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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皇帝的复仇 ...

  •   翌日,齐王府。

      朱红漆成的大门外站着两道高挑的身影,男子衣着华服,白袍下金丝绕袖,白玉系腰,一脸人畜无害的摇动着手中折扇。

      身旁的男子青色素袍腰间佩剑,不俗的相貌面无表情的环视着周围。

      半晌紧闭的朱色大门才缓缓被推开,穿着侍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来,对着华衣男子恭敬的弯腰作揖。

      中年男人低头道:“阿福参见大人,王爷已在府中恭候您多时了!”

      华衣男子便是宁宴修,褪去了往日灰扑的衣色的他,特意换上了小说中男主标配的白衣,骚包的配上一把折扇。

      宁宴修随意的抬手挥了挥道:“行了,带路吧!”

      “大人请!”说完便侧身退立门边,让出大门。

      宁宴修手腕一抖,唰”的合上扇子,也不多看一眼,跨步走进大门,身边青衣男子也紧随在后。

      穿过弯弯曲曲的水榭,停在花园的亭台楼阁前。

      “大人请,王爷就在二楼。”中年男子恭敬立在门侧。

      宁宴修抬头看了看阁楼,转头对着身后的人道:“流影你也在这等吧。”

      不等对方回答,便消失在门口。

      “齐王爷果然雅兴,在府里都搭了这么个好地方。”

      房中男子闻声朝屏风前看去,宁宴修装逼的摇着折扇,一副悠然自得的的倚在栏木边。

      齐王低笑一声,打趣道:“你若喜欢我派人也去你府上搭一个如何?”

      宁宴修赶忙抢:“别了,我那芝麻小的地儿可容不下你这么座庞然大物。”

      齐王轻笑一声:“我看你面色红润生龙活虎的样子,到一点不像个病人”

      宁宴修心下一紧暗了,摸不出对方是几个意思。

      面上依旧维持不变的笑容,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道:“被家里那些个女人一天一个补药灌,我倒是想虚弱都没办法。”

      齐王有些羡慕道:“大人还真是好福气,哪像我,这几天为了朝中的事忙的是焦头烂额。”

      看着齐王眉间疲惫的神色藏不住的显露出来,

      宁宴修心下一阵暗爽。

      小样,商衍下面的人不好动吧!

      假装惊讶道:“王爷可是今非昔比,朝中还有谁敢与您做对?”

      齐王皱起眉头,语气凝重“你这大半月在家中待病自然了解朝堂的事,这几日魏延这个老匹夫处处同我作对,暗地里想方设法打压了我不少的人。若不是皇后那边压着,他怕是连我都想除掉了。”说这齐王脸色又沉了几分。

      而这个能让齐王都忌惮的人,就要从先帝说起了。

      先皇驾崩前给年幼的帝皇留下了四位辅政大臣,而其中权利最大、野心最重,便要属这个曾辅佐过两朝皇帝的魏延了。

      商衍继位时虽然年幼,但手段却十分强硬决断。

      帝皇的权衡术在他身上也可以说是发挥到了淋漓尽致,既让四人为自己所用,又让他们彼此之间互相约制,继而稳固皇权。

      但自从商衍“缠绵病榻”的消息传出以后,朝堂一时间风云暗涌,党派间争相互斗、拉帮结派。

      这也造就了由魏延、齐王、和田慎祺组成的三大党派势力崛地而起。

      其中,田慎祺同为辅政大臣之一,他与魏延常年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互相恨之欲除。

      田慎祺其人虽不能说多干净,却算是一个忠诚与皇帝的人。

      三大党派各自为伍,互不协作、互不联手。

      而宁宴修猜测,齐王此番寻自己只为一个目的——拉拢田慎祺。

      与田慎祺联手为此来牵制魏延的势力。

      宁宴修垂眼暗想,这次齐王在和魏延的政斗中损失颇重啊!至于魏延.....

      绝对不能在商衍回来前放任他独支坐大!!

      看来笼络田慎修迫在眉睫啊....

      “王爷想让宴修怎么做?”

      齐王转身目光如炬看着他:“我想让你帮我拉拢田慎祺!”

      果然不其然齐王的话都在宁宴修的意料中。

      宁宴修双手握着扇柄,垂眼向齐王作揖道“王爷所愿自是宴修心中所愿,宴修愿助王爷一臂之力,乘风破浪。”

      只可惜你走不到这最后一步。

      随后宁宴修又虚情假意的同齐王寒暄的了几句,两人才依依惜别。

      街道边店肆林立,熙熙攘攘的路口人头攒动,路边小贩吆喝,车马川流不息。在夕阳的余辉下红墙绿瓦像是被渡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增添了一份朦胧的美意....

      “大人是要直接回府?”

      踏出王府宁宴修就将齐王嘱托他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流影说了,看到宁宴修并没有拜访田慎祺的打算,流影颇为不解的开口。

      宁宴修抬眼看了眼身边的人,用折扇在手心敲了敲,嘴角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先回吧,齐王着急让我去拉拢田慎祺,那就再让他急两天。等他被魏延打压的差不多了,我在出手也不迟。”

      看着宁宴修踌躇满志的样子,不解道:“大人怎就一定料定田尚书会愿意与齐王结盟?”

      “田慎祺虽然看不上齐王,但他更不会想看着魏延一人坐大,他想要坐收渔翁之利怕是不可能的了。三足鼎立的格局一旦被打破,唇亡齿寒下一个就是他。更何况齐王好歹也是皇室人,即使心有不轨也比魏延这个外臣要好得多。”

      宁宴修转过头悠悠然的说:“行了,先回府吧。我肚子也饿了。”

      回府用完膳,宁宴修刚放下筷子,就听见门外传来的吵闹声。诧异的对着流影道:“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片刻,流影再次回到房中,“卫夫人被拦在门外吵着要见大人。”

      卫夫人?哪个卫夫人?

      宁宴修在脑子里寻思半天,突然眼前白光一闪突想起了这人是谁....

      “宁宴修”生前最爱是小妾——卫敏!

      “呃....先让她进来吧。”

      “是。”

      随着流影消失的身影,门外吵闹的声音也消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俏丽的身影从屏风后走了进来。

      “大人可是好久都没来寻敏儿了?”女人娇嗔声音传来。

      神情僵硬的望着对方娇俏的面容,宁宴修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唯独她疼爱有加了。

      这货活脱脱是唐婉的替身啊!!

      “前段时间染了风寒,你身体又弱,到时候传染给你怎么办?”语气满满宠溺。

      这可是朝夕相对的枕边人,对“自己”一举一动都太了解,宁宴修尽量维持着原来的人设,不引起对方的猜忌。

      “大人受风寒了?我就知道听风和流影两个粗手粗脚的男人怎么会能照顾好大人?”转眼又道:“不如这几日敏儿留下来照顾大人可好?”

      不等宁宴修回答,就被一道熟悉的女声抢先。

      “卫夫人还是先学着把自己照顾好吧,别每次爷到别处去就嚷嚷头疼。”

      屋漏偏逢连阴雨,宁宴修觉得自己今天真是祸不单行,一个妹子已经让他头大了,现在还买一送一,中头彩。

      卫夫人冷笑道:“夫人有话不如直说,何必含沙射影!”

      “既然卫夫人能听出我意有所指,不如...知难而退?”

      卫夫人一脸委屈的向宁宴修道:“大人....”

      不要叫我!我是真的不是想参与你们的战争....

      “呃,不如你先回去,我与夫人还有些话要说。等我过几日得空再来看你。”不等对方说话赶紧冲着门外喊道:“流影,派人送卫夫人回去。”

      卫夫人见宁宴修心意已决,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有不甘的瞪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才转身离去。

      看到卫夫人走了以后,宁宴修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气。转头对着“自己”的正妻道:“这么晚来找我,出什么事了?”

      与卫夫人的风情不同,宁氏永远都是一副大家闺秀、温婉贤淑的样子,走到宁彦希身边,托起茶壶斟满茶水递给了他。

      “大人称病了好几日,又不让人探访,眼看着好不容易有些好转,今日却又出了府,大人要保重身体才是。”

      “夫人有心了。”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烛火下,女人的五官显得更加柔和,宁宴修望着眼前的人有些失神,会想起剧情,如果原主没有和唐婉相遇,或许这位正夫人最后也不会落得到香消玉损的下场。

      看着她有些单薄的衣衫,宁宴修不免放柔了声调:“夜寒风凉,更深露重,等会儿让下人给你备件披风。”

      突然的关心,让她不由的眼眶一热。

      有多久不曾听见这样关怀的话语了,自从唐婉去走后他便将自己的心锁了起来,冷漠的排除身边的所有人。

      “你...你怎么了?”看着宁氏要哭不哭的样子,宁彦修心下一跳,反省这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宁氏摇着头用手绢拭了拭眼角的水珠:“没什么,只是好久没听到大人说这样的话了。一时间有些失态。”

      是个男人都不忍心看到女子流泪,他也不例外,虽然自己并不真正的宁宴修,但他还是对宁氏有所同情。

      “其实,这几日卧病在床我也想了很多,人嘛还是要向前看,拘泥于过去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更多的痛苦。”

      “看到大人能放下心中执念,我也大人感到开心。”

      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渐渐暗下的暮色,对着宁氏道:“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别多想了。”

      看着宁氏远去的身影,脑海浮现起了临走前还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知道听风找到他没有…..

      岐山下。

      “他还让你带了什么话?”商衍垂眸跪在地上的人,声音有些冷冽。

      “主子还说,等他摸清齐王那边的行动就与公子相会,让公子安心在此养病。”

      低伏在地,听风依然能感觉到来自头顶的压迫感,明知对方已经失忆,但帝皇与生俱来的气势,还是能逼得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

      “就这些?”语调中掺杂了些让人察觉不出的遗憾。

      “…是….”

      “朝中如今谁人听政?”知道在宁彦修身上问不出什么,商衍开始打探朝中的动静。

      “外传皇上卧病,朝中现由由太后坐镇,不过….太后在齐王和魏延的争斗下也是身负重轭、心余力绌。”

      太后并非商衍的生母,太后一族人丁本稀少,在朝为官的就更不多了。

      当年商衍上位,为防止外戚的势力过大,也打压了不少太后家族的人。留下的大多是些空有其位而没有实权的位置,如今齐王和魏延风头火势已经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太后身旁无人支持,自然是独木难支。

      想来,若不是商衍当年太过不遗余力,现在或许会是另一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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