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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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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夜如水,暗袖盈香,静谧的庭院里牡丹花盛开的灿烂,花香飘洒在周围。
岑欢躺在床上抓紧被子,她生病的时候最不能闻的就是浓烈的味道不论香臭。好恶心……
同样闻不得雍容华贵的牡丹花香还有躺在树下的杨奇,对于花,他是拒绝的……
悲惨的就是执行公务,不敢离着门太远,只能捂着鼻子嘴巴张大狠狠的呼吸。
就在他斗得其乐无穷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那个玉佩,说实话,他也感觉很眼熟,但要说在哪遇见的,他又说不上来但绝对不是在魏良卿那。
头儿自从拿了玉牌就像是摸找了暗门的奸细似的,整个人鬼鬼祟祟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拿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想到这里杨奇撇撇嘴,真是丢人!
哎!保护证人呢。
就在他扔掉嘴里叼着的一根野草,拍拍腿活动筋骨的时候,后面的房门从里面打开。
岑欢披散着长发,拢着暗灰色的披风,乘着夜色向外走去,风也有些寒凉,担心风寒加重,她也只能增加保护措施,多穿了一件外衣,皙白的脸上透着点点凉意。
杨奇站在树下看着她外出,他静悄悄的跟在岑欢后面奇怪的看着去的方向,东转一下西转一下,她不会是迷路了吧?
杨奇看她站在那里,就知道这姑娘确实迷路了。
秉持着美女都是需要尽心照顾的想法,杨奇走过去带着她拐过走廊走了好久才看到尽处的厨房。
岑欢在走动的时候也悄悄注意了周边的小巧的建筑,那随处可见的牡丹花让她有些厌恶,毕竟,宫里的那位也喜欢牡丹,可惜,那么国色天香的花中皇后竟然被一个祸乱内宫随意打杀嫔妃宫女的太监对食所喜欢。
想到这里,岑欢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她最近忘做了什么。
手都有些抖了,面色更加苍白。
娘娘!她家娘娘!
岑欢急的饭都不敢吃了,扯着还在翻找馒头的杨奇,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怎么这么不忠不孝!她对不起她家娘娘,“杨奇,你,你知道纪大人在哪里吗?我有急事!”算算时间,这小皇子应该也快出生了。说不定已经生下来了。
被这姑娘突如急来的哭声震得手足无措,在对方又扯了一把之后,他赶紧点头“我知道,就在你房间的隔壁。”在对方诧异的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这这姑娘不知道是谁带回来的,好心告诉她一句“这里是纪府。”
岑欢楞了一下,她没想到是大人将她带回来的,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想到了娘娘,她急忙小跑着回到了自己之前的房间,往旁边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现在是有些晚了,可是这想起来不抓紧的话,她都难受的要命。
犹豫了一下,抬手就准备敲门,忽然门内点燃了烛火,眼前一瞬间亮了起来。
纪言在他们出去找吃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一向浅眠醒了就睡不着的他闭着眼睛回想着那个玉牌,里面露出的丝绸上黑色的墨线勾勒出一幅奇怪的地形,上面没有任何标注,又不像是明朝年间的地形图。
起身点燃灯火,门外的影子清晰可见,指尖划过玉牌,想了片刻他过去将门打开,已经在路上哭花了的脸就这么大咧咧的出现在纪言的面前,他有些嫌弃的闭上眼睛,“你这是出去装鬼了吗!”
好讨厌的嘴巴,说好的清冷寡言呢?岑欢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嗷一嗓子喊了出来,“娘娘,我家娘娘!”
纪言头疼得厉害,对着眼前涕泪横流的人讽刺道:“你还记得你家娘娘?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这是赤裸裸的讽刺。
岑欢抬起手挡着脸有一瞬间的僵硬,尴尬的说道:“我这不是想起来了吗,我之前是因为跳舞的时候大概脑子也一起劈开了所以一时间还没有缝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果然,她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张妃已经诞下了一位小皇子,母子平安……”他之前还想着用张妃牵制这个人给他办事,睨了一眼已经开始拜天拜地的人,竟一时间拿不准了。
当时只以为弄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丫头。
虽然傻但好歹没什么心思……
“大人?”
清冷的眼睛看了过来,岑欢有些羞涩,
“奴婢饿!”
…………
厨房内,岑欢开心的跟在纪大人后面,亮晶晶的眼睛闪着饥饿的光芒。
她以为这位大人亲自来厨房是准备自己动手,实际上他确实动手了。
有力修长的手从蒸锅里拿了一只冷馒头。
热饭热菜?
岑欢咽了口水幻想了一番,但是对方已经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让她只能默默地啃起了馒头,有些发干。
抬眼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又从蒸笼里拿了三个馒头回了房间。一路上噎的直打嗝。
回到房间捶着胸口喝了一口茶水,回到床上继续睡,吃完了就是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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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她是为了减刑,但是,可不可以不用那么着急。
事情是这样的,大早上,这天还没亮,皇宫那边就迫不及待的传来圣旨挡住了上朝的纪言,江苏直隶总督李元广的案子。原只需要 六扇门接手就行,但是这里面有人插手,,
魏忠贤之前得到了一些消息,他怕纪言就在京都有些妨碍,所以就直接将某些碍眼的人调的远远的。
作为碍眼的人,纪言深刻的了解到现在的情况,正好他也有事情要做,接过圣旨之后,带着手下直接进到书房没有出来。
岑欢也在其中,她到没那么聪明想其他,不过这个有些奇怪的人要走,她应该能舒舒服服的不用心惊胆战的看到他吓人。
但是,有些时候,人绝对不能心存侥幸,有些时候,人倒霉一次可以算是意外,倒霉两次,勉强也算上意外,但是第三次……
“大人,您说过这次案件结束就放了我……”岑欢跪在地上不时的拿眼镜扫一下又一下,那眼睛含着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又绝望又委屈的样子简直和后宫里的人一模一样。
纪言手指点着桌子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个有些眼熟的情景,再不动声色的看了一样,突然想到了去年张妃还没有怀孕的时候,那天为了上眼药,也是这么要哭不哭故作坚强的样子。
有时候戏精,也是可以后天培养出来的。
“大人?”岑欢有些尴尬的跪在那,大人的眼睛里好像有些看戏的成分,这,有些不太妙!
“大人,我们本来就说好的,而且,您知道我之前刚被人扔下河里,对水这类东西有些害怕……”
表功,一定要将自己如何脱离险境的那一瞬间描述出来,好让人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为了国家大事不顾自身安危的人。
打对了算盘却算错了人……说的其实就是这种大聪明没有小聪明一堆的人。
想纪言这种年纪轻轻就当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人,他会轻易地就放过如此适合当诱饵的人吗?
当然是不可能。
无视已经哭的有些脱水的某人,面无表情的提着对方的衣领一路,扔到马车里自己也上来坐在了她的旁边。
这一路上岑欢都没停止,寄希望于老天开眼。
抽抽噎噎的声音此起彼伏。哭的她都有些渴了。
“要喝水吗?”
这道声音简直就是天籁,岑欢矜持了一小下,点头看着茶壶。
纪言觉得这姑娘有些不正常,不过,“里面没水!”
“?”
“快到港口了!”
岑欢石化了……
大人,你是要我去喝海水的,是吧!是这样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