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82、傀儡

　　乔纳尔·桑·乔治，一个留着过耳短发、瘦瘦小小、看起来有点缺乏自信的初中生。狂热地崇拜着搭档埃德加·德拉克洛瓦，对他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

　　他和埃德加也是之前踢场小分队行动时，莫伊和蒙特维尔选中的对手。
　　伊莎贝拉挺不解的，当时就问了出来：“你们都是法国的选手，想打比赛的话随时都能打的啊。”
　　蒙特维尔当时幽幽地扫了眼维克多，回道：“我们俩可不像维克多。”

　　“和三个高个子站在一起，乔纳尔看上去更小了呢。”莫伊一手撑在腿上，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别笑话他了。”蒙特维尔敲了敲她的肩膀，“看看日本队的这对搭档吧，感觉气氛很僵硬呢。”
　　“确实呢，气氛僵硬得再不熟悉他们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阿雪，你知道原因吗？”
　　兰迪的问题让几人都将目光转向雪月，等待着她的回答。
　　雪月……不知道，不过她可以去问。

　　“毛利寿三郎吗？他比我们高一届，是立海大附属网球部的天才。”柳生道，“但也正是因为他是天才，所以不喜欢训练。”
　　雪月眨眼：“难怪去年我去找幸村的时候压根没见过他。”说来也巧，雪月去看的几场立海大的比赛，毛利都没有被安排出场。
　　“柳，或许是因为幸村而迁怒吧。”柳生的声音低了好几度，“在幸村困于病痛无法继续打球的时候，他却在浪费自己的天赋。”
　　能成为一军前十的人，真的会浪费自己的天赋吗？雪月表示怀疑。

　　迁怒归迁怒，柳是绝不会让个人情绪影响到比赛的。相反，因为搭档是毛利，他比往常更具攻击性。
　　镰鼬先下一局，柳和毛利乘胜追击，一举拿下五局。
　　“5-0。这个比分放在法国队身上，总让人觉得会有什么变故发生呢。你说对吗？莫伊。”幽蓝说完，点名莫伊回应。
　　莫伊点头。
　　“乔纳尔也是数据型选手。不过，现在是埃德加的主场。”

　　交换场地之后，埃德加带着张扬的笑容向全场宣告：“埃德加剧场开幕。”
　　柳的眼神陡然锐利。和他的警惕呈鲜明对比，乔纳尔兴奋地蹦得老高，抓着埃德加衣角来回摇晃，忙不迭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想看猎豹。”
　　埃德加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挥拍发球。
　　巨鸟藏青色的羽毛在阳光下反射出斑斓的光，华美绝伦。它轻唳一声，一个俯冲冲向柳和毛利，利爪泛着寒光。两人不得不让开巨鸟的俯冲路径。
　　巨蛇蜿蜒而出，鳞片泛着冰冷的光。它张开嘴，露出两颗充满毒液的尖牙。趁两人防备毒牙之际，巨蛇蛇尾一甩，绕到毛利后方，用力一击。毛利毫无防备，直接被击中后背。
　　身形矫健的花豹冲向两人，速度极快。
　　1-5。
　　法国队拿下一局。
　　“埃德加，我想看的是猎豹啦。”乔纳尔鼓着腮帮抱怨。
　　“都是豹，别这么在意嘛。”
　　巴尔特隔空安慰人，但乔纳尔并没有被安慰到。
　　“猎豹和豹不一样的呀。”他叹了口气。

　　“兰迪，你们俩可以比一比的。”维克多说。
　　被点名的兰迪微微眯眼，道：“如果全部都是动物的话，我觉得我稳赢。”
　　“不止是动物哦。”蒙特维尔突然开口，“埃德加能被称为‘球场上的艺术家’，可不是只会展现动物的。看着吧。”

　　球场即画布，球路即画笔。
　　埃德加的每一次回球都会在球场上展现不同的风景，这就是他的艺术网球。
　　埃菲尔铁塔，马赛，巴黎圣母院的钟楼，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每一个都栩栩如生，似乎只要有他在，其他人就能跟随他的画笔在球场上看遍法国。
　　埃德加绘出凯旋门作为第一场的最终秀，宣告他和乔纳尔拿下了第一场胜利。

　　“一口气拿下七局，除了艺术网球的强大之外，乔纳尔的数据也功不可没。”艾利欧说，“他们俩的每一球都是打向日本队的空档的。”
　　“他们该怎么应对呢？”莫伊开始期待。

　　雪月和柳生的对话传到幸村耳朵里，他转过身，只说了一句话，就改变了立海大众人对毛利的看法。
　　“在我住院的时候，经常会我送饮料、鼓励我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毛利前辈了。”
　　雪月一脸惊奇：“从没听你说起过哎。”
　　幸村笑而不语。医院的生活……就让它过去吧。

　　柳的表情有些冷峻，这是针对埃德加和乔纳尔的。
　　观众席的对话他也听到了，他……不能再对毛利心存偏见了。
　　“毛利前辈，我们……”
　　毛利打了个哈欠，道：“我要睡觉了。”
　　“睡觉？”初中生们集体震惊。

　　确实是在睡觉。
　　毛利的眼神没有聚焦，但是却能在一瞬间看破埃德加和乔纳尔。
　　他以一个正常状态下难以达到的姿势回击了埃德加的龙卷风发球。
　　埃德加眉头一皱，继续发球。这一次，大白鲨跃出海面，张开血盆大口。毛利一跃而起，一球砸中大白鲨，将其打回海内。
　　“状态比上一盘更优秀啊。”兰迪点着头说。
　　“你们不是经常说进入状态吗？一旦进入状态，精神力就会迅速增强，可以瞬间判断出对手的动作和球路，并随心所欲的回击。他的情况与此类似。”平等院解释道。
　　入江补充道：“但是教练们调查发现，他的脑电波这时候是处于深度睡眠状态的。”
　　“也就是说，他能在短短几秒内进入深度睡眠状态。”艾利欧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2-0。
　　埃德加的艺术网球被毛利全面打破，他和乔纳尔的神色充满凝重。
　　“我没办法从一个睡觉的人身上获得数据。”乔纳尔说，语气沮丧。
　　埃德加一手按着他的头顶，另一手拿着染料在他脸上涂抹，表情带着一丝冷酷。
　　“那就只能也给你画上了。”
　　乔纳尔的眼下被画上了几道弯曲的图腾印记，眉毛上的图案像是一双眼睛。他的气势突然变得强势起来，冲柳挑衅道：“鸡蛋头，如果你真的是数据专家的话，就试试获取我的数据吧。”
　　和气势同样发生变化的，还有乔纳尔的球风。
　　“对自己的搭档实施催眠，这一点可没在小组赛中展示出来。”乾微微皱眉，“不过，月城给的情报中，提到过乔纳尔的球风会发生改变。莲二他应该是有所准备的。”

　　双方的比分紧咬不放，乔纳尔突变的球风让法国队有少许优势。
　　5-4。法国队领先。

　　“下一局一定要拿下啊。数据收集好了吗？”说完，毛利再次向柳求证。
　　柳给出肯定的回答。
　　埃德加冷笑，再次在乔纳尔脸上作画。
　　“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我的人偶能涂上任何颜色。”
　　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乔纳尔画着小丑妆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病态的气息。
　　“谁说我们获取的是你们的数据了？”毛利一句话让埃德加和乔纳尔停下脚步。
　　“你本来的打球类型是，通过很好地控制同伴来让自己充分发挥，对吧？”他继续说，柳点头。
　　乔纳尔瞳孔骤缩。柳获取的是毛利的数据！
　　毛利的数据已经被柳完全收集、整合好了，他的所有行动都处于柳的掌控之中，就像是被他操纵的木偶一样。
　　日本队反超一局，6-5领先。

　　埃德加的心情有些复杂。
　　乔纳尔是他的傀儡。他通过在他脸上作画催眠他，用不同的妆容赋予他不同的球风。
　　淘汰赛开始前，他和乔纳尔与莫伊、蒙特维尔打了一场比赛。埃德加还是听说过她们俩的，毕竟是这一代欧联赛顶尖的选手，而且双打和单打同样擅长，他也希望能和她们比一场，看看究竟是U17的选手实力过人，还是联赛更胜一筹。
　　她们俩没有让他失望，虽然都是初中生，虽然都是女生，实力却十分强大。比分交替上升，谁都没有绝对优势。
　　打成3-3平时，埃德加掀开了底牌，他催眠了乔纳尔，将他变成自己的傀儡。
　　拿下三球后，在埃德加充满震惊的目光中，那个始终安静、没什么存在感的黑发女孩展开自己的领域，小提琴手搭上琴弓，优美的琴声倾泻而出，在她前方，红发女孩翩然起舞。
　　乐手和舞女。
　　谁能想到，怎么看都是处于主导地位的莫伊会是蒙特维尔琴声控制下的傀儡呢？
　　乔纳尔的妆容一变再变，琴声也在无缝衔接地变化。这场比赛比到最后，就是在比他和蒙特维尔谁能掌控更多的变化。

　　是巧合吗？
　　他能将自己的搭档变成傀儡，他的对手也拥有这样的能力。
　　埃德加不禁陷入联想。

　　7-5。
　　第二盘，日本队获胜。

　　“决胜局了。”埃德加说着，再一次改变乔纳尔的妆容。
　　这一次，乔纳尔是蒙面侠客。
　　“鸡蛋头，你的数据，我可都收集到手了。”乔纳尔嚣张地说。
　　比分证实了他的话，5-0，法国队再一次领先。
　　“胜利必然是我们的。”
　　柳睁开眼，眼神锐利。
　　“你以为，我柳莲二会那么容易让人收集到我的数据吗？”他这么问。
　　乔纳尔眉头紧皱。这就是数据型选手对决的关键点了。

　　“艾利欧，你能收集到他的数据吗？”维克多问。
　　艾利欧有点无奈，道：“这种无聊的问题以后就不要问了。”
　　“切。”

　　柳的话就是一个信号，他控制着毛利，展现出与前半场截然不同的打球方式。局势陡转。
　　7-5。
　　日本队再胜一场，拿下第一双打的胜利。

　　第三单打，越前龙马对普朗斯·卢多维奇·夏鲁达鲁。
　　裁判宣布完毕后，并没有人入场。
　　“他们俩……都不在吗？”打量了一遍两支队伍，幽蓝问。
　　“普朗斯之前骑着马出去了。”
　　“越前说他去热身。”
　　莫伊和雪月同时说。
　　想了想龙马的迟到记录，雪月……开始对“热身”这个理由产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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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打白石的《prayer》
声音上头，节奏上头，清新感扑面而来
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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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关于双打的配合，莫伊和蒙特维尔磨合了好久。
本来就是两个打单打的选手，乍一开始组双打……参考龙马和桃城的那场双打就知道了。
“莫伊……那球本来算我的的。”蒙特维尔幽幽地说，用眼神控诉。
“对不起我错了。”莫伊认错认得飞快。
你好看，你说的都对。
我错了，我下次还敢。
蒙特维尔实在是被磨得没脾气了。
“莫伊·莫拉克！这场比赛你听我指挥！”她喊道。
对手笑喷了。
莫伊……被她难得一见的爆发吓到了，乖乖点头。
原本以为这场比赛会很没意思的莫伊发展，将主导权完全交给蒙特维尔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当乐手奏起音乐，舞女的风格随她而变，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若是舞女有什么想法，乐手仅需一个节拍就能领会到，她的音乐切换的仿佛浑然一体，没有丝毫突兀感。
“所以，我们之前在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