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年少时》Nivose

106、冬日记事

　　雪月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于是桃城和海堂就发现，他们的助教一到周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集体活动从来不参与的。
　　无意中看到她和龙雅比赛的龙马：“……”
　　看看卡鲁宾熟练地跳到她头顶就知道，她来的次数不少。
　　他决定保持沉默。

　　想和亚久津打一场比赛并不容易，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找到他。
　　雪月问完河村，又跑去山吹中学，从太一和千石这里问到亚久津常去的地方，蹲了好几次才逮到人。
　　接下来就是第二个问题了，如何让他同意和自己比赛。
　　挑衅是最直接的方法，但是考虑到她会不止一次的找他打球，雪月默默摁下了这个想法，转为软磨硬泡。
　　亚久津硬生生被她从果断拒绝磨到一看到她自觉上球场。当然，脸色一直不好看就是了。

　　幸村有时候也会和她一起。
　　亚久津的无没识从最初的五种姿态进化为稳定的六种姿态，再继续进化为七种姿态，直到最后稳定十种姿态。
　　一直到亚久津将攻击姿态提升为八个，雪月的回击才显露出些许艰难。

　　“你是怎么做到辨别出他的攻击姿态的？”幸村对此充满好奇。
　　雪月只笑不回答，示意他该发球了。
　　她在幸村发球的同时发球，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和同时打多球不同，双方同时发球，留给一球反应时间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
　　突然是突然了点，幸村倒也不至于被这难倒，他适应得很快。打着打着，雪月不动声色再加一球。作为回应，幸村也加上一球。
　　他明白雪月是怎么做到的了。
　　同时打十球要求一瞬间的反应能力极高，但是两轮回击之间的反应时间是正常的。而连续不断的回球却是在极限压缩反应时间，这么练习下来，雪月的反应速度绝对是超乎寻常的快。
　　她不需要辨别亚久津会用哪种姿态回球，只要她的反应速度够快，就能在亚久津回球后及时做出应对。

　　“我还以为你是来找你哥哥的。”
　　“找他干吗？回家就能见。”
　　雪月脱口而出的话堵的迹部一阵无语。
　　听听，多么塑料的兄妹情！他心里同情了一把雾野，然后拿上球拍上场。
　　开打前，迹部又问了句：“话说回来，你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翘了青学的训练？”
　　雪月一秒心虚。一月一次的校内排名赛，虽然她不用参加，缺席总是不好的，但是看着也没什么意思啊。
　　她抬头望天，生硬地扯开话题：“你猜我会用什么办法应对迹部王国？”
　　迹部一点都不客气地笑出来。

　　迹部王国看穿了雪月的行动，但却并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效果。
　　球一次又一次回到雪月身边。
　　“手塚领域。”迹部的神色变得凝重。他怎么就给忽略了，她对旋转的掌控堪称极致啊？能破解手塚领域，她自然也能打出手塚领域。
　　“有趣。”

　　今年的初雪来得比往年早一些。

　　闹钟还没响，雪月已经醒来。
　　“啊咧，今天似乎比平时亮一些呢。”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床。拉开窗帘的下一秒，雪月爆发出一声尖叫。
　　“雾野，下雪了！”而且不是那种薄薄一层的小雪。
　　被她吵醒的雾野反应了半天，慢吞吞地挤出一句话：“记得多穿件衣服。”
　　……
　　心里怎么想的不说，总之雪月是乖乖加了件衣服。这或许给了她某种底气，去学校的路上，雪月就没停下过玩雪。

　　一个雪球砸过来，雪月偏头躲过，顺手丢出一团作为回礼。
　　“早上好，阿桃。”
　　桃城侧身躲开，笑着招呼：“早上好，月城前辈。”
　　还差一段路才到青学，桃城干脆推着车和雪月一块步行。

　　“我看见菊丸前辈了。”
　　桃城说着，和雪月达成共识。于是毫无防备的菊丸就被两团雪球砸中后脑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趴。
　　“阿桃！月城！”菊丸气得双手叉腰，抓起雪丢向两人。
　　雪月和桃城自然不会等着挨打。三个人打打闹闹，直到进了校门才有所收敛。

　　中午，菊丸和雪月率先开战，桃城自然不会被忘记。
　　不二和大石乐呵呵地看着三人灵活地在躲闪间隙丢雪球，一不留神，就被砸中了。
　　菊丸挥着手大喊：“大石，不二，别看着了。”
　　桃城一球稳稳砸在龙马头顶，在他无奈地看过来时咧嘴一笑。
　　“你也别坐着了。”
　　龙马虽然是被迫进战，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含糊的。他塞了河村一手的雪，顺便递上球拍，将他也拉下水，又和桃城一块砸中海堂和乾。三位一年级成员被菊丸拖进来，樱乃和朋香在雪月的带动下也加入进来。
　　混战就此开始。
　　菊丸和不二很快结成一条战线，两人灵活地躲开其他人的雪球，再以各种意想不到的角度砸中其他人。他们俩身上干干净净，不见半点痕迹，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雪球砸在衣服上留下片片痕迹，又随着时间的推移化成水晕开。
　　“啊啾——”
　　雪月用手背揉了揉鼻子，摇摇头继续。她一球正中菊丸脑门，砸得他向后一倒，摔在雪地上。
　　“漂亮！月城前辈。”桃城哈哈大笑。

　　当天晚上，雪月开始发烧。
　　雾野一脸责备地看着她，“不是说让你多加件衣服的吗？”每年冬天都要发烧这规律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加了！”雪月严正声明。对上雾野的目光，她又很小声地补了一句，“就是今天打雪仗了。”
　　雾野无奈，手指用力戳着她的脑袋，戳得雪月干脆抱着被子向后一倒，不起来了。
　　拿她没办法。雾野还能怎么办？
　　雪月的烧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就完全退烧了。一觉醒来，雪月又是生龙活虎。这也是雾野不追究下去的原因。

　　初雪过后，网球部的训练完全转移到了室内。
　　从此，即便是校内排名赛，雪月也不敢早退了。龙崎教练的死亡凝视她遭不住，海堂和桃城充满不赞成的眼神她也没法忽视。更可怕的是，胜郎学会用鲣汁威胁她了！
　　只能放在周末了。雪月忧伤地作出决定。如果不是还有龙马和不二，雪月会更加忧伤。

　　圣诞节那天，雪月是被雾野砸醒的。
　　“……你好无聊。”她用一双半月眼盯着雾野，语调没有起伏地控诉。
　　“迈阿斯他们的圣诞礼物。”雾野扬了扬下巴，“时间算的真准啊。”
　　雪月一下子清醒了。
　　拆完礼物，雪月随手抄起包飞奔出门。留下雾野对着门摇头叹息。

　　背后陡然降临的重量扑得幸村没站稳，他抬手抓住环住他脖子的手，迈开一步，稳住身体。
　　“阿雪。”
　　雪月飞快地亲了一下幸村的侧脸，才松开手，从他背上下来。
　　“圣诞快乐，精市。”
　　她转到幸村面前，双手捧着一个小小的礼物，笑着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幸村脸上的笑意不比她少。
　　“喏，你的圣诞礼物。”
　　雪月熟练地拆开，看到一幅画。
　　画上的人是她，看衣服和姿态，幸村画的是和博格一战时的她。
　　雪月从没想过会这样看到自己比赛时的状态，强大和自信扑面而来。
　　“原来在你眼里，我比赛的时候是这样的吗？”她抬起头问。眼里简直要冒星星。
　　“我好喜欢！”
　　听到她的话，幸村笑得格外温柔。他拉起她的手，开始他们的圣诞约会。

　　十几个小时后，东京的夜晚，迈阿密的清晨。
　　迈阿斯三人围坐在一起拆礼物，拆到画册的时候集体一顿。雾野送礼物的品味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不变。

　　“阿雪，收拾好了吗？”
　　雾野他敲了敲门，再一次催促。
　　雪月磨磨蹭蹭地拉开门，有些为难地看着雾野，“背后的蝴蝶结我绑不好。”
　　雾野表示自己也不会绑蝴蝶结。兄妹俩干瞪着眼，谁都没能胜过谁。半晌，雪月挫败地移开眼，决定就带着这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参加庙会。

　　“晚上好。”雪月和雾野同时开口，分别向青学和冰帝众人问好。其他人很体贴地忽视了她那惨不忍睹的蝴蝶结。
　　混乱地打完招呼，雪月问：“越前呢？又迟到了？”
　　桃城的表情变得微妙，“不，他很早就来了，然后和龙崎先玩去了。”
　　雪月“哇”了一声，不知是在感叹什么。
　　“真巧，各位都在。”幸村的声音打断两校的交谈。
　　雪月以最快的速度丢下雾野，又扑了幸村满怀。其他人纷纷别过头。

　　“需要我给你们一点约会建议吗？”忍足把幸村拉到一边问。
　　幸村一刀插得又准又狠：“忍足你似乎没交过女朋友呢。”
　　忍足一哽。但他可是看过无数恋爱小说的人，会这么被难倒吗？他列出一条条约会小技巧，听起来还挺靠谱，成功唬住了幸村。

　　在龙马和樱乃之后，雪月和幸村也脱离了队伍。
　　望月没多久也来了，雾野和他一起约好了逛庙会。
　　于是，被留下的不完整的三校队伍以及裕太雾野望月开始了新一轮比拼。

　　“不二，再来比一把吧。”忍足先递上挑战书。去年的夏日祭他们俩打了个平手，这一次，一定要分出胜负！
　　有他们俩开头，菊丸和向日也不甘落后。
　　河村和桦地在另一个摊位比赛捞鱼。
　　海堂和日吉则在进行套圈比赛。他们俩一丢一个准，摊主都快哭了。
　　比赛进行到第三轮，摊主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凶巴巴地将两人赶走，然后对着少了大片的奖品欲哭无泪。
　　迹部的对手是大石，显然他有些遗憾。毕竟，他之前可是想着和手塚再一决胜负的。

　　新年的第一天，雪月收到了一份礼物。
　　还是一幅画。
　　画上的她穿着一身深蓝的和服，终于过了肩胛骨的长发编成蓬松的麻花辫垂到胸前。摊位的灯光打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淡黄的光晕。她看上去简直在发光，比夜空中的烟花更引人注目。
　　雪月必须承认，她被幸村画里的自己惊艳到了。
　　雾野看看画，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雪月，半晌才说：“幸村的滤镜有点厚。”
　　不会说话就闭嘴！雪月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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