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25、人多的后果

　　第二天一早，第四轮的分组就出来了。
　　雪月四人将分组从头到尾看了三遍，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没有死亡之组！
　　“我实在是不敢相信，都到第四轮了，竟然会出现没有死亡之组的情况。”迈阿斯语气里是满满的惊讶。
　　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他们不会调整过分组吧？”
　　毕竟按往届的情况，第四轮往后基本有一半的小组都是死亡之组。
　　“想什么呢？分组是完全随机的。”幽蓝敲了敲他的额头，“这只能说明混合组的选手真的很多。”
　　“走啦，下楼训练。”

　　四人一出酒店，就看到雷诺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冲他们大幅度地挥舞着。
　　雷诺上前几步，道：“真巧，我刚刚还在想是不是需要给你打个电话。”
　　“你要回去了？”雪月有点惊讶地问。
　　有很多选手被淘汰后依然会留下来，和其他选手约战。毕竟美联赛也算是一场非职业界的盛会，有机会能多和其他选手比赛交流，他们当然不会轻易错过。
　　“是的，我要回去了。”雷诺确认道，“我打算回去就申请意大利的U17。”
　　“我听说U17一般只要高中生？”伊塔刻问。
　　“是的，不过只要你够强，他们就会为你破例。”雷诺道，很自信自己会是那个让U17破例的人。
　　“下次见面，我可就不是现在的我了。”
　　“祝你好运。”
　　四人依次和他拥抱告别。

　　“从联赛到U17啊，他知道这俩其实是竞争关系吗？”目送雷诺离开后，迈阿斯突然问。
　　雪月犹豫了一下，给出否定的回答：“我觉得他不知道。”

　　U17和联赛有很多不同之处。
　　比如联赛喜欢从小培养选手，最低参赛年龄是十岁。U17几乎只要高中生，再加上under 17这个上限限制，U17里的选手年龄十分接近，差距基本不会超过三岁。
　　再比如，联赛只有美联赛和欧联赛两大赛区，其他地区的选手要参赛只能二选一加入。U17几乎遍布每个国家。
　　再再比如，联赛两年一届，赛程漫长。U17一年一度，将选拔赛、交流赛压缩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效率远超联赛。
　　继续比如，联赛每五年会举办一次巅峰会。U17除了两年举办一届的世界杯，就没有别的赛事了。
　　两者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向职业界输送人才，它们是职业界与非职业界的桥梁。
　　在U17和联赛之间反复横跳的人不在少数，大多数人给出的理由都是因为不合适。考虑到雷诺的情况，雪月他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不知道这俩的竞争关系。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联赛和U17的关系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一个谈资罢了。

　　“我们不是出来练习的吗？”幽蓝提醒道。
　　三人立刻将雷诺和U17抛在脑后。

　　四人两两捉对训练，雪月对迈阿斯，幽蓝对伊塔刻。
　　迈阿斯和雪月同时发球，这样一来，一球留给他们的反应时间就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甚至更短。
　　球速从慢到快，球路从简单直接到变化多端。他们全身心地投入训练，半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晚上和雾野通话时，雪月一口气将雷诺的事说完。
　　“我觉得他那时候应该是崩溃的。”雾野笑道，“类似于，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只把我当陪练？”
　　雪月有点心虚地看向周围，仔细一想有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心虚的。
　　“在和对手的比赛中提升自己是很多选手都会做的事，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她说，“而且伊塔刻还指出了他现在的问题。”
　　“那他有什么反应？”
　　“恍然大悟，然后去U17提升自我了。”
　　“哦，U17啊。”知道这俩赛事组关系的雾野心领神会。

　　由于第四轮分组太过平和，雪月决定将复盘分析推到休息那天，多出来的时间被她用来补课。
　　每天早上，她都要打电话问不二课程进度。
　　一来二去的，不二也对比赛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网球部训练间歇，他就和其他人分享雪月告诉他的事情。
　　雪月经常能听到不二那边传来菊丸的声音。
　　比如：
　　“今天山口老师又点到我了，还好有不二提醒我，不然我就惨了。”
　　“我和大石今天的配合堪称完美，龙崎教练夸了好几次。”
　　“乾今天又用乾汁当作惩罚了。”
　　……
　　听着他的话，雪月都能想象出电话那头菊丸的神情。
　　“英二，要集合了。”不二总是以这个理由打断菊丸。
　　“比赛加油！”临走前，菊丸还不忘送上祝福。
　　雪月一边笑一边催他赶快去集合。
　　而这，也成为了雪月和雾野、幸村通话时的谈资。
　　幽蓝这时候就趴在被子上，幽幽地望着她，说：“阿雪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呢。”
　　“吃醋啦？”雪月偏着头问。
　　幽蓝立刻起身，头发一甩，带上球拍出门。
　　“该去赛场了。”

　　雪月每一场比赛都结束得很快，不仅是她，迈阿斯他们也是。
　　回酒店的路上，张腾四人聊着今天的比赛，有一种不真实的轻松感。
　　“这让我有种还在第一轮比赛的感觉。”林江晏说。他双手枕在脑后，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
　　“希望下一轮也能这样。”张小洲双手合十。说完，她自己先笑了。

　　等到第五轮的分组出来，林江晏第一时间堵住张小洲问：“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灵了？”
　　张小洲扬着眉，等着他的话。
　　“你快说我能拿冠军。”
　　“江晏啊，做人不能好高骛远。”张腾胳膊搭在他肩上，被林江晏一脸嫌弃地拎着丢开。

　　第五轮比赛和第四轮一样平和地结束了，没有死亡之组，没有令人期待又揪心的对决。

　　小组循环赛和双败淘汰赛之间有三天的间隔。
　　趁着这三天，雪月四人去隔壁沃斯堡和阿灵顿观看男子组和女子组的比赛。
　　与已经结束小组赛的混合组不同，男子组和女子组此时才进行完三轮小组赛。
　　“如果我们今年不报混合组，我们该是多么悠闲啊。”雪月感叹。
　　“但你也就遇不到雷诺，‘人间之神’和‘法师’的完善、融合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了。”伊塔刻道。
　　“‘人间之神’还没完善。”
　　雪月先反驳，然后思考了一下，赞同道：“你说的对，还是混合组比较有意思。”

　　三天休息时间的第二天，赛事组放出了双败淘汰赛的赛程表。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双败淘汰赛的分组依旧温和的出奇。至少第一轮比赛中，往届能进入北美赛区六十四强的选手没有一对相遇。
　　“我看了下，至少需要五轮，比赛才会紧张起来。”伊塔刻道，“我算是感受到混合组的选手有多多了。”
　　现在留下来的选手只有刚开始时的三十二分之一啊！
　　“截止圣诞节假期，双败淘汰赛能进行十一轮。我预测了一下，一直到放假，我都不会遇上太强的对手。”雪月道。“这绝对是我最轻松的一段比赛。”
　　听了她的话，三人立刻对着分组预测自己什么时候会遇到比较强劲增长对手。结果非常统一，圣诞假期之前他们都不会遇到强大的对手。
　　“阿雪，你可以放心的补课了。”幽蓝道。
　　复盘是什么？不需要的。实力相差太大时根本没有复盘的必要。
　　“别这么自信，幽蓝。”伊塔刻最擅长泼冷水。他顶着幽蓝的目光，继续说：“万一有黑马呢？”
　　“哼。”幽蓝冷笑，“如果有黑马，早就在小组赛里被发现了，怎么可能藏到现在？”
　　“如果黑马的运气比较好？”伊塔刻提出一个猜想。
　　幽蓝怒了，提起枕头就砸。
　　“你闭嘴啊！”

　　和往届一样，双败淘汰赛四天一轮，三天比赛，一天休息。
　　十一月十二日，双败淘汰赛开始。

　　和赛前预测的一样，雪月等人顺风顺水地赢下来，硬生生将一天的休息时间变成了三天。说是她参加过的最轻松的比赛一点都不夸张。

　　第五轮淘汰赛，埃琳娜和奥罗拉相遇，比赛由此开始变得激烈。
　　奥罗拉的网球就一个特点——快。然而在埃琳娜看来，她的速度还不够快。
　　凭借昙花这绚烂又快速的一招，埃琳娜取得了比赛的胜利。
　　第二天，奥罗拉战胜对手，取得了复活的资格。

　　第六轮比赛，张腾和张小洲相遇。
　　巧合的是，他们俩这一场的比赛场地和迈阿斯相同。
　　结束和奥罗拉的比赛后，迈阿斯非常自觉地打开摄像机，找了一个比较好的角度，开拍。
　　张小洲的球风给人一种在面对江南水乡的感觉，温柔、婉约、神秘，但是却绝不会让人轻视她。
　　张腾的抽击球宛如直直刺出的一剑。他的攻击像是陷入了最温柔的水流之中，寸步难行。球上的力量在水的缓冲下毫无威胁，速度又因为被团团包围而消失。
　　张小洲这时回球。她的回球是和她的防守招式截然相反的凌厉。球落地如沉水，溅起大片水花却并不反弹。
　　无论张腾打出什么球，张小洲的应对都只有这一招。就是这一招，将他克得死死的。
　　迈阿斯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恰当的词语来描述他的感受：以柔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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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雷诺：下次见面，我就是钮钴禄·雷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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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联赛和U17的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