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英雄传说]告死天使》Sigrdrifa

10、010

　　此时帝国方面还不知道，早在一百天之前，就已经有人提前到达了凡佛利特四之二行星——同盟军在这里已经建设了一个后方的基地，而同盟军方面也已经侦测到了帝国军舰队在这个行星上降落的消息，这个基地的长官雪列布雷杰中将虽说在后勤事务上做的不错，可他在把握战局上的平庸才能让他并不能猜测到帝国军的想法。
　　“去把凡瑟菲上校请过来。”他这样吩咐下属。

　　奥斯汀·弗兰克·凡瑟菲上校，现任蔷薇骑士连队第十二代连队长。雪列布雷杰现在手中可依靠的王牌也只有这支由帝国流亡贵族子弟组成的部队，但蔷薇骑士连队的骁勇善战在过去的各场大战争中都能体现出来，他们的赫赫威名完全是过去各代成员用命杀出来的。
　　同盟军认可他们的勇猛，但也在提防这支部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根源的出身在同盟军看来就是一种原罪。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心归民主与共和？

　　◎00

　　“哟！缪杰尔准将，你看上去连鼻子都要气歪了啊。”赫尔塔笑嘻嘻的调侃语气让在一旁的吉尔菲艾斯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吉尔菲艾斯！”莱因哈特有些恼火地看向自己的挚友。“哈哈哈哈……实在对不起，莱因哈特大人，海德维希准将她形容得很生动，我是说真的。”“啧……留涅布尔克那个混蛋，他是把我看成了他的踏脚石吗？！那副表情就好像在说：“让我踩着舒服点”！”莱因哈特想起刚才留涅布尔克那副嘴脸，他简直快要被气炸了——什么叫成为他出谋划策的阁僚？！也不看看他的胃能不能容下他的胃口！

　　莱因哈特向格林美尔豪生提出了先行侦察的想法，他对于战事敏锐的嗅觉以及全面的考虑，在凡佛利特星域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之下，能够驻扎军队的只有凡佛利特四之二，他当然不相信同盟军里会没人能想到这里能够驻扎军队、建造基地——所以派遣侦察部队就成了一件必要的事情。在指挥将官里大部分人对此持反对意见的时候，留涅布尔克投了一张支持票，这个男人凭借他陆战专家的能力说服了格林美尔豪生派遣侦察兵。说到底，这群人还是相信资历罢了——谁叫莱因哈特的年龄太轻呢，而后这家伙又一张嘴从长官那里把莱因哈特给调了过去，让莱因哈特听他指挥。

　　留涅布尔克是个脑子很活的家伙，他当然看出了莱因哈特的才能，刚才那一次通讯中他想让莱因哈特为他出力，只是这无疑伤害了年轻的‘狮子’的自尊心。
　　“还生气呢？”赫尔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把头盔放在腿上。“现在对你来说最打紧的事情是如何建立功勋吧？”苍蓝色的眼睛看着被那个快要被气成河豚的大男孩，对于三十岁的赫尔塔而言，十八岁的莱因哈特的确是个大男孩。

　　是和莱因哈特大人一样漂亮的金发啊——吉尔菲艾斯看着女准将绷带下露出的金色长发如此想到。

　　◎01

　　在收到雪列布雷杰中将侦察的命令之后，凡瑟菲上校将副连队长先寇布中校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帝国军的舰队？”先寇布听到这个消息起初还是有几分惊讶的。“没想到帝国的舰队也会来到这个行星，那么，长官，一平方公里土地卖了多少钱？”他开玩笑似的说了句俏皮话。
　　“没有人卖土地！先寇布中校！注意你的言行！”凡瑟菲就差跟他拍桌子瞪眼睛了。
　　——真是开不起玩笑的家伙，换言之，其实还是做贼心虚吧。
　　向来桀骜不驯的华尔特·冯·先寇布中校在心底如此嘲讽自己的长官。

　　“所以我决定派出六辆装甲车，三十五名士兵。”他接着说道。
　　“长官，既然是侦察，这个数量是不是有点多了？”先寇布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先寇布中校，我只是通知你，并不是让你来指点我该怎么做。”凡瑟菲的语气里满是傲慢。“是我多言了。”先寇布也不再说什么，不听劝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那我呢？”“留守基地。”

　　等回到餐厅的时候，布鲁姆哈尔特、迪亚迪肯、林兹他们还在等先寇布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林兹问道。“帝国军舰队也降落在这个行星上了。”“这可真是个大惊喜。”布鲁姆哈尔特吹了声口哨。“所以说我们的长官前去侦察了，而他只是例行公事通知我一声。”先寇布露出了一种表示遗憾的神色。“嘿，这人是不是有点多，他不怕被帝国军抓个正着吗？”迪亚迪肯透过窗子看着疾驰驶向远方的装甲车。

　　“走吧，再开出去一辆装甲车。”先寇布招呼道。
　　“干什么去？”
　　“他再怎么讨厌，人还是要救的。”先寇布说道。
　　“那你可真是好心。”林兹说道。

　　◎02

　　装甲车内。
　　“长官，你好像对缪杰尔准将特别关注。”瓦莱里安一边驾驶一边和赫尔塔搭话。“因为那孩子很有趣啊。”“有趣？为什么有趣？”“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雨便成龙……”如此拗口的答案让瓦莱里安有些不明白。不过长官向来如此，神神叨叨的。
　　“前方发现目标！”
　　“好了，诸君，我们终于有事情干了。”

　　休憩的野兽终于发现了它的猎物。

　　◎03

　　“是蔷薇骑士连队的人，就是可惜摊上了个无能的长官。”赫尔塔一斧就砍下了男人的脑袋，她认识那个臂章——鲜红色的、悠然开放的蔷薇。颇为浪漫的一种标志。
　　在生还的士兵眼中，戴着黑色猫耳头盔的人如此扎眼，黑色头盔已经成了赫尔塔的标志——告死者，最初是从第五次伊谢尔伦攻防战中传出来的一个称呼。
　　“锵——！”赫尔塔抬起战斧拦下了这凶厉的一击，身形高大的男人似乎是刚刚赶到这个战场，这绝对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手，赫尔塔越打越兴奋，高昂的战意充斥了整个脑子，战斧挥舞得飒飒作响，仿若撕裂空气。本意是来救人的先寇布差点没招架住赫尔塔越打越狠的招数。
　　“看来今天是不把你打服就不能走了。”先寇布笑了一声，老实说，他好像也有点开始兴奋了。两个人的臂力都相当优秀，敌人出色的身体条件让先寇布忽视了这个人的性别，不过对于先寇布来说没什么区别——他对于敌人一视平等。

　　赫尔塔的每一招专往要害砍，逼得先寇布不得不暂时选择防守，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突然先寇布来了一个勾腿，绊倒了赫尔塔，眼看那一斧要直接断颈了，赫尔塔利落地来了个就地滚，躲过了这次攻击，然后迅速爬起来。但这也给了先寇布喘息的机会，他的身手这时才能伸展开——他的招数更偏向于大开大合、有着几分狂野的作风。

　　“海德维希准将！收队了！！”留涅布尔克的命令打断了这场战斗。

　　“啧，麻烦。”
　　赫尔塔迅速退后，脱离战场范围。
　　“再见咯，希望下次在战场上能碰见。”她甚至还跟先寇布打了声招呼。

　　此次遭遇战，蔷薇骑士连队第十二代连队长战死，死于与赫尔塔·海德维希的肉搏战，而带出去的三十五名士兵几乎全部阵亡，幸存的几名士兵是因为先寇布的及时支援才得以存活。

　　◎04

　　“总而言之，这次遭遇战证明了这个行星上的确有着同盟军的基地。”赫尔塔做了最后的总结，哦……格林美尔豪生中将阁下又睡着了。
　　不过这场地面战是肯定要打，赫尔塔十分笃定。
　　此时是三月二十八日。

　　◎05

　　吉尔菲艾斯借用权限将赫尔塔的个人身份资料从数据库中调了出来，作为军队中少有的掌握实际军权、能指挥舰队的女性准将，她在十八岁之前的资料简直是少得可怜，履历中只有两三句话来概括这段经历。
　　——帝国历455年降生于拉塔托斯克孤儿院，十八岁时来到奥丁，进入军官学校学习。
　　他接着向下看。
　　——帝国历478年以军校第四名的成绩毕业，随后以少尉军衔下放到帝国近卫师团服役。

　　在帝国军中，女性军人本就凤毛麟角，传统的习俗也没有让女人上战场的道理，不过看到这位准将的身体指标，吉尔菲艾斯明白了为什么她为什么能相对比较容易地进入军校学习——她的身体指标堪称卓越，有一部分甚至超越了大部分男性所达到的标准。再加上就读时所展现的出色指挥能力等等。

　　从这份履历中，吉尔菲艾斯透过几行简单的文字看到了一个在指挥作战上颇有才能的舰队指挥官，还有她那份对莱因哈特的善意，他在想这个人究竟能否为莱因哈特所用。

　　赫尔塔·海德维希不止是在战场上出名，平日里的生活作风也没少让人诟病。这一点吉尔菲艾斯早有耳闻，他不是没听一些男性军官调侃过，做男人要是能像海德维希准将那样——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还能一片和谐，那可就毫无遗憾啦！
　　虽然那群人向来是嘴上没个把门的，满嘴胡说八道，但这件事却并非是无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