己晚生三百年的优势,和权贵们周旋起来,不说精,至少也算游刃有余。直到现在才知道,不是她聪明,而是F4都睁只眼闭只眼地让着她,不和她深究。
于是,当她真正面对康师傅的时候,她所谓的聪明,她拙劣的小伎俩……和这些人肠子不知道有几道弯的人精比起来,压根不够看!
抬完旗,和隆科多认完亲,被罚闭门思过三年,这三年期间由德妃乌雅氏好好教导,学习日后如何伺候四爷,如何做个好媳妇。
可不识好歹的李恒破罐子破摔,一不听人言二不学什么破劳子皇家新娘婚前必修课程,谁来她都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死样子。
懒洋洋打不起精神,任谁说什么都不争不怒不闻不问,但也过耳即忘。
这般消极怠工,气跑了多少嬷嬷和太监啊。
她的这番作为自然激起了众怒,可无论康师傅、德妃、胤禛,还是给专程被安排来她授课的嬷嬷太监(竟然还有闺房之术!),劝也劝过,骂也骂过,打也打过,罚也罚过,小黑屋也关过,她依旧我行我素。
竟敢藐视皇权!!康师傅一怒之下把她打进宗人府。然后,大笔一挥,黄纸黑字的圣旨上一盖戳,她这个侧福晋,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了。
这不,前脚刚到宗人府,被子还没捂热,背还血肉模糊着(鞭挞+银针),PP还开着花(廷杖),后脚康师傅就派李德全来宣旨。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掌嘴和打手心的刑罚不上身——她现在代表的是天家的颜面,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外人看出她有伤。——呕死!谁要做你们天家的人了!
风吹动,厚厚的云层千变万化,隐隐可见惨淡的金。
准备日入了呢。
从李德全入门到现在,已过了小半个时辰,李恒穿得单薄,冷得簌簌发抖;膝盖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阵阵寒气入侵,像被针扎般痛。
“静姝丫头,你就赶快接旨谢恩吧。要不皇上怪罪下来,这可怎使得?”李德全无法怪李恒,倒是真心实意替她着急。可无论他如何苦口婆心,李恒都没往心里去。
“李公公,”李恒依旧痴痴望着窗外,“准备开春了吧。”
李德全继续叹气,“是准备开春——你就别管这些,快快接旨吧。”
“既是开春,这天,怎么越来越冷了呢?”李恒喃喃说着,越来越抱紧自己。真的太冷了,数个连环喷嚏下来,喷得她眼泪鼻水直冒,不得已只好用袖子捂住。
是啊,为什么明明已是春天,还这么寒冷?为什么刚被胤禟放了自由,还烧了卖身契,还没来得及大肆庆祝,转眼间,她又沦为奴仆了呢?
天大地大,竟没有她自由的余地么?
胤祥脱不开身,胤禛派李卫来劝,说是劝,火上添油还差不多,李恒依旧无动于衷。
好冷!膝盖快没知觉了!
李恒又连打了几个喷嚏,心底竟觉快意——冷死吧,冷死吧,冷死,就不用接这该死的圣旨了!
“小恒!”一个身影被两个家丁扶进来,突然甩开家丁,一股脑将李恒搂个满怀。
李恒被烫得不由抖一下,“胤禟?”
“小恒,你身子好烫,莫不是又受寒了?”胤禟心疼地脱下披风圈在李恒身后,把她搂得更紧,像是把整个人都揉进自己身体里的力度。
烫的是你才对吧?病还没好就到处乱跑!别再用力,骨头都疼了!李恒被搂得透不过气,眼泪鼻水蹭在胤禟胸前,又是尴尬又是感动。——亏胤禟如此爱美的人也不嫌弃。
“烦请李公公回皇阿玛,”胤禟任李恒怎么挣扎,就是不松开,“静姝早就是儿臣的人,是儿臣强迫她的,这一切都和她都没关系。儿臣不孝,儿臣甘受皇阿玛处置。”
“九爷,你何必如此?”李恒一僵,怔怔望着胤禟。
“小恒别怕,万事爷顶着。”胤禟柔声道:“先到床上去吧,地上凉。”
不等李恒回答,就知会李德全先等着,将她横抱起走进内室。天知道胤禟这旖旎的话说得有多CJ,反是李恒这个听的人面红耳赤。她的心不是铁做的,胤禟总是这般……
“你身后有伤,先趴着吧。”说完小心翼翼将她的身体降在离床几厘米高的地方。
李恒红着脸从胤禟手上翻身,趴在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缩成一团。
“好好歇着。”胤禟替她掖好被角,转头对外室的人高喝,“叫厨房熬碗姜汤!”
“嗻——”
听外室的仆从离开的声音,李恒一阵烦躁。“九爷,你别这样。”
“小恒,”胤禟捧起李恒的手,贪恋地摩挲自己的脸,“爷以前明明心里有你,却偏偏端不下架子,眼睁睁地看自己把你越推越远,也无动于衷。而今爷想明白了,只要为了你,爷什么都可以不顾。”
胤禟手和脸的温度烫得吓人,李恒猛抽回手,回避他的眼神,“九爷你真的不必如此,我也不会回应你。”
“爷……”胤禟身体一僵,看着空寥寥的手一阵失落。“爷不需要你的回应。爷只要每天都能看到你开心,爷……就很满足了。”
为什么?为什么胤禟的语调明明带着开朗的笑意,李恒却感到他的心像刀刮一样的痛呢?不由放软语调,“这对你不公平。”
几次求欢,都不是什么好经历,上次还给他的小胤禟来了一下,害人家溺水差点没见西天如来,李恒不明白胤禟为何还如此执着——莫非真应了那句话: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爷不在乎。”怕李恒再说什么反对的话,胤禟语速飞快,“爷先和李公公进宫复旨,回头再来看你。”
胤禟和李德全走了。
李恒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上面仿若还留着胤禟高烫的触感。
真的很烫。烫得李恒几欲融化,烫得李恒的鼻子直发酸;烫得李恒刚聚起火气,转瞬间又烟消云散。
那么烫的体温,胤禟他应该还病得不轻吧……
脸清瘦苍白,唇甚至有点干裂……刚才抱紧李恒的时候,竟感到他全身都是骨头。
“静姝姐姐。”香荷端姜汤进入内室。
李恒迅速把手藏到被子下。
“静姝姐姐可知道,九爷他不顾病体,和八爷、十爷、十四爷一道,跪在南书房外整整一天一夜!一天一夜啊!还不吃不喝的。九爷最后都昏过去了呢。”香荷看李恒喝姜汤,就叽叽喳喳说开了,“可刚醒来没多久,听说姐姐到了宗人府,不肯接旨,又马不停蹄赶来。”
好苦的姜汤!李恒咂舌。
“静姝姐姐,九爷对你可真好,他对你是真上心了,姐姐怎么就相不中九爷呢?”
才不信!一点也不要信!花花公子最不可信了!真是,自己的病都一拖再拖,却为了她……
李恒强压下突然泛起的酸楚,把空碗递给香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