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13、工藤的心结

　　和迹部一战后，工藤心情低落了好几天。
　　比赛结束当天，他拖着天宫和雪月一直在街头网球场打到晚上十点。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晚回家。”雪月幽怨地盯着工藤。
　　“抱歉。”工藤随口道。
　　天宫和雪月对视一眼，拍了拍她的肩，做口型道：“让他发泄发泄。”

　　天宫和雪月同路更多一点，和工藤分别后，雪月终于有机会问出口了：“他状态很不好，就因为他输给了迹部吗？可是还有全国大赛啊，我们还有机会打败冰帝。”
　　天宫抓了抓头发，露出一个有点尴尬的笑容：“实际上，去年我们也是三次都栽在冰帝手里。”
　　雪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可真是，孽缘！
　　“不过去年之前，青学的成绩一直不怎么好。也就是去年在大和部长的带领下重新有了起色，所以即便连栽三次，大家心里也是激动多于失落的。可是今年，大家都想更进一步。所以啊，伶雅他的压力很大的。”天宫垂眸，“我们都答应过大和部长，要带领青学更进一步。伶雅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你们会的。”雪月突然抓住他的手，笃定道，“好事多磨，只要不放弃，一定可以的。”
　　天宫对上她的眼睛，不由得被她的自信感染。

　　第二天训练结束，雪月和天宫被工藤留了下来。这次其他人非常有队友情的一起留了下来。理由十分充分：为全国大赛做准备。
　　“大家很有干劲呀。”龙崎教练也留下来加班。“正好来一场校内赛吧。”
　　“我当裁判！”雪月秒回。

　　首先是河村和不二对菊丸和大石。
　　青学的双打相比单打还是弱了些，龙崎教练也有意多磨合几组搭档。于是之后又是乾和天宫对不二和河村，天宫和工藤对菊丸和大石。
　　基本上是把能拿出来的组合都试了一遍。
　　几场比赛下来，夜色已深。
　　“谁的手机在响？”不二问。
　　“我的！”雪月立刻辨认出自己的铃声。
　　她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有点惊讶。
　　“早上好！幽蓝。”雪月接通电话，“怎么这么早？”
　　“我可是特意起这么早！就为了第一时间通知你！”幽蓝佯装生气，不过很快自己忍不住就笑了，“联赛官网出通知了。这一届开始增加混合组，每个选手只能报名参加一组比赛。”
　　“嗯，我知道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喜？”
　　“艾利欧之前已经和我说过有这个可能了，我觉得要是不太可能，也不会传出来，是吧？”
　　幽蓝叹了口气：“我讨厌艾利欧，他居然敢抢我的第一。那么今年夏天我们就都不去东京了，十月见。”
　　“十月见。”
　　“啊，对了。帮你报名了，不用谢。我知道你肯定是报混合组。”幽蓝补充道。
　　“我不会跟你客气的。”雪月轻笑。

　　拜工藤所赐，青学正选们整整一个周每晚加训到晚上九点。
　　周五下午，龙崎教练看不下去了，盯着他们离校。
　　“工藤留下。”
　　“祝你好运。”天宫拍拍好友肩膀，一脸爱莫能助。

　　“压力很大吧？两次比赛都结束在你手上。”龙崎教练问。
　　工藤顿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大和部长走之前说，希望手塚能成为青学的支柱，手塚做到了。他还希望我能带领青学更进一步，但是接连两次，比赛都在我这里结束。我现在甚至有点害怕，如果全国大赛上，我们再遇到冰帝呢？”
　　“这个概率还是挺高的。”龙崎教练道，“我知道你有压力，想要突破，但是像你这么练习可不是什么解决问题的方法。为什么不和月城交流一下？，她一直参加的是个人赛，一定对如何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深有感触。”
　　“嗯，我会的。”
　　“最重要的是，别有太大压力，不要畏惧。”龙崎教练看着他的眼睛，“有二十年的时间，青学网球部处于低谷。对于那时候的青学，全国四强，是一个梦。现在我们可以稳定四强，向更高的名次发起冲击，已经很不错了。你要记住，冠军不是一步到位的。放松一点，享受和队友们一起拼搏的过程。”
　　“谢谢您，龙崎教练。”

　　“大家明天去看决赛吗？”雪月十分期待的看着众人。
　　“额……月城，虽然这么说你会失望，但是恐怕是没人去呢。”不二道。
　　“为什么？怎么说都是个决赛啊。”
　　“关东大赛的决赛，往前十几年都是在冰帝和立海大附属之间展开的。”天宫道。
　　“我可以理解为你们已经看腻了吗？”雪月觉得自己领悟到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事实上，主要是因为这场比赛并不会有你想象中那么激烈。”大石道。他不由得想起去年关东大赛决赛，本以为会是多么激烈的比赛，结果呢？全程碾压！
　　“反正明天也是周末，你想去就去呗。”不二笑道。
　　“好吧。我一个人代表青学观看关东大赛决赛。”雪月道。

　　第二天一早，雪月早早到了赛场，立海大和冰帝已经有部分学生过来了。她看了看，几乎没有其他学校的学生。
　　“还真是看腻了啊？”她自言自语。

　　“早，月城。”身后传来幸村的声音。
　　“你好，幸村。”
　　打完招呼，雪月回头，发现立海大的正选们跟在幸村身后过来。“你们好。”
　　“来给我们加油吗？”仁王问。
　　“并不是。”雪月很诚实，仁王配合地流露出心碎的表情。“大石说决赛不值得一看，我对此表示怀疑，所以就来看看咯。”
　　“好歹也是我们决赛，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给我们加个油？”丸井说。
　　“我相信你们的实力。”
　　“好吧。”仁王撇撇嘴。“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是雪月第一次看立海大附属的比赛。和平时训练的状态不同，赛场上的他们更有战意，可以说是杀气腾腾。
　　不光是场上比赛的队员，和榊监督一样坐在教练席上的幸村浑身上下也散发着强大的气场，难以接近。
　　这场比赛也正如大石所说，完全碾压。冰帝被打了个3-0。
　　“比分很震撼，过程很枯燥。”雪月感叹，大石说的太对了！
　　关东大赛只给冠亚军颁奖，这又让雪月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其他学校不来看比赛的理由。

　　“真田，全国大赛，敢不敢和本大爷打一场？”领奖时，同样站在第二位的迹部对真田邀战。
　　真田看着他，沉声道：“如果能轮到你上场。”
　　迹部瞬间黑了脸！他一定要在全国大赛上赢回来！

　　“各位今天都很帅啊。”所有程序结束后，雪月走近立海大众人说。
　　仁王十分惊讶：“你终于发现我们的魅力了？”
　　“实际上，我一直都觉得打网球的男生很帅。”看到众人的目光，雪月又补充了一句：“认真打网球的男生特别帅。”
　　“你这个滤镜有点厚。”幸村打趣道。
　　“我也觉得挺厚的，可我并不打算取下来。”雪月道，“你们要去庆祝吗？”
　　“是啊，一起吗？”
　　“不了，我今天可是翘了青学的训练过来看的。”雪月拒绝道她才不去找刺激。“就不打扰你们了。玩的开心！”

　　周一到校，不二和菊丸一见到她就问看完决赛有什么感想。
　　雪月能说什么？
　　“大石说的对，决赛不值得看。”她摊手。

　　“距离全国大赛还有一个月，说起来不短，但是也不长。”龙崎教练道，“大家要认真备战啊，不要松懈。”
　　“是！”
　　“从现在开始，每个周五举行一次校内赛，其余训练照旧。解散！”

　　“月城，和我打一场。”工藤立刻叫住雪月，“全力以赴地打一场。”
　　雪月挑眉。
　　这一场比赛，她让工藤见识到了自己对旋转出神入化的控制，无论多么强烈、多么复杂的旋转，她都能轻易打出，使得球路变化莫测。无论对手打出多么复杂、剧烈的旋转，她都能一眼看穿并回击。
　　“她的手腕和胳膊没事吗？”菊丸有些担忧，“这种旋转可比工藤部长的强多了，而且她几乎是全程保持。”
　　“至少看她的表情是很轻松呢。”不二道。

　　一局终，工藤躺在地上，左手挡住眼睛。
　　“我有很久，没有体会过刚刚那种被完全压制的感觉了。”工藤说，“月城，聊聊？”
　　雪月绕过球网，伸手，工藤借势起身。
　　“龙崎教练，我想申请早退，她也一起。”
　　“我什么时候同意的？”
　　雪月的疑问没有得到回答，龙崎教练同意了工藤的请求。
　　“走吧，月城助教，请你喝奶茶。”工藤拽着雪月手腕离开。
　　雪月有种预感，自己这个助教可能还得兼职心理老师。

　　工藤带着雪月七拐八拐，找了家人不太多的奶茶店。给他们俩一人点了一杯拿铁。
　　在奶茶店点咖啡……雪月被他的操作震到了，虽说她从没把拿铁当咖啡。
　　“有什么事不能在学校里说吗？”
　　工藤抿了口拿铁，道：“能……说一说你的比赛吗？”
　　雪月有点没和他的思维连接上，她笑着问：“你想去参加联赛了吗？”
　　工藤心里挣扎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说，任由雪月讲述自己在美联赛的经历。
　　“我第一次参加美联赛还是卡米亚给报的名，因为他以前也参加美联赛。我第一轮的分组算是个死亡之组，有好几位参加过联赛并且进入总决赛的选手。我当时完全不是她们的对手，好在联赛前面是小组循环赛，我拿到了最后一个出线名额。这样的小组循环赛一共五轮，我不想输，所以我不断变强。比赛结束后，选手们私下里会有练习赛，除了休息时间，我几乎一直泡在球场上，等到总决赛的时候，我已经能和之前完胜我的选手打平了。”
　　“第一次参赛，我拿了冠军，但是拿得很艰难。不过第二次就轻松多了，甚至还能趁着小组循环赛练习新招式。”
　　“你把自己逼得很紧。”工藤道。他能想象，一个人，每天除了比赛还是比赛，那种状态一定是把自己逼到了极限。“为什么？按照你当时的年龄，即使没拿到冠军，也不会有人指责你。”
　　“大概是因为，我不想输给卡米亚。”雪月嘴角带笑，她靠在椅背上，眼神放空。“他能在第一次参赛时拿到冠军，我也可以。”
　　“部长，我知道你很看重你和大和部长的约定。”雪月神色认真，“那就把自己逼到极限吧。不到极限，谁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即便输了，你也不会心存遗憾。”
　　“你还真是，没励志完就开始泄气。”工藤失笑。
　　“我这叫做最充足的准备、最坏的打算。”雪月强行辩解。
　　工藤不和她计较。

　　两人离开奶茶店时路灯已经亮了好久了。
　　“我送你。”工藤自觉接过雪月的背包。
　　“谢谢。”

　　“喂，工藤！”
　　两人闻声回头，是藤峰。
　　“约会呢？”藤峰走近，“难怪能连输两次，分心了啊。”
　　“藤峰，说话注意点。”工藤冷下脸。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藤峰反问？
　　“打一场吧。”
　　“不是我说，工藤，你得对自己的实力有点数。”藤峰冷笑。
　　“那我们俩打一场好了。”雪月道。
　　“你？好啊。，”藤峰皱眉，“不过，别以为你是月城前辈的妹妹，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哼。”雪月发出一声冷笑，“呐，工藤，看好了。”

　　行吧。藤峰耸耸肩，“你先发球。”
　　雪月也不客气，接连四个高速发球拿下一局，震住了藤峰。
　　“倒是我小看你了。”他说，开始认真起来。
　　鞭影。
　　“谁给你的勇气在我面前玩旋转啊？”雪月懒洋洋道。用更强的旋转。更诡异的球路回击。

　　一直到比赛结束，藤峰都没缓过神来。他竟然被一个女生打败了！还输得那么惨！

　　走在路灯下，工藤忍不住回想刚才那场比赛。
　　他还记得，之前自己在两人比赛时“放水”，现在想想，有点尴尬。
　　雪月看他在思考也不出声打断他的思路，两人安静的走了一路。
　　“我到了。”
　　工藤突然抽离思绪，不由得恍惚了一下。他看着面前的女生，再一次想到她那四个超高速发球，忍不住想她是怎么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的。
　　雪月看着他，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退后一步，道：“工藤部长，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呀。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们还有一个多月，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她说得那么笃定，让工藤有些不安的心变得坚定。
　　“我们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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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藤峰：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