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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依依惜别 ...
傅明朗皱了下眉,落下车帘,转头看豫王并没有在意,便没有说话。
傅明朗当豫王的伴读不过十余日,豫王便已经恨不得让他搬到王府来住了。
傅明朗功夫比豫王好,骑射比豫王好,学问还比豫王好。豫王发现这个江南来的小子比自己还小一岁,居然样样都比自己强。
豫王并没有嫉妒,反而愈发上进起来。
傅明朗陪着豫王练功夫,每次都打到旗鼓相当,豫王命令他使出全力来,他便一招把豫王放倒了。
傅明朗陪着豫王骑射,每次都比豫王少中一两箭,豫王命令他拿出真功夫来,他就十箭连中靶心。
傅明朗陪着豫王读书,不用豫王张口,他背书比豫王快,文章比豫王写的好,把以前看见豫王来上课就头疼的孟太傅喜的合不拢嘴,每次授课嘴皮子都利索了许多。
傅明朗简直把豫王衬成了个陪读。
豫王自然不服气,日日勤于练功,也终于肯把心沉下来投入课业中,他总不能输给一个比自己还小的毛头小子!
傅明朗十分理解豫王此时的心情,毕竟当时傅明希就是这么陪他练的。
美其名曰“陪练”,结果样样比他练的刻苦,样样比他精。他本不耐学拳脚、骑射,但总不能输给一个女儿家,憋着不能输给傅明希的劲头,才学到了今日这种程度,称不上技艺精湛,唬住豫王绰绰有余了。
连着十余日未见着儿子的祈贵妃,招来人一问才知道,豫王这几日竟在用功读书。
祈贵妃当即便赐下了几样吃食和一本孤本给傅明朗,这伴读十分得力。
傅明朗没想到自己先得了豫王青眼,又得了宫中贵人的赏赐,这一切还得多亏傅明希的“陪练”。
傅明希今日,跟那大秦人在一处做什么?
傅明朗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想想应该也没什么要紧,等有机会再问她便是了。
傅明希一时倒也真的无法做出什么,虽说她说服了帕哈提尔,但她首要任务是先教帕哈提尔学会汉语,日常能用即可。
傅明希在闹市中赁了一处宅子,趁着夜深人静让帕哈尔并十几个粗壮的汉子住了进去。
学语言,需要的就是个环境。那些汉子白日里还需要做工,只有晚上他们能有些交流,但傅明希每三日过来呆一晌午,给帕哈提尔详尽的指导,并布置课业,所以帕哈提尔学的进度也很快。
及至天启四年二月时,帕哈提尔已经能跟人进行简单的日常对话了,就连跟他一起住的糙汉子们都学会了几句罗马语。
傅明希这个年过的并不像每年一样年味十足,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咸王府中张灯结彩,但谢韵却不是在参加宫宴,就是和一群勋贵子弟把酒谈天,再不济也是应酬一些同僚,总之名声大盛的谢韵,这个年过的比平时还忙了几分。
主子不在,咸王府内的奴仆也松散了几分,处处都透着喜气洋洋,仆人们聚在一起喝些小酒,赌上几局,即使被刘福撞见了,也就是打个哈哈便过去了。
傅明希却是似主非仆,当然没人跟她有什么交情,所以咸王府这份热闹她是参与不了的。
她去了傅宅,没想到傅宅居然有客。
“你这小子怎么越长越女气,还越长越矮了。”豫王毫不客气的指出傅明希的“缺点”。
十二三岁,自然是抽条的时候,可女孩子哪有男孩子长的高,傅明朗如今已经比高两寸了。
傅明希懒得理他这无聊的问题,只问:“什么风把豫王殿下吹来了?”
豫王撇撇嘴,“你哥的‘打秋风’!”
豫王幼时爱缠着谢韵,三不五常就去咸王府小住,最近几年他长大了,发现大孩子其实是不愿意带着小孩子一起玩儿的,便去的没那么勤了。
近半年来,豫王发现他越来越没办法跟谢韵一处了,他出现了,那些世家公子自然也要给他递话,不能冷落了他,可是他能参与的话题,都只是些吃喝玩乐罢了。可他们跟谢韵说话时,都是谦卑又恭顺,从他们的话音、神态中,豫王能感知到,他们在说朝局、在说政事。
他们语焉不详,豫王根本听不懂,他们却能将对话平顺的进行下去。豫王深深的感觉到,他不在那个圈子里,小时候是因为他太小,他们年龄不一样,如今,他长大了,是因为他无知。
原本他还没有意识到是自己无知,是因为最近一次,豫王带了傅明朗去,他依然没有听出什么,回来了傅明朗却跟他说,可能最近大汉北境的狄人又来打秋风了,想是这个冬天雪多,冻死了许多牲畜,过不下去了。
豫王奇道:“你怎么知道?”
傅明朗说:“下官听到孙尚书感叹‘我辈中人无人能有先轸之勇’。先轸将军(1)曾指挥过城濮之战、崤之战,城濮之战败楚,崤之战歼秦,可我大汉周围并无强敌,孙尚书有此感叹只能是因为狄人。先轸将军生前最后一役箕之战,便是击败狄军。殿下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因钦天监看出天象有异,提前宴请了番国使臣,免得他们行路难。如今果然应验,京城已是如此寒冷,北地向来苦寒,想来今年比往年风雪更盛。是以,下官推测,狄人可能遭了灾,来我大汉边境打秋风了,才让孙尚书有此一叹。”
豫王看着傅明朗,满眼写着“非人哉!”
怪不得他每次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是一句感叹,便又要知人、又要知史、还要知时事才能听的明白。
豫王意识到傅明朗是能跟这些人说到一起的,到时候岂不是只留下他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什么也不懂?
所以豫王连过年也不放过了,除了要回宫赴宴的时间,都呆在傅宅,希望能“近朱者赤”,让傅明朗的聪明劲儿能传给他几分。
傅明希自然不明白豫王打什么哑谜,但她也不是个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反正她每次来了都是傅明朗看他的书,她做她的事,互不打扰。
傅明朗在读书,豫王也捧着本书,仿似在用功,傅明希则吩咐桃儿备笔墨纸砚,开始写家书。
呆了半日,豫王哀叹了一声,“我还当你来了这屋里能有点动静,怎么你也不声不响的?莫非你们哥俩平日呆在一处,都不说话吗?”
傅明希想了想,真的没什么要说的呀。
虽然此时豫王有心向学,但也不能指望他一下子就变成跟傅明朗一样。静坐读书半日已是他的极限了,再呆下去怕是要暴走。
傅明希只好又重拾她哄孩子的技能,教豫王“打士兵”。
每人画一个十乘十的网格,背过身各自在格子上写三个“士”字,长横占五格,短横占三格,竖占四格。三个“士”字方向任意,但不能重叠。其中一人猜一格子,另一人这个格子上若未写字,则曰“空”,若写了字,视为被打中了,曰“伤”,但若是竖的第一格,视为被打中了头,则曰“死”。两人交替互猜,先打死对方三名士兵的人胜利。
就这一个小游戏,豫王拉着傅明希玩儿了一下午。
第二天,傅明希又把两个小丫头叫来,加上豫王、傅明朗、傅明希、桃儿、长青,一共七人,玩“传话”的游戏。第一个人悄悄在第二个人耳边轻声说一句话,第二个人给第三个人表演,第三个人依照自己的理解给第四个人表演或者直接模仿第二个人的表演,依次传下去,传到第七个人,第七个人说出自己的理解,再让第一个人说出他原本说的话。
连着几天,傅明希把自己会的小游戏给豫王教了个遍。
有的时候傅明希看着豫王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觉得自己仿佛也快乐了许多,她有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单纯的快乐了。
等到傅明希去看帕哈尔提不再来傅宅时,豫王还颇为遗憾,“你弟弟会的花样真多,要是也能把他弄到王府给我做伴读就好了。”
傅明希不知道豫王仍对自己“贼心不死”,此时她正在帕哈尔提处和粗壮的汉子们一起包饺子。
这些糙汉子俱是当时黄河决堤时傅明朗请来往京城运粮的农夫或是镖师,他们从河阴等地出发将粮食运到北京,避过一劫,可他们的家人却未必了。
有些人得知家乡整个村子都没了,无家可归,有些人则是本就赤条条无牵挂,京中繁华,既来了就不走了。傅明希便将这群天大地大却无一立身之地的汉子们养了起来。
有的继续负责运粮,有的负责守卫粮仓,有的则在粮铺里做起了伙计。当时几万灾民在京只能靠赈济才能过活,傅明希不仅收留他们,还付给他们工钱,他们十分感激。
是以傅明希来了此处,待遇比在傅宅时上升一大截。
帕哈提尔追着她叽叽喳喳,汉子们俱是一叠声的“东家别动,放着我们来”、“东家这儿脏,您去屋里坐”。傅明希看着张罗这预备那的汉子们,觉得这院子真生动、有人气儿。
最后汉子们备好酒菜,拌好了肉馅儿,擀好了面皮,傅明希才得以上手,在汉子们的指导下,学会了如何包饺子。
虽说不会做饭,终于会包饺子了,也算是学会了一项新技能吧,傅明希自己颇感满意。
在傅宅呆了几日,又在帕哈提尔处呆了两日,这个年就算是过去了。
谢韵又过上了每隔五日休沐一日的生活,但每到休沐日他不再去应酬那些贵公子,而是陪着傅明希。
天寒地冻,并不敢真的赛马,但他们也骑着追云、逐月出去小跑了几圈,逐月跟傅明希感情越来越好,追云也不再对傅明希抱有敌意。
偶有一言不慎,谢韵便听出了傅明希会冰戏。
谢韵诧异了一下,也并没有问南方长大的傅明希怎么会冰戏。傅明希想要找补那句“最近才学会的”也就没有机会吐出口。
堂堂王爷,滑冰仅是娱乐,滑的还不赖,但也只是正常的滑,跟傅明希那种偶尔还能来几个花样动作的根本没法比,谢韵便只悠悠的滑,看着傅明希在他身边转的跟个花蝴蝶一样。
去年八月十四,傅明希说过要给谢韵做热冬果,谢韵还记得。傅明希却是回忆了好一阵儿才想起来,好像是说过这话。当时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她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进了厨房,只是给厨娘说了几样原材料、口感、色泽。凭厨娘的手艺,半个时辰后,傅明希就端回来一碗色泽、口感都不差的热冬果。谢韵与傅明希分食了一碗,最后连汤汁也被谢韵喝光了。
谢韵教傅明希弹琴,教了半日,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是真的不会弹琴,弹出来魔音穿耳。
谢韵教傅明希下棋,什么子目气眼的,没等一个时辰,傅明希便弃子不玩了。谢韵也不强求。
谢韵又要傅明希写字,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因为谢韵在身边,她提笔就写了个“韵”字,倒是比半年前颇有长进。谢韵又执了她的手,重新写了个“韵”字,高下立见。傅明希叹气,果然练字是个费工夫的事。
二月,谢韵的第四个休沐日,谢韵带着傅明希去逛了街。
虽说傅明希走在谢韵身后,但傅明希每多看了一眼什么,谢韵就让竹亭买下来。傅明希简直怀疑他身后长了眼睛。
直到傅明希多看了几眼当初的明绣阁,谢韵略皱了皱眉,问道:“你想买它?”
傅明希促狭道:“怎么?王爷心疼银子了?”
这明绣阁不知道当时是被谁拍了去,小半年了,一直空置着,这么热闹的街市上独它显得灰败。
谢韵并未说话,傅明希也只是开个玩笑,“我买它作甚,我是想说,王爷今日买的这许多东西,以后恐怕就跟这个绣楼一样,弃之可惜,食之无用,要蒙尘了。”
竹亭手里提着、肩上扛着、身上挂着,一眼望过去,已经只能看见各种零碎,看不见竹亭了。
谢韵吩咐道:“不买了,送马车上去吧。”
竹亭如蒙大赦,疾步去寻停在街口的马车去。
一路上只要路过傅明希盘下来的店,傅明希便道一声:“咱们的铺子。”不过也没几家。
眼看着再往前走就要到惠民米铺了,傅明希开口:“好了,街也逛了,咱们的铺子王爷也看过了,王爷还有要做的吗?没有咱就回吧,我走的脚都酸了。”
谢韵问道:“真没什么要买的了?”
“真没了。”
两人开始往回走,谢韵低沉开口道:“皇兄派我去北边北宁军中历练一段时间。”
(1)先轸(?—前627年),曲沃(今山西闻喜)人,春秋时期晋国名将、军事家。因采邑在原(今河南济源西北),故又称原轸。先轸曾辅佐晋文公、晋襄公两位霸主,屡出奇策,并以中军主将的身份指挥城濮之战、崤之战,打败强大的楚国和秦国,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同时拥有元帅头衔和元帅战绩的军事统帅。
------from 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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