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河神》萧灵

25、番外四

　　1.
　　自从狐狸精五哥为了成仙投靠天庭抛弃狐妹。
　　后又因为出主意失败，被扔进牢中。
　　他已被遗忘了五载。

　　这一日，狐妹哭唧唧地跑上来找她师兄杨戬。
　　狐妹道：「师兄，求你放了五哥吧。」
　　地上一年天上一日。
　　然而日理万机的杨戬差点没想起来他还有这么个前师妹夫。

　　杨戬：「……」

　　杨戬想起未来五哥可能干出的那些幺蛾子。
　　他决断：绝不能放！

　　2.
　　沉香曾经说过：「其实小姑娘嘛，没见过市面，多给见见青年才俊就好。」
　　沉香还曾说过：「等她见过了整个森林，又怎么会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杨戬也实在想不明白五哥这棵歪到不能再歪的歪脖子树到底有哪里好。
　　就跟他想不明白沉香那世的三妹为什么会要死要活地非要嫁给刘彦昌。

　　于是他大笔一挥，批示到：相亲。

　　狐妹：「？」
　　杨婵：「？？」

　　3.
　　这一世，没有遭受嫂子排斥被逼离家，也没有因兄长无间道而与之愈行愈远，更没有领了仙籍而非得守着华山那地儿的杨婵既不孤单，也不寂寞，更不冷。
　　她平日里司法神殿住着，二哥身边待着，偶尔帮二哥处理点公务，闲了跟百花唠唠嗑，去嫦娥那儿听听琴，还能跟龙四上山下海四处游玩，简直过得不要太滋润。

　　于是杨婵去抗议：「为什么我也要相亲？」
　　杨戬瞟了她一眼：「未雨绸缪。」

　　事后，杨戬又换了个说法。
　　他说狐妹情伤未愈不得有个人陪着，看（kān）着？
　　杨婵表示：二哥，我怎么觉得你前一个说法才是心里话！

　　4.
　　此事，杨戬做得隐秘。

　　只不过三界的青年才俊，偶被听闻，就先被杨戬查个家底朝天，然后被邀请上司法神殿做客。
　　一时间仙仙自危，大家愈发觉得新上任的司法天神深不可测。

　　不过被邀请了的青年才俊倒没受什么亏待。
　　只是去跟杨戬的师妹亲妹喝喝茶聊聊天，偶而还会陪她们璇霄丹阙悬圃蓬莱那么游历一番。
　　有被赏识的，之后还在司法神殿谋了个差。
　　众仙恍然，原来这其实是司法天神招揽下属的手段。（误！）

　　5.
　　天历两年后，开了眼界的狐妹终于脱了单。
　　她跟一只九尾白狐打得火热。

　　等两狐浓情蜜意，谈婚论嫁，狐妹把人家往千狐洞一领。
　　她娘看着未来女婿愣了愣，下意识就跪了。
　　她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狐神大人。」

　　九尾白狐将她虚扶起身，微微一笑恭敬有礼：「岳母大人。」

　　6.
　　说来也奇妙。
　　等有一日狐妹想起前任，容貌记忆已经模糊，唯记得他贪婪愚蠢又无赖自私，自己当时真心是脑子敲坏了才会觉得那种人自己爱慕得离不开。

　　杨戬很满意。
　　杨戬看向了杨婵。
　　还以为自己能解脱了的杨婵觉得要疯。

　　7.
　　后来龙四来串门。

　　介于东海龙王在每次孙悟空出现时都要捧着小心脏。
　　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东海事宜大多是哪吒出马。
　　一来二去，龙四跟哪吒这个仇敌反而生出了战友情谊。

　　哪吒将此事当笑话讲给了龙四听。
　　龙四道：「我七堂弟倒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我三叔也打算给他婚配……」
　　杨戬道：「不行。」
　　龙四皱眉：「哪里不行？」
　　杨戬道：「龙族不行。」
　　龙四摔剑：「我知道你对龙女有偏见，但凡我族妹子出现的场合你都绕着走，没想到你对龙男也是！」

　　哪吒：「二哥对龙女有偏见？」
　　龙四气愤不平：「对呀，他做的那么明显谁都看出来了。」
　　哪吒：「那他怎么不绕着你走？」
　　哪吒：「对龙女偏见，对龙男也是。哦，我知道了，二哥眼里你不男不女，哈哈哈哈哈！」
　　龙四拔剑：她跟这个小鬼果然还是有仇！

　　8.
　　杨婵在月宫躲清静。
　　杨婵抱怨道：「真不知道我二哥吃错了什么药，像是打定主意要把我嫁出去。」
　　嫦娥素手纤纤，给她斟了一盏桂花酿。
　　她清浅一笑：「我看未必。」

　　杨婵：「未必？」
　　嫦娥道：「四公主的七堂弟不就被拒了？」
　　她又一笑：「你再想想，真急着谈婚论嫁的是不是一个都没被领到你面前过？」
　　杨婵想了一圈，似乎还真是。
　　她捉住嫦娥的手，灿烂了起来：「那仙子，帮我想个主意？」
　　她认真：「请务必让我二哥消停。」

　　嫦娥微挣了挣，抽不回手，便只好任她握着。
　　她道：「其实你见了那么多，就一个也没看上？」
　　杨婵又偏头想了想：「都没我二哥好看，也没我二哥厉害，哪入得了我的眼。」
　　嫦娥不觉莞尔，便又笑了笑。

　　9.
　　都说月宫仙子冷若冰霜。
　　嫦娥那一笑便如春雪初融，漾开了一洼碧水清透。
　　杨婵霎时心中只叹一句：真不愧是天界第一美人。

　　她又想到，嫦娥这般的笑，大概三界也只有她一人能时常见到。
　　心中自得，便如调了蜜般。
　　她素来被她二哥惯得胆大包天，又学了她二哥的万事无不可想。
　　她突然觉得，得自己喜欢，入自己的眼，还拥有她二哥那级别的美貌，眼前可不就有一个？

　　杨婵突然道：「有了！」
　　她起身，拉着嫦娥就跑。

　　10.
　　这边的嫦娥没掉过耳环，杨戬也无耳环可捡。
　　自然也没机会给杨婵瞅见她二哥提溜着耳环望月千年。

　　对她二哥那点小心思一无所知的杨婵把嫦娥拉到了杨戬面前。
　　杨婵道：「我喜欢她，爱她，就是她！」

　　杨戬：「？！！」
　　嫦娥：「？？？」

　　11.
　　杨戬难得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怒的，还是恼的。
　　杨戬道：「不行。」
　　杨婵：「为什么不行？仙子哪点不好？」

　　杨婵：「长得不好？」
　　杨戬：「……」
　　杨婵：「学问不够？」
　　杨戬：「……」
　　杨婵：「还是法术不高？」
　　杨婵补充道：「不过这点没关系，我有宝莲灯，我可以保护她。」

　　杨戬叹气：「……仙子没有哪点不好。」
　　杨婵眨了眨眼：「那二哥为何不同意？还是你觉得我不够好，配不上她？」
　　杨戬道：「当然不是！」

　　12.
　　杨戬冷静了下，他问他三妹：「你是当真？」
　　杨婵拉着嫦娥的手晃了晃，眼里皆是蜜意香甜：「那还有假？」
　　杨戬看着向来惯宠的三妹，还有羞红着脸（误！）垂首不语的嫦娥。
　　这俩在他眼里当然都是万般皆好。
　　他放弃一叹。

　　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
　　他想着不愧是兄妹，审美还真是一致。
　　他又想着还真是话不可以乱说，誓不可乱发。
　　说要单身一辈子，看来他还真得单身一辈子。

　　杨戬一阖眼，道：「随你。」

　　13.
　　得到解脱的杨婵，开开心心拉着嫦娥就走。
　　行至百花园。
　　嫦娥终于抬首恼道：「要拿我作挡箭牌，怎么也不事前吱一声？」
　　她这一恼，清清冷冷的周身便若染上了赤霞烟火，在杨婵眸中更明亮了一层。

　　杨婵目光盈盈，对着她娇俏一笑：「吱。」
　　嫦娥便是有气也发不出来了。

　　杨婵摇了摇她手：「仙子着恼我，却也未曾在我二哥面前戳穿，可也是心中有我？」
　　若是男仙在她面前如此无状，嫦娥早甩脸走人了。
　　可偏生是她闺中好友，偏生是杨婵。
　　嫦娥一时拿捏不准该狠狠拒绝还是当作玩笑，她这么一懵，杨婵见之可爱便又是一笑。
　　杨婵道：「好啦，为庆祝我脱离二哥魔爪成功，我们去找百花仙子喝它个三百坛百花酿。」
　　嫦娥果然被转移走了注意力：「我看百花仙子那儿总共也没三百坛。」

　　两人说笑间就这么进了百花园。
　　杨婵看着身边仙子，想着仙路漫长，心中忽然就柔软成一片。
　　嗯，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14.
　　花仙子们都在传，杨婵和嫦娥产生了私情。
　　王母震怒，嫦娥就是个祸水！
　　她向来知道肖想嫦娥的男仙不在少数，想她严防死堵，竟然漏了个杨婵？

　　你这二郎神的妹妹来凑什么热闹？
　　杨戬不是在给你物色青年才俊吗？
　　你嫁个散修，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跟嫦娥算怎么回事？
　　啊？

　　王母气急败坏之下还理智尚存，她先把杨戬叫了过来。

　　杨戬淡淡然道：「天条是规定男女不可产生私情。」
　　杨戬道：「但天条没规定女女不可产生私情。所以我三妹一事未违天规，不知道娘娘有何意见？。」

　　我有何意见？我意见大着呢！
　　男女私情，女女私情，不都是私情？

　　王母看向杨戬，杨戬似乎很想寻机把这条天规也废上一废。
　　于是王母闭嘴了……

　　15.
　　旧有天规名存实亡者十之一二，释意变味者十之二三。
　　若是这条再被废止……

　　能撑一时是一时了，王母鸵鸟地想。

　　16.
　　百花园内，今日也是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芍药仙子看向牡丹：「姐姐还真是天香国色，让小妹心慕。」
　　牡丹仙子：「诶？」

　　百花：杨婵！看你开的好头！

作者有话说

　　百合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