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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斗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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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雉举起右手,黑色衣袖上的波纹似乎活了,只见银光入天,一金一红两条锦鲤沿着银光飞跃而去。
阎王向黑白无常分配任务道:“要安排投胎的鬼魂都驱赶到安魂灯下犄角旮旯里猫着,等着受惩治的恶鬼都塞进罐子里贴上封条。”
判官恭敬的问泽雉:“地府其余众工作人员尽数在此等候安排了。上神觉得,我们该如何抵挡是好?”
泽雉担忧的想,是啊,如何是好?
上一次与魔君单挑,虽说有某个时刻是差点导致魔界易主,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魔君顾忌新娘安危,不敢大肆对抗,只能被动挨打,其次,其他妖魔也没凑上来帮忙围殴泽雉,所以胜利才向奔黑化的泽雉一边倒。
但此时情景不同,魔族人多势众,反而是神仙这边要分神照料地府的安危,形势自然就逆转。
地府是关键部门,在这里造成任何破坏,都会影响到凡、仙两界的正常运转的,大规模破坏性法术能少用就不用。
而战力方面:
判官、阎王在克制魔物方面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
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就只能吓唬吓唬新鬼了;
摆渡人、孟婆,还有其他诸多地府工作人员更是从来只管后勤;
喝高了的福寿双星,若是能在旁边站直了鼓掌加油就不错了。
梦境中,黑袍泽雉却十分淡定,施法引动忘川水。
惊得阎罗不禁提醒:“上神小心,这不同于凡水、神水,而是地府特有的危险造物,乃是世间恨泪怨气所化,往日新鬼稍有不慎落水就会被伤魂损魄,便是神明也忌惮三分。”
“正要如此。”
黑袍泽雉知道以自己一仙之力无法抵挡魔族入侵,于是引水画阵,早做准备。
当魔族铺天盖地袭入地府时,地府已经多了十几道防备。
泽雉看带头的魔尊果然眼生,比现在的魔君模样差远了。
然而这位魔尊的实力却不容小视,带领众魔不要命的强攻。
黑袍泽雉的忘川水阵很快被死去的魔物妖怪堆满,不用破解便已失效。
而身为首领的魔尊,对于族人的牺牲,连眼都没眨,踏着小妖的尸骨,一步也未停歇。
泽雉此时都不禁动容,他本以为能用吓人的阵法困住对方,拖到天兵来救便可,没想到对方根本无视伤亡,横冲直撞。
阎王感叹:“魔族果然治下森严,魔尊果然心狠手辣。”
说话间魔尊已到近前,看着这寥寥几个仙人,已经胜券在握,“拿朔神青铜鬲给本尊,可让你们免受折磨。”
“你做梦!”阎罗一面坚决拒绝,一面使出仙法,正面杠上魔尊。
黑袍泽雉连忙助阵,二对一,才不至于落于下风。
判官等也与随之而来的魔将们对抗。
泽雉从记忆里那些关于远古仙族历史故事中,想起朔神青铜鬲究竟是何物。
自古以来,轮回是凡人才能走的路,神仙超脱轮回,死了就是死了。
当时神魔之战各有伤亡,妖魔自是生而源源不绝,神仙这边就比较艰难了。
那些因为与魔战斗牺牲而沦入幽冥界的战神天兵,哪怕被地府用特殊手段塞进轮回里,也只能变成凡人。
好一点的或许几世以后会重归天位,运气差一些就牵扯不清因果,永堕轮回了。
于是天庭为了神仙快速复活之术想了太多办法,汇集各界珍稀之材,天界最前沿的科研成果,加上最顶尖的打造工艺,果然成就了世间唯一的至尊神器——朔神青铜鬲。
难怪梦境中令魔族如此在意来夺,不是垂涎宝物,而是意图摧毁这种让神仙复活的作弊方式。
而梦境外的魔君用此物为其心上人续命,也是基于此。
黑袍泽雉起初使用的暗涌、拍岸、怒波之术泽雉也会,他与阎罗联手虽伤害不到魔尊的根本,也算极大延缓了攻势。
然而魔尊放出了宠物,“年”。
一团团雪白的巨兽,滚滚碾压而来,直接撞飞了正在守护店铺的地府酒肆小哥。
年兽本有畏声、怕火的习性,魔尊特意驯化,将他们从小裹着对联,养在鞭炮声中,代代如此,愣是最终培育出了这种有着混不吝性情的优良品种,成为了魔族绝对一大战力。
梦境中的黑袍泽雉没有畏惧,分出手来祭出一把神兵宝剑。
剑身本是霜白凛冽,此时快速变换为炽红,一招就打得年兽哇哇乱叫着有了退却之意,左右的妖魔都管控不住它。
宝剑出招后立刻变回霜白,黑袍泽雉右手持着,攻向魔尊。
泽雉彻底震惊了,这霜白凛冽的气息,是远古冰川之力!
自己此时附身于梦境的黑袍上神,竟然是泽神一脉的祖先啊!
听闻冰川之力亿万年前就开始衰退,所以如今的泽雉根本无法如同前辈那样唤出本命之剑来,而那炽红的力量,泽雉更是见都没有见过。
今日有幸得见,不知能不能从观战中重新领悟失传的秘法,再现当年的招数。
在冰川之力的攻势下,魔尊果然也有些招架困难了,魔将前来支援魔尊,阎罗就被支走,只剩魔尊与黑袍泽雉一对一。
雪白的年兽再次在妖魔的安抚之下重新上阵,咬向众仙。
从此处开始,梦境里的一切像是被按了快进键,大概是福星也意识到外面环境危急,不重要的场景快速略过。
就在他感觉神仙阵营以及地府这战场本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战神与天将终于赶来。
战神珝只是其中一员副将,而主位的战神在熠熠光芒之中……
“长老!你怎么样?”
泽雉睁开眼,梦里的战神朦胧消散,眼前是赵天福挂满担忧的稚嫩的脸,一时反应不过来今夕是何夕,此处为何乡?
赵天福焦急的晃了晃泽雉的肩膀,“长老,长老!还记得我是谁吗?”
泽雉终于回过神来,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阿福,我没事,你还从没叫过我一声师父呢,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
赵天福确认泽雉无事,方才松了一口气,郑重的说:“长老,事到如今也不知我们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就跟你坦白了吧。师徒不可相恋是世俗也是派规,我不想犯禁,所以收我为徒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
“……”泽雉。
“长老,这回是真清醒了吧?”
“嗯,彻底吓醒了。”
“那就好。站得起来吗,我扶你。”
“……”泽雉彻底搞不清赵天福是认真的还是在逗他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