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90、集全体之力

　　“加缪，那个黑色的气场是什么啊？好强的压迫感。”普朗斯问。
　　和他一样，法国队的其他选手也是一脸凝重。
　　被点名的加缪紧紧盯着幸村，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人间之神。”他说，“卡米亚·休斯提出的、自称能与无我境界匹敌、甚至更强于天-衣无缝之极致的境界。”
　　“真的吗？”法国队众人表示怀疑。
　　加缪垂眸。
　　蒙特维尔突然开口，道：“虽然卡米亚没有和领悟了天-衣无缝之极致的选手交过手，但是那一年，他将林奇拉下职业界NO.1的宝座，取而代之，足以证明人间之神的强大。”
　　普朗斯继续反驳：“那可能只是他一个人强。”
　　蒙特维尔下巴一扬，傲慢道：“那就看看这场比赛，谁胜谁负吧。”

　　“康斯坦丁和许孟真的不该拒绝的。”林奇左手食指不自觉地点着膝盖。
　　保尔和薇吉妮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人间之神……”回想起雪月和龙马的比赛，日本队众人因为手塚强势拿下第一盘而沉重的心情稍许轻松了些。
　　“这就是你和幸村的训练成果？”真田问。
　　雪月点头又摇头，在其他人的目光追问下，她解释道：“不全是。人间之神的话，即便没有我，幸村自己也能掌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表演赛上，幸村已经触摸到了人间之神的大门。他是在找回五感的时候开始掌握人间之神的。”
　　她看着场上的幸村，专注得仿佛与外界隔绝。
　　这是人间之神与天-衣无缝之极致的第一场正式比赛。

　　第一盘虽是手塚拿下，但是比赛进行到后半段，幸村已经跟上了天-衣无缝之极致的速度。
　　第二盘，在人间之神的加持下，幸村展现出更快的速度，超越手塚的天-衣无缝之极致的速度。

　　观众已经看不到球路，选手们也只能捕捉到两人击球的那一瞬间。裁判只能依靠设备回放确定一分的归属。

　　“真不敢相信这是两个初中生的对决。”赫拉克勒斯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以此来平复自己过于紧张激动的心情。“说是职业选手的对决都不会有人怀疑啊。”

　　处于同一水平线上的两人的对打激烈精彩，每一球都在宣告他们拥有过人的技巧。
　　即使是在如此高的球速下，幸村和手塚依然在进行旋转的拉锯。
　　球拍在幸村左右手之间来回切换，打出精确无二的球。手塚每一次回球都会在球上加上旋转，即使这点旋转立刻就会被幸村消除。

　　手塚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他的球拍下压，球过网后没有反弹，滚向球网。
　　零式削球。
　　2-3。

　　“将零式削球逼出来了吗？”迹部眼里的兴奋更加浓重了。
　　“接下来，就该是零式发球了吧？”雪月问。
　　迹部和真田点头，神情凝重。
　　零式发球，绝对是手塚的最强招式。

　　就像雪月猜测的那样，手塚用零式发球拿下发球局，3-3，双方打平。

　　“看来人间之神也没有那么厉害嘛。”普朗斯凉凉地说。
　　蒙特维尔不和他计较。

　　高速的对打仍在继续。
　　龙马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眯着眼继续看。
　　双方同时上网。手塚的零式削球被幸村在落地前截击、打向后场。
　　15-0。

　　“在手塚上网的同时上网，幸村是一直在防备着零式削球吗？”不二猜测。
　　“与其说是一直在防备，更像是他看穿了手塚的打算。”德川给出不同的看法。
　　平等院回头，目光锐利。
　　“他也继承了你那敏锐的直觉吗？”他问。
　　德川犹豫了一下，摇头。“不好说。至少在之前的训练中，他是没有表现出来的。”

　　“那是单方向的共鸣。”林奇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日本队众人同时看向他，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共鸣不是双打的技能吗？”雪月问。
　　林奇没有否认：“的确是。但是在两位选手已经达成共鸣的前提下，是有可能由一方发起单方面共鸣的。单打中出现共鸣，并不是不可能。”

　　“柳前辈，他说什么？”切原拉了拉柳的袖子，低声询问。
　　柳再一次下决心，要将切原的英语提高，谁都不能求情！

　　借着第六感的先知优势，幸村以7-5的比分拿下第二盘。

　　双方队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决胜盘。

　　即使是观众，都被幸村和手塚之间的紧张气氛感染，没有一个人大声加油。

　　幸村垂下眼睛，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片刻之后，他抬眸，道：“看好了，赤也。这一盘比赛，一个球不落地给我看着、记在心里。”
　　金色的微光从他脚下展开，黑色的球体将场地笼罩在内。纯黑的气场与黑色的球体交融，领域之内，属于天-衣无缝之极致的光芒快速暗淡、消弭归无。

　　雪月的瞳孔猛地一缩。
　　“绝对领域！”
　　暑假里，在和武士南次郎一次次的对决中，她领悟了绝对领域，一个为了克制无我境界而存在的招式。
　　“看起来，他共鸣了你。”林奇肯定道。
　　雪月点头。
　　法师的无能够解除球上的力量、旋转等效果，六月份的半决赛上，她就是靠着无破解了伊塔刻的荣光的。
　　无和人间之神结合，就是绝对领域。在人间之神的加持下，无的效果被无限放大、强化，即便是天-衣无缝之极致，也得遵从绝对领域的规则，消弭归无。

　　蒙特维尔下巴一扬，问：“怎么样？”
　　普朗斯拒绝回答。

　　“看来是为了打败你而存在的招式啊。”艾利欧轻笑。
　　维克多冷笑：“那我就反过来击溃她的绝对领域。”

　　“他已经将能力共鸣掌握到这种地步了吗？”饶是平等院，都忍不住惊叹。
　　之前单方面共鸣德川还可以说他们俩打过双打，已经共鸣过了，这次共鸣雪月，只能说明他完全掌握了能力共鸣，以及他们之间互相欣赏。

　　无我境界的力量完全用不出来。
　　手塚眉头紧皱。

　　没有了天-衣无缝之极致，手塚的球速显然慢了许多。当然这是相对而言的，对于大部分选手来说，这样的球速还是快到惊人。
　　让人吃惊的是，幸村的球速并没有慢下来太多。
　　“他竟然能一直在比赛中保持这样高的速度？”白石震惊。
　　真田沉声道：“全国大赛之后，幸村一直在进行速度方面的训练。用他的话说，即便面对天-衣无缝之极致，速度也不会成为他的弱点。”
　　那种强度的训练，即使经历了U17合宿，真田还是会感到震惊。
　　所以，第一盘比赛进行到最后，幸村已然凭借自己的实力追上了开-启天衣无缝之极致的手塚的速度。

　　幸村网球风格即使是曾经赢过他的博格都要称赞一声完美。没有天-衣无缝之极致存在的比赛，就是他的主场。
　　无论手塚打出什么样的球，他都能看破球路将其回击。
　　他将这场比赛作为送给切原的礼物。

　　比赛似乎又回到了第一盘。
　　球拍在幸村两手之间交换，他打出双手同样精准无差别的球，继续着对手塚领域和手塚魅影的封印。

　　没有谁拥有绝对碾压的技巧，每一分的归属都是幸村和手塚技巧与心理双重对决的结果。

　　第六局，依旧是零式发球。
　　发球触网，失误。
　　双发失误。
　　弗兰肯斯坦立刻意识到，这就是他表演赛时遇到的情况。
　　“看起来，你做了个零式发球的梦啊。”幸村抬眸。
　　真田让他防备不要被反剥夺五感，但是却没有考虑这个可能，即便手塚你意志坚定，也无法阻挡梦境的侵蚀。
　　手塚的眼里划过一丝惊讶。
　　他完全没意识到。不过，在他意识到之后，也就没有用了。

　　比赛再次回归拉锯战。
　　没有强大的招式，有的只是速度、力量、旋转以及战术的较量。
　　乾三年来的数据在幸村脑海里分析整合，手塚打球的习惯已然被他掌握。加上共鸣的第六感，他已完全占据先机。即便如此，幸村也没能尽快赢下这一场比赛。
　　手塚的发球局全部是零式发球。

　　“6-6，接下来进入抢七局。”
　　气氛更加紧张了。

　　“嘶——真田副部长，你能松手吗？”切原倒吸一口冷气，弱弱地请求。
　　真田低头，触电般地撒手。
　　“这也是我想说的。”忍足幽幽地说，“迹部，别折磨护栏了。”
　　倒是没有不二的受害者，但是从他轻微颤抖的双拳来看，不二内心的紧张、激动不用多说。
　　雪月不停地踮脚，被林奇一把按在肩上镇压。她只能递给他一对不满的眼神。

　　“大家都这么希望幸村前辈能赢吗？”桃城一脸为难，“这也太冷酷了。”
　　雪月微微侧头，道：“阿桃，尽全力比赛是对对手的尊重。即便是校内排名赛，我们都要全力以赴，更何况，现在的我们处于不同的立场。”
　　她的表情和她的话一样残酷：“今后你们也可能在赛场相遇，难道你要直接认输吗？”
　　桃城一震。
　　“上了赛场，就只有对手这一个身份。无论他曾经是谁。”

　　6-6。
　　39-39。
　　87-87。
　　88-87。

　　零式削球逼出幸村的吊高球。在幸村领先一分的情况下，手塚毫不犹豫，起跳扣杀。
　　出界。

　　“比赛结束，第二单打日本队胜，比分分别是5-7，7-5和7-6。”

　　雪月右手猛地捂住嘴，左手用力晃着林奇胳膊。
　　林奇微笑着拂开她的手。他理解她的激动。
　　有关无我境界和人间之神强弱的争论终于有了比赛作为支撑，对人间之神有利的支撑。

　　“国光他竟然出现这种失误？”塞弗里德不敢相信比赛就这么结束了。
　　手塚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惊讶。刚刚挥拍时的感觉……
　　“看来那一瞬间，你的触觉被剥夺了呢。” 幸村轻声说。

　　蜃景之镜封印手塚领域、绝对领域封印天-衣无缝之极致、第六感封印零式削球、一整场比赛的精神压迫以及最后领先的那一分，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才有了那一瞬间的触觉剥夺。
　　想要打破你的精神防线还真不容易呢。手塚。

　　“很精彩的比赛，期待下次和你交手。”手塚伸出手。
　　幸村垂眸，和他简短地握手。

　　三船教练看幸村的眼神极为复杂。第二单打，他本来是没有抱希望的。不过看起来，他们所有人都低估了他。
　　幸村精市，一个无声无息地成长起来的选手。

　　迎接幸村的是日本队全体成员的注目礼。
　　每一个和他目光相接的人都冲他点头、竖起大拇指。他一一看过去，不二、乾、迹部、木手、真田、德川、切原……每个人都在笑，眼里闪着光。
　　幸村卸去严肃的气势，回以一笑：“不负所托。”
　　平等院轻轻点头，对不二和种岛说：“就这样保持下去。”
　　即将上场的两人郑重点头。

　　幸村穿过队友们，走向落在人群后方的雪月和林奇。
　　林奇冲他点头，道：“你会成为最强的网球选手的。”
　　幸村一怔。
　　雪月也是一怔。
　　“这可真是最高评价了，林奇。”她低声道。
　　林奇耸肩，返回观众席。
　　看着他落座，雪月伸出手，笑着说：“祝贺你。”
　　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驱使着，幸村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拉，将对他没有任何防备的雪月拉得扑向前，正好和他完成一个拥抱。
　　“谢谢，阿雪。”他轻声道。
　　雪月抬头，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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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我改了……不下四个版本，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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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幽蓝远远地就看到雪月和幸村了。
“就知道她是个重色轻友的。”
贝拉扫了眼迈阿斯，道：“是，谁都比不上你重友轻色。”
“……贝拉，没人把你当哑巴。”幽蓝被噎得够狠。
迈阿斯默默隔开两人，免得争论发展成全武行。
“不打招呼吗？”他问。
幽蓝扯着嗓子喊：“Yuki——”
雪月回头。
“——mura！”幽蓝语调一转，看到雪月无奈的表情，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