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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出游 ...

  •   日头几乎上三竿了。

      徐离昀坐在梓彤宫外,时不时仰望天空,却不敢催促还在寝宫内磨蹭个没完没了的爹娘。

      这事说起来就得怪她爹爹!前几天他明明说好让娘亲陪她出宫,谁知他大乾天子一个临时起意,竟然下谕,说是阖家微服出游,领略民间风俗民情,尤其要去见识那什么“风云辈出”大比试。她当然不敢自负到认为爹爹为她着想——十成十还不是因为她娘亲。哼!几乎二十年的老夫老妻了,还跟新婚燕尔似的如影随形如胶似漆。如果他们不是她的父母,老在她和弟弟面前表演恩恩爱爱卿卿我我迫使她看习惯了,不大叫腻歪浑身起鸡皮疙瘩才怪!

      徐离昀无聊地等待,险些奄奄无力,正想打瞌睡时,眼前蓦然光彩灿烂,一名绝世美少年宛若游龙翩然而至。

      “旭太子——”徐离昀瞪大眼睛,仿佛看见天外来物,“你不是时刻都在闭关修练的吗?今天怎么有空到处闲逛?难道说——你想起今天是个比较特别的日子了?”

      “每年都要经过这么一天,它是否特殊我不清楚。但对于父皇母后以及长公主来说,今天的意义或许的确非凡。”

      “首先,我衷心感谢我亲爱的弟弟始终记得我出生的日子,其次——”徐离昀一脸刻意的好奇,“言行举止力求优雅合宜的旭太子,老是正儿八经地说话——即便在自己姐姐面前也是如此,到底累不累?”

      “姐姐此刻觉得自己说话的方式累人么?”

      “怎么可能!”

      徐离旭笑得温润,“推己及人,姐姐无须置疑。”

      徐离昀更加奄奄无力,“旭太子,容我算一算——你今年也就十三岁对吧,我可以想见你未来几十年,大概会把这种闷死人的脾气修练到登峰造极无人可及的地步,信不信?”

      “多谢长公主夸奖!论无人可及,我以为评价父皇才不为过。”

      “唉——”徐离昀摆摆手,“不必客气,误打正着而已。做姐姐的只有一点嘱咐,旭太子以父皇为楷模,切莫画虎类犬,千万做到形神俱备才是。”

      “长公主教诲,弟弟铭记在心。”

      “你不负己望便好!”徐离昀望天,喃喃低语:“……我总算确定,世上还是有比你可爱一点儿的人……”

      徐离旭毫无八卦个性,无意追究徐离昀的话中话,眼望梓彤宫门,问:“母后尚未准备好么?”

      “不晓得,我十分怀疑爹爹改变主意,不打算放娘娘出宫了。”徐离昀又望望天,“就算能够顺利出门,我看也是午膳后的事情——”

      “姐姐太过悲观了,父皇母后不是出来了么。”

      徐离昀连忙瞧过去,果然,她爹娘穿着浅色情侣装手挽手走出宫门。哇,她爹爹真是玉树临风啊,四十岁的人了,完全不会让人联想到一个老字,有的只是浑身上下满溢的成熟男子魅力,如果她的丈夫……停!

      徐离昀跑上前去,挽住爹爹空着的另一边的手臂,扫一眼自己的雪白衣裳,笑靥如花,“爹,你看我和娘像不像一对姐妹花?”

      “母后比较雍容,姐姐不够内敛,因此——不像。”徐离旭品评。

      徐离昀冲弟弟挥挥粉拳,“我没问你。”然后探过头去对她娘亲笑,“娘,你说,我们这样出去,外人会不会以为你也是爹爹的女儿?”

      她娘亲附在她爹爹耳边悄声说什么,没有回应她。

      她爹爹低头对她娘亲笑,转过来看她却变成了面无表情,“丫头,你是在夸娘还是在寒碜爹?”

      徐离昀笑吟吟,“啊,我被爹爹关了三个月,人都关傻了,爹爹,我可不是说您老,您一点儿都不老,真的!不知情的人见了您,绝对不会相信您膝下已经有了我和弟弟这么大的孩子。”

      三人走下台阶,徐离旭迎上前向双亲行礼。南宫汐伸手轻抚儿子漆黑的发,温柔又慈爱,“旭儿,今天不用做功课了,与爹娘一起到宫外散散心吧。”

      “好的,母后。”徐离旭挽住母亲的手,一脸少年开心幸福的笑。

      徐离昀忍不住哼,“就知道在我面前装大人,看见爹娘原形毕露了吧!”

      她弟弟隔着双亲飞给她一个得意洋洋的眼色。

      一家四口分乘两辆马车,出宫城,往城东七彩山庄驰去。四人俱是微服,马车也没有皇家标志,一路上,无人知是天子一家出行,就这样不引人不注目,静悄悄抵达七彩山庄。

      七彩山庄,南宫汐不陌生。当年,徐离以淳于玺的身份娶她为妻,带她来到七彩山庄,苦于分身乏术,借口要她充当人质,又把她送入东都王府……旧事回味,故地重游,往日历历在目,时光倏忽,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多年。

      “当年你明知我恨淳于玺,为什么仍要以淳于玺的身份娶我?”南宫汐倚在徐离玺的怀里,问着索过答案的问题。

      “当年,你爱徐离,恨淳于玺,然而对于我,不论徐离还是淳于玺,一样爱你,不论哪个身份娶你,都是我在娶你。那时,原本不想那般仓促娶你,我设想我们的婚礼,应当隆重而盛大,那是汐儿应得的——”

      “我知道,是我当时太冲动,打乱了一切。”

      “不,那样恰好——可以名正言顺带你去北兹。”

      “玺,你总是如此体贴,善解人意。”

      “而汐儿永远如此宽容,从不怨恨我剥夺了你的……”

      南宫汐捂住他的嘴,“那是因为——你给予我的,超过了剥夺的。你没有亏欠我,不必愧疚,更不须心存偿还——玺,你聪明绝顶,我的话,你应当明白。”

      “我明白——我更明白:爱你,不是亏欠,不是愧疚,是身心依存。汐儿,你明白么?”

      “我不想明白!玺,请不要让我不安,请你——遵循天道人常,让一切顺其自然!至少,想一想我们的两个孩子……好不好?”

      徐离玺握住南宫汐的手,“不用为此心事重重,我听你的——就让一切顺其自然,不逆反天意,好么?”

      “我知道,你总能做到最好——”南宫汐吻吻徐离玺的唇,以及依然漂亮无比的眼睛,“我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做你满意的爱人、妻子,能做儿女满意的母亲——”

      “于我,你已经做到;至于儿女们,我认为也是。”

      “谢谢你,让我一直幸福……此生无憾……”

      “汐儿……”徐离玺低下头去。

      叩叩叩——

      叩窗声伴随清脆的少女嗓音从外头传进车厢,“爹,娘,到地方了。”

      徐离玺皱起眉头,“我应该把那丫头关到洛阳去!”

      南宫汐低声笑,“莫怪女儿取笑我们——快下马车吧。”

      “风云辈出”比试擂台设在七彩山庄外的广场中央,今天是确定前十名优胜者的最后角逐之日。最后胜出的美男子究竟有多么出色,其中是否会产生能够得到公主青睐跃进龙门荣登附马爷宝座的天之骄子……好奇心理驱使男女老少士族平民豪杰走卒妇人闺女各色人等聚集到七彩山庄,广场里外一片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因为举办“风云辈出”比试,七彩山庄附近直至长安城内的客栈、饭庄、酒铺、茶楼以及赌坊等等场所的生意比以往更好上几番,客栈爆满比比皆是,饭庄酒铺客源不绝,穿梭惠顾各个商行的人们比肩接踵,有的商家乘此良机开张新铺面扩大财源,繁华长安更显鼎盛,一派升平景象。

      徐离昀和徐离旭姐弟俩下了马车,禀过父母一声,在看得见或根本看不见的大内侍卫的随同保护下,穿过密集的人群,挤到擂台附近。

      靠近擂台的地方围着一层又一层少女少妇。少妇们相比未出阁的少女,少了许多顾忌,个个妆容精致衣饰华丽,如花枝般招展着。许多闺阁少女虽然因为好奇也前来看热闹,却不敢太过招摇惹人注目,特别是大户人家的闺秀,怕人瞧清容颜,大多蒙上面纱遮掩面目。徐离昀一半出于好玩,一半出于心存顾忌——比如稍不留神被某人认出来,早就备好一顶纱帽,此时如法炮制蒙住头脸混入人群,旁人只当她也是普普通通的少女,哪里想到堂堂大乾公主就在身边,亲自观看这场传说是为她挑选附马爷的比试。

      至于大乾皇太子徐离旭,自小便清楚自己与众不同,而且深刻明白皇太子以真实身份和真实面目行走民间的弊端,尽管年纪还小,也知道如何为自己筹划,早早就揣了个假面具在怀里,需要用时往脸上一戴,立刻摇身一变而为平白无奇的少年,与原先判若两人,绝不至于引发任何由于身份地位或者容貌导致疯狂围观秩序混乱的可能。虽然如此,毕竟看热闹的人多,姐弟俩依仗侍卫暗中开路,左推右挡,难免还是觉得拥挤不堪,喧嚣无比,败坏兴致。

      徐离昀原本对这种选拔美男子的比赛没有兴趣,进一步了解到美男子们全冲着她家附马爷的位置而来后,更是鄙夷不已。因此擂台上的美男子们长什么样,她连瞄一眼都懒得,而美男子们为了胜出展示的各项才华技能,她更是毫不注意,反倒人群中某些女子的谈话还能吸引她聆听。

      以下就是她听到的闲谈:

      “……这次参加比试的人相比去年更出色一点儿,不过……我还是觉得比不上东市新开那家商行的东家……他怎么不来参加比试……幸而他不来……”

      “你担心他来了会被选上是吧?就算他没被选上……我瞧,失意的人也还是得照旧失意……人家连身边出入的婢女都是人间绝色,可以想见,意中人必定美若天仙,艳不可方,我们平凡人家的平凡女儿至多也就是在旁边看看人家罢了,肖想不来的。”

      “不过是引个话头说说笑笑,哪来这样一大串乱七八糟的话!肖想?天晓得是谁上了心去想,我压根儿就不晓得什么叫做肖想!”

      “哟——那可真的是天才晓得了!”

      谈话似乎陷入僵局,说话的女子好久不再搭理对方。

      徐离昀与徐离旭转到擂台另一边,恰好又站在一堆女子旁边。

      “……台上这些人俊美的也有,英俊的也有,才华横溢的也有……可要论举止优雅气质高贵风度出众……还是东市那间新商行的东家更好……”

      “是呀,我也是这么觉得……那人根本不像商贾,简直就是王侯子弟……都城里的贵公子们不见得就有比过他的,不论出身地位,要说匹配公主,那也是完全匹配得上的。”

      “我看人家未必瞧得上官家女婿的宝座,否则早就来参加比试了!虽说那什么的女儿不愁嫁,但并非人人都是贪慕荣华富贵之辈,冲着人家这项品性,就值得长安最美丽高贵的少女倾慕……”

      “是呀!他那商行一开,平日不出门的侯门千金都忍不住亲自去采买东西……不过长安最美丽高贵的少女……不正是公主么……”

      “唔……话儿是没错……可惜的是……人家不希罕这份恩宠哪……”

      徐离昀不自觉听得入神,徐离旭忽然轻轻扯动她的衣袖。

      徐离昀回神,转过头隔着面纱盯住她弟弟。徐离旭神情温润如水,眸里却闪现揶揄。徐离昀屈指去敲他的脑门,被他轻松闪避。她气恼、郁闷,跺了跺脚,转身离开那群女子。

      徐离旭跟着她,“姐姐,你不看看结果么?不想知道谁将成为乘龙快婿么?还是……姐姐对那位不肯前来参加比试的商行东家比较感兴趣?”

      “闭嘴!”徐离昀一口气冲出人群,所有出游兴致全部败光,“爹娘呢?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了。”

      “主子在七彩山庄里。”跟随的侍卫赶紧趋前禀报,“主子吩咐了,请少主子看完热闹后到庄里与主子会合。”

      “好。”徐离昀看着弟弟,“你意下如何?”

      “姐姐去哪儿我便去哪儿。”徐离旭说。

      “敢情你是来盯梢的?小探子,小心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徐离旭学他老爹,大度地笑笑,颇为温文尔雅,在徐离昀看来,却是:

      “小奸巨滑!”

      于是,侍卫在前头引路,姐弟俩在后面跟随,一同走进七彩山庄。山庄大堂里,宾客云集,人声鼎沸,热闹堪比外面擂台。山庄总管趋步迎来,接了徐离昀姐弟,带入后堂。

      相比大堂,后堂清静得像禅房,座上三个人:徐离玺南宫汐夫妇,七彩山庄的庄主。

      庄主粟米经营米粮生意,却是非一般的商贾。他自从“无焰宫”时代起便为“无焰宫”供给粮食,保障后勤。“无焰宫”解散后,他转为皇粮供应商,多年来沐浴皇恩,事业稳定,早已是富甲一方的大贾。

      徐离昀与徐离旭约略了解父皇早年的历史,对七彩山庄及其庄主早有耳闻,亲眼所见却是第一次。

      粟米庄主嫡妻早逝,儿女幼小,庄里还收留几个亲戚子侄,毕竟微贱不能见贵客,因此自己单独陪侍天子一家。

      徐离昀落座后听大人们闲话几句,颇觉无趣,略进一些茶点,渐渐坐立不安。南宫汐将女儿的情态瞧在眼里,自己也有散心之意,于是在丈夫耳边轻声交代几句,领着儿女起身,在总管的陪同下漫步到后园,观赏春景。

      三月春光无限好,母子三人沿路赏玩。到处红紫芳菲,鸟语花香,更兼气候宜人,与皇宫相比别有一番韵味。心旷神怡中已是绕园而出,走到一座院子边。

      院子布局雅致,不砌石墙,而是种一圈半人高篱笆围住院子,因此从篱笆边经过,轻易便能望见几个青年男女在庭中摆弄刀剑棍棒,欢笑交谈。

      “这是庄主姑太太住的院子,里头是姑太太家表小姐和她的朋友们。”山庄总管走在南宫汐旁边,简短介绍。

      “什么人鬼鬼祟祟偷看我们?”其中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突然扭过头来,盯住南宫汐和头戴纱帽的徐离昀,一边高声喝问,一边纵身飞跃过篱笆。只见红影闪动,已是拦在去路半空。

      徐离昀闷久了,见有人挑衅,跃跃欲试想要上前一展身手,还没动作,已经被南宫汐一把拉住手腕。

      “休得放肆!”虎虎生威的斥喝如雷暴响,隐蔽在四周的随行侍卫从四面八方涌出,一部分围住南宫汐母子三人,形成保护圈,一部分则迎向红衣女子,女子刚落地,立刻也被他们团团围住。

      红衣女子料不到撞进如此庞大的阵势,登时惊得脸色煞白,立在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中央,眼睛仓皇顾盼,身子微微瑟缩,张口失声,竟是呼救,“纹绢姐姐,你舅老爷家的总管领许多人马来赶我们来了——他们要捉拿我——快救我——”

      院子里其他青年男女见势不妙,停止笑谈,一齐围拢过来,纷纷开口,语气颇为粗鲁:

      “怎么回事?”

      “出了什么事?”

      “果然豪门气势,她不过一个小小女子,即便莽撞,值得这样大的阵仗么?”

      一名青衣女子排开众人,站到最前面,神情肃冷,“大总管,你时常在我舅父跟前嘀咕,说我爱结交江湖朋友——只要舅父一句话,我即刻不再借他地方招待朋友,你又何必做出如此隆重的安排?”

      山庄总管眼睛看青衣女子,手却指着红衣女子,嘴里说:“表小姐大大误会了!我奉庄主之命引导贵客游览山庄,途经此地,这位就是表小姐的好朋友罢——表小姐在庄里招待朋友,来者是客,庄主素来殷殷相待,不曾失礼。今日庄里贵客临门,庄主尚且谦恭不已,表小姐的朋友无故跑来阻拦,举止乖张乃属家教不严,外人知道了却只会说山庄待客礼数不周,庄主查问起来,不免又要责怪姑太太——”

      青衣女子一脸不悦,“总管想要责备人单说我就行了,何必东扯西扯!扯上我的朋友不算,连我母亲也不放过,左右不过是嫌我们寄人篱下白吃庄里的闲饭罢了!”

      总管紧紧闭上嘴,不再回话,看样子倒像默认了青衣女子的话似的。

      徐离昀从侍卫人墙缝隙里看出去,见青衣女子大约双十年华,做侠女打扮,另外一些人都是男子,俊丑不一,多是江湖武人打扮。

      青衣女也朝这边张望,似乎想要透过戒备森严的侍卫看清人墙里面的景象,那些男子同样满脸好奇。

      “不过是年轻好奇的女孩儿,没什么,退下,走罢。”南宫汐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儿子,吩咐侍卫撤掉包围圈,放开红衣女子。

      侍卫听令后撤,排成整齐的队伍,护卫在主子前后左右。

      “南宫……娘娘……”一声极低的讶呼传入南宫汐的耳朵。

      南宫汐循声望去,面对讶呼的人,同样诧异不已,“段大侠?是你——多年未见了,一向可好?”

      徐离昀跟着看过去,隔着面纱盯住那个段大侠:他四十几岁的年纪,面容略显沧桑,却不失中年男子的英气;双目聚神,身姿矫健,看样子是武林高手。

      “娘娘?她是皇后……”青年男女中不知谁人脱口而出,然后倏忽跪倒,高声颂道:“不知皇后娘娘驾到,草民多有冒犯,皇后娘娘鸿福齐天,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人是个年约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仪容出色,气质有些浮躁,倒是搭配他的言行。他说完话,同伴都侧目看他,然后,有些犹犹豫豫跟着他下跪,有些则抱一抱拳躬一躬身便了。

      “免礼!”南宫汐并不计较众人礼数是否合宜,微不可察地蹙眉,心思暗暗转动:今天全家微服出行,料不到在此显露行迹,而且竟会遇见段昔非——他与徐离宿怨未消,却又多次有恩于她,狭路相逢,随行的大内侍卫高手众多,徐离的安全无须担忧,倒是段昔非轻举妄动的话,必定吃亏——

      段昔非刚才半跪行礼,这时站直起来,目光凝定南宫汐左右的徐离昀和徐离旭,沧桑容颜蓦地灿然一笑,“南宫娘娘好福气,如今已是儿女双全。”

      段昔非话出口,青年男女们的目光齐刷刷聚在徐离昀和徐离旭身上,可惜徐离昀戴着纱帽,徐离旭罩着假面具,谁都看不清他们的真面目,不免失望叹息。

      南宫汐没有回应段昔非的话,朝他点头致意,“不打扰段大侠与朋友们聚会了,就此别过。”

      “娘娘走好。”段昔非弯了弯腰。

      “恭送皇后娘娘。”那个恭敬异常的男子也弯下腰去。

      徐离昀忍不住又看他一眼,隐隐约约觉得他五官熟悉,却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琢磨了一路,最后还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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