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个学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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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比赛结束，35:33，创了本届比赛单节最高比分的记录。
休息时间，大家终于从教练口中知道了叶穆然的大名。
高二，转学生，性格阴鸷，手段狠辣，打架能豁出命，刚来一个月手底下就聚集了一大帮小弟，是元山中学名副其实的校霸，连老师都忌他三分。
“他今天恐怕要一战成名了。喂，你地位岌岌可危啊！”林劲拍了拍陆总一的肩膀，看着前方正被人簇拥着的叶穆然，开玩笑似的说道。
陆总一没搭他的腔，仰头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后面色平静地盯着叶穆然，漆黑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蛰伏在暗夜中的巨兽，正准备捕食自己的猎物。
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第二节比赛开始。
在经过第一节的相互熟悉之后，第二节的比赛依然焦灼。
倒数23秒时，盛阳领先2分，陆总一被叶穆然盯防，他突破分球给林劲，林劲不负众望，跳投进球，大比分57:53。
第三节，元山改变战术，那个叫呼兰的蒙古族队员集中精力于防守，他身强体壮却又不失灵活，与沈现、陆总一等人频频发生摩擦，元山借机追分，最后将大比分拉平，74:74。
第四节，所有人的体力都已到极限，陆总一整场被重点照顾，也略显疲态。
元山中学掌握球权，盛阳开始全场紧逼，呼兰想要运球到前场都有些艰难，沈现把他防得死死的，他只好在将球传给叶穆然。
林劲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迅速在前场断球，一个利落的远投，喝彩声顿时铺天盖地。
比赛还剩4分钟，元山有些着急，呼兰推人犯规，将球抢到手里传给叶穆然。
场下顿时嘘声四起，观众们都情绪激动，大声质疑为什么不判罚。
叶穆然接过球正准备投篮，裁判的哨声阻止了他的动作。
盛阳获得两次罚球机会。
叶穆然沉着脸将球扔到裁判手里，身旁一阵风过，似乎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少年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她是我的。”
叶穆然回过头，阴恻恻地瞪着陆总一，陆总一毫不客气地回视，两人之间酝酿着风暴来临的气息。
比赛中最忌心态失衡，叶穆然耐心用罄，听到陆总一的话更觉得刺耳，他咬紧牙关，情绪在失控的边缘……
他铁青着脸，想起那个躲在陆总一身后的女孩，长发如瀑，漆黑的眼眸里隐隐闪着亮光，那是在看他时所没有的光芒。
叶穆然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盛阳罚球又中了。96:90。
元山中学的教练叫了暂停。
“叶哥，待会儿我去把那个姓陆的废掉，比赛赢不赢老子都不在乎了，我就是看不惯他。”呼兰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着，他人高马大，皮肤黝黑，站在一群人中间尤其显眼。
教练听到他的话，差点气厥过去，双手背在身后，恨不得指着他的鼻子骂。
叶穆然及时打断他的话：“瞎说什么屁话。你要是敢那么做，以后就给我滚出校队。”
其他人也去劝呼兰，呼兰虽窝着一肚子火，却也只能忍着。他将手里的毛巾狠狠扔到地上，又看向不远处的陆总一，眼里闪过一阵浓浓的恨意。
“都给我照着原来的节奏打，别慌，打完了我请客吃饭，地方随你们挑。”
叶穆然撂下话来，脸色仍旧阴沉，他皱眉仰头灌了一瓶水，准备上场，余光一瞥，看到陈述正在为陆总一擦汗。
嘎嘣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
他收回目光，忽然特别想抽烟，整个人都急不可耐起来，他扯了扯衣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偏偏他掩饰得很好，只有眼底风云涌动，透着一股莫名的狠劲。
比赛继续。
暂停之后的盛阳明显放松许多，6分的分差不是关键，这一波攻势让盛阳的气势上来了，元山则还是之前的节奏，有种兵败如山倒的感觉。
陆总一再次掌握球权，正准备传球，突然，有人用脚踹了下他的小腿，他身体摇摇欲坠，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去。
裁判已经吹哨，呼兰却仍不管不顾，想要再补上一脚，被林劲给死死拉住，他欲挥拳，林劲的拳头先落到了他脸上。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全场嘘声震耳欲聋。
工作人员急急上场，好不容易才将缠斗的两人分开，林劲和呼兰都被罚下，陆总一小腿受伤，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之后，教练决定让他休息，换上了陈践诺和另外一个替补。
只剩三分钟时间，元山也失去了主力，替补上场对整个局面影响不大。
但出乎意料的是，陈践诺刚上场，就被元山盯着他这个点打，连拿4分。
“这么菜，还不如我上呢！”
“恕我直言，教练的脑子是进水了吗？这么个菜比也能放上场去比赛！”
“天哪，元山又拿分了，呜呜呜心疼我陆大神，要是没受伤，哪儿轮得到这群小人得志！”
场下观众们又是愤慨又是紧张，眼看着比分差距越来越小，陈践诺又丢了一球后，教练准备换另外一个替补。
“我去吧。”陆总一站起来，小腿上还缠着绷带，坐在他身旁的林劲一听，差点跳脚，“你去个屁，输场比赛而已，你不会还想拼命吧。”
陆总一默然不语，他盯着场上正恣意笑着的叶穆然，下巴绷得更紧了。
刚才场面很混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劲和呼兰身上，只有他，走到自己面前，轻描淡写地笑着说：“喂，多谢承让啊。”
眉角飞扬的样子，一扫之前的阴郁，很是开怀。
那一刻，陆总一就知道，没有他和林劲，盛阳会输得很惨。
最终，他还是不顾教练和林劲的阻挠，再次上场了。
一瞬间，欢呼声、尖叫声、口哨声环绕在整个球场。
他终于又站到了那个属于他的地方，还是冷淡的眉，紧抿的唇，泰然自若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卧槽，今天的陆同学两米八！”狄甜甜捂住胸口，一脸的不可自拔，她抓住陈述的手，眼神殷切地看着她，“我要和你抢了啊啊啊这样的男人也太帅了吧！”
陈述甩开她的手，扔给她两个字：“休想！”
她托腮望着球场上的少年，这一刻，他受万人瞩目，他荣光加身，他如此耀眼，如此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他走路有些颠簸，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发挥，虚晃，过人，投篮，连场下的呼兰也没想到，他那一脚用了七八成的力气，陆总一居然还可以坚持比赛。
早知道下脚再重一点，呼兰恨恨地想着。
叶穆然也有些意外，他竟然还能上场。
不可否认的是，当呼兰去攻击陆总一时，他心里有些爽快，郁结于胸的沉闷焦躁也消失不见，这破比赛他压根就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陆总一，还有他打他的那一拳。
不是没想过要不顾一切报复他，论打架他就没怕过谁，只是想到有个女孩会看到这一幕，他就始终下不去手。
呼兰提出废掉陆总一，他差点就答应了，反正不是自己亲自下手。
碍于教练在场，他才狠狠地训斥了呼兰，没想到呼兰憋着大招呢，看到陆总一受伤，他莫名的，非常爽。
比和女人睡觉还爽。
他想起陆总一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她是我的。”
呵，他的么？！
想到这里，叶穆然眼底蒙上一层阴霾，他看向陆总一的小腿，如果再踩上一脚，他这只脚是不是就废了？
可惜呼兰不在。
还剩18秒，大比分平了。
正是紧张的时候，没人知道叶穆然的龌龊心思。
盛阳再次掌握球权，陆总一左腿传来钻心的疼痛，他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但他不愿在对手面前倒下。
他强忍着，慢步走到前场，沈现把球传到了他的手里，又跑过来给他挡拆。
滴答滴答，是倒数的秒针在动。
换防的叶穆然知道陆总一已经没有能力再过他了，他紧贴了陆总一，不给任何起身投篮的空间。
陆总一忍着剧痛，一个后转身，在罚球线附近用不太习惯的右脚起跳，前扑着用左手甩出一个抛投。
谁都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
球进了！
一瞬间，全场欢呼，观众们都自发地站起来大声尖叫！
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103:101。
凭借着陆总一最后一个漂亮的抛投，盛阳中学夺得此次校际篮球赛的冠军。
所有队员都奔向陆总一，开心地笑着，围做一团，有人还情不自禁地流下热泪。
也许这就是竞技体育的魅力。
无论大小比赛。
只有一个人，阴沉着脸站在原地，看着人群中心的陆总一，呆怔了一瞬，然后倏地一笑，上前去与其他队员击掌。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个学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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