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三章 片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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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奇喂凯凯喝完水，凯凯满足地呼了口气。
伊莫用手中的水果逗凯凯，凯凯只是看着，并没有伸手去抓的意愿。“怎么了？刚才不是吃得很开心的吗？”
依奇：“可能是刚才吃太多了吧。”
伊莫：“哎呀，凯凯吃东西的小样子太可爱了，真想多看一下。”
依奇：“下次它吃的时候再看吧。”
夏尔站在一边，看着坐在草地上逗凯凯的依奇和伊莫，笑着直起身来，无意中看到不远处的一棵树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来。她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担忧。小脑袋注意到正在看她的夏尔，赶紧躲在树后。
夏尔向那棵树走过去。
希希躲在树后又想再伸出头去看看，又怕再次被发现。犹豫了半天，树后突然传来依奇和伊莫的笑声。希希终于忍不住又向树后探过头去，结果被旁边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吓了一大跳。但她没有叫出来，声音卡在喉咙里又被她咽回去，她紧紧靠着树站着。
夏尔开口了：“不想过去和凯凯一起玩吗？”
希希把头扭向一边，低下去。
树的另一边，依奇也注意到了一直躲在那里的希希，她看着树，满眼都是内疚、自责和悲伤。伊莫看看依奇，看看树，又看看依奇，无奈地叹了口气。
凯凯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静下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寂静了许久后夏尔从树后走出来，同时说道：“好吧，既然都休息那么久了，我们就继续向前走吧。”
凯凯自觉地跳上依奇的肩膀，伊莫站起身来，却发现依奇仍没有要动的迹象。她弯下腰，轻轻道：“走啦。”
依奇终于回过神来，抱歉地笑笑，起身，跟上大伙。
夏尔：“我无语了。”
法特：“依奇怎么惹到希希了？”
夏尔：“希希还不会保护自己，依奇为此而生气，对希希说了气话什么的，希希就不理依奇了。”
法特：“……前面还可以理解，这后面……”
夏尔：“对啊，前面的事我也经常做，怎么都没有这种效果呢？”
法特：“能让希希沉静那么久，依奇果然很不一般呐。”
夏尔：“……我说你就不能想办法让她们和解吗？”
法特：“依奇不是道过歉了吗？”
夏尔：“可希希还没回答。”
法特：“……太害羞了？”
夏尔：“你觉得她像那种接受别人道歉都害羞的人吗？”
法特：“……我也无语了。这挺简单的事怎么变成这样了。”
夏尔：“我还指望你去劝解一下呢。”
法特：“你都不行我怎么劝？再说我去劝也太唐突了吧？”
夏尔：“那好歹再想想办法吧，你看看依奇现在。”
法特看向依奇，看到她只是双目无神的向前走着，突然一个踉跄，法特紧张得身子向前倾，依奇很快恢复了平衡，也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希希，又低下头，满眼忧伤。法特心疼地看着依奇，想过去做些什么或是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夏尔见状，笑着摇摇头，看向别处。
“总觉得她好像陷入了以前的回忆，越陷越深。”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伊莫的声音。
夏尔和法特回头，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伊莫。伊莫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想帮忙，但总觉得太多局外人介入会变更糟。”
夏尔耸耸肩，那表情在说：“好吧。”
法特垂下头去。
尼桑看到这样的法特，突然想起在战斗中摆出类似模样的夏尔。“不愧是姐弟，真像。”
夏尔和法特同时看向他：“像什么？”
尼桑：“还记得刚才战斗时你使用的那个超高温魔法吗？”
夏尔一脸茫然：“啊？火系魔法不都是超高温的吗？你说的是哪个？”
尼桑：“就是最后熔化了冰壳又蒸干了冷王的那个。”
夏尔还是不明所以。法特则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说那个表情很像？”
尼桑：“对对对，我第一次知道启用魔法时还可以加上表情，而且有那么大威力。只是那个姿势……”他还没说完，就见法特强忍住笑的样子，他向法特投去疑惑的目光。
法特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并道：“那，那哪是在启用魔法时加上去的表情，估计她真正启用魔法也就最后那一抬手而已。”
夏尔这才明白过来，不知要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索把头偏向一边。
尼桑：“那为什么会有那么灼热的空气产生？”
法特不由得止住笑，看了一眼夏尔，叹道：“她也没意识到吧，也许和她心里所想有关。”
夏尔：“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弟弟那么了解姐姐？”
法特：“我也没发现呐，只是突然有这种感觉而已。”
尼桑和伊莫都好奇的看着夏尔，夏尔叹了口气：“罢了。我当时确实没意识到。我也不知道那热气怎么冒出来的。”
伊莫：“那你当时在想什么？”
夏尔低下头去，犹豫了一下，开始措辞，终于说出来：“我在自怨自艾。”
伊莫：“为什么？”
夏尔：“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一直以为的那么强，甚至要弱得多，弱到怎么拼命都改变不了什么。当我想还有战友的时候，却发现大家都不见了，不知道是受了多重的伤，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见到的只是自顾不暇……”
其余三人都若有所思起来。
夏尔接着道：“曾经庆幸自己是精灵魔法师，不用像其他国家的公主那样致力于令人头疼的各种国事，还可以在战斗的同时小小地周游一下世界。只要很好的使用魔力保护好人魔族，这就足够了。那个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要挑起的是怎样一个担子。”
三个人以各自的方式认同地笑了。
夏尔：“现在呢，意识到了责任的艰巨，却发现其实自己的手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纳多族越来越嚣张，看着比自己强那么多的战友也被迫转换了阵营……这么强的都只是冷王，那将来遇到他们，要怎么办？”
法特：“还能怎么办？如果拼尽了全力也什么都不能改变，那事先就伤感，也只会让结局更糟。”
夏尔：“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尼桑：“于是你就发动了致命一击？”
夏尔：“事实上，是当时本来超不爽，又被那个冷王弄得心口堵得慌，就只想把他一把推开。他进魔石的时候才豁然开朗的。”
尼桑：“这么说，这个过程中你都没有去启用魔法？”
夏尔：“……至少我没意识到。”
法特：“这种境界，已经相当高了呀。”
尼桑：“你不觉得很容易失控吗？”
夏尔瞪尼桑一眼：“那叫爆发！要不然你早被封进冰里了。”
伊莫：“要是依奇也能这样就好了。”
依奇的思绪又飘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国王：“占卜师，表情如此严肃，可是发生了什么？”
占卜师：“吉瑞尼国灭亡了。”他欲言又止，还是说道：“恕臣下直言。”
国王：“说。”
占卜师：“我们的危险加重了。”
国王大惊，想到了什么，但还是问道：“为何？”
占卜师：“能量兽已经破壳，虽不清楚它在谁手上，但纳多族接下来应该会把目光放在能量剑上。”
国王：“就算按照惯例找到这里来，我们都不知道它在哪里，他们又怎么找得到？”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我们的魔防能力虽然不弱，但也要让他们加紧提升魔力才行，要尽量减少我国的损失。”国王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已经没太大底了。他的脑海里闪出一些画面：三个人的脸庞，两男一女，三个人的身影，背靠背站着，一道刺目的金光，一柄精制硕大的剑。他的眉锁得更深了。这是他昨夜在梦中见到的。
占卜师看着国王，应道：“臣下会尽一切力量守卫谢根哈依。”
国王摆摆手：“下去吧。”
女王：“既然没能得到能量兽，那就要加紧找到能量剑的下落了。”
塔纳斯：“属下就算把谢根哈依国翻过来也要找到它。”
女王：“搞不好它也以某种方式藏在那里，地方对了也不一定能得到。不过它和能量兽有所不同，上一个轮回它断成了三段，仔细些。这事就全权由你负责，知道下落后立刻告知我，不要私自行动。”
塔纳斯：“是。”
十二岁的瑞达急冲冲地赶到房间。“什么事，父王？”
国王抱着一岁的依奇转过身来。依奇看到哥哥，伸手要他抱。瑞达宠溺地看着小依奇，走过去抱她。
国王把依奇交给瑞达时开口了：“这么快就赶来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其实，也挺重要的。我都快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心情了。”说着，他豪爽地笑了两声。
瑞达看着国王，依奇伸手抓他的鼻子，他笑了，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让您激动成这样？”
国王骄傲而坚定地一笑：“刚刚有精灵来过这个房间。也就是说，依奇成为了中拉菲尔国的第二个精灵魔法师！”他的语气里满是自豪。
瑞达一怔，突然停顿在那里。
国王看穿了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慈爱地笑道：“不想她去面对纳多族吧？其实我也不舍得。但我们就是为保卫人魔族而生的，我作为一个国王尽我所能保证国家的稳定和繁荣，但当纳多族来犯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国民受苦。快到这个轮回纳多族猖獗的时候了吧？一个国家能够有两个精灵魔法师守护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你们将要成为人魔族的英雄！你也应该为此感到骄傲和自豪啊，毕竟精灵不会与一般的人合作的。”
瑞达只是说：“我宁愿她不要做什么英雄，只要成为国民爱戴的好公主就够了。”
国王又劝：“精灵魔法师虽然危险，但只要潜心学习，提升了能力，不仅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还可以为人魔族做出贡献。要成为国民爱戴的好公主可没那么容易，每天绷紧了神经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更何况以后成为女王还有更艰辛的路要走。”
瑞达其实也明白，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忍不住打断他：“可是太危险了！一不留神就会遭到重创。”
国王摇摇头：“你也知道，依奇其实并不适合走这条路，勾心斗角比什么都复杂，有忠臣在左右还好，若遇到……”说到这里国王相信瑞达能明白了。想了一下他又说：“你是哥哥，也是精灵魔法师，对她多少有帮助。只是要记住，保护好她，保护好自己。有时候伤害是在所难免的，为了避免更大更深的伤害。”
瑞达不禁转头看向依奇。依奇眨眨碧绿的眼睛，天真地笑了，额间闪现了一个亮绿的图案。那是精灵痣，每一颗精灵痣都有各自的含义。
一直站在旁边的王后拍拍依奇圆嘟嘟的小脸蛋，笑道：“看样子依奇并不排斥成为精灵魔法师呢。”
瑞达不语。国王和王后明白瑞达会理解的，只是还需要时间接受。
十七岁的依奇抬头，幽幽望着前方，她抱紧了双腿，把头又埋进双膝。〖原来那个时候你就找到我了。〗
【嗯，然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你。】
〖我现在这样，算是保护好自己了吧？〗
【你只是勉强保护好了自己的身体，你的心呢，你还没有学会保护自己的心。】
〖但是我怎么笑得出来。〗依奇正陷入自责中，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她没有抬头，只是悄悄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有一丝欣喜。
果然，有人扯动了她的衣服。她赶快抬头，欣喜又小心翼翼地看着蹲在旁边的希希。
希希紧张地正准备开口，却突然定住了。依奇也突然感觉到很多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身上，不用看也知道每个人都在注视着她们。依奇不由得僵住。而希希比依奇反应更大，怯生生地跑开了。依奇看着希希离去，又把头埋进膝盖。
〖突然间觉得就算她说原谅我了，我也还是无法释怀。〗
【为什么？】
〖我原谅不了自己。〗
十岁的依奇把目光从手中的书上移开，透过高高的落地窗看向书房外的天空。〖哥哥还没回来吗？都出国整整两天了。〗
年轻的侍女穿过书架与书架间的隔道来到依奇身边，小声说道：“公主，用餐时间到了。”
依奇马上问她：“哥哥回来了吗？”
侍女有些紧张：“好像，还没有。”
依奇把书签夹进书里，起身走出书房。她一边走一边看着书架上的书，若有所思。
当初布置书房时哥哥帮了很多的忙，他还说虽然这只是依奇的书房，但里面的书已经和小型图书馆差不多了，够依奇读上几年的了。
依奇的阅读速度着实令人惊叹，才不过一年时间，这书房里的书就已经更替了快一遍。依奇会把读过的书分类，哪些是可以放回藏书阁的，哪些是以后还想看的。每过一个月就会有人把要放回藏书阁的书搬走，换成依奇没读过的想看的书放进来。她其实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在书房里的，因为她不仅仅是精灵魔法师，就算只是作为公主她也还是要学习很多东西的。
终于走到书房门口了。依奇满脸遗憾地看了一眼书房里的书，迈出了书房。〖总感觉这里的书少了些什么。真奇怪。〗
用餐完毕后，国王、王后、依奇三人移至外面的阳台上。那里摆放着雕花桌椅，随意却不简单。他们坐在早已撑起的造型独特又遮阳效果极好的伞下，休息。侍女们正在里面忙着收拾餐桌。
依奇迫不及待地问国王：“父王，哥哥回来了吗？”
国王干笑一声：“啊，他说一时还不回来。”
依奇嘀咕道：“外面有那么好玩吗？这么久都不回来。”
国王又笑道：“也许是吧。”
依奇：“父王，什么时候我也出国一次？”
国王逗她：“你连这王宫都没出过就想出国？”
依奇不服气：“谁说要出过王宫才能出国的？”
国王半开玩笑半严肃地问她：“你才多大？学会保护自己了吗？一国之公主可不是说走就走那么简单的，要动用很多人力和物力。”
依奇不以为然：“我都十岁了！当然会保护自己啦！我什么时候受伤过？我出去不用那么麻烦。”
国王：“那是因为有我们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会保护你不受伤害，出去以后可就不是这样了。”
依奇转向王后，期待地看着她：“母后？”
王后疼爱地笑道：“你还小，当然无所顾忌，但很多事情是你考虑不到的。”
依奇赌气，看向别处。
国王和王后对视一笑。王后：“又不是说你永远不能出去，到了适当的时候，你不出去我们还要赶你呢。”
依奇欣喜地看着他们：“真的？”
国王和王后点点头。
休息过后，依奇在王宫里溜达开了。她身后跟着一名护卫和一名侍女。
护卫和侍女看到她向医馆走去，紧张起来。侍女开口问道：“公主？”
依奇：“恩？什么事？”
侍女小心翼翼：“公主是身体不舒服吗？”
依奇：“咦？没有啊。怎么了吗？”
侍女：“啊，没有。只是看公主好像要去医馆，以为公主身体有恙。”
依奇：“哦，没事。只是突然想去医馆看看而已。”
侍女急了：“医馆没什么好看的，还到处都是药味。我们可以去别处走走。”
依奇听出有些不对劲，一笑：“好啊，也快上形体课了吧？我们提前过去也不错，可以跟老师再交流交流。”
“是啊是啊。”侍女和护卫舒了一口气。
依奇喜道〖果然有问题。〗
走了一定距离，依奇突然说：“啊！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要问老师，快些，要不然就忘了。”还没说完，她就向前跑去。
侍女和护卫远远跟着她跑过第二个拐角便不见了她的踪影。侍女拿出联络水晶：“丽塔，公主快到教室了。”
“好的，我会注意的。”
依奇已经进入了医馆。她窃喜〖会魔法真好。〗这时她听到五十米外有脚步声，心想〖既然他们不想我来这里，还是不要被发现吧？〗于是不慌不忙走到一扇门前，一听，没有声音，再悄无声息地打开门，进去，最后悄无声息地关上门。她捂住鼻子。〖这药味果然不好闻。〗她皱起眉头，看着房间里竖着的宽大的屏风。
而在屏风的另一面。医师满头大汗：“再坚持一下，只剩最后一个伤了。”说完他呼吸几次便又开始工作，旁边的助手也不闲。
一会儿。“好了。”医师舒了一口气，“王子你先躺下，休息休息。”他小心翼翼地扶着瑞达躺下，为他盖上毯子，又说，“需要有人留在旁边吗？” 瑞达有气无力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不用了。我睡一会儿……”
医师不放心地说：“我就在屏风后面，有什么事叫我就好。”
瑞达艰难地应道：“恩。”
医师和助手推着医疗推车走出屏风。
依奇出现在瑞达床边，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眼中是心疼无比的目光，她微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没说。〖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的呼吸都不均匀了。她慢慢伸手，想要看看毯子下面瑞达的伤。谁知手刚刚碰到毯子就有人惊道：“公主？”原来是来观察瑞达情况的医师。依奇立即对医师做出“嘘”的手势。
“依奇。”瑞达已经睁开了眼，发出虚弱的声音。
依奇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被发现了一样，紧张地站在那里，手早已收到了背后。
“刚才干什么呢？”瑞达责怪道。
依奇低着头：“没干什么，就是想看看你的伤。”
瑞达故作轻松：“我哪里受伤了？只是感冒而已。”
依奇的半张脸被头发遮住：“那为什么流那么多汗？”
瑞达解释道：“刚刚吃了发汗的药，这样才好得快。”
依奇再问：“脸色怎么差成这样？以前不会这样的。”
瑞达：“这次感冒比较严重。”
依奇只道：“骗人。”
瑞达：“没有。是真的。”
依奇：“骗人。回来都不告诉我。”
瑞达：“我怕传染给你。”
依奇：“骗人。我刚才听见说你有伤了。”
瑞达：“头晕了不小心伤到的。”
依奇：“骗人。你敢让我看看你的伤吗？”
瑞达心虚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依奇只把头扭向一边：“全身绑得像木乃伊一样，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瑞达惊讶地看着她，说不出一个字。她只解释道：“我刚才就已经看到了。为什么会这样？”瑞达看着她，沉默，最后也把头扭向一边。
一只纤细而有力的手搭到十七岁的依奇肩上。依奇从回忆中回来，看着难得温柔的夏尔。只听夏尔柔声道：“吃点东西吧。”
依奇淡淡答道：“哦。”
夏尔悄悄叹了口气，起身，却被依奇拉住。夏尔坐到依奇身边，笑道：“什么事？”
依奇只是问：“那时哥哥是去找你了吗？”
夏尔摸不找头脑：“你想说什么？”
依奇开始回忆。
十三岁的依奇正在帮瑞达包扎。她突然问他：“哥哥，为什么，”顿了一下，她继续问，“为什么之前不让我读有关纳多族的书？”
瑞达笑了：“只是不想你过早看到这个世界血腥的一面。”
依奇：“历史老师迟早也会告诉我的。”
瑞达：“那时忘了你还有历史课。”
依奇：“为那次受伤要骗我？”
瑞达：“你看见小虫都吓得惊慌失措，看见那种伤还不当场晕过去。”
依奇：“纸是包不住火的，你是瞒不了我的。托你的福，我现在医术进步不少吧？”
瑞达：“恩，很棒很棒了。”
依奇不满：“一听就知道是在哄小孩。”
瑞达：“谁让你是我妹妹呢。”
依奇：“但是我长大了。”
瑞达一愣：“长大了也还是我妹妹。”
依奇撇撇嘴：“你永远只当我是三岁的小妹妹。”
瑞达笑了，不语，但眼里满是疼爱。
依奇沉默了一下，又问：“为什么受那么多伤呢？”
瑞达：“想变更强，受伤是不可避免的。”
依奇追问：“为什么想变强？”
瑞达开口，却忧郁了一下，说：“想保护你们。”
依奇：“我们？”
瑞达：“对，你、父王、母后，所有人。”
依奇：“但是我们不需要你保护啊，不要再弄伤自己了。”她已经包扎完毕，边说边抬头，却看见瑞达无比震惊、无比受伤的表情。“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瑞达低下头去，小声说：“没有。”
依奇慌了，自己说了什么，让哥哥突然间这样。“你，怎么了？”
瑞达含糊地应了一句：“我出去转转。”
依奇：“我陪你去吧。”
瑞达把头扭到一边去：“不用。”说完，他启动了空间门。
“天呐！你那句话足够杀他一百遍了！难怪感觉他有些变了。”夏尔惊叫道。身为瑞达昔日的战友，她还是了解瑞达的护妹情结有多严重的。
依奇心虚：“因为听人说、看书写都还是对纳多族没概念啊。当时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为什么我总是说错话……”
夏尔：“也怪他保护过度了啦。那个时候我都已经会偶尔带法特去战场了。他比你有概念多啦。”
依奇：“果然他是去找你了吧？”
夏尔想到了过去，意味深长地说：“他要是能来找我就好啦。”
依奇一惊：“咦？”
夏尔的脸不禁红彤彤的，心虚道：“我，我当他是偶像了啦！”
依奇竟没有再怀疑下去，只问：“哦，那他去找谁了？”
“应该是，亚娜吧。”夏尔的语气里分不出是伤感还是遗憾。她随即想到〖该不会就是这件事促成了他们两个吧？唉……〗
依奇疑惑：“亚娜？是谁？”
夏尔：“你忘了吗？那个梅红色头发的水系寒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依奇大惊，倒吸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三章 片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