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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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兹贝尔克伯爵府上。
这里的花香一阵一阵地飘向赫尔塔的脑海里，碧绿如茵的草地，奢华的别府，这里与拉塔托斯克孤儿院比起来就像是天堂一样。
“你是拉塔托斯克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兰兹贝尔克伯爵扫了眼放在桌子上的赫尔塔的身份证明，赫尔塔作出了一副恭敬的模样，这让兰兹贝尔克觉得眼前的奇怪少女看着顺眼不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赫尔塔还是懂的。至于在到了奥丁之后来拜访这位伯爵这件事是赫卡忒告诉她的办法。在寒门子弟难以出头的高登巴姆王朝，学会依附一位贵族是必要的事情。
即使是被兰兹贝尔克的举止恶心得不轻的赫尔塔此刻也必须忍着。
而兰兹贝尔克家族和拉塔托斯克家族有交易关系也是赫卡忒从尘封的档案中得到的信息，若想得到伯爵的帮助，必须体现出其本身对于他们有何益处。
“你会做到的吧？”兰兹贝尔克伯爵对于赫尔塔的请求只问了这样一句话。
“我会做到。”虽然伯爵无法从赫尔塔的表情上得出什么信息，但他应该是相信了赫尔塔的承诺。
当然，年轻的赫尔塔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兰兹贝尔克家最后也不过是成了另一个人的踏脚石。
老伯爵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很大方地为赫尔塔写下了一封推荐信，并且连带着赫尔塔读军校五年的费用也承担了下来——他相信老拉塔托斯克给推荐来的孩子是个合格品。
◎00
奥丁军官学校。
采集信息处。
当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即使周围的少年们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少女左脸原本完好的肌肤看上去似乎因为烈焰的灼烧变成了恐怖的褐色，凹凸不平，褶皱遍布，丑陋如同古代神话里的罗刹鬼，只是可惜了那么漂亮的眼睛——这话不假，少年们敢说，整个奥丁的名花里也不会有这么漂亮的眼睛，苍蓝色的、就像是平静得不起一丝澜漪的湖面。
“算了算了，你把绷带缠回去吧，再把头盔也带上。”负责人挥挥手，刚才那张脸真是把他吓得不轻。“现在做植皮手术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怎么没去做一次手术。”
“没有必要。”赫尔塔直截了当。果然提前易容是个正确的选择。
“那你还是挺有胆量的，赫尔塔·海德维希（Herta·Hedwig），十八岁，出身自拉塔托斯克孤儿院……”录入数据的下士有些为难，“照片呢？照片怎么办？”“就用她戴着头盔的那张，既然有伯爵的推荐信，那就是没有问题，虽然年龄的确是有点大了……”
“推荐人，兰兹贝尔克伯爵。”
◎01
随后，赫尔塔被分配到战术战略系。从自由行星同盟一路逃到银河帝国，这期间花掉了一个半月的时间，而现在，赫尔塔也开始考虑起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活动室。
“去喝一杯吗？猫女孩？可不要被我们喝趴下哟——”同一个系的坏小子们笑嘻嘻地给赫尔塔起了个外号——完全是因为她头上戴着的那个怪模怪样的头盔，赫尔塔扭头看向那群小子，“为什么不去呢。我们可以试试谁先被喝趴下，小子们。”
这群来找事的男孩们也激起了赫尔塔的争强好胜之心。
◎02
推开门，对街走过来的赫尔塔听见的吆喝声更大了，酒馆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酒嗝味儿，喝的满面通红的男人们哈哈大笑着，赫尔塔这群穿着军服的军校生们显得格外显眼，赫尔塔首先落座，为了和这群混球拼酒，赫尔塔好好地在脸上裹上了绷带才出门。
男孩们推推攘攘，最后是有着一头深棕近似黑色的头发的人被推了出来。
“嘿！罗严塔尔！让猫女见识一下你的魅力！”始作俑者大声嚷着，大家哄堂大笑，他们倒是很愿意看看这个风流浪子和这个丑女能擦出什么火花。
赫尔塔打量着被推出来的罗严塔尔，就坐在身旁的少年有着一双漂亮的金银妖瞳，像是宝石一样美丽，赫尔塔低声地笑了笑，也难怪，被这样一双眼睛深情地注视着，再忠诚的女人也得沉醉其中。他的面庞暂时还带着几分稚气，却已经初现冷峻而又俊美的轮廓。
她忽然有些恍惚，在她更为久远的童年时代，在新无忧宫生活的时候，那时她经常碰见进宫述职的罗严塔尔，那双漂亮得出奇的金银妖瞳似乎总是在注视着她，那时的赫尔塔并不明白那目光里的含义究竟什么，她以为是对未来君主的扶持，但却又不止这些。
赫尔塔所认识的执掌帝国军权、手握重兵的元帅、统帅本部总长奥斯卡·冯·罗严塔尔此刻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普通下级贵族少年。
赫尔塔：“一瓶老汤姆金酒，谢谢。”
罗严塔尔：“爱尔兰威士忌。”他倒是一副熟客的模样。
赫尔塔豪放的做派让酒馆里的男人们侧目，“噫，小丫头挺能喝。”醉醺醺的、浑身酒臭的醉汉过来搭茬。“年纪轻轻喝这么多，小心死在酒缸里。”慢悠悠地喝着龙舌兰的老人说道。
“咣——！”罗严塔尔重重地把空瓶子往桌上一放，身板依旧坐得笔直，不失风度。
“再拿一瓶。”他的语气很平静。
“还有我的。”赫尔塔也紧随其后。
罗严塔尔根本不想掺和进这种无聊的事情，但既然被推出来他也没有办法。索性借酒浇愁，但爱尔兰威士忌较为柔和的质感似乎并不能浇灭他心头的暴躁火焰——即使他并不知道这股无名之火从何而来。
赫尔塔看他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的心情并不是太好。
“给，辣味金酒，要试试吗。”
他直接接了过去。
◎03
“没想到猫女这家伙这么能喝。”
◎04
当喝得差不多的赫尔塔和罗严塔尔走出酒馆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哇——门禁难过了，这群混蛋真会坑人。”赫尔塔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这种事情不用担心。”罗严塔尔说道。“今天是我的室友在守夜。”
“嘿，那还挺靠谱。”赫尔塔笑着拍拍罗严塔尔的肩膀，这本来是一个下意识地举动，但罗严塔尔的心中却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那么你刚才在为什么而生气呢？”赫尔塔这样问他。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他却能看见在这具身体里那充满光亮的灵魂。从前的罗严塔尔对这种颇为意识流的说法感到不屑，但现在，他却有点相信这个说法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们的游戏太无聊了，这种被人看戏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好吧，我就相信你是这个意思了。”她俏皮的声调轻快地上扬。
“我可以和你做个朋友吗？我是赫尔塔·海德维希。”
朋友。
罗严塔尔听见这个词总会忍不住露出冷漠的讽刺笑意。
“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就算认识了。”
夜风略微吹走了两人身上的酒意，罗严塔尔很好奇她绷带下的面容会是用怎样的神态来面对这个世界。
“雪落时分”
“当那雪落下时”
赫尔塔忽然轻声哼起了民谣。
“时间不再停留”
“当雪球涌向我”
“我深陷积雪中”
“家无梁楣”
“周身凄冷”
“真凄凉的气氛。”罗严塔尔忽然感慨道。
“是因为求而不得啊，罗严塔尔。”
作者有话说第3章 0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