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数字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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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走后，我突然觉得冷清了许多。莎莎那边因为近年关的缘故，忙得不行，也没时间接我过去说说话。不过她让人送来一只信鸽，如果我有事，可以写信给她。没有手机的年代，最原始的信差派上了用处。
阿玛倒是在年下升了四品典仪，大概和姐姐出嫁有点关系，全家上下都是喜气洋洋。我知道，我现在是待选的秀女了，过了年就要进宫选秀。
是夜，我最后一遍读了亲生阿玛留给我的那封信，然后向着灯下将信烧了。我现在的身份，不能再留下和江南的那段过往任何有关的东西。秀女身份有假，那将祸及族人，是满门抄斩的罪过，这个道理，我懂。
泪，一滴一滴落在手里的荷包上。那上面绣着两只展翅的燕子，是姐姐临走前赶了两个晚上留给我的。本来想当作送我的生日礼物，可惜她没等到那一天就离开了。
姐姐命运尚且如此，那我呢？命运之舟将会载着我驶向何方？
对着那堆信纸留下的灰烬，我暗暗发誓：阿玛，女儿不会作非分之想，但是从今天开始，女儿要自保！
这年的春节，因为姐姐出嫁，把我落了单，好不寂寞。不过好在正月一过，莎莎就遣人来接我了。当然，额娘比我还高兴。在被翠柳她们几个从头到脚包装了一番，又在马车上晃荡了半个多时辰之后，我终于再次见到了我亲爱的莎莎。
我和莎莎原来都是两话篓子，在学校时天天在一块都有说不完的话，更何况现在是一两个月才见一次，平时还没有电话、短信。这次好不容易见了面，自然是叽里呱啦说个没完。
古代的娱乐节目实在是乏味得很，无论是过年过节，还是祝寿宴请，至多就是请个戏班子依依哑哑唱几场。真是无比怀念央视春节联欢晚会的精彩纷呈，说的、唱的、跳的……什么都有，哪象现在。我们强烈建议那些每年大年初一就忙着骂春晚的家伙回古代来感受一下，保证他们回去以后一个个都变哑巴！
当然，我的莎莎作为当朝四贝勒的大老婆，除了除夕晚上那个有康熙大老板出席的家宴以外，还有不下十场的妯娌间的家庭聚会。天呢，想想看，她老公以及他老公的兄弟们，每个人都有一大群女人，把这些女人聚到一起，其场面实在是……很可观吧！
算算年纪，这些人中大的不过二十来岁，小的才十几岁，凑到一起不八卦才怪呢！虽然，莎莎遵循她老公“少说话，多办事”的原则，从来不参与这样的讨论，但光听就知道了不少。跑我这和我一起八卦康熙的那些儿子们，就跟以前说那些明星的事似的。
“有次老八和老九去外面逛，在街上碰到一对姐妹，听说漂亮的紧，当场就把那哥俩个给迷倒了。那老八急得不行，不到半个月就把那大的娶进了门。那小的貌似年纪还小，不过过两年也可以嫁人了，现在他们好几个兄弟都打那小的的主意呢！你不知道，那八福晋的脸都成这样了！”莎莎说着，扮了个鬼脸。
我的老天，那天我撞到的人，居然是九阿哥！更糟糕的是，后面看热闹的人群里，还有一个八阿哥！
我还一直奇怪呢，那个八爷怎么会无缘无故看上姐姐，原来竟是因为我！若不是我一时莽撞，在大街上撞上那位爷，也不会弄得姐姐现在身陷“火坑”，而我也莫名其妙地成了康熙儿子老婆们的公众情敌！古人说红颜祸水，看来美貌有时候，还真是灾难！
“燕儿，你怎么了？”看我神色有异，莎莎停下她的长篇大论，关切地看着我。
“姐姐，是我害了姐姐！”想到姐姐出嫁那天的清冷，我的眼圈又红了。
“你是说，那对姐妹，是你们？”莎莎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无奈地点点头。我还有个姐姐的事，只和莎莎提过一次。这回姐姐出嫁，接着就过年了，我也一直没有到这里来，莎莎自然是不知道。
“那……那你现在怎么办？”莎莎的目光由开始的疑惑转为惊讶，然后变成了担忧。
“怎么办？能怎么办啊！要真是那样，我就出家当尼姑去！我谁也不嫁！”嫁入皇室的女人，除了莎莎这样将来能当皇后的，别的有几个能善终的？我绝对不要重蹈姐姐的覆辙！
“可是，你现在是秀女了，这些能由你说了算吗？”莎莎的担心不无道理。
“唉！”两个人一起叹气。这是我们来了这里以后，第一次陷入这样的沉默。记得上次是因为工作要分开，而现在，我开始为自己未知的将来，感到害怕了。
“燕儿，你别担心，还有我呢。我和胤禛帮你想想办法，总能解决的！”莎莎过来握住我的手。
“恩，我相信你们！”我怎么忘了莎莎现在是四福晋了，有她在身边，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我和莎莎正说着，有人来报，站在门外对莎莎说：“福晋，四爷回来了！”是未来的雍正爷诶，真想看看。
“爷一个人回来的？”莎莎早就回到正经摸样了。看着她现在摆四福晋的款，我在心里不住地偷笑。
“十三爷他们也来了，我们爷说要留他们在府上吃饭。”来人恭恭敬敬地答。
啊，那么多人？看来我还是躲一下好了，免得一会惹出事情来。我用眼神告诉莎莎我要走了，她大概也觉得我留在这儿不太方便，便回身让我进里屋先回避一下。可是，来不及了，一大群人已经从门口拥了进来。
为首的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四爷了，冷峻的面孔让人回到了三九寒冬，倒是一双眼睛黑得发亮。我现在知道弘晖的眼睛象谁了。
他后面跟进来四五个人，那天我在街上撞到的那个也在其中，想必就是九爷了。
我知趣地退到一边，微微低头，看着他们“四嫂长，四嫂短”地和莎莎寒暄。看来，包括太子在内，那三个大的都没来。
突然，一道热辣辣的目光向我射来，抬头发现是九爷，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还好，脸上没有烧起来，便若无其事地回看过去。哼，上次比眼神输给你，这次我才不轻易认输呢！反正现在没什么别的人注意我。
不料，大伙的目光都随着九爷看过来，吓得我连忙收回刚才的眼神。我向前迈了小小的一步，稳稳地福下去，“熹燕给四爷请安！给八爷请安！给九爷请安！给十爷请安！给十三爷请安！给十四爷请安！各位爷吉祥！”在莎莎的帮助下，终于把这一长串说完了。
“起吧。”四爷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刚才他们的对话，再加上莎莎给我提醒，我已经基本搞清楚谁是谁了。以前在学校搞辩论，练的就是把场下的领导、评委、观众通通当空气，人再多的场合也要保持镇静和思路清晰，想不到在这派上用处了。
现在，眼前的众位阿哥正忙着打量我呢。九爷的目光比刚才的温度低一点，但还是让我难受。八爷目光深邃，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也许是姐姐熹琴吧。十爷一看就是个心直口快的家伙，心里想什么，脸上立马写出来。再看那边，十三爷朝我善意地笑笑，十四爷看似也在笑，却多了些急噪的感觉，分不清是敌是友。听莎莎说他们两个同岁，不过看上去也比我大不了几岁的样子。只有四爷还是老样子，冰山一座！
按照这个时代的礼仪，我作微微含羞状，毕竟我和已经嫁作人妇的莎莎不同，现在还是一个待嫁的女孩子嘛。
“这位想必就是八哥新娶嫂子的亲妹子喽，想不到你和四嫂倒讲得来。都说你们姐妹俩漂亮，我看这妹妹长得比姐姐还好。要不就一会儿和我们兄弟们一块喝酒吧！”这十爷还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十爷谬赞了，熹燕不懂规矩，怕冲撞了诸位爷！”我一边说一边福下去。和你们一起吃饭？我疯了不成。别说我现在是待选的秀女，确实不方便，就是方便我也不敢啊！这一个个都是人精，我就算下次投胎成了九命猫妖，估计也不够我玩儿的，更何况我现在就一条小命。
“你”，十爷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九爷拉住了。
看这局面有点尴尬，莎莎忙出来打圆场：“十弟你也真是的，她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倒误了你们兄弟喝酒。”
她又转向我：“燕儿啊，你出来也一天了，也该回去了，免得你阿玛额娘挂记。”我连忙点头答：“是。”又朝面前的几位爷福了福，“熹燕告退！”
“琳儿，你送熹燕姑娘出去吧！”四爷的目光只有看向莎莎时，才闪过一丝炽热。
我如获大赦，跟在莎莎身后出了那个屋子。后面传来十三的声音：“这丫头怪有意思的。四哥，今天好不容易我们都来了，可要讨碗好酒喝……”
到了门口，莎莎悄悄对我说：“亲爱的，都怪你长太漂亮了！那么多人抢。”好你个莎莎，我正要发作，发现旁边有好多人，只好作罢。
“过两天我叫人再去接你！”车动的时候，莎莎还在后面喊。“一定哦！”我从窗户里探出脑袋，留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回家后额娘一听我今天见到了那么多爷，激动地估计快晕过去了。我刚想说，这哪是碰上，明明是约好了来参观“国宝”大熊猫的！又一想，要是他们知道了这事，说不定就要把我“打包”送到哪个爷府上，那我岂不是惨了！于是作罢。
吃完晚饭，我正想休息，却听翠柳说阿玛在书房等我。想想自己这些日子也没什么惊人之举，难道是为我去四爷府上的事？该不会阿玛也听到什么了？
我心里想着，人已经到了书房门口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数字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