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拒不圆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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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带我去见她！”我拉住小丫头的手。她犹豫了一下，“格格，明天晚上才圆房呢，那地方你现在不能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见她！那你告诉我，新房在哪？”我才不管能不能去呢，我一定要在明天之前见到莎莎，把事情搞清楚。
“在西边，歆格格旁边那个小院。”小丫头怯怯地说。耿氏旁边的小院，那个地方我知道。老远就看到了红色，待我走到门口，一眼就看见莎莎带着人在布置新房。那一丝不苟的认真劲，和从前在学校时一模一样，每当她心情不好时，就会这样拼命工作。
“莎莎，你别这样。”我走到她身后，想让她停下来。
“燕儿，你来了。这结婚是人生大事，你又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当然要帮你弄好点。你看，这个……”她还要拉我看房间里的摆设。
“莎莎，你别骗自己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说着拉住她的双手，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其他人都退出去了。
“可是，我心里也不好受啊。”我和她的眼里都泛出泪光。
“是他要的你，是他向德妃娘娘要的你。”莎莎缓缓地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说。
什么？是他要的我？这不是四爷的办事风格。他明知道八爷他们也在打我的主意，却跳出来去向德妃要我，这样露锋芒的事通常他是不会做的。如果他做了，那就是他真的想得到，如果现在不动手，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难道，他是因为喜欢我才去要我的？莎莎一定是这样认为的，而我，似乎也不得不承认。
我和莎莎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相对无语，一直到掌灯的时候有人请她出去。从过去到现在，我们都希望能永远在彼此身边，做永生永世的好姐妹。可我们想要的是那种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而不是现在共侍一夫的好姐妹。回到古代这么多年，我们虽然对这种一夫多妻制的婚姻见怪不怪，甚至可以接受和其他生活在古代的女人共有一个丈夫，但我们在现代社会被熏陶了20多年的独一无二的爱情观是无法改变的。这让我们在感情上没有办法接受嫁给同一个男人的事实。
如果真的是我，在无意间激起了胤禛对我的爱慕，造成现在这个局面，那我是真的不能原谅自己了。
烛光摇曳，满眼的红色，透过薄薄的红盖头，照成几个漂亮的红晕。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红得鲜艳的嫁衣，我的眼睛被刺痛了。如果没有娘的那场病，现在我该在江南，穿着我梦寐以求的嫁衣，等待一个真正可以放心去爱的人吧。可是现在……
外面的酒席快结束了，因为娶的只是一个“格格”，并没有娶福晋时正式的仪式和喜宴，只有十三、十四他们几个来祝贺。一个老嬷嬷走进来，在我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见我没有平常的新嫁娘该有的羞涩之情，奇怪得看了我一眼，悻悻地走开了。在大学我的专业是生物，从图解、模型到实物，什么没见过。除了没有实践经验，要是讲理论，我比她知道的还多呢，考试都考烂的东西，我有什么好羞涩的。
半刻钟后，他一身红衣的进来了。挑了喜帕，喝过交杯酒，喜娘说了几句吉利话，然后就都出去了。门关上那刻，我的心里猛得一惊。不知是害怕还是尴尬，我一下子手足无措。
“燕儿！”他握住我的肩，把我转向他，“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了，谁也无法伤害你。”
“爷，我，那个”，我语无伦次地看着他。在我眼里，他一直是沙沙的丈夫，是我的兄长，而我是他的小妹妹，他的燕丫头，从来没想过要成为他的女人。
他微笑着看着我，我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帮他宽衣，伏侍他睡下，可我的手，实在是没有勇气伸向他的衣带。他也不恼，自己笑着站起来，把外衣脱了，又坐下来解我的衣带。我闭上眼睛，任他一件件褪去外面的衣服，可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别怕，我不会弄痛你的。”他隔着最后一层薄薄的内衣紧紧抱住我，顺手放下了幔帐。
“不，爷，不要！”心底的声音终于爆发出来，我猛的推开他。我不能和一个我不爱的人上床，更何况他是莎莎的爱人。即使现在我和他的关系，完全是合理合法的，但我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和他融合。
“燕儿你怎么了？”他看我的目光半是恼怒半是惊奇。
“四爷，我不能。”我挣脱他的手，“砰”的跪在他面前，“四爷，我可以做你的妹妹，甚至做你的奴婢，但我不能做你的女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的脸又恢复惯常的阴冷。
“我说，我不能做爷的女人！”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完。
“为什么？”他的眼里冒出得知姐姐去世那天一样的怒火，抓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甩到床上，翻身压住我。“你现在是爷的女人，知道吗？”他完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架势。
熹燕的身体毕竟只有11周岁，根本没有力气和眼前这个人抗争。我把脸转到一边，不去看他。他用力抓住我的下颌，把我的脸转过来，“看着爷，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八和老九也让他们额娘去皇阿玛那要过你！”
现在我终于知道康熙那天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一个小小四品典仪的女儿，竟然惹得好几个皇子争抢，而且还是几个他看重的儿子！他不杀了我已经是万幸！
“说，你是不是心里还有他们？”他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是的。是因为福晋，因为她爱你，你也爱她……”说到莎莎，我的声音小了下来。
“难道你想专宠？”他鄙夷的声音，估计把我当成八福晋那样的妒妇了。
“不，不是的。”那是凌燕和莎莎的感情观，独一无二的爱情他是不会理解的。“我不能爱你，也求爷不要爱我！你让我自生自灭吧。”又岂止是他，这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都无法理解的爱情。
“好，爷成全你，让你自生自灭！”他愤愤地站起来，扔下一句话，摔门出去了。
明天，大概整个贝勒府都会知道熹格格进门的头一夜，四爷半夜出去睡了书房。
嫁给他，是因为我无法违抗的圣旨。而不做他的女人，是我作为凌燕的坚持，也是对我和莎莎友谊的最后坚守。
一个人的洞房花烛夜，我不由得苦笑。这个让我憧憬了多少年的时刻，竟以这样一种形式让我铭记终生！
敲破旁边盛果子的一个瓷碟，我平静地拿起碎片划破手指，任鲜血一滴一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绽放出艳丽的花朵……
我咬咬牙，自己包扎好伤口，回身把床铺收拾了。趴在桌上眯了一会，抬头见外面已经晨曦微露，我挑了件银红的旗装换上，自己梳洗完了才叫翠柳她们进来。虽然还是新娘子，但红色是正室的，粉红是侧室的，我“格格”的身份两个颜色都不能用。这些日子，我脑子里从前那些人人平等的观念，早就被现实击得粉碎。身处社会下层阶级的人，只要能活着就是幸福了。
“小姐，爷他……”翠柳的眼圈红红的。“没什么，收拾完了我们去给福晋她们敬茶。”边说边看了眼手上的伤口，发现血已经止了，便把包扎用的帕子放盆里洗掉。那天带我回府之后，四爷让人把翠柳也要了来，这样我身边也有个知心人。但是……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意图要了我，我都不能成为他的人。
“熹格格，一会过去也罢，福晋她们还没用早饭呢。”昨天那个老嬷嬷淡淡地说，手里捧着那块有血的床单。要是今天她看不到这个，指不准出去会怎么说，秀女不洁，会要了钮祜禄氏全家的脑袋，康熙就是再对我感兴趣，怕也是不会放过我了。就算他们知道了昨晚的真相，给我安一个不敬的罪名，我一样是吃不了兜着走。
“谢谢您老提醒，熹燕记下了，等福晋们用过早饭再去。辛苦您跑这一趟，以后还请您多关照。”我站起来，顺手把一块银子塞到她手里。在这里来验看喜帕的人，弄不好是皇上或者德妃的人，得罪不来的。反正那银子也是莎莎在我进宫时让我带着打点用的，羊毛出在羊身上，要不是他们这一家子老子儿子几句话，我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嫁到这鬼地方！
敬茶的地方是内堂的正厅，我刚到门口就有小丫头过来说福晋她们都来齐了。瞄了一眼屋子里七八个女人跟花似的开得姹紫嫣红，想到下半辈子要和这些女人搅和下去，将来进了宫还要更多，心里就堵得慌。低着头慢慢走进去，从翠柳手中接了茶，规矩地拜下去，将茶递给莎莎，垂着眼道：“姐姐请用茶！”从一进来，我就不敢正视她的眼睛，那个沾血的床单她一定已经看到了，现在她会怎么看我？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了这一步？我端茶的手不住地颤抖。
“燕儿！”她接茶的同时顺势握住了我的手，手指上伤口被触到，我不禁皱了下眉头。但我知道，她这一声叫的是从前的那个凌燕，而不是现在这个身份尴尬的熹燕。我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接下来是侧福晋年氏，也是个美人胚子，现在一打扮，比熹燕漂亮多了。她不是很有心计的人，我嫁进来之前对我不错，我刚拜下去，就忙把我拉起来，笑言：“自家姐妹不必多礼。”倒是另一个侧福晋李氏给了我点颜色，仗着她现在有两个儿子在手，愣是接了茶也不让我起来，好在莎莎见情况不妙，忙来给我解围。后面几个是格格还有侍妾，端上茶福个身就算完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拒不圆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