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133、逆向洗礼

　　莉赛尔和鲁迪板着脸回到观众席，一看就知道对这场比赛的过程和结果耿耿于怀。
　　柳……觉得自己很能理解他们的感受。他和切原与两位法国姑娘的比赛和这一场有种惊人的相似。
　　获取数据，突破，再获取，再突破……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对对手意志力的极大考验。切原最后轻易被酒神的狂欢带跑和这少不了关系。

　　“时间还长，继续加油赢回来。”沃尔夫冈的安慰聊胜于无。
　　搭档俩凉凉地扫了他一眼，默不作声走到他身后坐下，表情平静，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很有趣的一个现象。
　　德国队的团体赛称霸U17世界杯近二十年——虽然两年前被日本队打败，在其他的赛事中同样成绩斐然。然而放到个人，并不是说德国的选手不强——博格等人绝对是没有争议的强者，只是相比团体绝对的霸主地位，个人还是欠缺了点。
　　博格之前有林奇、许孟、平等院等，科妮莉亚与弗莉亚实力相当，两人都被辛西娅稳稳压了一头。施耐德和布尔库刚刚被越智毛利打败，考虑之前的战绩，算是实力相当，混双暂时没有拿得出手的组合，卡门和谭雅算半对德国组合——卡门是德国人。

　　莉赛尔和鲁迪更偏向双打，他们俩的目标就是成为职业界第一混双组合，现在看来……革命仍在继续。
　　“接下来该我们了。”张腾说，语气里的兴奋掩饰不住也不曾掩饰。
　　“首先，你得等到你们上场。”塞弗里德结束话题。因为很明显的，张腾和张小洲还有的等，即使他们并没有被安排在主场馆。

　　下一场比赛在加西亚和娜塔丽娅之间展开。
　　“你觉得谁会赢？”幽蓝迫不及待地问，明摆着是想搞事。

　　四年前的美联赛上加西亚和娜塔丽娅最后一次有机会交手，然而她们俩并没有相遇。不巧的是，在场和这两人在同一届联赛中交过手的只有雪月。
　　虽然有点久远……但是考虑到去年暑假雪月一路挑过去，前几天还和加西亚打过练习赛，幽蓝认为，她的评价最具参考性。

　　在她充满期盼的目光中，雪月思忖着给出回答：“加西亚。”
　　转头，幽蓝就拿着她给的回答去和伊莎贝拉打赌了。周围一群人笑得不要太嚣张。
　　……行吧，开心就好。

　　娜塔丽娅的球风轻灵、飘忽不定，巧合的是，加西亚的球风也差不多是这种类型。
　　两位选手打出的每一球都充满技巧、像是经过精心的计算，然而这更多的是长久练习之后形成的肌肉记忆。
　　球轻盈地满场飞舞，在阳光照耀下在绿色的场地上留下一道道流畅的金色轨迹，像是某种抽象风格的画作。

　　亡者的气息附着于加西亚的回球上，无声无息、不动声色地发起侵蚀。
　　她的小动作在娜塔丽娅看来格外明显。
　　“我并非对你一无所知啊。”
　　她们同时参加过两届联赛，而且昨天一整天，职业组主要就是在看他们的比赛录像。

　　侵蚀被阻断。
　　死寂的领域展开，娜塔丽娅的防守突然失效。她被加西亚强行带入了亡者领域。

　　“她现在这么霸道了吗？”
　　幽蓝微微张嘴，一脸惊愕。

　　霸道归霸道，娜塔丽娅可不会任由加西亚掌握比赛节奏。
　　像是精灵起舞，充满希望的微光盈盈点亮，坚定地冲破亡者领域，洒下一片星光。
　　幽灵一哄而上，死死围困着娜塔丽娅。领域深处，另一扇门开启，纯粹的死亡迅速扩散开，一瞬间吞没一切。

　　两盘比赛，加西亚都是以大比分取胜。
　　这是非职业组今天取得的最佳战绩。

　　伊莎贝拉和塞西莉亚突然冒出一股危机感。两人同时看向对方，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加西亚的变化如此之大和她们那场双打脱不了关系，也与她和雪月、幽蓝等人的练习密切相关。看看这霸道的风格，明摆着的嘛。
　　幽蓝得意洋洋地一挑眉，看得伊莎贝拉牙痒痒。

　　下一场是女双对决。
　　莫伊-蒙特维尔对卡门-谭雅。

　　这对搭档即使是被放在模特界也属于最耀眼的那一类人。
　　高挑的身材，精致的五官，强大的气场，堪称行走的焦点。
　　莫伊一双眼亮晶晶地注视着卡门和谭雅，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明明是说着互相挑衅的话，气氛却融洽得像是四个女生在交流逛街心得。

　　塞西莉亚深沉地注视着莫伊，一脸复杂地说：“希望她不要出岔子。”
　　“怎么说？”丸井竖起耳朵，准备听八卦。
　　“呃……”塞西莉亚犹豫着，还是没有说出来。
　　过分！

　　无声的乐曲奏响，整场比赛被这首曲子的支配。
　　每一次移动、每一次回球、球的落地时机……一切都踩在节奏上。

　　孟妍“噫”了一声，表情有些凝重。
　　卡门和谭雅是那种一开始顺着对手节奏走、然后将主动权反过来握在自己手里的选手。按照之前几次比赛的经验，孟妍觉得她们俩是时候开始反击了。这不比分都5-3了，再拖下去第一盘都该结束了。
　　“恐怕是做不到了啊。”许孟摇头。
　　蒙特维尔顺着卡门和谭雅的想法铺开自己的陷阱，等到她们意识到，已经深陷于蒙特维尔的节奏、来不及脱离也无力反客为主了。

　　第一盘，莫伊和蒙特维尔的获胜是必然的。

　　“可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啊。”卡门笑吟吟地说。

　　依旧踩着鼓点，但是和上一盘相比，局势却截然不同了。
　　两把大剪刀横冲直撞，气势强大逼人，将主场扭转、变成她们的。
　　“无论怎么改变都没用的。你们已经被看穿了。”谭雅肯定道。
　　这话激起了俩姑娘不服输的劲头。
　　舞女和乐手互相带动，节奏几乎是一球一变，快得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别说卡门和谭雅，这两人自己也必须集中所有注意力。

　　第二盘比赛在快节奏的拉锯战里走向结束，职业的搭档险胜，比分7-5。

　　第三盘是第二盘的延续。快节奏的比赛以及全程紧绷的神经让四人额头布满冷汗。

　　舞女突然停下来，乐手指尖轻颤，新的乐曲倾泻而出。
　　酒神的狂欢。
　　癫狂来得突然，而之前的比赛正好给酒神的狂欢创造了堪称完美的氛围。
　　狂欢之后，该迎接死亡的宁静了。

　　“莫拉克-德亚里奇胜，比分2-1。”

　　多隆毫不吝啬自己的欢呼。普朗斯被他晃得头晕眼花，只好放弃自己的矜持和他一起喝彩。

　　在喝彩声中，白石和宙斯走上球场。
　　种岛眉毛一扬，放下撑着脸的手起身来到观众席前排，双手撑着护栏。
　　平等院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他：“你怎么看？”
　　种岛摇头：“不好说。”
　　这两年他和宙斯有过几次比赛，全都是宙斯获胜。这让他对宙斯的实力有了清楚的认知，但是，看看已经结束的六场比赛，职业组并不占优势。
　　他们看到的录像只有正式比赛的，而很不巧，白石这半个月一直在练习场地。
　　谜一般的选手啊。

　　七彩的光芒从宙斯身上绽放，却没有给白石造成任何冲击。
　　他的圣经是最完美的、绝不会被击溃的。

　　纯粹的技巧对决简单又富有美感。
　　看着白石，种岛不由得感慨：“已经不能用非职业选手来衡量他们了。”
　　不只是与宙斯实力相当、平分秋色，白石的星之圣经甚至更强。
　　力量、速度、技巧，每一项都达到了极致。宙斯的全知全能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比赛并没有被他掌控，而是被白石主导。

　　赫拉克勒斯一脸复杂。
　　不得不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宙斯大人被这样压制。

　　宙斯一下一下拍着球，终于分出一丝注意力和白石交谈：“你的变化很大。”
　　“并没有变化。”白石回答，“我只是将圣经贯彻到底。”

　　说的是贯彻到底，白石却是用华丽的不像他的风格的一球结束了第一盘比赛。
　　球拍竖着斩下，给球加上强烈的旋转与震动。以极快的速度过网，这一球落地、飞快地转动，留下一个完美的圆形痕迹。
　　是……和法国队比赛时的那一招吗？宙斯凝眸。
　　圆……最完美的存在。
　　球在旋转中分出十二个幻影，弹地而起，交织出一道金色的柱状网面。
　　圆桌抽击。
　　白石一手插-进发间，仰头叹道：“Ecstasy～”
　　金太郎和谦也简直激动得要起飞。

　　艾利欧看着陷入沉思的宙斯，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这样看来，又少了一个把他拖在球场一整天的。
　　开心！

　　“宙斯，不要保留。”艾利欧突然说。
　　在宙斯看过来后，他补充道：“不必担心有人受伤。”
　　这句话……有点似曾相识。宙斯想。
　　“看来你和他打过比赛了。”他对白石说。
　　白石笑着颔首。
　　不然他为什么找艾利欧练习？

　　仿佛雷霆撕裂天空。
　　宙斯的雷霆发球震撼全场。种岛“啧”了一声，白石更加兴奋了。

　　最后一场比赛打出了和第一场比赛不相上下的激烈，每一次回球都是两个技巧高手的对决。
　　气氛被哄抬到极致，呐喊声冲出主场馆的穹顶。
　　谦也被忍足说了好几次也没能放松下来，这可是白石的复仇之战啊！他怎么可能冷静！金太郎更是嗓子喊劈。
　　白石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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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熟悉的一章三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