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番外：永恒的思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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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永恒的思念
干燥的木柴哔啵一声，爆出一团火花，惊醒了克劳德。他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中焦黑的肉串，剥去外面碳化的那层，塞进嘴里。
魔兽的肉质很柴，还带着股难言的腥臭，克劳德却毫不在意，大口咀嚼的同时又切下一块，放到火上烘烤。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克劳德迟疑许久，犹豫着掏出手机时，铃声已经断了。克劳德按了几下，播放了蒂法的留言。
没有什么急事，只是惯常的问候，后面还有几条其他人的留言。克劳德一条条点开来，多数都是尤菲的留言，嘱咐他照看好“尤菲的魔石”，或是在旅途中又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东西。
克劳德合上手机，一条都没有回。他知道这样不对，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北大空洞一战后，从地表涌出的生命之流抹去了一切痕迹，所有人都开启了自己的新生活，唯有他还活在过去，游离于人群之外，孤独地生活着。
克劳德知道这是不对的，他应该学着忘记，时间将会抚平一切伤痕……可他没有办法。他没办法忘记艾瑞丝，没办法忘记扎克斯，没办法忘记……萨菲罗斯。
这是错误的。
他应该铭记艾瑞丝扎克斯，他是他们存在的证明，可他不应该记得萨菲罗斯。
这是荒谬的。
不应该记得那个扎克斯记忆中关心朋友照顾下属还会开玩笑的萨菲罗斯，不应该记得那个在尼布尔海姆转头对一个无名小兵说“你可以去看望家人和朋友”的萨菲罗斯，不应该记得那个对着培养槽里异化怪物迷茫自问的萨菲罗斯。
这是可耻的。
他应该憎恨那个疯狂又可怕的男人，恨他夺走了艾瑞丝的生命，导致了扎克斯的死亡，以及这星球上的一切悲剧。
憎恨，厌恶，仇视，这才是他应该赋予萨菲罗斯的感情，唯独不该……
唯独不该以这样甜蜜的心情去思念。
这是罪恶的。
克劳德将又一块焦黑的肉块塞进嘴里，把身体的重量都交付到背靠的巨石上。肩背与魔兽战斗导致的伤口因此再度撕裂，涌出鲜血的同时带来尖锐的疼痛，他却只体会到了一股自虐般的快意。
头脑随着血液的流失阵阵发晕，克劳德却满不在乎地低声笑了起来。
只有在这一刻，在这杳无人烟的荒野上，在这头脑昏沉的空隙中，他才能放任自己无所顾忌地思念萨菲罗斯。
思念那个将优雅美丽和强大凶悍两个互相矛盾的词汇完美融合的男人。
克劳德知道自己不该去想，他只是……没有办法。他抑制不住自己，越是告诫自己，越是忍不住去想，想萨菲罗斯每一个若有若无的注视，和每一个似实似虚的微笑。
克劳德忍不住去想，如果萨菲罗斯没有经历这一切，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会过怎样的生活？他的父母一定会很宠爱他，或许会把他宠得又任性又坏脾气，但他一定很爱笑，他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一定比初夏盛开的花还要绚烂吧。
可是那样的话，尼布尔海姆的乡下小子克劳德还会因为仰慕英雄来到米德加，还会再见到萨菲罗斯吗？
可那不是最好的吗？没有人想要统治星球毁灭世界，大家都继续着自己的生活，没有人会再受到伤害。内向不善言辞的克劳德会默默地注视着蒂法，平平淡淡度过一生……可他不会再遇到萨菲罗斯了，终克劳德一生，也不会再遇见萨菲罗斯了！
想到此处，一阵难言的酸楚便如同针刺般席卷了他的心灵。
克劳德深吸了口气，右手死死地压在了左臂的红色丝带之上。
他不应该沉溺于这份思念当中了，这是错误的，是荒谬的，是可耻的，是罪恶的……
可他忍不住去想，回到一切开始之前，去阻止萨菲罗斯，和他一起活下去，或是——和他死在一起。
“可以哦~”
“什……么……”
“很难得呢，克劳德向我许愿。我将代替星球，回应克劳德的愿望~”
一双手轻轻覆盖在了克劳德的右手上，带来阵阵温暖的触感，克劳德艰难地吐出一个名字：“艾瑞丝……”
他想说很抱歉，很抱歉没能拯救扎克斯，很抱歉没能拯救你，很抱歉没能阻止这一切，很抱歉没能停止这错误的思念……
克劳德听到了一声轻笑。
“不对哦~无论对谁，思念本身是没有错的。”
温暖的感觉从手上蔓延到了全身。
“我相信克劳德，只要有克劳德在，一定会没问题的！”
克劳德睁开了眼睛。
母亲在厨房里做早餐，丝丝香气飘进房间，朝阳从窗户里射进来，映照在门后的海报上，银发的英雄闪闪发亮。
克劳德回到了一切开始之前的尼布尔海姆。他在神罗公馆外徘徊良久，还是没有下到最底层。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噩梦，他不需要再让他的伙伴们重温一次了，他可以独自结束这一切。
他辞别了母亲，向尼布尔山的魔晄炉行去。山路崎岖布满怪物，孩童的身躯不适应高强度作战，克劳德缓慢推进着战线，终于潜入了魔晄炉。然而在那里面，他没有发现一切罪恶的源头——杰诺瓦。
克劳德看着空空如也的竖槽，感到无所适从的迷茫，他真的能够改变过去吗？他忍不住在脑海中呼唤艾瑞丝，想获得一些指引，然而他没有得到回应。
……是了，因为这时候，艾瑞丝还活着啊！
所有人……所有人都还活着！那些悲伤、痛苦、绝望，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可以改变这一切，他必·须·改变这一切！
克劳德来到了米德加，满眼的鲜花和人群让他目不暇接，这其中会不会有艾瑞丝种的花，他以前的伙伴们，是不是也在其中参加庆典？这以前不曾有过的节日，是否就预示着新的未来呢？
克劳德穿行在热闹的街道中，忽然被一阵琴声吸引了注意。欢庆的气氛里，这琴声如此柔和宁静，让他想起家乡夏夜的星空。
他不由驻足凝神聆听。
而在此曲终了之后，克劳德将会遇见一个男人，银发碧眼，似乎和萨菲罗斯一模一样；眉梢含笑，却又似乎和他思念的那个男人截然不同。
（完）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番外：永恒的思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