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帆船比赛 ...
-
芝加哥所在的美国东海岸，有美国黄金海岸之称。天气预报说接下来一个多星期都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虽然天气晴好，但是风浪却不小，很适合进行帆船和冲浪运动。
于是，卡塞尔学院和芝加哥大学的友谊帆船赛就定在这几天。
柔软的金色沙滩上，漂亮的女孩们穿着性感的泳衣，他们三两个聚在一起，悄悄地谈论着某个男孩看上去很帅，并纠结要不要过去搭讪，她们的欢声笑语时不时传来。
路明非很喜欢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点，当然如果没有临近夏天有点刺眼的阳光或许会更好。
他看着不远处的诺诺，她穿着如同她的头发一般耀眼的红色比基尼，毫无保留地显现她姣好的身材，她站在遮阳伞下，手里捧着一杯冰镇果汁，偶尔和旁边躺在躺椅上，带着墨镜的恺撒聊几句，始终没有朝路明非这边看一眼。
这样一对情侣在人群中真是格外耀眼，所以男孩们忍住和那个红发比基尼女孩搭讪的冲动，女孩们也打消了邀请金发男子一起冲浪的想法。
路明非收回自己的目光。虽然他已经决定放弃诺诺了，但不得不说，他还是很羡慕恺撒的，有这么个漂亮有光彩夺目的妞。
一瓶可乐递到他面前，他接过，说了句：“谢谢。”
“客气什么啊老大！”夏弥笑嘻嘻地说。她穿了一件相对保守的泳衣，田园风的碎花连体泳裙，有种小清新的感觉，很符合她的气质。没有穿比基尼大概是因为她没有引以为傲的胸部吧，毕竟当年这个原因导致她没有成功cos朝比奈学姐。
“往哪看呢！”少女用手中的瓶子在路明非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白皙的脸颊因为羞愤带了点红晕。
路明非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夏弥又一蹦一跳地来到楚子航身边，同样把一瓶可乐递给楚子航。她身后站着的苏茜表情有些受伤，心里微微一痛，她给楚子航买的饮料还没来得及给他。看着一向沉默寡言的楚子航和他面前刚认识不久的少女竟然能愉快地聊几句，她默默转身离开。
自从狮心会新生欢迎会之后，夏弥就成了楚子航的绯闻女友，两人在演奏时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的完美配合让人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暗生情愫。
守夜人讨论区的置顶贴子：“与A级新生眉目传情，楚子航终于迎来了第一春”引起轰动，同时也让夏弥这个原本不怎么被人熟知的新生进入大家的视线。很多人都夸奖夏弥的颜值真是不错，完全可以配得上楚子航。
路明非只想吐槽，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眉目传情了？明明师兄是闭着眼睛的好吧？
这边是狮心会，那边是学生会，两方阵营相聚不远，彼此对立，两方的学生们都散发出与对方水火不容的气息，仿佛他们之间的海滩上画了一条长长的分界线。
忽然，原本安静地躺在躺椅上的恺撒忽然起身，迈开修长又结实的腿，跨过这条看不见的线，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凉得刺眼。他摘下墨镜，露出碧蓝色的眼睛，用挑衅的口吻说：“楚子航，在明天和芝加哥大学正式比赛前，不如学生会和狮心会也来场比赛？”
楚子航沉默两秒，说：“好。”
这是一场没有鲜血的战争。两方阵营的选手的眼睛里都弥漫着杀气，他们抱着拼死的决心一定要赢过对方，不能给自己的老大丢脸。
由于不是正式比赛，比赛的规则简单采用接力赛的规则，两方同时出发，绕过漂浮球返回，回到起点后同一方的下一个人再出发。两方参赛人数相同，哪一方的最后一棒先回到起点，哪一方就胜利。
两方的参赛选手大都是二三四年级的，这是因为新生们还没有经过专业的帆船训练，不太懂帆船的操作流程。但是学生会和狮心会各有一名新生参赛，学生会那边是零，狮心会这边是路明非。路明非本来没打算参加比赛的，毕竟他两辈子从来都没摸过帆船，这样展示自己的好机会还是让给高年级的师兄师姐们好了。但是狮心会这边会帆船的高年级学生差一个人，于是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看向路明非。作为整个学院唯一的S级，狮心会的成员们都对他给予厚望，在经历了他几次出头之后认为他上天下地屠龙无所不能。
“我……”路明非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楚子航，期望他能说点什么。
“不要勉强。”楚子航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可是，会长，如果路明非不参加，我们这边就少一个人！”兰斯洛特说。
“那我……试试吧。”路明非苦笑着，“至少我是个游泳的好手。”
第一组选手已经就位，学生会派出的是诺诺，狮心会派出的是苏茜。两个人分属学生会和狮心会，但住在同一个宿舍，是关系很好的闺密。
“苏茜，跟我一组你可输定啦！”诺诺仰起头，气场张扬，还不忘对旁边的好朋友做一个鬼脸。
“谁赢还不一定呢。”苏茜的声音柔柔的，脸上却是自信的笑容。
两人调整好船帆的角度，在枪响的同时出发，两艘小型帆船逆风而行。诺诺暗红色的头发在海风中恣意飘扬，再加上她操控帆船时专业的动作，潇洒又帅气。
路明非是狮心会这边的，但是他还是希望诺诺赢。
诺诺和苏茜的实力不相上下，在一场精彩的博弈中，几乎同时到达终点。
第二组立刻接过她们手中的接力棒，跳上帆船，迅速出发。这一组是零和兰斯洛特。路明非猜测零没有学过帆船，但是她的言灵.镜瞳可以复制他人的能力，所以在刚刚诺诺和苏茜的比赛时，零就已经熟练地学会了帆船这项运动。
零十分灵活地操纵桅杆，调整帆的角度，娇小的身体随着船只在浪花中起起伏伏，她紧紧抓住桅杆，身体紧绷，如同一个作战的士兵，动作精密而严谨。原本和她一同出发的兰斯洛特已经有被她拉开距离的趋势，而兰斯洛特作为一个帆船运动的好手却被一个看上去柔弱的女孩超过去，心里有些慌张，急忙调整帆的方向，想要缩小差距。但最后还是零率先回到海岸，把接力棒交给下一个人。
精彩的角逐还在继续，两方的阵营都疯狂呐喊着为自己一方的选手加油助威。路明非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他从未想过，看上去温和的帆船运动也会如此紧张、刺激。他是狮心会的倒数第二棒，最后一棒自然是恺撒和楚子航，两方老大的竞争可是压轴戏，自然要留到最后。这两个人把彼此当做最大的竞争对手，无论是在学业、交战、任务还是小小的帆船比赛，他们都不允许自己输给对方。
忽然，路明非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明明帆船是依靠风行驶的，但此时的风是从海面吹向陆地的，那帆船是怎么逆风航行的？
“那个，师兄……”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问出这个问题有点低级，“帆船怎么才能逆风行驶？”
“顺风行驶在一般人的想法中应该是最正常的行驶方式，但迎风面的推力和背风面的拉力合在一起形成了合力，这两种力量都作用于同一方向也就是迎风方向，所以船在合理操纵帆的方向时是可以逆风行驶的。”楚子航并没有一丝嘲笑的意思，而是很耐心地解答了这个有点学术的问题。
“我要是给狮心会丢脸怎么办？”路明非担忧地问，他可以肯定，楚子航是绝对不愿输给恺撒的，但是有他这个猪队友拖后腿，狮心会输的几率估计很大。
“没关系，比赛而已。”楚子航拍拍路明非的肩膀，安慰道。
倒数狮心会第三个人已经返回，这时轮到路明非了。他有些慌乱地上了帆船，学着别人的样子重新调整帆的角度，那艘仅能容下一个人小船缓缓驶入海面。
“怎么这么慢？”路明非疑惑地继续调整角度，他自认为操作没什么问题，但是就是快不起来。原本狮心会占优势。稍微领先学生会几十米，但是到了路明非这一棒很快就被学生会的人追上来了。
学生会的人终于超过路明非，在经过他旁边的时候还朝他吐了下舌头，这令他十分气恼。岸上的狮心会成员大声喊着：“快点！路明非！”他忽然有一种无力感。我到是能快得起来啊，当初可不是你们非让我上的。他心想。
飘浮球和他的距离是那么漫长，不知不觉中，那名学生会成员已经绕过飘浮球返回了。
在岸上等待接最后一棒的恺撒露出讽刺的笑容：“那个路明非就是这个水平啊。狮心会是没人了吗，竟然让一个新手上。”
诺诺站在他的旁边，嘴里叼着一根巧克力棒，看着那个在海面缓缓漂移的身影，漫不经心地说：“终于有他不擅长的东西了，太完美的人可是会遭人嫉妒的。”
学生会的倒数第二棒回到岸边，学生会那边的人都兴奋地欢呼着，仿佛他们已经取得胜利。恺撒接过接力棒，微微仰起头，用带着挑衅意味的目光看着楚子航。相对于学生会那边热闹的氛围，学生会这边却有些沉默。楚子航淡淡地回望恺撒一眼，然后转过头看仍然在海面上起伏的路明非。
恺撒的帆船在学生会成员们的加油助威声中迅速向飘浮球靠近。他和路明非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他边驾驶着帆船边愉悦地说：“楚子航，没想到你连上场的几乎都没有吧。”
此时路明非终于到了飘浮球附近，他听见身后学生会成员的呐喊声，回头一看，发现恺撒距离他只有一百多米了。
“纳尼？怎么连他都追上来了？”路明非心想自己到底是有多菜。
路明非来到飘浮球那里，准备调转方向返回，让然而他发现无论怎么操作船都不会转向，他驾驶的帆船已经经过飘浮球，笔直地朝着更深的海域驶去。
“诶？老大他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有返回？”岸上的夏弥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楚子航也皱起眉，他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人影几乎要消失在海平面上，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忽然间，天空开始出现变化，仅仅在几秒钟的时间，原本晴朗的天空就被浓密厚重的黑云笼罩起来，原本还算温和的风瞬间变成强烈的狂风，将平静的海面掀起惊涛巨浪，如同一只咆哮的狮子让人感到恐惧。
楚子航的脸色变了，他来不及多想，跳上距离最近的一个快艇，不顾狮心会的人阻止，向愤怒的大海更深处冲过去。
路明非正因为不能调转方向返回而慌乱，忽然的变天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狂风卷着汹涌的波涛将原本缓缓行驶的帆船极速向大海深处推进。但他用几秒钟时间冷静下来，觉得这场风浪来的太突然太蹊跷，简直毫无预兆，而且根据天气预报这几天都是晴朗的好天气，于是他得出了一个完全肯定的结论：这风浪和龙类的存在有关。
但是现在关键的是怎么才能回到岸上，他已经完全看不到岸边，甚至标记返回的飘浮球都已经离他很远很远。虽然他实行不错，算是个游泳健将，但是此时他已经到了深水海域，而且伴随着巨大的风浪，如果这时候落水，他基本没有游回去的可能，而是被翻涌的海水卷到更深的地方。
“路明非！”他听见有人在风中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他回头，看到恺撒迎着风浪，脚下踩着那支单薄的小帆船向他靠近。
恺撒在即将到达飘浮球附近时忽然刮起大风，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看到路明非似乎出现意外状况，就毫不犹豫地跟过去。虽然这个新生在他的眼里有点狂妄，抢了他许多风头，最后还拒绝了他发出的加入学生会的邀请，而是选择跟了楚子航，这些都令他十分不爽。但是，他看到路明非在风中无助的样子，只能任由帆船向海岸的反方向漂流，忽然有一种想要保护这个人的冲动，而且即使他再讨厌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掉进海里淹死，这是他身为强者的骄傲，强者从来都是保护弱者的。于是他在距离路明非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时，一手紧紧抓住桅杆，一手向路明非伸出。
“抓住我的手，快！”他大喊，风几乎盖过他的声音。
路明非犹豫了一下，他不确定恺撒的那艘小帆船是否能够承受两个男人的重量，然后他还是向恺撒伸出手，他想赌一下，不想死在这里。
路明非整个身子倾斜过去，虽然一只手抓着桅杆，但是重心严重偏移，下一秒，狂风一下子掀翻了他的帆船，当帆船重新恢复中心，立在海面上时，原本站在上面的路明非已经不见踪影。
“路明非！”恺撒的瞳孔瞬间缩进，他再次喊着路明非的名字，声音如同撕心裂肺一般。
“该死！”他狠狠咒骂，“记住，这是你欠我的！”然后他松开抓着桅杆的手，纵身跳入海中。
海面之下暗流涌动，平日温柔的海水如同发狂般翻滚。被卷入海水中的路明非感觉自己像是身处一个滚筒洗衣机中，不停旋转着，加上他刚刚落水的时候完全没有准备，不可避免地呛了几口水，他的脑子有些混沌。他挣扎着要浮出水面，但是平日游泳的技巧怎么也使不上，他只能用双臂在水中胡乱滑动，保证自己不会被卷到更深处。无尽的恐惧笼罩了他，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于黑暗与孤独的恐惧。咸腥的海水侵入他的口鼻，他仿佛深陷漩涡无法挣脱，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恐惧感从心底缓缓蔓延到全身。
忽然，一只结实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路明非勉强睁开眼睛，隐约看到金色的头发在水中散开。是恺撒！恺撒竟然来救他了！路明非有些意外，在这一世，他没有加入学生会，恺撒似乎对他很不满，可他竟然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跳到海里救他。
接着恺撒的的双臂从路明非腋下穿过，他带着路明非朝着海面游去。两个人浮出海面，不约而同地大口呼吸。
“楚子航！”恺撒使劲全身力气大喊，他尽力保持平衡，让两个人不至于再次卷入海里。其实他在跳下海之前看到了楚子航开着快艇朝这边来，这让他稍稍安心一些。
楚子航此时正焦急地在海面上搜寻，他看到两艘无人驾驶的帆船，心顿时沉入谷底。不仅路明非落海了，连恺撒也不见了。忽然，他看到两个脑袋浮出海面，在海浪中一沉一浮，他心中一阵狂喜，赶紧朝着那个方向开过去。
终于，游艇停在两个人面前，恺撒一手抓住船沿，一手把路明非往上托，楚子航顺手接过路明非，把他拉到船上，然后他又对恺撒伸出手，恺撒本来想说自己可以上来，但是楚子航不由分说抓住他的手，一用力，把他也拉上来。
两个人都获救了，楚子航终于松了口气，游艇掉了个头快速冲向岸边。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帆船比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