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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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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时光流逝,在神罗的不懈努力,我的不懈划水之下,高层终于将我架空,让我成为了有名无实的统帅,一时间众人弹冠相庆,欢乐的气氛洋溢在人群之中,就连特种兵主管卷款潜逃的恶性事件都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美妙心情。
不用再去向死胖子献媚,也不用想方设法地翘高层例会,我简直求之不得。
然后他们的计划就卡在这一阶段,再也进行不了下一步了。因为塔克斯根据这些年我完成的任务提交了一份测评报告,他们这才想起来,流言中传播的“怪物恶魔屠夫”对我来说,绝不仅仅只是个侮辱性的称呼……然而他们绝不放弃,对神罗不利的因素,都要除去!他们决定曲线救国,让同为1ST的扎克斯来对付我。
我都有点同情他们了,找谁不好去找扎克斯……果然那个一根筋的神经病可没我这么顾全大局,直接拍着桌子跟他们对骂起来。什么“侮辱特种兵的荣耀、战士的尊严”一套一套继承自安吉尔的大道理,喷得他们狗血淋头怀疑人生……虽然神罗就是用这一套来给士兵洗脑的,但洗得这么成功还差点被反洗一通,真是闻所未闻……
这出大戏看得我都快要乐疯了,更可乐的还在后头,由于高层迟迟未调派新的特种兵主管,根据公司内部流程,作为职位最高也是最强的1ST特种兵,我成为了新一任神罗特种兵指挥官。
我怀疑他们是想活活笑死我。
笑完以后我便不再关注他们了,我怕被他们的智障传染。
担任神罗特种兵指挥官后第一个命令,我下达给了克劳德。我命令他接下监视我的秘密任务,这样他就可以拿到两份工资,我再挑了一些回报率比较高的任务塞进他的任务列表里,将以权谋私发挥到了极致。
说实在的,克劳德真是我见过混得最惨的主角了,既没捞到巨额遗产,也没摸上武林秘籍,连封情书都没收到过,日子过得又紧巴又没情趣。打我又打不过,想杀宝条又顾虑重重,要换把剑都只能攒死工资,人家扎克斯都知道兼职卖卖花主职撩撩塔克斯的妹子,他倒好,一有空就跑西玛那做义工,要么就是跟着我瞎混,真是前途无亮。
我把神情复杂的克劳德扔出去做任务,估摸着他做完这些任务,功劳就应该足够升任2ND了。然后是扎克斯,谢天谢地他正在休假,我默默将他的假期又拉长了几个月,并衷心希望他永远不要再回来。
翻动着积压的任务清单,我将类似“调查冰雪村突发新型疫病”的紧急任务强制派发下去,而其他则标上任务等级和贡献值挂到公共任务栏里让特种兵自由接取。
没有需要我出手的任务,我便又闲了下来,除却以诗人状态去城中卖唱,便是呆在科研部督促宝条加快项目Q的研发。
克劳德的任务完成得十分顺利,比我预计的还要快一些。在他来交任务的时候我立刻就审核通过了他的升任报告,让他涨了一级工资。
“恭喜你,克劳德。现在开始你就是二级特种兵了,你可以去总务部领取新的制服。”我温和地对他说。
克劳德深深地凝视着我,欲言又止,仿佛正忍受着深入骨髓的痛楚。
不是吧你……又来这套?
我的心情就跟听到受害者说完“凶手就是”四个字就挂掉时一模一样。
这时,走廊上传来熟悉的大嗓门,我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这神经病不是在外休假吗?
……我艹失策了,既然是休假,那自然是爱去哪去哪,回公司当然也不是问题。
没时间再跟我的主角君相顾无言了,我冷下脸把他丢出门,迅速反锁上办公室,从窗户离开了神罗大厦。
我决定先在旅馆里躲几天,然后再找借口销了扎克斯的假把他派到仙人掌岛去调查,嗯,还有哥布林岛也需要好好调查一番。
我披散着长发,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翻动着我从书店借出来的侦探小说。我先翻到大结局,记下了凶手的名字,然后再从头看起,在凶手出场时将他圈起来,在旁边写下“这是凶手”的备注,顿时感到通体舒畅,一本满足。
看到第一个受害者出现时,门口传来刷卡声,我从书中抬起头,克劳德扶着门框,看到我后周身气息立刻柔下来好几度。
他头发和衣服乱糟糟的,身上到处都是水渍,脸也有点红,这时浓烈酒气蔓延过来,我才发现他那哪里是水渍,分明都是酒渍。我将书本盖在鼻子上,皱着眉瞥他。“你去喝酒了?”
“……抱歉,我升任了二等特种兵,扎克斯帮我开了个庆祝酒会。”他有点失措地后退几步,像个犯错的孩子不敢看我。“抱歉,我再开过个房间……打扰你了……”
这我当然知道,你的升任推荐信还是我帮你写的呢,结果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居然跟着扎克斯那货出去鬼混!
然而对于我的主角君,我的忍耐力比其他都要高些,捂住鼻子我用眼神示意他别杵门口赶快进来。“快去洗澡,难闻死了。”
他委委屈屈地贴着墙挪动。
我看得一乐,绷不住露出点笑来。“恭喜你啦,克劳德。”
他抬起头,眼睛刷一下就亮了。
我翻动着书页,第四个受害者都出现了,克劳德还没出来,他不会掉坑里了吧?我又等了会,浴室里头还是没一点动静。
我有点担心,走过去敲了敲浴室门,里面没动静,我直接拧开了门,侧身避开了扑面而来的蒸汽和酒气后,探头一看,克劳德趴在浴缸边缘,已经睡着了。我提着浴袍下摆赤脚走进去,在克劳德身边蹲下拍拍他的脸,叫了他几声。他的脸色绯红,双眉紧锁,睡得十分不安稳。
我又拍了他几下,提高了音量。
他突然重重喘了几口气,艰难地睁开了双眼。我正要叫他去床上再睡,却不想他双瞳一缩,猛地跃出浴缸,压着我左肩将我死死按倒在地。
我毫无防备,后脑勺被磕得一阵剧痛,可看清克劳德此时神情,竟一时忘了将他掀下去——他的脸上盈满莫大的痛楚,却又饱含深切的渴望。他死死盯住我的脸,深深地呼唤。
“萨菲罗斯……”
我浑身一僵,还以为已经掉马了。
“不……不对……”他摇了摇头,伸手抚上我的眼睛。“不……你不是他,你没有魔晄瞳,眼睛也比他的大些……笑得时候温柔得像一汪碧绿的湖水……可是他的……好冷……”
我听得冷汗直冒。披着诗人马甲时我带着隐形眼镜,眼睛会不自觉地睁大一些,稍显天真;而在神罗我一般懒得用正眼去看那些垃圾,自然带着不屑和阴鸷。
“你们是两个人……我知道的,我不应该……”他的脸上浮现一抹令人心碎的苦涩微笑,头颅缓缓地向我压下来。
“……可是,我多么希望,你就是他……”
他最后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将头枕在我肩窝里,就这么睡过去了。
我后脑剧痛,全身僵冷,上面还压着个死沉的醉鬼……我蛋疼地对着天花板,狠狠“靠”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