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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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之魔女」
连接着不列颠之岛根源的女性，本质为岛之力最佳的媒介与载体。
其名为，摩根勒菲。
是不列颠红龙，骑士王亚瑟.潘德拉贡同母异父的姐姐。
作为自诞生起便与岛屿息息相关的魔女，她能够操纵整个岛屿之上「另类」的防卫系统。
那便是她对岛屿本身固有的统率力，以自己的意志驱动岛屿的意志。
于是那一刻，以藤丸立香肉眼可见的光景内，他们所立身之地的草木，乃至土地，都冉冉升起某种光辉。
她记得诸葛孔明曾经和她讲过，那是「mana」，是魔力的「大源」。
连肉眼都能感觉到变动，足以证明摩根释放了多么庞大的魔力，而这庞大魔力的直接效力，是手握圣枪的骑士王在他们面前失去了踪迹。
没错，那棘手的「神灵」在他们眼前凭空消失了。
“喂喂，这么放走他真的没问题吗？”解决了飞龙们的剑阶中，某个叛逆骑士如此抱怨道。
摩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紧接着，她的脸色便迅速地苍白了下去——刚才的咏唱魔术似乎耗费了她太多精力，让她甚至连站立都有些难以维持。
依旧是叛逆的骑士抢先所有人一步冲过去扶住了她的背后。
“没想到「岛之魔女」也会被「岛」排斥啊。”莫德雷德嘟囔着，丝毫没有怀中女人还没有完全昏迷的自觉，“以前还觉得你挺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摩根自然听清了他说的话，但她现在没有力气与他交谈这些事情，只能尽可能简短的说道：“尽快离开，从王城到这里的路途并不算远。”
“你把他转移到王城去了？”莫德雷德一脸见鬼了的表情，“话说就不能转移一个更远的地方吗。”
“那个……莫德雷德先生……”显然单方面对当儿子的看不下去的人不止一个，但鼓起勇气率先说出口的则是玛修，“……要不我们先转移吧，摩根小姐她……”
“我知道。”莫德雷德让自己另一只手穿过摩根的膝弯，将她抱了起来，动作是与他话语不符的小心翼翼，“喂喂，你可别睡着啊臭女人。”
摩根低低地应了一声。
“这次没有‘她’。”她喃喃，下意识地伸出手，比划着摸了摸他的前额——大概本来是想摸他的头，“不要怕，莫德雷德。”
叛逆的骑士闻言，嘴角蓦的抿紧，眼中跟着闪过一丝复杂，其中裹杂着某种痛苦悔恨与怀念的集合。
接着他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流露出这种感情的自己，又或是嘲笑别的什么东西。
“都这么大了，在你眼里我怎么还是小孩子啊。”而最终，他只是徒劳地发出如此感叹。
这正是生前在剑栏与那个男人战斗的前一个夜晚，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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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记忆里的那个少年。
夜色中的篝火烧得很旺，年轻的红龙将誓约胜利之剑靠在身边，眼神穿透火焰的遮掩注视着她。
这让她忍不住拉紧了罩在头顶能够遮住大半张脸的帽檐。
“抱歉。”他看见了她紧张的小动作，于是带着歉意朝她笑了笑，“我没有好奇的意思。”
她没有回答，反正一路上她在他面前塑造的就是这么一天嘴里蹦不出几个字的寡言形象，路上大多时候是他在说，而她只会简短地用语气词回答他。
“其实……怎么说呢……”少年碧色的眸子里露出些窘迫来，“我是想感谢你……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的事情……虽然你是老师找来的帮手，但对于一个人历练的我来说，真的是帮大忙了。”
梅林无法一直看顾自己的学生，只能任由年轻的红龙一个人踏上了试炼之路，少年在不列颠的土地上东奔西走，休憩时身边却没有任何一个同伴相陪。
他是孤独的。
或者就如梅林所说，无论如何，「王」终究是孤独的。
但她还是决定，要看看他。
于是借由梅林之名，她以另一种身份与「红龙」一同踏上了旅途。
她亲眼见证了他的成长，对于国家还有守护某物的思索，随着时间洗礼而愈加坚定的眼神，她知道，终有一天，他会成为不列颠之王。
这是他拔出石中剑的那一刻便已注定的未来。
只是，这样的未来，真的好吗？伴随着多日的相处，这样的质疑也在她的心底渐渐地浮出水面。
这样注定的未来——因为另一些人和另一些事而注定的未来，真的应该属于面前的少年吗？
自己和梅林，甚至是少年的父亲尤瑟王，是不是都做错了呢？
无论他是否拥有成为王的资质或者是力量，他难道就真的合该失去属于普通人的那份幸福与未来呢？
怀着这样的思绪，鬼使神差地，她开口说出了至今为止可以说是让他们有些梳理地关系靠近一大步的话语。
“你……叫我Macha就好。”
“Macha吗。”他笑了，眼神明亮，看得她有些呆滞，“很好听的名字，Macha小姐。”
原来那个时候，自己已经算把自己的「真名」告诉给他了。
作为一个，与未来的骑士王一同战斗过的，他老师所派来的「帮手」，亦是其旅途中的同伴。
真是令人怀念的时光，她想。
真是美好得让人想要流泪的记忆。
因为从那人登上王座作为起始，她再也没有一次，看到过那人露出像这段回忆中一样发自内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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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入夜了。
人类最后的御主和亚从者后辈靠在一起睡得正香；对面的屠龙者肩膀上靠着睡姿略差的女武神，见摩根醒了，他不着痕迹地朝她点头致意，尽力不打扰肩上趴着的那个；齐格和夏晗不见踪影，大约是出去警戒了；诸葛孔明正全神贯注地读着一本她看不清名字的书；至于她身旁——
“你醒了啊。”明明是闭着眼睛，拥有与其父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青年，却准确感知到了她苏醒的瞬间，并出声与她打招呼。
“好久不见了……妈妈……”
这句话被他讲出口的那一瞬间，摩根清晰地感觉到了莫德雷德的别扭。
老实说这也很正常，像他们这样的非主流母子，互相见面的一瞬间，心底浮现出的绝对不是什么母慈子孝热泪盈眶之类的肉麻感情，相反尴尬得很。
所以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于是莫德雷德闭着眼睛反而带上了一些逃避现实的意味。
摩根其实也不太想与他对视，对于面前的儿子，她错过的东西实在太多，真要说来，可能另一个‘她’都比自己更像莫德雷德的「母亲」
“……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弱。”她听见他说，“别告诉我现在的你连剑都提不起来了。”
“不至于。”她回答，“只是作为caster，我好像没必要拿着saber的武器胡乱挥舞罢了。”
莫德雷德轻哼了一声算是勉强相信了她的解释，接着他睁开眼看向不远处睡得正香的玛修：“那是加拉哈德的宝具吧。”
“是啊。”她有些怀念地看着那张被拿来当做靠背的盾牌，“那个是「圆桌」，我记得的。”
“……圆桌吗？”莫德雷德小声复述了一遍，恐怕是回想起了圆桌骑士的各位吧，摩根心想。
“你好像没办法操控这边的岛之力。”过了一会儿，他话题一转，内容变成了今日白天的战斗。
这无疑是一种避免尴尬的方式，何况这件事最后也是要说出来的，于是摩根相当坦然地点了点头。
“它们不认可我，是因为这座岛有「原本的主人」。”
“是啊，另一个摩根勒菲。”莫德雷德的回答表明他对这件事心里有数，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这个特异点的「另一个我」吗？”
“不如说是这个世界「原本」的你吧。”他说，“我看过了，和这边的父王不同，既不是「神灵」也不是「英灵。」”
“而且……”他皱了皱眉，“还是个疯子，真正意义上的疯子。”
“怎么说？”
“那个‘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那一点绝对错不了——”
“——是理性蒸发。”他回答，“那个「你」在某种情况下，失去了「理性」。”
“已经可以说是，沦为了等同于英灵中「Bearserker」阶级差不多的存在。”
——TBC——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