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提学渣》撑肚

13、第十三个学渣

　　淮市城东是有名的富人区，附近的上班族们每天站在高层办公室，透过落地窗看到成片的别墅、花园、游泳池，甚至停机坪，都会忍不住惊叹，这样奢靡的生活，我等土鳖真是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陆总一住的别墅是其中面积最大的，不管是高尔夫球场昂贵的草皮，还是后花园满园的珍稀品种，每天都需耗费巨资来打理。
　　偶尔，陆总一的母亲李葭也会亲自去后花园浇水，聊以慰藉枯燥乏味的生活。
　　她刚从后花园出来，就见陆总一坐在宽大明亮的客厅里，佣人正在给他上菜。
　　她柔柔笑道：“阿一，你回来了。”

　　陆总一点点头，身上还穿着运动衣，李葭走到他面前，用纸巾擦了擦他额角的汗：“这么快就训练完了？”
　　“嗯。”
　　“什么时候比赛？”李葭又问。
　　“下周末。”陆总一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个菜，就放下筷子准备上楼。

　　李葭看着他的动作，微微叹息，眼里是浓浓的心疼，他比从前更不爱说话了。

　　陆总一站在旋转楼梯的阶梯上，像是想起了什么，步伐一顿，回头看向李葭，偌大的空间里，一时之间，静谧得仿佛能听到落针的声音。
　　“妈。”他垂眼，低低开口，眸中的墨色愈发浓烈，“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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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欣被记大过了。
　　很严重的处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盛阳中学是淮市有名的私立学校，里面有一半的学生是成绩优异的学霸，另外一部分就是家里有权有势，被塞进来的关系户。
　　谭父在某局当个不大不小的领导，谭母是淮市一家老牌国企的总经理，关系不算硬，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又不是聚众斗殴，怎么会被记大过？

　　不但如此，她还被换了班级。
　　这对她的打击更大，她让自己爸妈去找学校领导申诉，两人气势汹汹地进去，走出办公室时却都是一脸颓丧。

　　“爸爸，妈妈，我能回到原来班级么？”
　　谭欣上前挽住谭父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开口，语气唯唯诺诺，她在父母面前一向很乖。

　　谭父看着谭欣满脸期待的眼神，长长地叹了口气，沉默着没说话。
　　谭欣察觉到谭父的表情，眼里的光彻底黯淡。
　　看到女儿失落的模样，谭母忍不住了，冷哼一声：“那小贱人关系硬，咱们碰不过，早晚会让她吃到亏！”
　　“欣欣别难过，毕业之前，妈妈一定会消掉你的处分。”谭母将谭欣抱到怀里，谭欣的委屈顿时彻底释放出来，声泪俱下地哭着。

　　陈述站在学校布告栏前，上面贴着一张对谭欣处分的通知，她被记大过，其他几个女生则是无关痛痒的警告处分。
　　这件事她没有向父母透露，有人默默替她惩罚了谭欣。
　　那人是谁，不言而喻。

　　脑海里还残留着昨天他骑车载她回家的画面，轻风与少年，鼻间的荷尔蒙，自行车，还有狼狈的她。
　　周围有人在指指点点，似乎在谈论，她就是当事人。
　　那个陆总一亲自送回家的女孩。

　　她很讨厌成为人群的焦点。她猛地转身离开，垂眼匆匆穿越人群，将细碎的议论声都抛在耳后。

　　教室里仍旧沉闷，只是因为某个人，连空气都变得香甜起来。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陆总一身旁，坐了下来。
　　少年仍旧沉默着，不言不语，陈述纠结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陆同学，是你让谭欣记大过的吗？”

　　陆总一闻言，只瞥了她一眼，随即丢开书本，身子微微往后仰，头枕着椅背，似乎在闭目养神。
　　一副不想解释的样子。
　　陈述有些丧气，转过头去不再打扰他。

　　她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座位，谭欣搬得很快，似乎在躲着她，没怎么露面就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
　　班上的女生好像更忌惮她了，连之前敢明目张胆嘲讽她的董窈窕，见到她都只是沉默着。
　　年级里传疯了，都说她在和陆总一谈恋爱。

　　陈述表示：想都不敢想，哪有那个福分呀。
　　时间在她的胡思乱想中缓缓流逝。

　　下午，啦啦队选拔赛正式开始，班上好多女生都请假去参赛，严歌不得已把数学课改成了自习课。
　　出发前，陈述又望向陆总一：“那个，我走啦？”

　　少年仍旧专心地在草稿纸上写着公式，眉心微皱，似乎在沉思，陈述看不太懂他写的是什么。
　　她将视线从他的侧脸，转移到他握紧钢笔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天他拉她起来时，掌心传递到她心尖的暖意。

　　“不给我加油么？”陈述噘嘴，控诉似的望着他。
　　他怎么就这么别扭、这么不爱理人呢？

　　“没选上别哭鼻子。”少年突然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开口。
　　他挺烦她哭的。

　　陈述闻言哼了一声，双手叉腰，脸上漾着明媚的笑意，自信满满地说道：“我肯定能选上的。”
　　说完她就离开教室了，陆总一望着她的背影，等到消失不见，他才缓缓移开遮住草稿纸的半只手掌。

　　上面是她和他说话时他写下的公式。
　　弱智的、毫无逻辑的字母组合，连他自己都觉得蠢。
　　他也不知道为何，非要替她惩罚谭欣。
　　这样的他，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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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篮球宝贝选拔的女生有一百多个，但名额却只有十人，僧多粥少，竞争可以说是非常激烈了。
　　选拔形式很简单，就是在评选老师面前跳一段舞蹈。
　　轮到陈述的时候，她其实并不紧张。

　　她表演的是街舞。
　　少女脱掉了惯常穿着的校服，换上露脐T恤和贴身热裤。
　　灵活的身躯极快地扭动着，随着音乐节拍，她似乎已经与节奏融为一体，舞姿妖娆，动作更是撩人。

　　“卧槽，平时穿着校服没发现，原来她身材这么好啊。”有女生忍不住惊叹道。
　　站在她旁边的人搭腔：“啧啧，现在就前凸后翘了，等过几年，那些臭男人得排着队追她吧。”

　　昨天从林劲口中知道事情经过的篮球队队长沈现也在内，见陈述又扭了个动作，倒吸一口气，小声嘀咕：“陆总一那小子真他妈有福气。”

　　陈述结束最后一个动作，回头就看到了几位老师眼里的惊艳，她笑着朝着他们鞠了个躬，然后站到一旁去，等待下一位选手上场。
　　“牛逼。”狄甜甜向她竖起大拇指，眼里的崇拜都快溢出来了。
　　陈述一脸暗爽，明眸中的笑意更浓了。

　　周围仍然有人窃窃私语，头一回，陈述没有怯场，傲娇地回头看她们，眼眸里发出摄人的光。

　　怎样！学渣少女就不能有优点？
　　此时的她，居然有种贵气逼人的感觉，让人不敢直视。

　　偷偷讲话的几个女生顿时噤声，心虚的左顾右盼转移视线。

　　选拔结束后要过两天才能知道结果，被选中的人会接受为期一周的集训。
　　陈述本来很有耐心地等待着，但狄甜甜却突然过来告诉她，她落选了。

　　“我去办公室，听到一个老师说漏嘴了。”狄甜甜脸色不是很好看，“咱俩都没选上，我没选上情有可原，你特么表现得那么优秀，让人不相信是黑幕都不行。”

　　陈述扯扯嘴角，眼里蒙上淡淡的失落，一瞬后，她又恢复往日的笑容，拍了下狄甜甜的肩，安慰道：“又不是什么好差事，落选就落选啦！”
　　“我就是气不过！”狄甜甜抿唇，“神他妈啦啦队，以后求着老子，老子都不去了。”

　　狄甜甜大小姐脾气发作，恨不得立刻跑到评委老师面前去，扯着人家领带凶巴巴地质问。
　　陈述正想安慰，眼角余光蓦地瞥见一个身影。

　　她们站在6班教室门口的阳台前，恰好看到，从教室里出来的陆总一。
　　今天的陆总一也很帅气。
　　校服也遮挡不住他骨子里散发出来高贵的气质。
　　他像是路过，转身就要朝前面走去，衣角却突然被人拉住。

　　陌生的女孩的味道，他不耐的皱眉。
　　回过头，就见狄甜甜一脸愤然，松开他的衣角，不客气地开口：“喂，有人欺负你家陈述，这你看得下去？”

　　陈述脑子轰地一下，差点爆炸，脸颊也不由自主地红了，她将狄甜甜往后拉，有点气急败坏，又拼命压低声音：“甜甜！你干嘛呀！”

　　“帮你打抱不平咯。”狄甜甜回头轻描淡写地说着，然后又望向不远处的陆总一，他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她气道，“是男人就别咽下这口气呀，小述跳得那么好，她落选，别说我……”
　　狄甜甜转头看了看外面阴沉的天空，“就连老天爷都他妈要哭了。”

　　陈述不敢去瞧陆总一的表情，只顾着心急火燎地去捂住狄甜甜那张嘴。

　　“她怎么样，不关我的事。”
　　陆总一终于开口，眼睛一瞬不动地盯着陈述细长的手臂，下巴绷得死紧，声音依旧低沉悦耳，却不带一丝感情。
　　陈述捂着狄甜甜嘴巴的手颤了下，心口突然有些涩涩的。

　　他不再看她，转身就走，步伐从容，挺拔的身材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显得愈发出挑。
　　对她，他确实管太多了。
　　该及时止损。

　　“什么玩意儿，真是大写的垃圾，我算是开眼了。”狄甜甜推开陈述的手，对着陆总一的背影啐道。
　　她转头看向面前沉默不语的少女：“答应我，别在垃圾堆里找对象了好吗？！”

　　陈述仍然不说话。
　　他一点儿都不垃圾呀。
　　是她一直自作多情了。

作者有话说

　　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