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丽三千》净雅

22、第5章

　　闲话少叙，言归正传。
　　何毅在固安县的日子，一如他所想的那样，就是一个只拿俸禄不干活的闲人。好处不会少了他的，但是县令办砸了事，却和他没关系。但是每天都围着刘媛她们转的日子，未免有些无聊，可刘媛的月份大了，也不能再陪着他出去闲溜达。

　　在这样的情况下，固安县来了一批发配充军的囚犯，而这其中就有一个女人，一个让何毅无法拒绝的女人：李湘。不知情的何毅，因为半夜里再次喝醉痛哭的蔡县令，得了风寒，无法处理事儿。于是新来的一批充军的囚犯，就被何毅要求，由他送去城外的镇北军军营。但他却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些人中见到了李湘。
　　说起来，他虽然求娶过她，但两个人之间却还未见面，若是见到了，想必当年，他宁愿入赘，也要娶她吧！李湘与温湘长得实在太像了，活脱脱一个十六七岁的温湘，这让他一眼就看见了。再一打听，原来她就是三年前，那个号称要男人入赘，因而拒绝自己提亲的女人。谁也说不清，何毅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儿。

　　“系统，你出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何毅虽是心中发狠，但系统可不会怕他。“宿主，这只是个游戏，这里的女人虽然是根据历史和现实上的女子的资料，精心制作的人工智能。但她们实际上只是一团数据，所以每个游戏地图上的女人，初始数据都是复制粘贴的，只是因为人生经历不同，所以外在表现也不同，但容貌无法改变。”系统的解释，何毅并不满意，但他却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
　　“你说，别的游戏地图？”何毅惊讶，“难道宿主所在的世界，每个网络游戏都只有一个服务器吗？每个游戏NPC都是独一无二的？”对于系统的反问，何毅无言以对，只是心里总归还是不舒服的。“那我的任务是一个服务器里，还是所有服务器？”这个问题太重要了，这决定他以后的路。“只要完成一次主线任务即可，但每次新建身份都会更换服务器。”所以他从新开始的次数，是有限的，必须在走完一圈服务器之前完成任务，他才能拿到最好的任务奖励。

　　只是系统没说，每多新建一次身份，想要达成完美评价，就会多一个附加条件。若说存活百年是主线任务，后宫与子嗣是支线任务，而同一类型或种类的称号是小系列任务。那么他每多新建一次身份，就要多完成一个系列任务，或是该支线任务下所有系列的同阶任务。
　　也就是说，他第一次建立身份时，只需要完成主线任务。第二次建立身份时，除了主线任务外，还要完成一个系列任务，或是同一个子系统下四个不同系列的第一个任务。第三次，在主线任务外，要完成两个系列任务，或是同一个子系统下，四个不同系列的第二个任务，依次类推。
　　若是何毅真的仗着可以从头再来，或是可以新建身份而不努力，那么到最后她会发现，她连留在游戏世界做一个永久NPC都是奢望，就更别说是达成完美评价后那样，在星际时代玩几年再回家了。这才是系统拿捏宿主的狠招，让一个真实存在的灵魂悄无声息的泯灭，消失于天地之间。所以它才不怕，何毅偷懒不做任务，反正游戏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比例是一年比一天，它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磨。

　　此后，何毅总是找各种理由去军营，而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看一眼李湘而已！看得多了也就真的确定了，李湘与温湘，只是面容相似，脾气秉性压根儿没有一点相像，完全就是两个人。不过这样也好，他就不会因为当年没能坚持求娶刘湘，而另娶了刘媛而感到内疚了。
　　关于李湘为什么被发配充军的原因，何毅也打听出来了。据说是因为有男人想要强行纳她为侍妾，结果被李湘暴打一顿。但是那男人回家半夜死了，而李湘就被当做凶手抓起来了。虽然因为案情尚有疑点，没判李湘秋后问斩，却也因为她确实打了人家，判她发配边关充军。

　　怎么说呢？在这件事上，李湘确实倒霉，却不能说官府的判决有误，最多就是判的重了点儿。何毅自我揣摩，觉得自己是这件案子的主审官，在男方家庭的施压、李湘父姐拖后腿的情况下，大概也不会轻判。一来人证物证俱全，二来也是为救李湘一命，否则换个判决，就得是打她五十大板、罚上百两白银，但在李家那样腹背受敌，无人可信的家族里，她还能活命么？
　　回想起当年，自己打听到的李家的家庭关系，他觉得判她充军也好。李湘有能力，又是粮商出身，在军队里说不得还能当个管钱粮的军师！不比在家里守着那几件不大不小的商铺强？至不济，活着总是没问题的，她那样的人，是管后勤的一把好手，上战场就纯粹是浪费了。

　　后来的事也就是何毅想的那样，李湘找了个机会，把自己调到了看管粮草的后军，没多久就成了主簿身边的速记员。之后因为刘媛快生了，何毅就没再去军营，等刘媛和三女郝珂出了月子，又一次押送充军的犯人到军营的时候，李湘已经成了从九品的典吏。这速度，绕是何毅也为之咋舌！
　　三个月不到吧！就从充军的犯人摇身一变成为有官职在身的朝廷命官，李湘混的可以啊！不过惊讶归惊讶，不想和李湘有什么牵扯的何毅，并未跟李湘说什么，直接走了。之后数年，何毅在刘媛的安排下，收了本地为吏的一个司吏、一个小商贾的庶长女为良妾。算是以此为契机融入进了固安县圈子里，安心做他的富贵闲人，与李湘的接触仅止于每年送犯人进军营的那几次而已。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何毅二十七岁那年春天，西北州大半个州整整半年都没有半点雨水，天下大旱。属于灵侯国的固安县还好，至少免税一年是少不了的，实在不行的话，县里还有一个粮仓可供应急。那是给固安县外的三万镇北军准备的，可供他们人吃马嚼至少三个月的量，怎么也能让固安县上下喝半年的稀粥了。
　　但是三不管地带的飘零城就惨了，平时一半粮食都要靠三国商队带过来的他们，抵抗这等天灾的能力几近于无。为防他们狗急跳墙的来劫掠固安县，所以最近县里多了为数不少的镇北军，在街道上四处巡逻，专查可疑人等。
　　受此影响，近来何毅甚少外出，毕竟每逢各种天灾人祸，人心不稳的时候，像何毅这样长相不错的男儿，那就是活靶子，下场好不到哪儿去！没办法，在这个游戏世界，男子数量太少，明面再怎么男女平等、男尊女卑，那都是哄人的，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男人少有不吃亏的！就像在现实世界里，女人明面上尊贵，实际上什么地位，谁又会不知道？

　　只是再怎么样，何毅还是一县县丞，平时也就算了，但这时候总是要加倍努力的，有时还要整夜整夜的留在正堂，只为等一个确切的消息。当然他都这样了，蔡县令只会比何毅更劳心劳力，毕竟他才是这一县父母官，真出事何毅说不定能跑，他却是想跑都跑不了，除非他想被夷三族。
　　好在严防死守下，飘零城没能在通过镇北军的防守，找固安县的麻烦，而是掉头找上了阚属国。原因很简单，奚侯国的应对与固安县一样，也是边军与县官两方联手守的滴水不漏。反而是阚属国，自持实力强大，飘零城必不敢惹，不屑于这样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的严盯死守，被飘零城抓住了破绽，一举攻下了阚属国的边城。虽然阚属国随后就夺回了自家城池，但这脸却也是丢尽了。

　　之后灵侯国与奚侯国就放松了心情看了一场大戏，被激怒的阚属国混不顾那是三国共有之地，差点屠城。险险被灵侯国和奚侯国的镇边亲王给拦住了，也就是这时候，何毅才知道，镇北军是灵侯国镇北王的私军。
　　镇北王原是灵侯国正二品镇国皇子，后封从一品昭亲王，不过因为被封到北寒郡又是掌一地军政的亲王，故称镇北王。北寒郡的郡守从四品安北王，就是协理北寒郡的二字王爷，安是封号、北是因为北寒郡而得名。

　　谁都没想到，那只是阚属国与飘零城做的一场戏。本为劝架而去的两个侯国镇边王，反而自己打起来了，直接造成一死一伤。死的是奚侯国亲王，但灵侯国这边，却也是重伤垂死。若说这里头没猫腻，就是三岁孩子都不信，更别说等镇北王刚踏上灵侯国地界时，飘零城直接宣布划归于阚属国治下。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直接把镇北王气死了，至此，两国亲王因和而起纷争，彻底成了一个谜。