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明妃快跑》幸哉

44、古巴雪茄和大白鲨

　　这个问题可把朴英华难住了，凯撒还在盯着他，脸上虽然有笑容，可冰蓝色的眼珠不怒自威。他有些不自在地抓抓头发，试图露出一个缓和局面的笑容：“会长，只是想看看学妹功课上有没有什么问题，校园生活融合得怎么样。”
　　是嘛，文化不同，是需要磨合。
　　凯撒看起来没生气，他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剪雪茄，这个对角对着路明妃的，她可以看见他的脸半明半暗地埋在黑暗里。
　　路明妃大概也懂了，这家伙跟老鼠见猫似的害怕凯撒老大，说话也乱七八糟谎话连篇。她也就让这人在一边晾着，问对面的凯撒：“老大你抽的什么牌子？”
　　凯撒也很坦率地回答：“Cohiba。”
　　可惜路明妃不懂雪茄，她就是随便问问，得到回答后她就点头。
　　凯撒又给她补充：“是切·格瓦拉的最爱。”
　　那成，切·格瓦拉她知道，真正的革命斗士，别说是古巴境内的青年们，就是其他的地方的年轻人也崇拜他。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叔叔说切·格瓦拉是全世界年轻人们的偶像。
　　这一沾边，那确实就牛逼了。

　　她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你也喜欢切·格瓦拉吗？”
　　她觉得凯撒的性格多半是喜欢的，因为他有点年轻人的意气，不过另一半是不喜欢，毕竟凯撒脚跟是站在资产阶级里面。凯撒的老家在意大利，加图索是个很古老的门阀，这些还都是别人告诉她的，总之牛逼就是了。

　　凯撒有点意外地看着她，大概是没想到她这样的诨人居然能够讨论思想高度如此深厚得问题，手上的雪茄刚点燃就放下了：“我对他没意见，我比较喜欢Cohiba雪茄和古巴的医生。”
　　古巴的医疗水平很高，古巴医生和古巴雪茄一样在全世界范围内知名。

　　朴英华插不上嘴，只能灰溜溜走开了。剩下两个人坐在阴影里闲聊，不过路明妃喝的是果汁，凯撒喝的是啤酒。凯撒还吃了一颗槟榔。
　　“我叔叔他们那些老爷们喝酒也喜欢这么干，他们说槟榔就酒，赛过神仙。”路明妃找着话题了，发挥她话题小能手的本领。
　　凯撒问：“你要试试吗？”
　　路明妃不喝酒，她立刻摆手拒绝。凯撒打了个响指，就有举止文雅的侍者从背后给她倒满果汁，她就像个格格不入的乖孩子一样坐在沙发上小口抿着她的石榴汁。
　　——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凯撒莫名这么觉得。

　　那么路明妃又是怎么把他们在自由一日那天打爆的？他想了一会，找了两个说法，一是他们都不认识路明妃，在那个关头闯进一个陌生人，崩掉了两败俱伤的两人。二是楚子航放水了，他一查就知道路明妃跟楚子航同校。
　　不过这两个说法他觉得都是有点自欺欺人，输了就是输了，哪怕对手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他觉得路明妃就是那个拿着枪冲进决斗场的孩子，明明不知道怎么瞄准，偏偏拉开的枪栓为她铺垫了一切。

　　他盯着路明妃的嘴巴，好像那里一张嘴就能露出缺了的门牙——小孩子好多都是这样。

　　“凯撒老大……你不过去吗？”可能觉得压力太大，路明妃瞅了一下舞池里的一群人，现在可谓是群龙无首，缺个人镇场子。凯撒这么丢下一群人陪自己吹牛逼也是够意思的了。
　　凯撒摇摇头，“缺了我也没事，我不需要时时刻刻都在。这个学生会一直都在运作，我只需要做领头的旗帜，引导一下就好。”
　　他是个很散漫的人，其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别人都是看他多牛逼多金光璀璨的，可是很多东西直接有人给他铺路。这个庞大的机器里他是核心，离不开他，可是他也不需要盯着每个角落的运转。
　　——为他服务。
　　“我之前看一本书说，如果领头是什么样的人，那么这个团队也是差不多的风格了。”路明妃说。就像凯撒，风格又奢靡又华丽，整个领导班子都透着一种高门大户的逼格。
　　“你的新生联谊会也很好。”凯撒笑着，又觉得不能冷场，“就……挺自由的。”
　　的确很自由，咸鱼和大佬共存，其实就是一群杂七杂八的人搭起来的草台班子，最后居然因为路明妃诡异的号召力凝固起来了。

　　凯撒想了想，决定给路明妃一些建议：“你们缺的不是钱或者关系，是文化。狮心会有狮心会的文化，学生会有自己的宗旨，你想想你们缺什么？”
　　路明妃眼睛蹭一下亮了：“是口号吗？”
　　凯撒说的差不多是个意思，口号得喊，喊多了就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文化和标志了，别人一听就想得起来。跟电视广告似的，黄金台黄金时间天天放，那口号就深入人心了。
　　路明妃说得挺俗的。
　　凯撒也觉得说法俗，不过他没反对：“差不多上这个意思，你们需要的是一个集体归属感。你觉得狮心会和学生会的特点上什么。”
　　狮心会路明妃没接触太多，不过看着楚子航那神人范，还有貌似很深得底蕴，大概也琢磨出一点。至于学生会，看凯撒就有谱了。
　　“狮心会的铁血？学生会的精英？”

　　凯撒不赞成不反对，继续问：“你希望你们是什么品质？”
　　路明妃思索半天，憋出一个词：“和睦。”
　　没办法，她也想喊些牛逼的口号，比如高贵优雅啥的，可她这个会长首先就是个菜鸡，能够把新生会和和气气地做下去就不错了。
　　“那也成，守成嘛。虽然创始人需要一点进攻性，可是很遗憾你遇到了我和楚子航，谁都需要生存空间，你多一点那么别人就少一点。”而一个脆弱的萌芽是无法抗争两个庞然大物的。

　　路明妃有点不安地坐着，不自在地用左膝盖蹭了下右膝盖，连石榴汁也喝饱了。结果凯撒还没走，他陷在沙发里抽他的古巴雪茄，看不清脸，就看见烟头的火星一亮一亮。

　　他这一番点拨倒是告诉路明妃不少事情，比如他对于新生会的态度还算是包容，只要不侵犯到他的领地。至于楚子航那边，楚子航不会介意的。

　　“喜欢今晚的石榴汁吗？”他没告诉路明妃这些石榴是从伊朗空运鲜榨的。
　　路明妃的心思不在石榴汁上：“还、还好。”
　　凯撒问：“那柳橙汁呢？”他记得路明妃早餐一般都是配这个。
　　路明妃其实不挑，她什么水果都吃，要是甜一点贵一点也好，毕竟在吃水果方面婶婶不太大方。她就想起国内的草莓自由来着。
　　“不太好喝，还是直接吃水果好，果汁榨出来太甜。”像甘蔗汁这些，她就受不了。

　　“嗯，多吃水果好，水果挺健康的。”他继续着毫无营养得对话，也不嫌无聊，好像趁机躺着休息抽烟。他忽然说：“我一般是不抽烟的，抽烟也去吸烟室抽，今天只是想休息休息。”
　　他给路明妃解释。

　　路明妃有点受宠若惊，“那啥……没事的，我也闻不到烟味。”叔叔抽烟不避开人，二手烟的味道挺呛得，路明妃觉得现在这些味道其实还好，挺清爽。
　　牌子越好味道也好吧。
　　里头还有点凯撒身上男士香水的味道，淡淡的，味道有很有层次。不过她就不再问这是什么了，这种东西挺私密的，不大方便。

　　她用眼睛比了一下凯撒的身高，估计有一米八几，标准的男模身材，放在普通人里也绝对出挑。她又想起自己都身高，莫名感到怨念——腿长一米八的身材绝对很赞。

　　“哦，对了，路明妃你的牙上面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凯撒说。
　　于是路明妃不自在极了，她怕今天中午吃的韭菜馅饺子留下痕迹，难道真的是韭菜沾到了？被人指出来也挺尴尬的，脸皮挺厚的她倒是厚不起来了。
　　索性凯撒还给她留了脸，在这个时候提醒她，没让她在大庭广众下出丑。她摸摸身边的小挎包，没带镜子，也不用指望凯撒老大这样的直男带了。

　　“你张嘴，我帮你看看。”

　　路明妃便张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牙挺白的，整整齐齐。一口好牙确实关乎一个人的气质，要是路明妃站得笔直并且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那么她看起来绝对大方又标志。

　　……牙倒是没缺。路明妃确实不是毛孩子。

　　“你的牙还挺漂亮的。”

　　还没听说过夸人漂亮夸人家牙齿的，路明妃笑得有点拧巴。她继续咧着牙，示意凯撒给她指出韭菜的具体位置。
　　“可能是我看晃眼了。”凯撒稍微坐正一点，食指和拇指相互摩挲，倒是心情好了不少。路明妃随便骗一骗就能信人，那一嘴牙张得跟大白鲨似的，还挺乖，就是很傻。
　　路明妃这下才安心地坐下，还不自觉地永舌头扫扫牙齿，彻底稳住。她的牙当然很白，天生就白，这也算是为数不多那么一点优势。

　　凯撒这次坐正了，又标志又端正：“要不要一起看电影《大白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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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