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青】旧人魂》风途石头

3、窃笔之人(3)

　　冬青转过脸，问玄女：“你看见了吗？”
　　娅点点头：“很奇怪，她们刚死不久，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大的怨气？不、不是怨气。”娅疑惑地皱起眉头，“这是……”
　　“黑气。”赵吏说。
　　这下不只夏冬青懵逼，玄女也懵逼：“黑气？黑气是什么？”
　　赵吏揽过不败和波斯猫，示意她们坐在沙发上，说：“就是黑色的气。”
　　“哎呀你能不能正经点？”玄女没好气地道。
　　“我也不知道，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就从那缺口处散发出来的，我把人送走的时候还没这么严重呢。”赵吏坐下说，在沙发的角落点了根烟。
　　“你们在说什么？”玻璃疑惑地问，“她们现在在这儿？”
　　三个人给她指了指沙发。
　　“来吧，说说你们的情况吧。”赵吏把笔电拿到她们两个面前，用手指着那个头像，“这个人认识不？”
　　波斯猫和不败对视一眼，同时开口道：“我和她见过。”
　　“见完她之后就没灵感了是吗？”赵吏又问，她们两个点了点头。
　　“行了，那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赵吏“啪”把笔记本一合，“你们谁知道她住在哪儿？”
　　两鬼一人又一起摇了摇头。
　　赵吏一歪头，斜着身子把笔记本重新打开，飘飘忽忽地坐回沙发，翻起了那姑娘的微博。
　　“这也不怎么晒日常啊。”赵吏吐了口烟，眯着眼睛拉鼠标。
　　“咖啡厅、书店、超市……哎这超市好像是她家楼下的。”赵吏念叨着，把烟头一弹，“操，天下超市一个样，谁他妈知道是哪个？”
　　“给我看看。”玄女凑过来，“这我知道，西城区，挺偏的一地方，咱现在就去？”
　　“你怎么知道？你跑那儿干嘛去了？”赵吏歪着脖子，用下巴问她。
　　“嘿，有姑奶奶我不知道的地方吗？哎呀有种巧克力只有他家有，冬青陪我去的，是不冬青？”
　　冬青腼腆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哼，你还点头。”赵吏一撇嘴，“瞧你那小媳妇样吧。”他扒拉冬青后脑勺一下。
　　“冬青，我想跟她们说说话，你能帮帮我吗？”玻璃一直看着空着的沙发，开口说。
　　赵吏和玄女对视了一眼，撤一边去了。
　　“她们对你说的话，我会复述给你。”冬青说，“我只能帮你这些了。”
　　“玻璃，看到你没事我很开心，太担心你也发生这种事了。”波斯猫说。
　　“猫猫，你是我文圈里最亲密的朋友了，我只认识你和不败，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都怪我，如果我早点注意到你的反常，就不会这样了。”
　　“傻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波斯猫说，“以后你要加油啊。”波斯猫说着伸出了手。
　　冬青抬起了玻璃的手，波斯猫泪眼迷蒙地看着她，虚虚握住了那只手。
　　冬青把手附在波斯猫的手背上，紧握住玻璃的手，他看着玻璃的眼睛，说：“她现在这样握着你，告诉你，你要加油。”
　　“还有不败，她一直在微笑着看着你啊。”冬青说着学了一个贱贱的微笑，“像这样。”
　　“讨厌啊你！”玻璃破涕为笑，打了夏冬青一巴掌。
　　“行了。”赵吏走过来，“我得把人送回去了，天亮咱就出发。”
　　他转过头看着不败和波斯猫，说：“放心，你们失去的东西，我们一定会帮你抢回来。”夏冬青朝她们挥挥手，笑了。
　　“真遗憾不能让你们给我签名了。”玄女说，“你们都很棒，特别棒，还是有很多人爱你们的。所以最后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吧。”
　　不败和波斯猫拥抱了娅，对赵吏和冬青说了谢谢，消失不见了。
　　天空这时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各怀心事谁也睡不着，相对无言挺到了天明。
　　“走吧。”赵吏从椅背上扯起他骚气的风衣，冲那三个人用舌头贴着上颔弄了个怪动静，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这破地方可真是够偏的了，得他妈废老子多少油钱，哎，小姑娘，你给报销不啊？”赵吏从后视镜看着玻璃说。
　　人玻璃根本不理他，拉着娅很是小激动，感觉等自己找回灵感，下本书简直能当场写出来。
　　到了地方赵吏一摔车门，单手把夏冬青拎了下来，说：“就这儿了，找吧。”
　　“找什么？精神病啊，松开我。”夏冬青把他甩开，赵吏又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揽了过来，“你说找什么？这么多楼她住哪儿啊？看你的了青仔，加油。”
　　“你说得我都快以为自己有什么新能力了。”夏冬青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自己，“怎么找？”
　　“感应啊，你刚才不是接触那两个灵魂了吗？不是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气息了吗？快点的，别磨叽。”
　　“你怎么自己不感应啊！”冬青不情愿地嘟起嘴，委屈巴巴的。
　　“我能感应出来还用你？”赵吏又拍他后脑勺一下。
　　这下冬青也怒了：“我说你脑子进水了吧！你都感应不出来我上哪儿感应？”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你们两个行不行啊？”娅跑过来。
　　“得，我也没辙，咱今天在这等着吧，哎呀。”赵吏说着往地上一坐，也不管干不干净。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冬青跺脚。
　　“来了。”玻璃轻声说。
　　三个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消瘦穿着碎花裙子的小姑娘正往这边走来。
　　“野刺，是我！”玻璃朝她挥手，回头给了赵吏一个眼色。
　　那姑娘听到声音扭过头，见了玻璃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大大你怎么在这啊。”那姑娘笑着说。她的脸色苍白，常不见阳光的样子，神色稍稍有些阴鸷，但是给人的感觉既不疏离也不过于热情，恰到好处。
　　“我跟我校友来这儿买巧克力，没想到能碰到你呢。”玻璃笑着说，牵住娅的手，娅笑着冲野刺挥了挥手。
　　“这两位是？”野刺问。
　　“啊，介绍一下，这是冬青，是我校友的男朋友。”玻璃说。冬青笑着朝野刺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脸沧桑的赵吏一眼。
　　“这位？”野刺看向赵吏。
　　“咳，这位……是男朋友的男朋友！”玻璃说。
　　冬青瞪大眼睛，野刺听了笑了一下，给了玻璃一个“我懂”的表情。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们大半夜去那边酒吧嗨了整晚，早上要回去嘛，娅说这里有她特别喜欢的一种巧克力，我们开车过来，超衰的，车开到这里就坏了，我们正在等朋友接呢，这里这么偏，也不知道要等多久，看起来好像是要下雨了。”玻璃说着笑了一下，抓住野刺的手说，“还好碰见你啦！”
　　她这样说野刺只好顺着她的话头走，邀请他们去她家坐一坐。
　　玻璃回头古灵精怪地对冬青眨了下眼，冬青给她比了个大拇指，用口型说：“戏精。”
　　三个女生走在前面，赵吏和冬青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身后，冬青问：“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
　　赵吏摸着嘴唇，摇了摇头，说：“没发现什么，不过很奇怪，我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冬青问。
　　“又舒服又不舒服的感觉。”赵吏说，疾走了几步跟在她们身后。
　　“又舒服又不舒服的感觉？”夏冬青微微皱着眉重复了一遍，心想这是什么狗屁回答，抬头正见赵吏在姑娘们身后，凑近野刺的头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表情十分沉迷。
　　冬青几步冲上前去，对着赵吏就是一脚：“你他妈变态啊？干什么呢？”
　　“啧。”赵吏回头不是好脸色地看他一眼，拍了拍灰，“小崽子懂什么，边儿呆着去！”
　　“你他妈就是想猥亵人家，你他妈是人渣吧？”冬青发怒地指着赵吏的鼻子。
　　“我就不是个人。”赵吏一挑眉攥住冬青的手指，见他还要发火，忙说，“祖宗，祖宗！咱不裹乱了成吗？”
　　赵吏看向女孩子们的方向，脸色变得严肃，“我在她身上隐约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野刺家并没有什么异常，他们在屋子里看了个遍，喝了点茶，娅还感叹了一下野刺奇特的手链，简直像是普通女孩子话家常，他们直到离开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野刺送他们到门口就回去了。出来之后赵吏和娅对了一下眼神，娅也摇了摇头。
　　“或者真的跟她没有关系？”夏冬青问。
　　“没关系就怪了。”赵吏懒懒地答，也不看他，把双手垫在脑后看着天，轻声嘀咕，“没有反常才反常。”
　　“你记得我提到她的手链吗？那个通体乌黑晶莹的兽状装饰。”娅认真地说，“那上面似乎有力量，我感觉很不对劲，好几次我假装不经意要碰，都被她阴差阳错地躲过去了。”
　　“手链。”赵吏喃喃了一句，他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睁开眼睛时表情变得分外严肃。
　　“看好她。”赵吏看了玻璃一眼对娅说，拔了枪转身就往回跑。
　　“怎么回事？”夏冬青问。
　　娅摇了摇头，冬青看着赵吏的背影，追了过去。
　　他气喘吁吁地爬上楼，房门大敞四开，他见到同样气喘吁吁的赵吏，拎着枪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人呢？”夏冬青问。
　　“没了。”赵吏回答，狠狠踹了一脚茶几。
　　只见整间屋子空无一人，他们下来还不到两分钟，甚至没有离开楼宇门多远，如果有人走掉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然而没有，野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