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个学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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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后，叶穆然主动去找陆总一。
高大的身影立在更衣室的门框上，他手指夹着烟，眼神邪肆地看着众人，笑道：“各位兄弟给个面子呗，我有话对陆同学说。”
正在换衣服的男生们都停下动作盯着他，空气里凝结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林劲将衣服扔到一旁，一脸戒备地走到叶穆然面前，他下巴上还贴着创可贴，一绷紧就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
“怎么？还想打架？”叶穆然看到林劲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更浓，“我可是文明人。”
他掐灭烟头，看向一直沉默的陆总一，迈开大长腿向他走去，林劲想挡在他面前，却被陆总一叫住：“你们出去下。”
林劲不可思议地回过头：“你可还受着伤！”
“我没事。”陆总一声音有些沙哑，唇色微微泛白，却仍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眼底满是无谓。
林劲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沈现给拉住，沈现将他往门口扯，低着声音：“你炸什么毛，咱们就在外面，要是动静闹得大，咱们人多，怕个锤子。”
“让他跟个门神似的站在那儿也不是事儿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外校同学。”沈现企图用大局观说服林劲，林劲不服气地挣脱，看着已经阖上的门，低头一言不发。
更衣室内，叶穆然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长腿支在放杂物的矮桌上，抬头盯着陆总一，忽地一笑：“大英雄，被人追捧的感觉怎么样？”
“有屁快放。”陆总一冷着脸，神色隐有不耐。
叶穆然微哂：“今天你打我一拳，我兄弟踹你一脚，咱们就算两清了，以后别去找我兄弟麻烦，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你还赢了比赛，算起来还是老子比较吃亏。”叶穆然讥诮地笑着，毫不掩饰眼底的嘲讽。
陆总一闻言，仍然面无表情，却突然上前一把提起叶穆然的衣领，薄唇微启，冷冷地开口：“你是过来讨打的？”
少年脸色苍白，却仍气势逼人。
叶穆然看着他凌厉的眉，一嗤，笑得更开怀了：“是又如何？”
陆总一攥紧拳头，直到指节微微泛白，才将他丢开，叶穆然往后退了好几步，稳了稳身形站定。
“我不会找他麻烦。”冷硬的声音响起。
“在我后悔之前，赶紧滚。”
叶穆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嘴角扯出一抹邪笑，“一言既出，你可别忘了。”
说完他欲转身向门口走去，却突然顿住脚步，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盯着陆总一，眼睛似乎失去焦距。
他声音低沉了几分，问：“今天那女的，真是你女朋友？”
陆总一一怔，然后偏过头，掩去眼底的情绪：“关你屁事。”
叶穆然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的笑意愈浓。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这人没有抢别人老婆的臭毛病，要是她不是你女朋友，老子就准备去追她了。”
陆总一身形瞬间僵硬，他抿唇盯着叶穆然，后者回以吊儿郎当的笑，似乎真的打算说到做到。
“我说过，她是我的。”少年的声音越发沙哑，还带着点涩然，眼中却透着浓浓的占有欲，有一种叶穆然再多说一句，他就将他碎尸万段的决然。
叶穆然瞥了眼陆总一受伤的小腿，冷笑：“怎么？还想锤我？你以为你现在真能制服我？老子让着你罢了。”
说完他就转身，手扶上门把的同时，又回过头来，一脸无所谓道：“一个女人而已，我还真没那么大兴趣，不过……”他话音一转，笑得暧昧，“她要是哪天被你甩了，我很乐意接盘。”
说完他就转动门把，长腿刚跨出，就看到门口围着一群人，不仅有盛阳的，还有几个元山的，两边对峙着，似乎就等他一声令下了。
“怎么？我人还没死呢，一脸哭丧的表情给谁看。”叶穆然瞪了他们一眼，自顾自往走廊尽头走去，连背影都充满吊儿郎当的痞气。
几个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
见他们没反应，叶穆然又回过头来，声音更冷了：“还不走，盛阳要请你们吃饭？”
“老、老大，就这么算了？”先前那个替叶穆然点烟的矮个子男生，追上他的步伐，在他身旁有些不服气地问。
叶穆然停下步伐，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垂眼看向他：“事情闹大了你他妈才舒服？”
矮个子男生顿时噤声。
“他后台很硬，老子不跟他一般见识。”叶穆然望着前方，低喃着，似乎在自言自语，“可惜了。”
可惜什么，没人敢问。
*
时已初秋，夜晚凉风习习，街道上却仍灯红酒绿，喧闹嘈杂。
包间里空调温度开得很低，陈述向来体寒，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都生出细细的鸡皮疙瘩，她打了个寒颤，看向空调开关，下面坐着一群大老爷们，他们正扯着嗓子嘶吼。
陈述收回目光，看向摆放在面前的红红绿绿的酒杯，选了一杯好看的，轻轻抿了一口。
味道居然还不错，她又喝了一口，舔舔嘴唇，喉咙渐有暖意。她将酒杯放下，望向坐在角落里那个清冷的身影。
篮球比赛结束后，沈现做东请所有人吃饭，包括啦啦队还有一干工作人员，酒足饭饱后又嫌时间太早，硬拉着每个人来KTV唱歌。
“哎，陆同学和这里根本就八字不合，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狄甜甜突然从男生堆里跑回陈述旁边，一屁股坐下，在她耳边说道。
陈述闻到一股很浓的酒气，挪了挪身体，皱眉问：“你到底喝了多少呀？”
“也没多少，我可是千杯不醉型的。”狄甜甜微微一笑，又朝她凑近，“你还不把握机会？不是说今天要表白么。”
陈述手指一颤，心跳猛地加快：“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你没看到啦啦队那群女的，一个个都想挂他身上了，我去把林劲喊过来，你坐他旁边去。”
狄甜甜打了个酒嗝，颤颤巍巍地向林劲走去，陈述心一横，在林劲刚站起来的时候，就挤到陆总一旁边坐下了，丝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眼光。
有男生调侃道：“当着咱们的面撒狗粮，也太不是人了吧哈哈哈！”
还有人接话：“要说陆大神就是陆大神，干坐着就有女生投怀送抱。”
狄甜甜在一旁笑骂：“你他妈嘴上没把门？是酒不够喝还是歌不够唱？眼睛长人家身上了？来，是个人就给我喝完这一瓶。”
嬉笑声仍然在继续。
陈述脸颊愈发滚烫。
陆总一正闭目假寐，察觉到身旁的异动，他睁开眼一瞥，少女正低着头，包房的灯光有些昏暗，纸醉金迷，他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陈述望着眼前桌上的酒杯，心跳快到失控，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颤动。
沈现正在不远处唱李健的《贝加尔湖畔》，他的嗓音并不动人，甚至有些断断续续，破碎凌乱，但陈述却听得莫名悸动，心脏有点疼。
在我的怀里
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
那里绿草如茵
陈述觉得，实在找不到更贴切的语言来形容她的心情了。
他眼里的春风，引她沉醉。
他清澈又神秘，像贝加尔湖畔。
她不曾拥有他，他却是她拼命追逐的光。
陈述垂下眼，举起桌上的酒杯，想要一饮而尽，却被人捏住手腕，她疑惑地回头，正对上陆总一薄怒的双眸。
“你把威士忌当奶茶喝？”他夺走她手上的酒杯，狠狠拍到桌上，里面的酒液微微晃动，有几滴还溢出了杯沿。
“不是……”陈述的声音细得像蚊子似的，她嗫嚅着，“因为……酒壮怂人胆呀。”
最后几个音节，模糊得陆总一没听太清，他皱着眉，将不远处的椰奶推到她面前，冷声道：“喝这个。”
陈述摇头，正想说话，脑袋却突然眩晕，身体像坐在剧烈颠簸的船上，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喉咙口蓦地涌上一阵酸意，她下意识地捂着嘴，推开包房的门往外面跑去。
陆总一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似乎意会到什么，欲起身去追，脚却跟灌了铅似的，一动也不动。
沈现唱完最后一个音符，悠扬的音乐还在继续。
他拿过刚才陈述喝过的酒杯，仰头喝了个精光。
忽然，他站起身来，唇齿之间还残留着酒气，清亮的眸也染上几分浑浊。
他直直地越过人群，目光坚定地向包间门口走去。
在门外候着的服务生听到他问女生洗手间在哪里，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愣了一瞬才给他指路。
昏暗的走廊人来人往，他走路有些颠簸，他想起医生对他说的话，养伤的这一个月，忌酒。
忌他妈的螺旋爆炸大头鬼。
他终于走到洗手间门口，灯光很暗，洗手池旁空无一人。他转身逡巡着四周，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
“美女，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是陈践诺的声音，又暧昧又猥琐。
“不知、知道，你、你滚开！”陈述断断续续地说着，最后几个音节已经隐有哭腔。
“刚才看到你们俩打情骂俏，我都快气疯了，来，让我摸摸……”
陈践诺将陈述抵在墙后，将她的双手钳住放在她头顶，另一只手就要往她胸前摸去。
下一刻，他却被猛地推开，有人一脚踹到了他身上，小腹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他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
“我的人，你敢摸？”
陆总一挥着拳头，将陈践诺提拉起来，又朝他脸上招呼过去。
少年的背影倒映在冰凉的地板上，连背影，都蕴满怒意。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个学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