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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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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沉香跪倒在三圣母面前。
他问：「娘，是不是舅舅把你关押在华山的？」
他垂头，声音发颤：「杨戬，是不是我舅舅……」
三圣母自昏沉中缓缓抬头：「是……怎么了，沉香？」
沉香就着那个垂头往下一磕：「请娘告诉我宝莲灯的口诀。」
123.
三十三重天上。
哪吒跟着杨戬他们从兜率宫出来。
哪吒抬头问杨戬：「所以你不是我的二哥？」
杨戬笑：「我是你的结拜二哥，但不是你现在的结拜二哥。」
哪吒算了算岁数。
他怎么都觉得自己亏了。
梅山老四问：「小二爷，接下去你道如何？」
杨戬道：「我觉得我还要为那位司法天神做一件事。」
梅山老四：「什么事？」
杨戬道：「去见三妹，解开误会。」
梅山老四踌躇：「能行？」
杨戬觉得他三妹从小理智懂事又识大体还圣母心肠，怎么不行？
梅山老四：小二爷，你是不是把三圣母思凡这事选择性遗忘了？！
124.
杨戬再见他三妹，恍如隔世。
他唤了声。
三圣母抬头，仍是那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但这样的三妹，杨戬却是第一次见。
他又是心疼，又是宠溺心酸。
杨戬想了想，狠心说重点：「你二哥，快死了。」
二哥，快死了？
三圣母脑中空白一片，这句话像一根尖针刺入她脑髓。
尖锐的痛弥散开，让她神志为之一醒。
她盯着眼前明明是她二哥的人，问：「你说什么？」
125.
她的二哥快消失了。
一切的起因就是因为她思凡。
要说她怨过恨过她二哥，都有。
她也觉得她二哥变了，变成众人口中那个无情无义的司法天神。
但即使如此，她也从未想过要损伤到她二哥一分一毫。
究竟是谁说就算三界里的人都误会你，但是我永远相信你？
究竟是谁劝她二哥道，动了凡心的神仙没一个有好下场？
一切不过是她自作自受，她有何理由怨怼到他二哥身上，又为何不曾想想她二哥是不是又有什么苦衷？
就像她在嫦娥面前那次，想帮他二哥辩驳却只能掩住真相认一句逼不得已。
126.
十六年来被悲痛怨怼填塞，不曾思索考虑过的细节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是了，否则沉香如何能堂而皇之地进洞府？
否则十六年来为数不多的几句对话，为何总是她二哥劝她死心？
不然，何不放任她与八表妹一样面壁万年无人理睬？
死心……
三圣母比他二哥从小就多了种天赋——算计人情。
所以她在父母眼中总是乖巧懂事，在仙界也是交友甚广，换得四公主对她掏心掏肺，就连清冷孤僻的嫦娥都成了她的闺中蜜友。
虽说思凡是天界重罪，但实际上远不致死。
要说死罪，她跟她二哥这两个仙凡通婚之子的身份就已是死罪，最后她二哥还不是权倾了朝野。
天庭，或者王母就是要她们一个认错反省来证明天庭权威。
她懂的，一直都懂的，只是不肯，不休。
她甚至反省了下，十六年的痛不欲生是否有一半是对她二哥报复的故作姿态。
这边杨戬在做最后的劝慰：「不论我跟他留下哪一个，等天庭事了，定会还你个一家团圆。」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那是最后一面，然后转身，离开。
或许，那真的会是最后一面。
三圣母有些着慌。
有谁确定逆转阵法便一定能回去？连老君不也说需要时机？
万一并不是以一换一呢？万一阵法出错呢？
对了，还有沉香！
她为何因沉香说要自保就交代口诀？
明明他上一句问的是不是杨戬将她压在华山之下！
「二哥，等等。」她道，然后扶着光壁起身。
她站定，立直，在那一瞬间下了决断：「二哥，你放了我吧。」
她脸上犹挂着泪痕：「从今往后，杨婵再不认识什么刘彦昌，也不认识……沉香。」
怎么能，怎么能……每次都是二哥去战斗，而自己是等？
127.
梅山老四在外等得心焦。
石门一开，却是杨戬和三圣母一起出来。
梅山老四：「？？」
这……天条还没改呢？能行？？
杨戬也不多做解释，直接道：「沉香问了宝莲灯的口诀。」
梅山老四：「啊？他问口诀干嘛？」
杨戬沉脸：「这就是个问题了。」
128.
杨戬迈出两步，停下又道：「既然天奴已死，那他之前手下的天官回头先梳理一遍吧。」
梅山老四立马心领神会：「明白。」
这是，要先下手为强了。
129.
哪吒跟着龙四来到昆仑山。
哪吒看着那几块朴实无华也不五彩的小圆石头，奶声奶气地嫌弃：「就这？」
他想捏起一块把玩，却发现拿之不起。
龙四道：「五彩石脆弱易碎，这边有阵法封印，离不开这个石盘。」
哪吒奇道：「那你怎么摆的阵？」
龙四手一展掌心显现另一块圆石，将之放上石盘。
她手下不停，将八块石头推移原位。
瞬间九块石头交相辉映，五彩光华，剔透玲珑。
她道：「拿不起，但可以移啊。」
哪吒：「……」
哪吒道：「咦？等等，小二哥那边来话说还有事待解决……」
龙四手一抖，指尖保存着血液的晶锥已在阵心滴下了一滴。
哪吒：「……」
龙四：「……」
无事发生。
哪吒：「……」
龙四：「……」
哪吒摔枪坐地：「这要怎么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