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42、突破

　　结束一天的费城游玩，雪月将青学众人送到机场。
　　“要是你们明天晚些走，就能看到我的比赛了。”雪月惋惜道。
　　大石也有些可惜，不过没办法。
　　“再多玩几天的话，龙崎教练就该有意见了。”他笑着说。
　　“也是，你们还要备战全国。”雪月点头。
　　“那么，七月再见。”

　　出了航站楼，雪月望着轰鸣着低空飞过的飞机，终于下定决心。
　　“早上好，幸村。我听真田说，你开始复健了，进度怎么样？”
　　电话接通后，雪月一口气连着说出上面这几句话。
　　“还不错，肯定能赶得及全国大赛。”幸村道，“还没谢谢你的录像。针对他们暴露的问题，真田制定了很多训练内容。”
　　这几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雪月靠在车窗上，分析着幸村话里的信息。
　　一个月的时间，从刚结束手术复健到能参加比赛，肯定训练量很大。他还真是……对自己够狠。
　　路灯从她眼里划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我期待着你们的表现。”
　　“阿雪。”幸村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立海大三连霸，绝对毫无死角。”
　　是在下战书啊。雪月嘴角的笑意荡开，双眼重新聚焦。就知道你不会沉湎于失败。
　　“我相信你。”她说。

　　六月十日，十六进十二强比赛开始。
　　第一场比赛，伊塔刻对维拉内拉。
　　这么多天的比赛下来，每个人都对其他选手的实力有了相对全面的认知。不需要试探，开场就要全力以赴。
　　冒火的云层之上，双翼燃烧的天使剑指沼泽。焚城的火焰自天而降，砸落在沼泽之中，将其彻底摧毁。

　　“伊塔的异次元领域比起上一场，又强了不少。”迈阿斯道，“你们俩的进步跨度真的是不一般的大。”
　　“与其感叹他的进步之大，不如想想你自己的比赛。”雪月慢悠悠地说。迈阿斯一下子苦了脸。

　　第二场，迈阿斯对雪月。
　　按理来说，雪月将半成品异次元领域推翻重来后，他们俩现在的人间之神又重新处于同一个水平线。然而现在，迈阿斯就是觉得雪月身上的黑色气场散发出极为强势的压迫感和一种高高在上的蔑视感。
　　就仿佛和她相比，他的人间之神简直就不能算人间之神。
　　“开什么玩笑？”
　　他低声说着，目光一凝，发球。

　　雪月的回球总是会准确地回到迈阿斯的球拍上，无论是抽击、削球、扣杀还是普通的回球。
　　“黑洞啊。”雪月认出了他这一招。
　　“还真是不知不觉就发动了。不过，终归还是依靠旋转达成的。”而玩旋转，她从来都没怕过。
　　雪月竖起球拍，接球时让球从拍面底端滚到最顶端，将球上原本的旋转消去，附加上自己的旋转。
　　黑洞失效了。
　　迈阿斯早有准备，脉冲星爆发。蓝色的脉冲外夹杂着人间之神的黑色光芒，触拍瞬间爆发出远超他平时表现的强大力道。雪月的球拍一瞬间就被击飞，完全没有僵持过程。
　　“可怕的力量。”注意到雪月颤抖的右手，伊塔刻感叹道。
　　“按照阿雪现在的人间之神，能回击吗？”幽蓝也开始怀疑。

　　迈阿斯继续用脉冲星爆发进攻。
　　金色的法阵在雪月脚下展开，黑色的气场汇集在她双手上。她紧盯着网球，双臂积蓄力量，在接到球的一瞬间爆发。
　　“出界。”
　　迈阿斯倒吸一口冷气。
　　“虽说是出界，但是她回击得也太快了吧？”加西亚震惊，“力量可是迈阿斯的强项啊。”
　　雪月垂下双手，返回底线。
　　“下一次，就要回击了。”她说。
　　“上一场的对手伊恩也是力量型选手。我有种预感，这样下去，到联赛结束，力量将不再是阿雪的短板。”幽蓝道。
　　“你说得很有可能。”伊塔刻也赞同。

　　迈阿斯第三次打出脉冲星爆发。
　　这次，雪月身体向后侧了四十五度，然后用身体带动手臂，球在球拍上旋转滚动。
　　离开球拍的球划出一个倾斜的螺旋状球路，稳稳地落在场地中心，球在力量的压迫下原地旋转，不再反弹。
　　“Loop。”她轻声道。
　　“新招式很酷！”幽蓝从座位上跳起来欢呼。
　　迈阿斯一动不动地看着场上的网球，心里的惊涛骇浪许久之后才得以平息。
　　她又突破了。她掌握了短时间内爆发出极强的力量的方法。自上次和维克多的比赛后攻克速度之后，她又攻克了力量。
　　“你已经没有短板了。”迈阿斯道，语气是最诚挚的祝贺。
　　雪月笑得看不见眼睛，嘴咧得很大，像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一分钟后，她收敛所有的情绪，道：“继续比赛吧。”

　　面对在力量上有所突破的雪月，迈阿斯战术性放弃他擅长的力量，转而用旋转和她对决，又在关键时刻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打乱雪月的节奏。
　　这种战术在用过一次之后就失效了。尽管如此，迈阿斯还是固执地坚持着。
　　“阿雪突破了力量的限制，迈阿斯也在磨练自己对旋转的掌控啊。”伊塔刻忍不住微笑，“他们俩都在借助对方突破自己的极限呢。”

　　比赛结果，雪月再次以大比分战胜迈阿斯。
　　接下来的两场比赛，分别是伊恩对韦德，楚瑜对张小洲。

　　在伊恩的力量攻势下，韦德突破极限，领悟无我境界，极限反杀，以7-6获胜。
　　这是最短暂也最具戏剧性的一场比赛。前半场和后半场比分都是一面倒得上升，直到两人打成6-6平，比赛才开始胶着。
　　显然，还是领悟了无我境界的韦德略胜一筹。

　　“小洲的打法非常克制力量型的选手，主动进攻型的选手也会被她克制。”迈阿斯道，“但是楚并不属于这两种类型，她可能会打得很艰难。”
　　比赛正如迈阿斯所说，对张小洲很不利。
　　不仅是在联赛期间，回到中国后，楚瑜四人也是一直一起训练的。他们四人对彼此都非常了解，也就是说，楚瑜清楚张小洲每一项能力的极限。

　　“15-0。”
　　“30-0。”
　　“40-0。”
　　“1-0，楚领先。”
　　裁判接连宣判比分。
　　张小洲借着惯性冲出几步，侧头看着楚瑜，长出一口气。
　　第二局，她的发球局。
　　张小洲终于展现了她的攻击性。
　　“水，可不仅仅只有温和的一面啊。”抛起球的那一刻，她如此说道。
　　像是一滴水滴化身最锋锐的暗器，穿透前方重重阻碍。张小洲的发球充满肃杀气息，击穿了楚瑜的球拍。
　　“有点意思。”
　　楚瑜低头，凝视着球拍。他不是很惊讶，张小洲要是没有几张底牌，也不可能坚持到这一步。只是他没料到，她的底牌会这么的充满攻击性，倒是有些像张腾的风格。
　　该说他们俩不愧是情侣和搭档吗？
　　楚瑜换了把球拍，重新回到场上。
　　“来吧。”

　　依旧是水滴发球。
　　球撞在拍面上，发出不该有的清脆声响。楚瑜的拍面一瞬间变得无比坚硬，没有什么能穿透它。
　　“他果然也藏着底牌啊。”雪月一点都不意外。
　　没了发球优势，张小洲开始和楚瑜展开拉锯战。
　　清脆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响起，但是其他人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一球，我拿下了。”楚瑜突然道。
　　“开什么玩笑，明明是小洲占优势。”幽蓝不认可他的判断。
　　张小洲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张棋盘之中，在她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她没有犹豫，果断起跳扣杀。
　　楚瑜上网截击。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张棋盘。被黑棋包围的张小洲向唯一的出口打出一击扣杀，而楚瑜的截击则将她的挣扎掐断。她已经身陷死路。
　　“围棋……”林江晏不停地眨眼，不断地摇头。
　　“竟然把围棋融入网球，这想法绝了。”张腾失笑，“小洲看来危险了。”
　　比对对手心里的把控，张小洲绝不是楚瑜的对手。她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楚瑜总能提前一步截断她的去路，将她逼入绝境。
　　楚瑜获胜。

　　“复活赛对手是伊恩的话，小洲赢面很大。”雪月道。“看来他们俩下一轮还要继续做对手。”
　　“那就希望她能有所突破了。”幽蓝道。

　　第二天第一场，拉夫对加西亚。
　　“连领悟了才华横溢之极致的卢辛达都输在我手上，你觉得你会赢吗？”双方握手时，加西亚挑衅道。
　　“我可不是只有数据网球的。”拉夫勾起一边嘴角，冷笑。
　　他还未发球，镜面迷宫已经出现。
　　加西亚的气息变得阴冷，眼神空洞，身形虚幻。
　　“幽灵，是不会被捕捉到的。”她说。
　　排列成阵的镜面里空空荡荡，只有彼此的倒影。
　　拉夫瞳孔骤缩。

　　“比赛结束，坎贝尔胜，比分6-3。”
　　“接下来进行第二场比赛，林江晏对幽蓝·奥古斯汀。林发球。”

　　林江晏用黑色气场将自己封闭起来，他闭上眼，让蛇发女妖无计可施。才华横溢之极致的光芒隐藏在黑色气场之下，像是夜空里的点点星光。
　　“不靠眼睛吗？”幽蓝沉吟，“那么，试试这个吧。”
　　蛇发女妖退场，水中女妖低声吟唱，声音乱人心智。
　　“没用的。”林江晏道。
　　幽蓝猛地抬头，眼神幽深阴冷。
　　“那么，直接上吧。”她说。
　　在雪月被维克多刺激得狂练速度和动态视力时，托卡米亚的福，幽蓝三人也不可避免得和她用了同样的训练内容。
　　“即便你能看到，无法回击的你，又怎么能赢呢？”她说。
　　幽蓝的回球，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是这一届联赛迄今为止，她能做到的最强状态。旋转和球路，也是前所未有的诡异。
　　林江晏确实看到了，但是他看不到自己赢球。
　　“奥古斯汀胜。”

　　二十进十六强由于只淘汰四位选手，复活赛之后又有一轮复活赛。卢辛达抓住了这次机会，作为最后一个复活的选手晋级。
　　她的对手是伊森。
　　面对伊森，才华横溢之极致终于显露出了本该有的威力。
　　比赛还未开始，结局就已书写好了。
　　“艾莫瑞胜。”

　　最后一场，埃琳娜对张腾。
　　“我们俩又是对手了。”埃琳娜道，“不要让我失望啊。”
　　她故技重施，将风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再一次赢下与张腾的比赛。

　　“腾腾，还好吗？”林江晏上前一步问。
　　张腾眼神明亮，他抹去头上的汗，笑道：“没事，我似乎想到了一个方法。”
　　他看向伊森。他们俩将会在复活赛中相遇，那就用他来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可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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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腾腾和埃琳娜的前一次比赛见21章
（前面比赛写的详细就是为了后面能偷懒，啊哈哈哈哈哈）
我总觉得，才华横溢之极致就是进阶版的数据网球= =
似乎忘了说，法师的灵感是库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