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大佬，续命三条》莫莫莲舟

2、 第2章

　　“救（布鲁布鲁）命（布鲁布鲁）、救（布鲁布鲁）命（布鲁布鲁）”

　　季福宝在水里挣扎着冒出两句救命来，可惜一张嘴就有水灌进来，他拼命想把头冒出去，却越挣扎越往深水里扎。

　　季福宝在水里死死憋住一口气，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哑巴身上，但是哑巴会不会水，他是不知道的，只好在心里焦急祷告。

　　奈何头顶上的水越来越重，他知道自己在不断下滑，好想哭，肚子还是很饿，难道他季福宝死了也要做个饿死鬼？

　　渐渐地，他的手划不动了，脚也蹬不动了，仿佛整条河的水都在压向他，他吐出嘴里最后一口气，眼角留下泪来，心想：口袋里的银子都还没花呢……

　　季福宝再次睁开眼睛，天是黑的。他哆嗦地抬手试试鼻吸，忽然“啊！！！！！！！”一声惨叫，响彻整片河岸。

　　原来季福宝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被脱的精华，光溜溜躺在一大片树叶上。

　　哑巴从他对面走过来，伸手往他嘴里塞了个东西。

　　季福宝持续叫不出声，这才想起来，把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嗯？馒头？！”

　　季福宝饿的头晕眼花，赶紧把馒头塞回去。

　　哑巴指指旁边，季福宝斜眼望去，树杈上居然串了几条烤鱼，点头数一数，一二三四五，五条烤鱼！

　　季福宝这才注意到，他们是在一间茅屋里，这茅屋在来的路上见过，应该是荒地没荒之前，农民为了看地里搭的。

　　季福宝边吃馒头，边挡住要害部位，说到：“哑巴，你是死人啊，还不把衣服给我穿，我都要冷……额………”

　　也没那么冷，哑巴在茅屋里，生了好几堆火，烤鱼的一堆、烤衣服的一堆、自己身边一堆、哑巴身边一堆，小小的茅屋里，生了四堆火。而且自己还在四堆火的中间，难怪都这个天了，浑身没衣服也不觉得冷。

　　哑巴在靠门的地方，听了他的话，从身旁树杈上把他的衣服拿了下来，举手就要扔

　　季福宝赶紧站起来，挥手急到：“别扔，别扔，掉到火里就完了！”

　　他急得跳脚，哑巴却是照扔不误，结果………

　　“万幸！万幸！”裹起来的那包衣服，准确无误地砸进季福宝的怀里，季福宝愣了一会，忍不住训道：“你个败家的哑巴，差点就毁了我这套衣服，要不是本少爷接的准，我这最好的衣裳就要被你毁了，唉！怎么说你都不听，你要气死我吗？！”

　　季福宝气呼呼地坐下，臀部挨到树叶了才想起来要穿衣服，于是站起来，背对着哑巴穿好衣裤。

　　他这边气的要死，哑巴只看他两眼，便又盯着火堆，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季福宝穿戴好了，自觉走到烤鱼边抓起鱼来大口吃起来。

　　“烤鱼真香啊！这条河的鱼又肥又嫩，随便烤一烤也是棒的很！”

　　季福宝对着美食一顿大嚼，这些鱼烤的皮脆里嫩，鱼刺嚼着都香，不一会儿四条鱼就下肚了

　　肚子没那么饿了，季福宝才觉得刚才发火有点过了，毕竟人家刚把自己从水里捞上来，于是问到：“哑巴，你吃过了吗？”

　　哑巴抬头看着他，似乎不相信这话是他说出来的。

　　他咳了一声，说到：“要是没吃，本少爷我这里……”他说着把手里像狗啃过的最后一条鱼递给哑巴，说：“吃一点？”

　　哑巴没有动，季福宝却看他嘴角撇了一撇，那模样仿佛是在嗤笑他，然而这动作转瞬即逝，季福宝也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哑巴看他一眼，对着墙角一些鱼骨头指了过去，示意是自己吃的。

　　季福宝见那堆鱼骨比自己的还多，“哼”了一声，大口把剩下的吃下去。

　　肚子饱了，隔着火光，季福宝注意到哑巴的上身只穿了件内衫，且没系上。

　　他隔的这么远，都能看见从内衫里若隐若现的哑巴的胸膛和腹肌。

　　于是已经吃饱了的季福宝，干巴巴地又吞了几口口水。

　　季福宝是有“那种喜好”的人，他的这一喜好，家人都是知道的，包括爹爹

　　当初他娘在世时，他早早便如实告之，以免找不到借口出去耍。他娘尽管反对，却也管不住这个宝贝儿子。

　　后来他爹爹找到了他们娘俩，帮他们在此处安顿下来，还住在了一起，过起了一家三口和睦的日子。本来一家人好好的，却被爹爹无意间发现他的“喜好”，气得震怒，回了本家。

　　他见娘比从前未团聚时更难过，心中于是自责起来。他自幼听他娘讲爹爹的故事，早已将父亲高大威严的形象深值于心。尽管他胆子再大，那也只敢跟娘闹一闹，对爹爹却是只有尊敬不敢忤逆。

　　因以上种种，他只好假装“弃恶从善”了，只可怜他才那位相交不久的小男友，这才刚能哄着牵牵手，转身就要跟人家一刀两断。

　　小男友那悲痛的眼神，时时浮现在他眼前，就像心上的一把锥子，只要想起，就是痛！

　　不过说起来，最近倒是很少想起那位小男友了。

　　人嘛，总是要往前看的，他季福宝活了这么大，自己也知道自己没甚长处，就是一颗心眼，比谁都大= =，好多事情得过且过，要是念念不忘、斤斤计较，就像他娘一样一辈子放不下一个人，活着也是累。

　　那么，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想小男友呢？季福宝点着指头往前推，好像、大概，大约是从捡回哑巴开始？

　　自从娘走了，整个家里就他一个人了，一个人无所事事，难免会思虑一些东西

　　后来哑巴来家了，尽管他是个哑巴，但好歹是个大活人。每天光是对付他，想办法让他在家多干干活，都让他这个“少爷”绞尽脑汁，渐渐地也就没心思想其他的了。

　　这么想了想，对哑巴的态度也缓和下来，说到：“哑巴，你的衣服干了就穿着，冻感冒了可没钱买药啊。”

　　哑巴本来就在摸衣服，感觉已经干了便穿了起来。

　　见哑巴老实穿好衣服，季福宝说到：“咱们赶紧回去吧，连床被子都没有，下半夜能冻死人。”

　　哑巴于是站起身来，从门后拿起鱼竿和木桶，季福宝凑近一看，好家伙！木桶里的鱼挤得满满，他可以拿去做腌鱼了。

　　这哑巴，虽然不大听话，做事确实没话说，否则他才不会白养闲人。

　　回去的路上很冷，亏得今晚月亮大，夜路并不黑。哑巴走得快，季福宝跟在后面小步跑着，边跑边喊：“等等我”，哑巴会理他才怪，于是这样跑着，居然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到了家。

　　躺在破被褥里，季福宝开心地蹬着腿，还是家里好啊，躺哪都舒服。

　　院子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是哑巴又在洗澡了。哑巴每晚在大水缸里泡半个时辰，并且泡的是凉水，单凭这一点，就知道哑巴绝非普通人。

　　哑巴要是送到买卖市场，绝对是抢手货！男人只要体格好，有力气，压根不愁找不到活干，谁管他会说不说话？不过为了留住他，季福宝自然没少骗他。

　　等了好久，哑巴终于洗完了，季福宝把身子往墙上贴着点，喊到：“哑巴，快点上来啊。”

　　哑巴便吹了灯，在这个家唯一的床上、唯一的被褥里躺下了。

　　哑巴一上来，季福宝就感觉被褥里没那么冷了，哑巴每晚洗冷水澡，身体却比他热乎多了，这么大冷天，要是没了哑巴，他恐怕整晚都要缩着睡。

　　季福宝白天走了远路，又落水折腾一番，哑巴上来带来的暖气让他很快就睡着了。

　　哑巴见他睡着了，伸出手来卡住他的脑袋，让他转向自己

　　这张脸的主人，醒着的时候啰嗦至极，动不动喊打喊骂，明明手无缚鸡之力，不知哪来的勇气对他呼来喝去。

　　他一掌就能拍死他。

　　季福宝是被尿憋醒的，他晚上烤鱼吃的太多，回来喝了一大壶水，这回撑不住了，赶紧爬起来。

　　起床时就发现哑巴不在床上，“哑巴，哑巴？”，季福宝排放完毕，又在院子里看了一遍，确实没有。

　　季福宝心头一惊：“这个哑巴，不会趁天黑跑了吧？”

　　季福宝回屋穿好衣服，提起灯笼，这就要去找哑巴。大冬天的，可真冷啊，季福宝一边走一边哆嗦，一不小心脚下栽一跤，摔了个狗啃泥，灯笼也被他摔灭了。

　　“唉！真倒霉，一天摔两次。”

　　季福宝捡起摔灭的灯笼，借着月光继续走。他想喊哑巴，却怕他听见声音跑得更远，可是不喊，这街道冷冷清清，撩棍子都打不到一条狗，上哪能找到人呢。

　　从街道东走到街道西，冷风吹得他手脚僵硬，“唉！算了，走就走，没良心的东西，本爷对他还不好吗？”

　　受不住严寒，季福宝赶紧往回走，转身的一瞬间，眼前好像有条人影一闪而过。

　　是人还是猫呢？速度那么快，他揉揉眼，“会不会是哑巴呢？”

　　季福宝前后看了看，小心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